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丟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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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救妹妹的辦法,教導主任讓妹妹叫父母,可是妹妹卻說她沒有父母,說明她對我爸媽心冷了,但是這只是妹妹的氣話,如果真要找,還是聯(lián)系的到的。
不知道我爸媽會不會來,要是來了,一定會打死她的。
本來兩年前妹妹離家出走我爸媽就不能原諒她,現(xiàn)在又出了事……
想著,我整張臉都變了,回想著兩年前的一幕幕,我決定了,要是爸媽再打妹妹,我說什么也要保護好她……
跑著,我已經到了五中的政教處了,此刻已經上課了,走廊里沒有多少學生,我就躲在政教處外面偷聽,聽到教導主任正狠狠地批評李心,問那個黃毛是誰,為什么要糾纏她,妹妹都一句話都不說。
見妹妹問什么都不說話,教導主任狠狠踢了妹妹一腳,叫妹妹的父母過來。
被踢倒了,妹妹也是一聲不吭的,默默地站在那。
看到這一幕,我眼睛都快出血了,身為老師,怎么能打女生呢?
我頭腦一熱,本想沖進去的,可是卻一只手及時抓住了我。
我回過頭,臉色頓時變得吃驚,是蘇鶯,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身邊,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李心已經夠慘了,你還要添亂嗎?”
“那怎么辦?”我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可怕。
也漸漸冷靜下來了,五中對早戀這一塊抓的很嚴,妹妹已經被抓起來了,我這個時候要是再沖進去,只會讓妹妹更慘。
蘇鶯嘆了口氣,說:“沒辦法了,只能等你爸媽來了。”
“不行,我爸媽不能來,不然妹妹會被打死的……”我連忙搖頭。
那個傻比黃毛害死我妹妹了,老師什么的我不怕,我就怕我父母。
妹妹在我家,可以說是被從小打到大的,被罵更是家常便飯,現(xiàn)在離家出走了,我爸媽更是心存芥蒂,現(xiàn)在又出了這么大的事,我爸媽會原諒她才怪。
蘇鶯叫我放心,有他們老師在,我爸媽不會太打她的。
我還是不放心,又偷偷往里面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妹妹站在很角落的地方,低著頭沉默。
冷不丁的,我聽見教導主任來到李心面前,對她說:“李心,你的家庭信息我查過了,你還有一個哥哥,對嗎?”
這話聽得我心神一動,我想知道妹妹會不會承認我這個哥哥,一旁的蘇鶯也是安靜了,斜著眼看我。
只見李心沉默的小臉第一次抬起頭來,她的眼睛很純凈,像珍珠一樣。我看著妹妹的反應,拳頭也緊緊的捏了起來。
之前說爸媽妹妹都沒反應,現(xiàn)在提到我,妹妹一下子有反應了,說明她心里還是有我的。
從小,妹妹的眼珠就很黑,黑寶石的那種黑,而眼白卻很白,像天山雪蓮一般,兩者襯托,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有那么一瞬間,妹妹的眼睛亮了,但是漸漸地,妹妹的眼神逐漸從亮到暗,最后重新低下了頭,搖搖頭說:“我沒有哥哥。”
唰!
我在外面聽的臉色一變,蘇鶯也是嘆了口氣,輕輕對我說,“她還記恨著你。”
“恩。”坐在政教處外面,我點了一根煙頭靠在墻上,十分的頹廢。
妹妹,還記恨著我。
之后我就看見教導主任在打電話,應該是叫我父母過來。
大概半個小時后,我聽見走廊樓梯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和蘇鶯趕緊躲進水房里,等腳步聲消失了再出去。
重新回到政教處,透過窗戶我看見我爸媽臉色鐵青站在妹妹對面,大聲訓斥,我在這里能聽得很清楚,我爸說李心長能耐了,居然學會離家出走了,而媽媽則是一邊哭一邊罵妹妹早戀不懂事,這事要是傳出去了街坊鄰居肯定說你作踐。
而妹妹,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就這么沉默著,我在外面看的急了,心想你倒是為自己辯解一下啊?
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些事不是妹妹的錯,是無辜的,可是結果卻要妹妹來承受呢?
我爸媽越說越氣,重新見到了李心,我媽甚至要打她,還好教導主任攔著,我媽才沒打妹妹,之后,我終于看到妹妹說話了。
她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聲音之中,有三分委屈,剩下的全是機械。就聽著妹妹的聲音,我忽然感覺心里酸酸的,妹妹,不是不想說,而是已經被罵習慣了。
感覺自己都快炸了,我草他嗎的黃毛!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讓李心寫檢討,教導主任和高一一班的班主任嘆了一口氣說,“李心這孩子成績不錯,是一個好苗子,千萬不能因為早戀毀了前程。”
我爸我媽滿臉賠笑,叫李心以后不能和男生接觸,妹妹全部答應下來。
我也松了口氣,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結果我想多了,里面妹妹又痛呼一聲,只見我爸狠狠踢了妹妹一腳,瞪著眼睛冷冷的說:“下次再讓我發(fā)現(xiàn)和別的男生有關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妹妹趴在地上,眼睛正好對著我這邊的窗戶,我清楚地看見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帶著害怕,可是卻很機械,眸子很灰白,根本看不出半點靈光,機械的道歉:“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爸還想去踢她,估計是還沒氣消,卻被教導主任攔住了:“打孩子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已經看的渾身發(fā)抖,放在窗邊的手都在發(fā)抖,政教處有老師疑惑的朝這里看了一眼,我和蘇鶯就趕緊離開了。
我叫蘇鶯先回去了,我自己卻一個人在遠遠看著。
他們很快出來,我爸媽還在和教導主任說著什么,而妹妹卻獨自走了,走的時候妹妹是低著頭的,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們走遠了,我想了想跟了上去,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跟上去,大概是想多看妹妹幾眼吧。
只見妹妹走到一個拐角就不走了,而是坐了下來,兩只手抱著膝蓋,把頭深深埋進膝蓋里。
肩膀輕輕顫抖著,應該哭了吧,但是沒有哭。
看著蜷縮在角落的妹妹,我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無法言語的酸楚和心痛,眼睛濕濕的。
我很想過去安慰她,但是我不敢,只能像陌生人一樣遠遠看著她。就看見妹妹哭了一會兒后,又重新擦干眼淚上樓了。
我沒有再繼續(xù)跟上去,再跟上去肯定會被妹妹發(fā)現(xiàn),既然妹妹沒事,我就琢磨著是不是該離去了。
但是正當我打算走了時,妹妹忽然又下來了,我就一驚,急忙躲了起來,看看妹妹要去干嘛。
只見妹妹手里拎著一個袋子,走到了一樓的垃圾桶旁邊,啪的一下把袋子扔進了垃圾桶里。
扔完,又回到了自己的班級去。
表情古怪,我總感覺心里怪怪的,我就來到妹妹扔垃圾的地方,把那個袋子里拿了出來。
當打開一看,我瞳孔驟然放大。
緊接著,我面如死灰,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像丟了魂魄似的,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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