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黃河金門
霍老太的話音一落,反應(yīng)最大的不是我跟玉姐,而是雷揚和高天賜。
“八,八爺真有信了?”
雷揚面露驚慌,和高天賜對視了一眼,神情復(fù)雜。
“你們兩個之前做過什么我可以既往不咎,家門令既已交出,就先安穩(wěn)一段時間,是非曲直,等這次八爺回來之后自有明斷。”
霍老太說完,吳老大會意地對他二人說道:“還請二位先到我府上休息,許家那邊的生意我之前接觸過一些,簡單熟悉過后,隨時可以離開。”
高雷二人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點頭,在吳老大的帶領(lǐng)下相繼離開。
等眾人散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玉姐以及霍老太跟鬼爺爺?shù)臅r候,玉姐忍不住開口問道:“八爺真有消息了?”
霍老太沒有回答,轉(zhuǎn)而看向我說:“少東家,在此之前老太婆有件事情需要問你,還請如實相告。”
“霍奶奶您說。”
“你爹現(xiàn)在身在何處?”霍老太問道。
我爹?
我看著霍老太不太明白她為什么會有此一問,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聽說他好像是去了羅剎城,但是那種地方怎么可能存在呢……”
話還沒說完,霍老太就揮手打斷了我,沉吟道:“看來這次八爺出事不光老索頭兒在搞鬼,恐怕和黃河金門也脫不干系。”
“什么黃河金門?”
我想起之前在龍泉莊時那個操控尸體的神秘人,和玉姐當(dāng)時所說的話,心里沒由來地升起了一股不安。
“黃河金門和憋寶門溯源已久,想當(dāng)年憋寶門下想要出山打響名頭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昆侖,而另一個便是黃河。”
玉姐站在霍老太身后,看了我一眼,喃喃說道:“只是昆侖山是中國第一神山,萬山之祖,其中地勢險峻,險象環(huán)生,能在那里修行的都是妖中異類,在那個很少有人類涉足的地方,有著上千年道行的天靈并不在少數(shù),像是鳳凰的原型鶉烏、九頭虎尾的吾昆獸,以及能口吞蛟龍的赤蛇,根本就不是凡人能觸及的領(lǐng)域,所以大多數(shù)憋寶人在出山時,會選擇拿黃河下手。”
“黃河幾乎貫穿了整個中華大地,是中華民族的起源,藏在水里的怪物和怪事,以及沉淀在河沙中的老物件數(shù)不勝數(shù),稍微運氣好一些,根本不用費多大力氣,便能博得頭彩,名噪天下。”
我聽了點點頭,別的不知道,單是我從小到大有關(guān)于黃河里的傳聞耳朵里早就被塞滿了,什么卡車大的巨鱉,通體純白的巨蛇,禿尾巴老李的傳說,萬尸齊吼,說上十天十夜都說不完。
要是以前還認(rèn)為這些東西都是口說杜撰的話,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光怪陸離的事情之后,恐怕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
玉姐見我若有所思,清咳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只是在這世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規(guī)矩,在黃河一帶,就有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金門,雖然知道它名頭的人很少,可是但凡了解他們的底細(xì)的,都會稱他們?yōu)辄S河守護(hù)人。”
“黃河金門名字最早的由來是因為最開始的時候,門內(nèi)之人都是黃河上采金的手藝人,靠著一手:觀山、按脈、辯水、尋金等采金古法,能找到隱藏在黃河河床中的金礦,有道是分水定金、觀山尋脈、潛淵奪金、凌云淘金。”
“這當(dāng)中的分水、觀山、潛淵、凌云便是金門后來發(fā)展出來的四個分支,和憋寶一脈的南派七門和北派六脈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我聽了有些愕然,照這么說的話,那黃河金門豈不是天底下最有錢的門派?
