第二百四十二章:困境不復
一盞茶盡,騰芽有些不耐煩:“臣妾斗膽問皇后娘娘一句,為何御醫還沒有到?莫不是因為今時今日,臣妾被拘禁在這里良久,莫不是連宮里的御醫也拜高踩低,不愿意登門了?”
宛心頓時一凜,她知道騰芽每次好好說話,都不是問題。一旦眉目冷清,起刁鉆之意,那便是要發難了。所以她并不急著說話,只是沉眸掃了一眼雪桃。
雪桃連忙上前,恭敬道:“奴婢這就去催促御醫,還請皇后娘娘與騰妃娘娘稍后。”
騰芽不做聲,靜靜的看著皇后。她的表情平淡從容,看不出半點敵意。
宛心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蹙眉道:“騰妃還沒說呢,到底黃桃怎么了?何以這么心急著要請御醫過來?”
不等騰芽開口,雪桃就急匆匆的返了回來:“啟稟皇后娘娘,皇上連同左惠妃娘娘帶著大殿下過來,現下已經進了宮門。”
“什么?”宛心一臉狐疑的看著騰芽:“你是說皇上、惠妃帶著子墨過來了?”
她之所以看著騰芽,就是想知道這是不是騰芽的心思。
雪蓮連連道:“是呢,奴婢也十分疑惑,不知道為何大殿下會被惠妃娘娘帶來此處。”
“先迎駕吧。”宛心就著雪桃的手起身,快步走到房門口。
這個時候,騰芽也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凌燁辰蹙眉進來,將宛心攔在門內。
“皇上怎么忽然過來了,臣妾不知,不曾恭迎,還請皇上恕罪。”宛心的眼睛劃過左惠妃懷里的子墨,心里有些不安。
“母后。”子墨張開了雙臂:“要母后抱。”
左清清溫和走上前去,將子墨交給了皇后:“臣妾原本是去皇后娘娘宮里請安,見娘娘不在宮中,還以為皇后娘娘是去了九鑾宮呢。湊巧墨殿下看見臣妾,就嚷嚷著要找母后,臣妾只有將他一并帶往九鑾宮,半道上就遇上了皇上。湊巧聽聞漓樂宮傳召御醫,娘娘已經過來,于是臣妾就斗膽懇求皇上一并來看看。”
說到這里,左清清凝眸,關心的看了一眼騰芽:“妹妹沒事吧?”
“臣妾很好,多謝惠妃姐姐關心。”騰芽沖她溫和一笑,這才退去了一旁。對皇上,她有話要說,也沒有話要說。想說的,即便不說出口,她相信皇上心里也一定能明白。
凌燁辰剛坐穩,御醫就急匆匆的過來了。
“皇上,臣妾的婢子黃桃身子不適,而臣妾宮里沒有醫藥,才不得已讓冰玉在宮門口求恩旨,希望能請來御醫,或是得來良藥。不想卻驚動了皇后娘娘,又勞動的皇上與惠妃同來。是臣妾思慮不周,才會如此。拘禁之人,原本不該生出這許多是非,還請皇上賜罪。”騰芽恭敬的朝皇帝行禮,說了這番話。
凌燁辰的眸子,游移不定。最終,目光停留在她的臉龐。“御醫既然來了,就先去看看黃桃。”
“是。”御醫隨即應下。
冰玉利落的進來,嗓子沙啞的說:“勞煩御醫這邊請。”
她這么一開口,左清清和宛心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這婢子連嗓子都喊啞了,莫非黃桃真的快要不行了?
“母后,口渴。”子墨在皇后懷里,伸手去摸她手邊的那盞茶。
宛心嚇了一跳,皺眉道:“這茶已經涼了,不能喝了。”
“是啊。”碧桃連忙道:“不如奴婢抱殿下回宮去,讓乳母準別好喝的牛乳可好?”
“不嘛,我要和父皇、母后在一起。”子墨不肯讓碧桃抱,更不肯離開。
騰芽微微勾唇:“無妨,臣妾這里還有熱水,之前親手腌漬了一些梅子,給殿下泡一盞梅子茶可好?”
