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周粥簡直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哪位上神,正在經歷九九八十一難。
她端坐在自己沙發上,左邊是周父周母,右邊是寒崢,對面是景戰和李玄澈。還好寒父寒母被周老夫人找借口帶出門了,不然周粥可能會提前在家斃命。
光是這幾個人湊在一起,周粥就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感。他們同時出現的畫面,真的太玄幻了。
蒼天饒過誰,周粥感覺景戰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負心漢被找上門。
可是,明明是她被甩了啊,嗚嗚嗚。
還有李玄澈真的有病,不是在樓上才被打了一頓,怎么繞了個彎又出現在家門口。
“大家都放松一點,喝口水喝口水!敝馨制沉艘谎壑苤啵`敏的第六感已經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幾個俊俏的年輕男人同時出現在自家的客廳里,周父已經在腦子里發揮了無限的想象力,給周粥上演了一系列離奇愛情故事。
而同樣奔潰的還有趙女士,她認真地審視自己的女兒,又看向寒崢,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懷疑起自己的教育能力——
她的寶貝女兒,該不會學壞了吧?
“好的,伯父,不用客氣!比齻男人在周父面前都感覺很有壓力。
他們都有種面見岳父的感覺,明明自己也混得不錯,但是就是緊張。
結果就是,三個人異口同聲之后居然同步端起水杯,同步喝水。
…………
場面再度陷入尷尬的境地。
感覺在帶新兵,周爸的眼神都變了,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之下,他居然有一丟丟羞恥的成就感。
三小只也感覺到了,面面相覷之后,居然又同時放下水杯。
神同步。
“噗嗤!彪m然真的好緊張,但是真的好搞笑。周粥沒忍住笑出來。
眾人看向她,周粥的笑容一下僵住,她的眼珠滴溜溜轉了轉,最后轉向趙女士:“媽媽~可不可以給我們一點空間。我們幾個想聊一聊!
她的手抓著寒崢,對著趙女士撒嬌。顯然是在保證自己已有對象,絕對不會亂來。趙女士皺著眉頭,猶豫地看了她好幾眼,才起身:“孩子爸,冰箱里好像沒什么菜了。你陪我出去買點吧!
周粥愛吃瓜的八卦完全遺傳自周父,被老婆點名帶走的時候,他都還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
目送周父磕著瓜子被趙女士帶走,周粥才松了一口氣,她轉過來,輕輕翹起二郎腿,往沙發上一靠:“你們三個別這樣,我有點不自在。”
撅著小嘴,周粥真誠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顯得很無辜的樣子。
她在裝,幾個熟悉她的男人完全不吃這一套。
寒崢和李玄澈對視一眼,直接一左一右架起景戰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剛剛兩個人打地不可開交,但是在面對景戰的時候都有著相同的憤怒,在他們眼里景戰這時候出現在周粥家里簡直就是送上門來找死。
“放手!”
“馬上就放!”
李玄澈和寒崢把景戰丟到了門外。景戰顯然覺得莫名其妙,他皺著眉頭,站穩身子,跟周粥說話:“小粥,我有話要說!
他有什么好說的?周粥慢悠悠地從房里探出頭來,她靠在門框上,捏緊了拳頭,做出一個慵懶而散漫姿勢,曲線畢露,但她十分不愿意搭理景戰。
景戰對于周粥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F在,她的現在式和過過去式都擋在她面前。周粥看著景戰,很不開心。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分手的前男友狗都不理。
“我不想聽,你回去!敝苤嗟。
“不行!我必須要說。”站在雨里的景戰看起來頗有幾分落魄公子的感覺。
雨水打濕了他的發梢,也打濕了他的心臟。
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能讓景戰意識到周粥到底有多受歡迎。
他在雨里試圖打破兩個男人的阻礙,看屋里的周粥,忽然感覺到心臟一陣陣地痛。景戰似乎有點理解周粥當時的反應了。怪不得,每一次他去找孟書湉周粥都會鬧脾氣。
“周粥,我知道以前我沒有珍惜我們的感情。我做的不好,我有很多事情不能理解不能感同身受,F在我懂了。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好好反思過了,周粥,分開之后我才發現我離不開你。街上,家里,車上都有你的影子,每一個人都像你又不是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刀削的面龐被雨水打濕,周粥看見他的眼睛紅紅的,分不清是雨還是淚水。景戰此刻的模樣,狼狽可憐,無助又真誠,一言一句里滿是愧疚。
落魄的王子在雨里仰望她,求著她:“嫁給我好不好?周粥!嫁給我!!”
求婚?景戰居然會在這里求婚?
周粥一時間有些茫然,片刻之后,又覺得好笑。
“我不嫁。你滾!”她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她是真的被冒犯到了。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沒有準備,就一時沖動在雨里求婚?
她很廉價嗎?她不值得被認真對待嗎?
她到底對他來說,到底算什么?如果換成孟書湉,景戰也會隨隨便便在雨里求婚嗎?
不會。
怎么會?
