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離奇脫殼
翌日,宛心著了一身牡丹雍容的玫紫色裙褂,綰了登云髻。早早的就來到了正殿,應(yīng)酬前來請安的妃嬪們。
不為別的,昨晚上皇上下旨,讓左家那位小姐今早出宮,這可是極大的好事。畢竟宮里有一個左家的女兒,就已經(jīng)讓她萬分頭疼了。這次可算是清靜不少。
“好了,好了,你們都起來吧!蓖鹦拿寄恐g都是笑意,語氣也特別的柔順:“入秋了,又到了收獲的季節(jié)。本宮聽聞這幾日,各地都有新鮮的瓜果送進(jìn)皇城來。聽聞今年的氣候不錯,所以瓜果都格外的甜;仡^送進(jìn)宮來,你們也都嘗一嘗鮮!
“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懷!倍≠F儀笑的合不攏嘴:“皇上勤政,登基后風(fēng)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百姓自然安樂;屎竽锬飳捇萑蚀,治理后宮井井有條,又體貼咱們姐妹,這日子自然是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臣妾等就是不吃那果子,心里也是甜的!
“噗嗤!睏顙褰蛔⌒Τ隽寺。
宛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楊嬪,你想什么這么高興?”
“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妾聽著丁貴儀的語聲就覺得甜到心坎里去了!睏顙逍睦锴宄暮埽屎笾赃@么高興,不就是因?yàn)樽蠹业男〗惚换噬显獠粍拥耐肆嘶厝ッ础7駝t,皇后這時候不知道該怎么頭疼嗯。丁貴儀也必然說不出這么喜悅的話來。
“對了,騰妃。”宛心的目光落在一言不發(fā)的騰芽臉上。
“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騰芽微微揚(yáng)起下頜,看著皇后滿臉的喜色問。
“倒也不是吩咐,只是本宮前些日子頭疼的厲害,宮里御醫(yī)的方子又過于溫和。倒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效果好一些的偏方。這頭痛起來,還真是讓本宮難受的不行!蓖鹦牡哪抗饴湓隍v芽的臉上,蹙眉問:“又或者是有別的什么成藥,效果能好一些?也拿給本宮試試。”
騰芽溫眸道:“宮里的御醫(yī)最是知曉娘娘的體質(zhì),臣妾不曾替娘娘請過脈,不敢亂用方子。不過娘娘可以試試用天麻來熬制雞湯,或者臣妾再擬幾個食療的方子,請御醫(yī)過目,再給皇后娘娘的小廚房送去,食療總是要過服藥的!
“也好,那就麻煩你了。”宛心溫和的沖她點(diǎn)了下頭。
“皇后娘娘客氣了,為皇后娘娘盡心原本就是妃妾的本分。”騰芽不動聲色的回以微笑。
果然這話讓宛心聽著,特別的舒心愜意。
正在這時候,頌豐忽然急火火的進(jìn)來,驚慌失措的說:“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綠水宮走水了,火勢兇猛……說是左惠妃娘娘的廂房!
“什么?”宛心當(dāng)即站了起來:“趕緊叫人去救火,先把惠妃和二殿下救出宮來!
“已經(jīng)有不少人去救火了,奴才也讓人去救,可是……”頌昌蹙眉道:“救火的人只將二殿下抱了出來,卻沒有看見左惠妃娘娘的身影。”
騰芽的心砰砰跳著,她沉冷的眸子,迅速的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宛心意外,丁貴儀惶惑,楊嬪驚訝,毛貴人一臉的恐懼,倒是那位新冊封的趙昭儀,臉色只是微微發(fā)沉,并沒有特別大的反應(yīng)。
“走,咱們趕緊去看看!蓖鹦木椭烫业氖郑被鸹鸬淖叱隽说钊。
妃嬪們自然是都跟著去,畢竟這樣的事情誰都是害怕的。
楊嬪皺眉走到騰妃身側(cè),表情充滿擔(dān)憂:“左家的小姐早起才被送出宮,這時候就出了這樣的事,娘娘以為,兩者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
“興許有吧!彬v芽知道左潾潾一定是不甘心的,但皇上沒有冊封她,她就要對左惠妃下毒手嗎?這也不通情理。但若不是她做的,宮里有誰會趁火打劫,在這兩姐妹生出嫌隙的時候,就急忙做出了回應(yīng)?