“好。”子墨很是高興:“多謝騰娘娘。”
“子墨真乖。”騰芽朝凌燁辰行禮:“那就請皇上與皇后娘娘寬座,臣妾這就去泡茶。”
“哪里用的著你親自動手。”左清清蹙眉,吩咐了身邊的櫻桃:“趕緊去幫騰妃娘娘沏茶。”
“是。”櫻桃恭敬的陪著騰妃退下去。
這時候,左清清才蹙眉道:“漓樂宮如今這般光景,倒是讓臣妾意外。從前皇后娘娘為迎騰妃妹妹入宮,仔細的收拾了此處。如今只是一個月多幾日的光景,這里卻荒廢的讓人不敢看。白白浪費了娘娘這番心意。”
凌燁辰聽了這話,心里有些酸澀,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本宮倒是不妨。”宛心微微輕嘆:“如今這局面倒也是難為了騰妃。”
“有皇后娘娘心疼,騰妃妹妹就不算為難。”左清清明眸轉笑,伸手逗弄著子墨:“臣妾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長這么大,和墨殿下一樣,會說會笑,會跑會跳。”
“很快的。”宛心違心的說:“珺兒雖然是早產,身子卻格外硬朗。有妹妹細致入微的照顧,自然很快就會長大了。”
她的話音落,騰芽和櫻桃端著四盞茶返了回來。
“臣妾精心準備的梅子茶,還請皇上與兩位娘娘、墨殿下品嘗。”騰芽親自端了兩盞奉與皇上惠妃。櫻桃則端給了皇后、墨殿下。
碧桃的心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這漓樂宮的水恐怕是不能喝。她腦子嗡嗡的,不知道該怎么阻攔墨殿下。正在納悶,忽然見騰妃捂住了胸口,蹙緊眉頭轉過臉去,像是胸口難受的樣子,她頓時覺得腿軟。
“墨殿下,奴婢還是抱您回宮吧。”碧桃伸手就要去抱子墨。
“你這奴婢好生奇怪。”左清清疑惑的說:“墨殿下要喝梅子茶,你非要抱他回去做什么?何況皇后不是還沒點頭么?茶都泡好了,喝完再回去又如何?”
“說的是呢。”騰芽咬著唇,殷勤道:“茶特意用了熱水折涼了,才泡的梅子,這時候喝正好入口。”
“母后,子墨要喝。”子墨笑瞇瞇的看著梅子茶,開心的不得了。
“好。”宛心睨了碧桃一眼,這才將端起了那盞梅子茶。將茶盞送去子墨唇邊的時候,她的手都在顫抖。
凌燁辰端起茶盞往唇邊送的舉動,惹來了宛心的目光。
光顧著看孩子的時候,子墨的唇已經貼在了盞邊。
“皇后娘娘……”碧桃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當心燙著墨殿下。”
宛心一驚,倏然松開了手。一盞茶頓時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母后……”子墨還沒喝道,茶盞就掉了。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子墨口渴……”
“墨殿下別哭,左娘娘這里還有一盞,你且喝就是。”左清清笑吟吟的端著茶盞送過去。“皇后娘娘沒燙著吧?就讓臣妾來喂墨殿下好了。”
“不。”碧桃連忙道:“墨殿下的腸胃嬌弱,怕是不能喝這茶。還是讓奴婢……”
“夠了。”凌燁辰忽然出聲,嚇得碧桃身子一顫,慌忙就跪了下去。卻不湊巧,她這一跪,茶盞的碎片正好扎進她的膝蓋。登時就疼得她悶哼一聲。
“呦,這是怎么了?”左清清疑竇叢生:“好好的喝一盞茶,你這丫頭怎么這樣嚇人?”
