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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只活一個


  到鄰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騰芽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卻還要強撐著精神應酬凌北琭,疲倦至極。

  可是他和他的士兵卻依然精神奕奕。

  薛翀和他們周旋到現在,也沒有機會能擺脫。

  “就到了!绷璞爆f看了一前頭的城門,依稀能看見火把的光亮。“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盛世和開樂戰況如何……三公主你就不擔心嗎?”

  “我父皇御駕親征,一定凱旋而歸!彬v芽微微揚眉:“有什么可擔心的?”

  “你就這么有把握?”凌北琭語氣輕哂:“凡事都有例外,倘若盛世大敗,你要如何自處?等著鮮欽來救你嗎?這位三殿下可未必有你那么深厚的福澤,他未必是鮮欽皇帝屬意的儲君人選。你要是壓錯寶,如何是好?”

  “如此說來……”騰芽瑟縮著身子,用同樣輕佻的語氣問:“你就那么有把握你一定是你父皇眼里最看中的儲君人選?你父皇若是忽然改變主意,你要如何是好?”

  不等凌北琭開口,騰芽饒是一笑:“沒有發生的事情,何必假設。等真的到那個時候,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并且,我父皇一定會凱旋歸來!”

  “何以見得?”凌北琭倒是想知道這丫頭心里是怎么盤算的。

  “其實這么多年來,關于開樂,最多的傳言就是焸公主的風光,以及高家手握兵權。高家能掌握整個開樂的兵權,而皇帝身邊就只有貼身的護衛……這事情略微一想也就不難明白,皇帝是個軟脾氣,拿不住高家,也沒有野心,否則怎么可能由著別人操控所有的兵權,隨時都會扼住他的咽喉。萬一有什么變數,皇帝想要保全自己,還要仰仗高家。歷代君王之中,這樣的事情還是鳳毛麟角的。不得不說,這開樂的皇帝給人的感覺就很回饋懦弱。一個這樣的皇帝,如何能打贏我父皇?”

  還有些話,騰芽沒說出來。

  父皇征戰南北也不是第一次,何況這次還關系到凌夫人的安危。那還不得拼了命的把達成自己的心愿。

  “你小小的年紀,知道的還不少!绷璞爆f對她這番見解還是很贊同的!翱墒巧星矣懈呒抑,就算皇帝昏聵懦弱,也未必會輸。你就不想想,如果你父皇失手被擒,你要怎么扭轉局勢?”

  “聽大皇子殿下的話,你是替我想好了辦法嗎?”騰芽有些累,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鮮欽未必會幫你,你可以求助鄰國嘛!說不定我們鄰國會成為你最堅實的后盾。如果是那樣,這件事也好解決了。”凌北琭明顯感覺到她體力不支。遂又將自己的披風往她身上裹了裹。“很快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騰芽冷笑了一聲,聲音帶著些疲倦:“這世上就沒有不勞而獲的事。你們和開樂結盟是為了除掉凌燁辰這個隱患。如今肯幫我倒戈相向,討伐開樂,不也是同一個目的嗎?我只是好奇,鄰國的國力也并不差勁,你父皇與開樂那昏君到底不是一路性子,你們父子倆如此的野心勃勃,又有手腕,怎么還會忌憚一對無依無靠的母子?他倆就這么讓你們草木皆兵,如鯁在喉?”

  這話問出口,騰芽明顯感覺到身后的暖變成了寒,凌北琭的身子都僵硬起來。從她身邊兩側伸過來抓著馬韁的手也像兩根僵硬的樹枝,不但沒有了溫度,還硌的她生疼!拔艺f大皇子殿下,你也不必如此緊張吧?我不過是說說而已!

  “只要他活著,我就如你所言的一樣,草木皆兵,如鯁在喉!绷璞爆f揚起了馬鞭,馬兒吃痛飛奔出去。這一奔不要緊,涼而硬的風像刀子一樣劃過騰芽的臉。

  后面的人也自然跟著加速,騰芽都聞到了空氣里飛卷起的泥土味。

  她捂著臉,雙手也凍得冰涼。

  但是很快,一行人就抵達了城門樓外。

  “開門。”自有侍衛上前掏出了令牌,從城門的門洞放進去。

  城門里的侍衛檢視過后,很快就敞開了城門。

  “殿下,你總算是回來了。臣妾不知道有多擔……”擔心的心字還沒說出口,走過來的女子就看見凌北琭懷里居然坐著個女人。她怔怔的看著他們,整個人都蒙了。

  騰芽尷尬的不行,恨不得直接從馬背上跳下來鉆進地縫里去。這女人的表情映著火光,一點沒有遮掩的被她看了個干凈。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要怎么解釋的清楚?