“把二殿下抱來給本宮瞧一瞧。”宛心瑟瑟的說。
宮人急忙將子珺抱了過來。索性孩子閉著眼睛,睡的很香,似乎并沒有因?yàn)檫@場大火而遭受到傷害。
騰芽看了一眼,才算是放心一些。
“乳母呢?”宛心顯出了端惠的樣子:“你們趕緊抱著二殿下去本宮宮里,著人去請御醫(yī),哦,請寧申過來,給他好好瞧一瞧,可別落下什么病根,一定要確保二殿下安然無恙才行!
“是!比槟競兇饝(yīng)著,迅速的跟著碧桃往皇后的寢宮去。
“左惠妃還沒出來嗎?”宛心心里七上八下的。倒不是擔(dān)心左惠妃的安慰,她是擔(dān)心誰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最終還沒能除掉左惠妃,那不是白忙活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還沒有發(fā)現(xiàn)左惠妃的蹤影。且里面救火的奴才回報,著火最嚴(yán)重的就是左惠妃娘娘的廂房。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起火的宮人緊著就在房門外往里看,但除了一片火海,沒看見左惠妃娘娘的蹤影!表炟S如實(shí)的回稟。
騰芽才不信這樣的話,徑直走進(jìn)了綠水宮。
“騰妃,你不能進(jìn)去!蓖鹦目匆娝镪J,自然要阻攔:“里面是什么情形還不知道,你這樣進(jìn)去很危險!
“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彬v芽顧不得別的,迅速的邁進(jìn)了宮門。
果然,里面是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人。有拍救火的宮人,也有慌亂四處打水的宮人,以及提著水桶往里面沖的宮人。到處都煙子就罷了,滿地都是水。綠水宮的婢子們,蜷縮在正殿前的一個偏僻角落,個個嚇得面無人色。
這么大的火勢,黑煙滾滾,縱然是沒有燒起來的正殿,也已經(jīng)被濃煙彌漫。
“櫻桃,楊桃?”騰芽沒看見這兩個婢子的身影,十分奇怪。
按說就算騰妃不見了,她的婢子也應(yīng)該陪在身邊才是。蹙著眉,她繼續(xù)往里走。卻被綠水宮的小卓子給攔住了。
“騰妃娘娘,您不能再進(jìn)去了。我們主子的寢殿著火了,火勢控制不住。加上今天的風(fēng)又大,看樣子是要燒過來了。您為了玉體著想,還是去宮門外安歇吧。”小卓子急的都快哭了,臉上是藏不住的焦慮。
“沒事的,你先告訴我櫻桃和楊桃在哪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們兩個不可能都不見了!彬v芽急切的說。
而她身后的黃桃和冰玉,膽戰(zhàn)心驚的跟著她,一步都不肯離開。生怕這些急著救火,進(jìn)進(jìn)出出的奴才不長眼,再沖撞了她。小卓子轉(zhuǎn)圈看了一遍,才道:“櫻桃姑娘奉命送潾潾小姐回府,一早就出宮了。楊桃姑娘可能還在內(nèi)寢那邊,找著左惠妃娘娘的下落!
“好,那我去內(nèi)寢那邊看看!彬v芽總覺得左惠妃不至于就這么沒了?扇羰撬在宮里,這么大的火,她能在哪呢?
“不可以,主子,那邊太危險了!秉S桃急火火的說:“不如讓奴婢過去找一找楊桃姑娘,再把她領(lǐng)來。您還是找個安靜的角落候著,不可犯險啊。何況里面來來回回的都是奴才,也未免太吵了些,就算找到楊桃也不適合說話。您就在這里等著奴婢吧!