“是了。”凌燁辰繃著臉,蹙眉道:“朕也想知道,究竟何事?為何墨兒口渴,要喝一盞茶就這般困難。”
碧桃禁不住哆嗦起來。
宛心連忙道:“興許是墨兒的腸胃較弱,碧桃是幫著乳母們伺候他的人,所以了解一些。臣妾平日里都給墨兒喝白水,并不曾放這些梅子。”
“皇后。”凌燁辰冷著臉,言辭變得有些刻薄:“朕不是瞎子。”
宛心連忙起身,將子墨交給了一旁的雪桃,隨即跪下:“皇上明鑒,臣妾真的只是擔心子墨而已,并無其他。”
“是么。”凌燁辰不以為然:“朕覺得這梅子茶不錯,皇后不若嘗嘗。”
“是。”宛心只覺得后脊梁發冷,今天的事情看似只是尋常的撞上,而實際上卻叫人如此的心驚膽顫。哪里會有這樣的巧合?碧桃在漓樂宮做了手腳,偏有左清清抱著她的孩子過來。
“皇后娘娘不要喝,讓奴婢喝。”碧桃撲上去,奪走了皇后端起來的茶盞,一飲而盡。
“碧桃你……”宛心想要裝作自己和這件事情無關的樣子。然而碧桃的舉動,卻讓她大失所望。
騰芽冷眸看著碧桃和宛心,不置一詞。
左清清卻故意在皇上面前顯出吃驚的樣子來:“皇后娘娘調教出來的婢子一向最懂規矩。怎么這碧桃今天這樣的讓人費解。不就是一盞茶,為何皇后與墨殿下都不能用,偏是你要奪來喝。”
她的話音剛落,碧桃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是奴婢在井水里下毒,就是想要毒死黃桃那個賤婢。”碧桃咬牙切齒的說:“若不是她,鷹眼不可能這樣辜負我。素來就知道騰妃娘娘處事小心,她身邊的婢子一定會在她之前用她該用的東西。所以就算騰妃娘娘精通醫術,黃桃也一定會有事。”
“碧桃,你到底在說什么啊?”宛心大驚失色:“你怎么可以做出這樣的糊涂事情來?皇上下旨讓本宮擔保騰妃的安全,你居然在漓樂宮下毒。萬一今日出事的是騰妃,又當如何?你豈不是讓本宮辜負皇恩……”
“此言差矣。”左清清蹙眉:“還是先讓雪桃送墨殿下回宮吧。”
宛心冷著臉看她一眼,便對雪桃道:“送墨兒先回去。”
“母后……”子墨哭的厲害,就這么被雪桃抱出去哭的更厲害了。
左清清這時候才走到皇上身邊,嘆了口氣落座。“皇上,無論基于什么樣的原因,騰妃妹妹被關在這漓樂宮都好。騰妃妹妹終究還是皇上的人,就算真的有錯,也輪不到一個賤婢這樣謀害。”
“奴婢已經說了,奴婢并不是要謀害騰妃娘娘,奴婢是要毒死那個黃桃。”碧桃咬牙切齒的說:“是她奪走了鷹眼的心。奴婢是要為自己報仇,無關其他。”
騰芽沉靜的聽著,仍然不急著開口。
“你以為你這話,皇上會信嗎?”左清清冷蔑道:“從皇上進來這個門口,你便心急火燎的要帶走墨殿下,不就是怕萬一他真的喝了這里的水,出事情嗎?還有,皇后一早就過來與騰妃妹妹說話,可有喝過騰妃這里的茶?”
“左惠妃娘娘明鑒,這件事情與皇后娘娘無關。”碧桃攥著拳頭道:“奴婢一人做事一人當,喪命不怕,怕就怕會連累的主子。若是皇后娘娘與墨殿下誤食了這有毒的水,奴婢就是死一百次也難以恕罪。如今事情敗露,奴婢只求一死。”
“皇后可有什么話說?”凌燁辰的目光停留在宛心的臉上,實際上,他已經等了許久了,就是在等今天這樣一個機會。他必須盡快拿住皇后的權勢,才能為騰芽在這后宮爭一席之地。所以一聽聞漓樂宮這邊有事,他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也虧得是騰芽平安,否則他絕對不能原諒自己的妥協。
“皇上,臣妾當真是冤枉的。”宛心跪在地上,眸子里閃爍著淚光:“臣妾當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臣妾承蒙皇上的信任,保全騰妃,又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婢子做這樣的事情,險些拖累了皇上和孩子。”
“朕不想聽你的辯解之言。”凌燁辰蹙眉道:“朕已經提醒過你很多次,你是皇后,還有什么可不滿足的?”