  凌北琭沒有下馬,目光從那女人臉上劃過:“不是說了你不必過來!

  就這么一句話,他騎著馬帶著騰芽直接入了城。

  女人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轉身看向凌北琭!八鸟R背上,居然坐著個女人……他不是從來不讓女人碰他的馬么?”

  “那什么……”騰芽還沒有從尷尬中解脫出來,連話都說不利落了!耙荒惴砰_我,我自己走……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把人家一個人丟在那不太好吧。我看還是……”

  “三公主你沒事吧?”凌北琭擰著眉頭,納悶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騰芽長嘆了口氣,嘴里只冒出四個字:“不解風情。”

  “有么?”凌北琭不由得一愣:“我怎么沒看出三公主你有風情?”

  “廢話!”騰芽撇嘴:“我是說你對方才的那位姑娘也太冷淡了。人家這么晚還眼巴巴的等在城門樓里盼著你回來,你可倒好,一句話就把人打發了。還是那么不客氣的一句!”

  “女人只有兩種!绷璞爆f稀松平常的說:“一種是可以交心的,一種只是用來用的!

  “用來用?”騰芽很詫異他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錯!绷璞爆f凝眸道:“要么是伺候在側,要么是傳宗接代,要么就如同春日里最嬌艷的花朵一樣,用來賞心悅目。總之,女人嘛,不是交心的,就是用來用的;ㄈ菰旅,是有期限的。若過了那個最美的時候,用處就不多了!

  “……”騰芽滿頭黑線,這番話,她居然無言以對。

  “怎么?”凌北琭見她不做聲,少不得納悶:“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的太對了!彬v芽禁不住嘖嘖:“說的我心服口服!

  “嗬!”凌北琭不禁冷笑一聲:“你這伶牙俐齒的三公主,也有信服口服的時候?不過你放心,你一看就是那種用來交心的女人,只是拿來用,豈不是浪費!”

  “多謝大殿下厚譽!”騰芽才不稀罕呢。

  進了城,士兵自覺撤去一半。薛翀這才能從后面追上來,騎著馬奔到騰芽身邊。

  “大殿下的手腕還真是厲害。”

  凌北琭溫和一笑:“多謝三殿下贊譽。只是你我本來就同為皇子,殿下來殿下去的,聽著別扭。不如你叫我北琭,我叫你薛翀,還顯得親厚些。要不我妹子忽然喊一聲殿下,都不知道是叫你還是叫我!

  “你妹子?”薛翀有些納悶。

  “三公主不就是我妹子么!”凌北琭溫和笑道:“也是你妹子!

  “胡扯什么呢。”薛翀一臉的不高興:“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騰芽聽見兩個人嗡嗡就覺得難受,她實在太累了,F在薛翀在身邊,她也能安心一點。意志稍微松懈,整個人就被濃重的困意吞噬。她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沒了生意。

  “騰芽……”薛翀嫌棄的不行,她怎么這樣沒心沒肺的,居然在別人懷里就這么睡著了?

  “噓!”凌北琭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她好好睡吧。這一路,她可是累壞了!

  她的防備心很重,凌北琭不是沒感覺到。他自己原本也是這樣的人,遇到騰芽也算是覓到知音了。只是除了美貌和頭腦,他也并沒覺出她有什么特別吸引人的地方,能叫凌燁辰對她那么上心。

  又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總算是到了一處宅子。

  “歡迎兩位來府中做客!绷璞爆f下了馬,薛翀趕緊從他的馬背上把騰芽抱下來。

  這時候的騰芽,就像軟軟的小白兔一樣。渾身沒有力氣,且睡得特別沉。

  先前在城門口等她的女人追上來。

  女人二話不說下了馬,兀自走到他身邊解開了他的披風。“殿下外頭風涼,咱們進府吧。”

  說話的同時,女人轉身將披風交給了身邊的小廝。取了一件大氅給他重新披上。

  隨后走著的這一路,女人不是殷勤的從下人手里拿過溫熱的綿巾給他擦汗,就是熱絡的遞上潤喉的熱茶,為他解渴?傊疅o微不至,又賢惠又溫柔。

  薛翀都看的愣住了。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福澤的男人,簡直不可思議。

  然而凌北琭卻好像沒有什么反應,表情麻木。

  “你去安排兩間客房,讓三殿下和三公主住下。再找人仔細伺候著!绷璞爆f對那女人說話的態度,完全是居高臨下的吩咐。

  “諾!迸艘琅f笑臉相迎,絲毫沒有半點不悅。

  “太晚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不遲。”凌北琭朝薛翀拱手:“酒菜等下回送你房里,其余的事情也會有人安排,你可以好好享用早點睡!