話說完,她謹(jǐn)慎的將騰妃的手遞給了冰玉,示意冰玉千萬別讓她一個人過去。
冰玉緊緊的攥著騰芽的手,說什么都不肯放。
“你自己也當(dāng)心!彬v芽看著那燎起的黑煙,心里特別的不安寧。
好一會兒,黃桃真的把楊桃給找了來。
楊桃一看見騰妃,登時就跪了下去:“騰妃娘娘,您來了就好,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主子肯定還在廂房里。奴婢都把綠水宮找了個遍,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沒看見主子的身影。再說,別的地方,主子也根本就不會去啊。”
“你先別急,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騰芽沉眸看著她:“好好的怎么會起火?”
“奴婢也不知道。”楊桃紅著眼睛道:“昨晚上并不是奴婢當(dāng)職,所以主子吩咐櫻桃今早送潾潾小姐回府。奴婢想著櫻桃不在宮里,那就早一點(diǎn)過來伺候主子。誰知道過來的時候,主子還在房里睡著。期間二殿下醒了,奴婢就想去告訴主子一聲。可是主子睡得沉,奴婢并不敢打擾,就又把二殿下抱了回去。隨后奴婢就去小廚房里準(zhǔn)備早膳了。誰知道,早膳快要準(zhǔn)備好的時候,就聽見宮里有人嚷嚷起來,說內(nèi)寢走水了。奴婢趕過去的時候,火勢就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
“這怎么會呢!彬v芽不解的說:“你去準(zhǔn)備早膳,至多也就是半柱香的時辰,怎么可能轉(zhuǎn)眼間火勢就這樣兇猛起來。何況按你的說法,當(dāng)時左惠妃娘娘還在睡著,是不可能去動燭火、香爐那些東西。且主子在房里安睡,也不可能有婢子敢進(jìn)去叨擾……”
說到這里,騰芽已經(jīng)明白了!靶∽孔,你帶人去柴房和廚房看看,里面有沒有多了什么,或者少了設(shè)么。黃桃,你隨本宮去著火的地方,看看火勢兇猛,到底是因?yàn)槭裁礀|西燒起來。冰玉,你去稟告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馬上派大理寺的官員入宮,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在宮里縱火!
“是!北駬(dān)心的應(yīng)下,少不得叮囑一句:“公主,你自己可要當(dāng)心!
“嗯。”騰芽蹙眉,心跳的很快。如果左惠妃真的像楊桃說的那樣,在房里睡著,那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騰妃娘娘,您怎么過來了,這里怕是……”頌昌正領(lǐng)著人救火,看見騰妃進(jìn)來,一臉的驚慌:“這里太危險了,您還是先回去吧;噬线@時候,正在朝堂上走不開,吩咐奴才來救火。”
頌昌明顯是話里有話,綠水宮走火這么大的事情,皇上居然走不開。那到底是什么人把皇上困在了朝堂之上?
騰芽已經(jīng)顧不得去想了,只是問頌昌:“是有人在這屋子里灑了煤油還是放了別的什么?”
“回娘娘的話,看樣子并不是煤油一類,因?yàn)槁劜坏綒馕。倒是……”頌昌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里面“嘭”的一聲。
“是爆竹?”騰芽蹙眉:“是有人在里面灑了制作爆竹用的火藥……”
“看樣子是!表灢炭值牟恍校骸皩m里的確還有一批火藥,因著危險的緣故,就儲藏在四執(zhí)館里……”
“你趕緊去查一查,看看東西還在不在。”騰芽沉下心來,閉上眼睛,將方才在宛心的正殿上,所見的每個人的表情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會是誰……是誰呢?”
正當(dāng)她想得入神,忽然聽見一聲巨響。
內(nèi)殿的半邊梁棟倒了下來,引發(fā)了一場坍塌。
“騰妃娘娘,您真的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了,太危險了。”頌昌急的臉紅脖子粗:“您若是有半點(diǎn)損傷,皇上非殺了奴才不可。娘娘,您還是……”
“看到左惠妃娘娘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嚷了一聲。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騰芽轉(zhuǎn)過身去,看見一群奴才都堵在了燃燒的廂房門外,他們站的不算遠(yuǎn),卻也不敢靠近。
方才的坍塌,讓部分的橫梁掉下來。落在滿是水的地面上,漸漸的熄滅了。房里能燒的東西都燒光了,反而能看清楚許多。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說看見了左惠妃,騰芽的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主子。”黃桃走過來皺眉道:“咱們先回宮吧!