“皇上。”宛心百般的不解,為什么皇上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她。“臣妾當真……”
“把碧桃拖去刑房,審問清楚。”凌燁辰的語氣不容置疑,這番話說完,便是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左清清拉著騰芽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隨即快步走出去,追上了皇上。“皇上,騰妃妹妹縱然有錯,也一月有余了。妹妹這里缺衣少食,十分的荒涼也就算了。就連婢子也敢用這樣的歹計謀害騰妃,妹妹能躲過這一回,未必能躲過下一回。皇上,臣妾懇求您,就接觸拘禁吧……”
“朕自有圣斷。”凌燁辰沒準備逗留,只是還沒邁出門去,就聽見一聲驚叫。
“騰妃娘娘,騰妃娘娘……”
“騰妃妹妹。”左清清嚇得不輕,轉過臉的時候就看見騰妃仰頭倒下,櫻桃驚慌失措的將她抱住。
“芽兒。”凌燁辰一陣風似的沖了上去,從櫻桃懷里把她搶過來抱起來。“芽兒,你怎么了?芽兒?”
“妹妹她不會也喝了那井里的水吧……”左清清捂著心口,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櫻桃快去傳御醫。”
凌燁辰抬起頭,那陰戾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宛心。“誰敢害朕心愛之人,朕要她填命!”
“皇上,臣妾……”宛心被這個眼神嚇得丟了魂,哆嗦著跪下,卻半天不知道如何為自己申辯。
凌燁辰卻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抱著騰芽往寢宮去。
“皇上,皇上臣妾沒有做過……”宛心跪著往前爬了幾步,卻追不上凌燁辰。
左清清冷哼一聲,憤怒的走到皇后面前:“娘娘一向蕙質蘭心,就該知道皇上的心之所向。皇上那么在意騰妃妹妹,皇后娘娘與騰妃又是舊識,為何就這般的容不得她?豈不知,得罪了騰妃就是傷了皇上的心。明知如此,為何還要這么做呢?”
“本宮沒有。”宛心咬牙切齒的站起來,可惜嚇得腿軟,站起來的姿勢格外狼狽。而更狼狽的是,碧桃死期不遠,雪桃護送子墨回宮,她身邊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扶她起來。“你不必在這里對著本宮瞪眼睛,本宮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皇上只是一時氣急,蒙蔽了心。早晚,皇上會知道本宮是清白的。”
“但愿騰妃妹妹沒事。否則皇上此生都不會看出皇后娘娘是清白的。”左清清冷眸睨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調教出來的人,也不過如此。”
一口氣頂在心口,宛心咬牙切齒,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件事情和她所希望看到的,居然如此的不同。騰芽明明精通醫術,怎么可能會中毒,這根本就是騰芽的苦肉計。
“你如今這樣在本宮面前得意,不就是因為你的手段用的好,讓騰妃以為你真是她的好姐姐嗎?可是左惠妃,如果有一天,你和她只有一個人能取代本宮,你是希望她走上鳳位,亦或者是你?”宛心冷笑一聲:“你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蒙蔽她而已,真的以為誰看不出你的真心?”
“皇后娘娘以己度人,臣妾無話可說。”左清清撇了撇嘴:“臣妾若是皇后,此刻最頭痛的就是怎么為自己解除困境,不知道娘娘是否已經有了主意?還是娘娘有什么要緊的話對皇上說,說了就能讓皇上相信娘娘!”