  “多謝!毖α埜P到了廂房,首先就是把騰芽安頓好。

  騰芽睡得很香,一點都不擔心別人會對她不利。薛翀覺得,直接把她扔地上睡,她都不知道!暗钕,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告辭了。”女人溫婉的頷首。

  “多謝。”薛翀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只能是稍稍點頭權當是感謝。

  剛把騰芽安頓好,數十個丫頭就走了進來。點燈的,打水的,捧花的,偌大的廂房瞬間就被填滿了人。

  “你們做什么?”薛翀不由得納悶。

  “回殿下的話,我們是來為三公主沐浴更衣的!逼渲幸粋丫頭笑著說完,便朝他行禮!暗钕碌膸吭趯γ,也已經準備好了沐浴的香湯。還請殿下回房寬衣!

  “可是她還睡著!毖α埐唤麚鷳n:“你們會把她弄醒的。”

  “奴婢不敢驚動三公主,殿下放心。奴婢們一定會小心伺候。”她又一次行禮。

  薛翀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退了出去。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種感覺好像特別奇怪。整個大皇子府的人都怪怪的。好像說話辦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從凌北琭、士兵、那不知道名的女人到這些丫婢,好像個個都有個框子一樣,規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就像這沐浴更衣,明天睡醒了再沐浴,又不會怎么樣。為什么非得這時候進行?

  沒想到的事,他的房里卻沒有這么多人伺候。只有個水靈靈的丫頭正往那沐浴的香湯里撒花瓣。

  “不必了!毖α堊钄r到:“花花草草的只有女人才喜歡。有熱水便可!

  “是。”婢子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走過來為他寬衣。

  “我自己來。”薛翀有些不習慣:“你可以出去了!

  “殿下,奴婢是奉命伺候您沐浴的。倘若就這么出去了,大殿下會責備的。”丫頭興許是著急,臉頰生出不自然的緋紅。

  “那好!毖α堄芍[白的指尖撥開自己的衣裳,露出了結實的胸膛。脫下了靴子和精致的棉襪,那丫頭還要繼續為他寬衣的時候,他皺著眉頭走進了浴桶!昂昧耍易约号菀粫䞍壕托辛,你可以出去了!”

  丫頭退到了一遍,卻并沒有急著走。

  薛翀聽見房里沒有聲音,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誰說穿著褲子不能泡澡了,這不是也挺舒服的么!他心里想著就覺得別扭。怎么這鄰國的男人都跟沒長手一樣?

  正狐疑這是什么規矩,忽然浴桶里的水有些晃蕩,且原本是在胸口的位置,居然慢慢在上升。薛翀微微睜開眼睛,還以為是誰往桶里加了些熱水?蛇@么一看,他嚇得整個人沒跳起來。方才伺候更衣的婢子居然一絲不掛的走進了浴桶。

  “你干什么!”

  “奴婢是奉命來侍奉殿下的!迸右е桨,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大反應,只覺得有些尷尬。

  薛翀這下才明白,為什么騰芽房里只有那么多人伺候,而他這里卻只有一個。且大皇子那具“好好享受”原來是這個意思。他有些生氣,側著臉還一直蹙著眉:“你……你馬上穿好衣服給我出去。我不需要你伺候!

  “殿下……”女子一聽這話,急的哭了起來。“奴婢會讓您舒服的……您千萬別趕我走,不然……不然大殿下會賜死奴婢!

  “……”薛翀著實嚇了一跳,這府里居然還有這樣的規矩。

  還好大皇子不至于給騰芽找個男奴,不然非把他氣死不可。

  “那好,你先把衣服穿上。我餓了,你去弄點吃的再過來!

  奴婢一聽就止住了哭:“多謝殿下,奴婢這就去!