“不。”騰芽搖頭:“我就在這里等著!
“可是……”黃桃還想要說什么,卻聽見誰揚(yáng)聲通傳皇上駕到。
“皇上。”騰芽臉色蒼白的看著走進(jìn)來的凌燁辰,一臉急色:“左惠妃娘娘她……”
凌燁辰二話不說,一股腦將騰芽抱在了懷里:“這里太危險了,朕會處理。先讓黃桃陪你回宮!
“不。”騰芽堅(jiān)持不肯走:“是火藥,有人在房里撒了火藥,甚至還有爆竹,這不是意外走水,這是蓄意謀殺。”
“朕知道,等下會有人來徹查這事情!绷锜畛锦久嫉溃骸澳惴判模抟欢〞o惠妃一個公道!
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有人從內(nèi)寢里抬出了一具尸首。尸首被厚厚白麻布蓋著,呈現(xiàn)的形狀有些嚇人。一直焦黑的手,實(shí)在是遮掩不住,居然就這樣舉在半空中。
冰玉和黃桃都嚇得不敢看,臉上唯有哀痛的顏色。
騰芽要轉(zhuǎn)過臉去看的時候,卻被凌燁辰捂住了眼睛!把績,別看!
“我要看!彬v芽伸手去掰開他的手:“讓我看!
“你不能看!绷锜畛桨阉昧Φ谋г趹牙铩!半夼履憧戳,會是一輩子的夢魘。”
她僵持在那里,一動不動。
凌燁辰蹙眉道:“黃桃,冰玉,陪騰妃回宮。朕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過去!
“是!眱扇诉B忙一左一右的將騰芽扶住,快步的離開了綠水宮。
這個時候,宛心仍然和妃嬪們候在宮門外,看見騰芽這樣出來,每個人心里都充滿了恐懼。
“騰妃,里面……”宛心剛開口,就看見頌昌急火火的趕出來,于是便閉了嘴。
“皇后娘娘,各位主子,皇上吩咐請諸位回宮安歇,這里的事情,皇上會親自處理!表灢碜拥。
“也好。”宛心低眉道:“既然皇上親自過問這件事,那咱們就各自回宮吧!
“是。”妃嬪們連忙向皇后行禮:“臣妾告退!
待人都散了,宛心才蹙眉問頌昌一句:“左惠妃她……如何了?”
頌昌眉頭緊鎖,一臉的悲傷:“左惠妃娘娘已經(jīng)去了!
“什么?”宛心利落的捂住了心口,悲傷的難以言喻:“怎么就這樣去了?這不是無妄之災(zāi)么?”
騰芽聽著她的話,也說不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好像腦子里有些亂,亂的什么也想不清楚!盎屎竽锬锊槐乇瘋,這事情一定會徹查清楚的!
看著騰芽一臉的沉冷,宛心幽幽嘆氣:“是啊,皇上親自過問,這事情一定能查明白。這幾日,本宮自然會好好照顧子珺,那么小的孩子,就沒有了生母,也確實(shí)可憐。本宮瞧著你臉色不好,還是趕緊回宮吧!
“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懷!彬v芽行了禮,轉(zhuǎn)身便笑了起來。
冰玉和黃桃被她這樣離奇的表情嚇著了,誰也不敢吭聲。
直到走了好遠(yuǎn),冰玉才低低的問:“公主,您沒事吧?”