玉姐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瞥了我一眼說道;“這尋金定脈之法可謂點石成金,富可敵國,所以金門一派行事低調(diào)而神秘,外人多不得知。”
“可是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金礦早就被官府掌控,不允許私人開采,在早些年間,私自采金之人一旦被發(fā)現(xiàn)非殺即剮,這也就導(dǎo)致了很多金門之人金盆洗手,養(yǎng)老的養(yǎng)老,出國的出國,只留下了極少數(shù)人還留守在黃河邊上,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人群當(dāng)中,世代守護(hù)著黃河。”
“黃河里有什么好守護(hù)的,有了這么多錢,環(huán)游世界,吃喝玩樂,干什么不好,非得留在那鬼地方。”我下意識地說道。
玉姐聽了微微笑道:“每代人的肩上都有著不同的責(zé)任和擔(dān)子,金門之人對黃河的了解就如同自己的左右手,可是越是了解,就越覺得這條河里有著常人所不知的秘密,他們摒棄了老手藝當(dāng)中跟尋金采金有關(guān)的手段,再加上這么多年在黃河里的經(jīng)驗,形成了新的護(hù)河之道。”
“是什么?”
我心里砰砰直跳,似乎已經(jīng)能預(yù)感到玉姐要說什么。
“水鬼請煞!”
“不可能!”
我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玉姐渾身直達(dá)打哆嗦。
“水鬼請煞是黃河撈尸人的手段,怎么會和金門扯上關(guān)系?!”
玉姐搖搖頭,示意我坐下,嘆了口氣說:“撈尸人是撈尸人,水鬼是水鬼,不然憑他一個凡夫俗子,懂點辟邪之法,怎么可能會單憑一雙眼睛就看透河水,知道水底下藏著什么東西?”
“那你是說這水鬼請煞,其實就是金門當(dāng)中的辯水之法?”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
“也不全是,辯水只能通過河水的清濁流勢來判斷水底有沒有金脈,要想一眼看透河水,必須是在出生時便被秘藥洗眼,這個法子還是早年間一位栽在金門手中的憋寶人吐露,而且想要分辨出金門之人其實也十分簡單,只需要注意在他們的脖子上,有沒有一道特殊的刺青。”
玉姐說著眼神與我四目相對,我感覺嗓子眼有些發(fā)緊,顫巍巍地說:“沉,沉沙魚?”
“嗯,沉沙魚其實是金門最早飼養(yǎng),用來尋找河底金沙的一種的吞金魚,只要將它放在事先觀測的水域中,不出一個時辰,這沉沙魚便會自己游上岸,再剖開它的肚子,查找體內(nèi)有沒有金沙,便可確定這里到底有沒有金脈。”
在玉姐說話的期間,我腦海里空白一片,水鬼請煞,吐煙招魂,還有脖子上的刺青,爺爺身上藏著的秘密太多,難道真如玉姐所說,他一直都是黃河金門之人,只是隱瞞了身份,在三岔灣苦心經(jīng)營多年,守護(hù)著黃河里的秘密?
再往深處想,我爹一個普普通通的做小生意的人,怎么會去到羅剎城那般傳說中的鬼城,而且大哥一出生便被丟棄,可是以爹娘疼愛我的程度,不到斷氣的那一刻,怎么可能親手把自己的孩子扔掉。
而且霍老太為什么要問我爹的行蹤,在得知他可能去了羅剎城之后便斷言八爺之事定有金門插手,那我爹又算是什么,也是金門中人?
這也就是玉姐當(dāng)時在龍泉莊時說的我跟金門的淵源?
而且井底那人到底在我身上看出了什么,才會說出我能活到現(xiàn)在一定是有人付出了巨大代價這般話。
之前姚二爺在說跟我爺爺有淵源時我還納悶,這樣身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認(rèn)識我爺爺,可是現(xiàn)如今看來,要是我爺爺真是金門中人的話,那么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想著想著我全身發(fā)汗,一層層汗珠在額頭上布滿,突然覺得好像身邊所有的人都在刻意瞞著我什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我深深吸了口氣,看著霍老太問道:“那八爺?shù)氖й櫍烤购臀业惺裁搓P(guān)系?”
霍老太沉著眉,想了想才說:“那是因為,八爺這次再下黃河,是和你爺爺手中那面白色小旗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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