  她穿好了衣裳,出了房門,薛翀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斑@什么破地方!沒個正常的!”

  等下他還得想想怎么把這婢子的命保住,又不會讓自己受到驚嚇。

  而在騰芽酣然夢中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已經悄然改變。

  再醒過來的時候,房里也是一堆的婢子。

  騰芽揉了揉腫的有些痛的眼睛,皺眉坐起來!拔以谀模俊

  “公主,您醒了!彪x她最近的婢子連忙走過去。“您現在是在大皇子府的客房。奴婢等都是過來伺候您的!

  “薛翀呢?”騰芽一個激靈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卻被嚇得不輕!罢l……誰給我換的衣裳?”

  還有,這也叫衣裳嗎?薄的還不如一層宣紙。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都能看見,這穿在身上有什么意義?嚇得她趕緊鉆進了被子里,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

  “是奴婢等給您沐浴更衣的。”

  “還……給我沐浴了?”騰芽完全沒有印象。

  “公主,您別擔心。奴婢等都是謹慎伺候,絕不敢傷了您的身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騰芽收斂了自己吃驚的表情,想必是嚇到這些小丫頭了!拔沂菃栄α埬?就是和我一起來府中的那位三殿下!

  “回公主的話,三殿下和我們殿下一道入宮了。已經去了兩日了!

  “去了兩日?”騰芽不由得納悶:“那我睡了多久?”

  “足足三日了!绷碛墟咀佣酥鵁岵柽^來,送到騰芽手邊。“請公主洗漱用膳。”

  騰芽略點了下頭,又問:“這幾日有沒有什么事情發生?凌夫人呢?她現在是不是在宮里?還有,你們大殿下有沒有說過有什么人來見我?”

  “回公主的話,您說的這些奴婢一概不知。大殿下只是吩咐奴婢等要好好照顧你。其余的事情,奴婢們不敢多問也不敢多說。”

  “……”騰芽覺得這和軟禁也沒什么區別。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行了,你們先出去,我自己可以!彬v芽擺一擺手,讓她出去了好更衣。

  “公主殿下,奴婢等不能離開這個廂房的!蹦茄绢^垂手,可憐兮兮的說:“奴婢等奉命不分晝夜的伺候在您身側。倘若擅自離開,就是死罪。”

  “什么?”騰芽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殿下吩咐奴婢等一定要謹慎的照顧公主。若是擅自離開,就等同于偷懶懈怠。違背大殿下的命令,就是死罪。”那丫頭眨巴著眼睛,又解釋了一遍。

  這下騰芽可聽明白了,心里直發毛!斑@就要死?你們鄰國的姑娘是有多多。繅蛩麣⒌膯幔俊

  正說著話,房門忽然被推開。那一晚神情讓騰芽萬分尷尬的女人走了進來。

  “皇子妃!笔替緜兗泵π卸Y。

  女人微微嘆氣,道:“三公主你醒了就好了。殿下吩咐我準備馬車送你進宮。就讓這些丫頭替你更衣梳妝吧!

  她說完話,又轉身走了出去。

  騰芽看著她的樣子,心里禁不住想起了凌北琭的話?磥磉@女人不過是他用來用的。

  “更衣吧。”顧不得多想,騰芽皺著眉頭擔心著宮里的局勢。

  侍婢們各司其職,很快就把她從一個眼睛腫腫的丫頭變成了風華絕代的三公主。她們給她穿上了鄰國的衣裳,梳的也是鄰國特有的發髻。對著鏡子,怎么看都是奇怪的。

  但是騰芽已經顧不得這些,急匆匆的出了門,上了車。

  從大皇子府到宮里,并沒有多遠。

  還沒等騰芽把現在的局面都捋順,馬車就已經停在了宮門外。

  “三公主,您里面請,自然有人給您帶路!

  騰芽略點了下頭,邁進了宮門。

  若說盛世的皇宮給人的感覺是金碧輝煌、大氣恢弘的。那這鄰國的皇宮就顯得莊嚴一些,且有些死板。什么東西都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左邊有,右邊就一定會有對稱的。好像兩棵對稱的樹都長得差不多。

  不等她多看兩眼,想明白眼前的事,就聽見有人喊她。

  “薛翀!彬v芽抬起頭,對上了薛翀的眼眸:“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毖α埧觳阶哌^來,握住了她的手:“我們是客人,鄰國也算是以禮相待!