“景戰,你到底把我當什么。俊敝苤嗌ひ纛澏。
婚姻并不僅僅是愛情的契約,更是兩個人相攜一生,共同扶持,同甘同苦的承諾。
景戰實在是太看輕她了。周粥難過地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什么景戰,什么李玄澈,什么寒崢,周粥都不想管了。她掩上門,把男人們關在屋外。
身體順著門墻無力地滑下去,周粥再一次被傷透了心。
什么當做什么?屋外的景戰根本不能理解周粥。他只知道他真的后悔了。為什么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周粥!”他再也沒有以往的自持和冷靜,強烈的失去感充斥著他身體的每個器官。
不由自主地,他就往前沖去。
他想沖破這道門,沖破眼前兩個男人的阻撓。
他撕心裂肺地喊著:“周粥!我們聊一聊好不好!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的。我們結婚,然后把寶寶生下來。再給我一次機會!”
那些與周粥經歷的分分秒秒此刻不斷出現在景戰腦海中,他心跳加速,身體發熱,頭腦一陣陣的發麻。
從相遇,相識,相知,到相愛,分開,走馬觀花一般一晃而過。
最后定格在周粥抱著孩子出現在他身邊的畫面。
景戰忽然意識到,他其實早已經想過和周粥生兒育女,共度此生了。
他太愚蠢了,居然時至今日才發覺。
她以前一定也是這么想的。
他又沒犯什么大錯,孟書湉算什么?景家又算什么?他統統都不要了。
周粥,他只要周粥。
景戰的聲音穿透房門清晰地傳入周粥的耳朵,她的心臟像是被一雙手狠狠地攥住了。
好痛,好窒息。
周粥雙手掩面,極度難過地無聲痛哭著。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寒崢實在看不過去了。不用回頭他都知道那道門仍死死的關著,一點想開的意思都沒有。
寒崢朝前一步,擋在景戰面前:“她不可能嫁給你。你回去吧!
景戰與寒崢一般高,他正在瀕臨失控的邊緣。
見神殺神,見佛殺佛,任何人在這個時候擋在他面前都必須被清理掉。
嫉妒和憤怒使然,看見寒崢的景戰,情緒更加失控了,他動了殺心——憑什么他沒有機會?他才是先來者,憑什么寒崢能讓周粥無縫銜接,甚至要嫁給他。
憑什么?嫉妒和困頓雙重壓力使然,即使被大雨砸地他眼睛都睜不開,景戰也不愿意放手。
他不甘心。
如果在這里放手,他很可能會永遠失去周粥。
景戰無法接受這樣這個結果。
“我不!”景戰和寒崢面對面對峙著,“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和小粥的感情。不管你是用什么方式讓小粥把你當做未婚夫。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她永遠是我的!”
“你的?”他眼里的嫉妒和恨意寒崢看的明明白白的。
寒崢只覺得這句話,比天大的笑話還好笑。
男人最明白男人,他要是真的把周粥放在心尖上。
情深似海,周粥又怎么會離開呢?
比李玄澈還搞笑。
“去你媽的!”在一旁沉默好久的李玄澈突然沖了上來,撲向景戰。
戰斗力雖弱,沖動的李玄澈再也聽不下去了。
不要命地沖上去,雨天濕滑,兩個人瞬間扭在一起摔倒在地面上。
“你的?您真好意思說。恐鄬殢牟粫撑褠廴。她在離開你之前肯定給過你無數次機會了!你都浪費了,你搞大了她的肚子,還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你真敢說。
分不清李玄澈是在罵景戰,亦或是在罵自己。
即使李玄澈很不愿意承認,眼前的景戰令他無端起了七年前的自己。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本皯鸩⒉恢览钚菏钦l。莫名挨了一拳,他身體里的不甘和痛楚像洪水猛獸一樣沖破了閘門,他嫉妒地指責寒崢:“要不是他我怎么會和周粥分手!都是他!”
一股腦把所有的錯全部算到寒崢頭上,好像這樣他就能挽回周粥。
自欺欺人的景戰沒有還擊李玄澈,而是爬起來沖向寒崢。景戰嗓音再也不復冷靜自持:“他該死!”
“你是不是有?”
“他媽打你的人是我!粥寶是我的!”
一場混戰就此拉開序幕。
三個被嫉妒驅使的男人,在雨里展開了博弈。
景戰是網球運動員,敏捷耐力強,打架游刃有余。
寒崢是職業“擒拿”選手,打架更是家常便飯。
兩個人原本應該舒舒服服,你來我往地過招。
但菜雞選手李玄澈始終擋在兩個人中間,瘋狂攻擊景戰。
他弱,但他瘋啊。
比起寒崢,李玄澈更想弄死景戰。
在他心里,周粥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小公主。
他護了十多年的人,居然被景戰傷害地這么深。
他不能忍,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周粥一根汗毛!
男人們各自心懷鬼胎,打地不可開交。
外面雨聲也大,周粥發覺到不對勁打開門時已經晚了——幾個男人簡直就好像在泥潭里打滾一樣,一拳一腳地肉搏,比野獸更加瘋狂。
。。
周粥倒吸一口涼氣,顧不得自己,連忙沖進雨里想要阻止他們。
“別打!”周粥的聲音被雨聲吞沒了。
幾個男人打紅了眼,誰都沒注意到她,甚至剛剛靠近周粥就被不知道誰的拳頭誤傷。
拖鞋飛了出去,周粥的身體傾倒,快要滑倒了!
男人們這才清醒過來——
“周粥!”
“粥寶!”
“小粥!”
驚呼聲四起,寒崢眼疾手快,抓住了周粥的袖子,可還是沒來的及。周粥護著肚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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