看著皇后一言不發,左清清也沒有了興致再和她多說什么。她轉過身,快步走了出去。
宛心拖著有些麻痹的雙腿,一步一步從房里挪去后院騰妃的寢室。她必須要在這里等,等御醫給出的答案。且她很想知道,騰芽這樣用苦肉計,真的就能助她走出這樣的困境?
“你說的可是真的?”凌燁辰喜悅的聲音從房里傳出來。
宛心的心不由得一顫。看樣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壞事……
“太好了,芽兒,你有了朕的孩子!”
“孩子?”宛心喃喃的重復著房里凌燁辰的最后兩個字。“騰芽有了孩子?這怎么會……”
“臣妾恭喜皇上,恭喜騰妃妹妹。”左清清笑的合不攏嘴,走過去熱絡的握住了騰芽的手:“妹妹也是的,自己精通醫術,怎么連有孕都不曾察覺。幸虧今天的事情,沒有傷及妹妹,否則豈不是要讓皇上擔心至極。”
“是我自己失察,居然沒有發現。這陣子總是貪睡,悶悶的不思飲食,還以為是到了深秋的緣故。”騰芽沒有想到居然是這么好的消息,讓她既意外又驚喜。
“是朕不好,將你丟在這里……”凌燁辰的話并沒有說完,只是緊緊的握著騰芽的手。
“皇上不必說了,臣妾都懂。”騰芽只是溫和的看著他的眼眸,露出喜悅又幸福的微笑。
左清清看著這一雙璧人如此的恩愛纏綿,既羨慕又覺得失落。失落的則是這么好的情愛,居然與她無關。她微微一笑,朝皇上行禮:“臣妾這就讓人送些好東西過來,給騰妃妹妹調養身子。不耽誤皇上與妹妹說話了。”
“好。”凌燁辰顧不得看左清清,只是緊緊的握著騰芽的雙手:“你放心,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朕已經有了決定。”
“皇上有了什么決定?”騰芽不解的問。
“過幾日,朕就會親征鮮欽。在冬天之前,徹底擊垮這個虎視眈眈,又不懷好意的遠國。朕不會再讓朝堂上那些老臣子,拿兵權來要挾朕,朕不會再讓任何人用你的安危來威脅朕。”
這下子騰芽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一次拘禁,是因為鮮欽又挑起禍端。而那些老臣居然要用她的命,來換取鄰國的太平。不能說不恨,可是騰芽更多事覺得無奈。“皇上,臣妾只求能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
“自然。”凌燁辰拉著她的手:“你放心,朕會讓最好的御醫給你安胎,朕會讓最信任的人守衛你的宮殿。朕會冊封你為德妃……”
騰芽的手指貼在凌燁辰的唇瓣上:“臣妾不在意位分,既然外有強敵,皇上這個時候要專心致志的迎敵,其余的事情根本無關緊要。臣妾只求繼續留在漓樂宮,免受外面的打擾,好好的安胎。這個孩子才一個多月,臣妾不想她有半點閃失。所以繼續拘押在這里,才是最好的辦法,也省的那些老臣們在這個時候令皇上憂心。”
“不。”凌燁辰蹙眉:“他們是捏住了朕的要害,但朕說了,不會再讓你受委屈。晉封的事情可以延遲不提,但朕不會再將你關在這樣的孤苦之地。你放心,朕會有安排。”
“臣妾聽皇上的。”騰芽依偎在她懷里,十分乖巧。
凌燁辰握住了她的手,微微蹙眉:“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皇上總是讓鷹眼變著花樣的送東西過來,臣妾沒有什么可委屈的。且臣妾侍奉皇上也好些日子了,就這一段時間心里最寧靜。”
“你不想知道朕為何將你拘押嗎?”凌燁辰疼惜的說:“你從來沒有問過鷹眼,就連你的婢子也沒有問過。”
“臣妾于皇上之間,最要緊就是一個信字。”騰芽閉上眼睛:“皇上的安排,一定是為了臣妾好。問與不問,臣妾都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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