  他湊近她的耳畔,輕聲說道:“對了,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父皇率領十萬大軍這一舉就把開樂給滅了。往后再也沒有這樣的一個國度了!

  “什么……”雖然心里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但聽見這個事實,騰芽還是很驚訝的。

  “那么我在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毖α埖男θ萦行┕训骸澳闳缃褚呀浕钤谌思业牡都馍狭。因為你父皇帶著兵正往鄰國來,看樣子是鄰國也岌岌可危了。”

  他說話的時候,伸手撥弄去她耳邊的一縷碎發。

  騰芽因為他的話陷入了沉思,絲毫沒理會他的動作。

  忽然臉頰一熱,溫潤的唇瓣就這么貼了上來。

  “騰芽!”一聲怒吼,簡直要劃破天際。

  騰芽先是被薛翀的問驚了,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凌燁辰怒氣沖沖的瞪著她。他的手上和腳上帶著鐐銬,身后還跟著戍衛,也就是被捉住或者冒險來談判的。

  卻怎么在這樣不恰當的時候出現,看見薛翀在鄰國的皇宮里吻了她的臉頰。

  “騰芽!”凌燁辰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幾天,他拼命的殺人,拼命的征戰。他顧不得自己的安危,他甚至沒有心思去惦記娘,一顆心塞滿了她的樣子。就怕她會落在鄰國手里,被他們脅迫當人質,怕她吃苦,怕她害怕,更怕她有什么閃失。卻沒想到,她居然穿著如此華美精致的衣裳,綰著端莊優雅的發髻,披金戴銀的和心儀的男人在皇宮里幽會!

  “你這個女人!”凌燁辰氣的渾身發抖。

  “你是故意的。”騰芽側目惡狠狠的瞪了薛翀一眼:“鄰國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要這樣陷害我?”

  騰芽顧不得聽薛翀的解釋,急火火的跑到凌燁辰的面前!笆虑椴皇悄阆氲臉幼,我是被他利用了。你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了!绷锜畛嚼湫α艘宦暎骸拔叶伎匆娏!

  他看見了薛翀眼底的情愫和溫柔,他看見了騰芽天真無邪的笑容,他還看見了這兩個人站在一起旁若無人的親昵。只是短短的幾天,怎么事情就變了,騰芽就變了。

  “不是的,你聽我……”

  薛翀走過來,一把攥住了騰芽的手腕:“世子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芽妹妹的。說到底,鄰國的事情也是你的家事。我們這些外人是沒有必要參攝其中。至于盛世和鄰國的恩怨,也該有盛世國君與鄰國國君去商議。你就不必為我們擔心了。”

  “你放開我。”騰芽甩不開薛翀的手腕,惱火不已:“薛翀你是不是瘋了,你放開我!”

  “我不能放,一放開手,你就不見了!毖α埿Φ奶貏e溫柔。

  凌燁辰什么都不想再說了,他轉過臉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騰芽掙脫了薛翀,發現他已經走的很遠了。

  “凌燁辰……”

  侍衛將她攔住,還算恭敬:“三公主切莫為難我們,皇上只傳召廢皇子一個人覲見!

  “廢皇子?”騰芽的心都疼起來。他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卻是以這樣一種身份。手腳上還帶著鐐銬,卻看見他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親熱!

  想到這里,騰芽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樣的疼,轉過臉氣鼓鼓的瞪著薛翀:“你不害我你會死嗎?你為什么非要在這個時候這么做?他回到鄰國,極有可能是為了救我,你這不是比殺了他更可惡嗎?”

  “如果你和他之間,我只能救一個。我會毫不猶豫救你!毖α堃呀浭帐傲四樕桓姆讲诺妮p佻,格外凝重的說:“我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我和你之間只能活一個,你救誰?”騰芽氣急敗壞的問。

  薛翀沒有回答她,只是凝神看著她滿是憤怒的雙瞳。

  “你答不上來吧。因為我在你心里根本沒有那么重要。你對我不過是想要利用和想要征服的野心罷了!彬v芽的雙眼微微泛紅,唇角帶著一份凜冽:“可是我告訴你,如果我和他之間,只能活一個,我情愿那個活著的是他!”

  她轉過身,默默的看著凌燁辰被帶走的方向,只覺得心上的傷口疼的她不能呼吸!盁畛,對不起,你千萬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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