“沒事!彬v芽明眸轉(zhuǎn)冷:“我只是在想,皇后就是皇后。左惠妃才出事,她便第一時間將二殿下要去自己身邊撫育。當(dāng)真是好謀算。將來二殿下長大,和皇后最為親近。她和她的孩子,也因此而多了一重保障。”
“主子,這事情實(shí)在太蹊蹺了,好好的,是誰敢在左惠妃娘娘的宮里下如此重手……難道事先就沒有一點(diǎn)征兆么。奴婢覺得,這事情要查,當(dāng)務(wù)之急除了那些火藥,還要查一查有什么人進(jìn)出過左惠妃娘娘的綠水宮。尤其是昨晚……”
“我知道你的意思!彬v芽認(rèn)真的點(diǎn)了下頭,可是這件事情,已經(jīng)由皇上親自過問,咱們不必在這時候去管。“我只是在想,左惠妃姐姐最放心不下的,一定是二殿下。我卻未必有辦法能替她好好保護(hù)這個孩子。如果我真的做不到,豈不是辜負(fù)了與她的姐妹情分。入宮的這些日子,也是多虧她照顧……”
“主子放心,咱們一定有辦法的。”黃桃凝重道:“等這事情水落石出了,主子只管去求皇上就是。”
“嗯。”騰芽點(diǎn)頭:“我會去求皇上的!
左宇天返回府邸之前,就已經(jīng)得知了后宮的事情。
他擰著眉頭,鐵青著臉色從馬車上下來,只看見四弟左宇山在府門外候著。
“你怎么過來了?”左宇天眉心蹙緊,一臉的不高興!笆虑闆]辦妥,難道你自己就沒有責(zé)任嗎?”
“大哥誤會了。”左宇山一臉的尷尬:“我怎么敢來向兄長問責(zé),我是來……我是來送左惠妃娘娘回府的!
“你說什么?”左宇天詫異的看著她:“送左惠妃回府?”
“是啊!弊笥钌胶芷婀炙姆磻(yīng)這么大:“左惠妃娘娘正在府中,大哥……”
左宇天已經(jīng)顧不得他說什么了,大步流星的走進(jìn)了府邸。果然,經(jīng)過正堂的前庭,就看見馬車停在院子一邊,些許宮里來的人都在正堂外候著。
“給相國大人請安!睓烟椅⑽⒁恍,舉止有禮。
左宇天更為驚訝了,他迫不及待的邁進(jìn)了門檻,果然看見左清清一動不動的坐在堂中。“你怎么會在這兒?”
“父親回來了!弊笄迩迨娲降溃骸芭畠弘y得回府一回,怎么瞧著父親的臉色這樣不好看?”
“你不是……”左宇天拿不準(zhǔn)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父親面前嗎?”左惠妃微微揚(yáng)起下頜,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左宇山連忙行禮:“給惠妃娘娘請安!
左清清的目光落在左宇天的臉上,笑著說:“四叔免禮,都是自家人,本宮從來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
這話倒是給了左宇天一記耳光,打的他萬分尷尬!盎蒎锬锏拇_是難得回府一趟?墒腔貋淼穆飞显趺绰犅剬m里的綠水宮走水……惠妃娘娘不幸罹難了?”
“有這樣的事?”左清清狐疑的不行:“怎么可能,本宮不是好好的在這里嗎?”
左宇山掂量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道:“敢問惠妃娘娘一句,小女潾潾呢?不是說皇上允準(zhǔn)今日送她回府,怎的沒見到第二輛馬車?”
左宇山這么一問,左宇天一下子就明白了。“好一出金蟬脫殼的戲!惠妃娘娘這為哪般?”
“父親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左清清疑惑的看著他,片刻之后才對左宇山道:“四叔莫急,早起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宮被人稀里糊涂的送上了馬車。想來潾潾這時候應(yīng)該還在宮里,等下本宮回宮,自然會吩咐人將她送回來!
“多謝惠妃娘娘。”左宇山這時候才放下心來。
“四弟!弊笥钐祯久嫉溃骸盎蒎y得回府,為兄有些話要單獨(dú)同娘娘說。”
“是是是。”左宇山連連道:“自當(dāng)如此,自當(dāng)如此。那宇山就先行告退了!
“四叔慢走!弊笄迩遄鴽]動,臉上的表情也是寡淡的!案赣H有什么要緊的話,要背著四叔單獨(dú)和女兒說?莫不是你怕四叔知道潾潾燒死在宮里,會痛心疾首?”
“果然是你!”左宇天頓時暴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可不要忘了,沒有左家,就不會有你左惠妃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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