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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李玄澈


  ‘親愛的周粥,  你好!我是李玄澈,很高興你能接受我的信。我宣布!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你就是我的人了……哈哈……’
  參加完周粥和寒崢的婚禮,  李玄澈回到老宅里在積了灰的收納盒里找到了多年以前沒寫完的肉麻情書。這封情書寫于年少不知事時,是他親手寫給隔壁的小肉丸子的。

  十年前的信紙早已經泛黃,上面還留著自己曾經的騷包香水味。那時候他的字體還很稚嫩,  說話倒是和現在一樣囂張,是高中還是大學寫的呢?
  喝了酒的李玄澈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一雙狐貍眼微微瞇起,在昏暗的燈光下仔仔細細地閱讀起來,塵封的記憶隨著閱讀逐漸打開,  像是有兩個青澀的人影在紙上生動地跳躍。

  讀到最后,  李玄澈不得不闔起眸子才能忍住眼淚,修長的身體往后仰躺在輪椅上,  腦袋懸空。
  他深愛的女人,今天結婚了,對象不是他。真是爛俗又無法避免的心痛。

  酒精在他的身體里四處亂竄,李玄澈的頭腦發昏,  用手指按住隱隱跳動的額角,開始后悔為什么要心軟去替寒崢當那一下呢?
  他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呢?李玄澈搞不懂自己,  明明只要他置之不理,  寒崢就能死在那顆巨大的墻石之下,  他的雙腿也不會受傷。
  只要寒崢死了,周粥就是自己的了。

  不對,  好像不應該后悔這件事。
  或許,  他應該后悔當初不該年少輕狂和周粥置氣堵賽車?
  如果不賭賽車,  就不會發生危險駕駛。
  如果沒有危險駕駛,  他就不會失明。
  如果沒有失明,  他就不需要‘出國’。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過往的曾經像是泛白的電影一幕幕地在李玄澈腦海里一閃而過。最后,李玄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忽然不知道到底應該從哪里開始后悔。
  他一邊想著,身體一邊反弓,不顧雙腿受傷的痛楚用力踩在桌子上,使身體形成一個拱橋的姿勢。

  “少爺,準備好了嗎?”門外敲門聲響起,有人輕聲詢問著。
  李玄澈緩慢地收回雙腳,無視那難以忍受的痛楚,將那封沒能交付出去的肉麻情書揉成一團,又從兜里掏出火機將它點燃。
  直到火舌快要撩到他纖細修長的指尖了,他才悠悠吹了一口氣,將信紙的灰燼吹散了,回答道:“好了,出發吧!

  飛機降落在B國已經是十小時之后的事情了,李玄澈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被人推著緩慢地下飛機,他像是嫌棄對方的動作太慢,決定自己來。
  輪椅停下,李玄澈用雙臂撐著慢慢地站起來,他的身量極高,骨骼纖細,在大風中搖搖晃晃才維持著穩定,再一次拒絕了拐杖之后,他一瘸一拐地開始行走。

  走出機倉,久違的陰冷空氣吹到他的臉上,李玄澈用力吸了一口,想起上次來時因為眼盲,最先感受到的也是這股子陰冷。
  然而這種奇異的感覺僅僅只是個開頭罷了。當他修長的腿踏進曾經居住的屋子時,才發現這屋子居然熟悉而又充滿著十足的異域風情。
  “嗨!澈!你回來了?”一個女孩從對面的屋子里鉆了出來,李玄澈看到對方卻明顯愣住了。
  “你的眼睛能看到了?我是桃樂西!我長大了!”

  女孩的聲音歡呼雀躍,李玄澈一瞬間想起年幼時的小肉丸子周粥,下一秒,才會回憶起眼前的人是誰。
  Doris,桃樂西,名字的寓意是上帝的禮物,以前住在李玄澈隔壁的外國小姑娘。
  那時候,她17歲,現在的桃樂西26歲。
  李玄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桃樂西確實長大了,擁有火辣的身材,迷人的綠色眸子,但還是一張有著雀斑的娃娃臉。
  她居然長得這么精致。

  “嗨!桃樂西。終于能親眼見到你了。”李玄澈扯扯唇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桃樂西卻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答非所問:“澈!你長得真好看!”
  “謝謝!你也很迷人!
  “你回來住了?”桃樂西追問。那雙綠色的眼眸在閃光。

  “會住一段時間。有空常來玩!”
  “好的!我很想念你做的中國菜!再見!”
  “再見!”
  關上房門之前,李玄澈看著桃樂西蹦蹦跳跳地離開。沒想到桃樂西還住在這里,他暗自感到驚訝。

  李鄢沒有給李玄澈安排了同住的人,隨行的親信都被安排在附近一個街區,在這里,李玄澈就是一個普通的獨居中國青年。
  不那么富有也不缺錢,四處求醫,手里隨時拽著一把槍,冷漠又邪性,是本地人對他的全部印象。

  “我到了。”
  李玄澈坐在木質的窗邊手里夾著香煙給李鄢報平安。
  窗外的風景與想象中有些差別,夜色下薄霧漸起整個街區都籠罩在神秘之下,李玄澈的眸子微瞇,吞云吐霧,是一個漂亮的煙圈。

  父子倆并沒有那么親近,聽李鄢的語氣大概又因為送李玄澈出國被李夫人臭罵了一頓。國內的醫療技術早就不比國外差了,非要送李玄澈到這異國他鄉來,到底是為什么呢?
  “叩叩!”收線沒幾分鐘,
  敲門聲打斷了李玄澈的思緒,他夾著煙打開門,是桃樂西。

  “有什么事?”李玄澈操著低啞的嗓音問,默默把拔槍的手收回去。
  B國這個地方遠沒有國內安全,深夜響起的敲門聲不是什么好兆頭。拔槍李玄澈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也不確定如果沒有看到桃樂西那張笑臉,會不會直接把拿黑森森的槍口對著她。
  槍可是上了膛的,畢竟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李玄澈覺得見點血或許會讓他開心些。

  但是顯然,桃樂西沒有感覺到危險。
  透過鷹眼,李玄澈看到她端出一個裝有半塊披薩的盤子,放到他門前。
  “我猜想你坐了一天的飛機可能沒有吃飯,我的披薩分你一半,明天換你請我!眮G下這句話,桃樂西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李玄澈不是很理解,26歲了怎么還是想17歲一樣毫無戒心?他什么時候說過想吃披薩了?
  等人走了,李玄澈猶豫了一下,把門打開一個縫隙,把披薩端了進來。

  第二天一早,桃樂西起了個大早,離開家去上班時發現披薩被收走了,她很開心。
  過了沒一會兒,李玄澈把空盤子洗干凈放到了對面。他想了想,這似乎不太禮貌,轉身回去拿了一支玫瑰干花放在空餐盤上。

  下午會有第一批醫生上門來為李玄澈服務,應付了這些人,晚上的時候,李玄澈發現門口多了一袋麥當勞。
  這一次,桃樂西沒有敲門,李玄澈猶豫了一下,沒有去拿。

  第三天,麥當勞被換成了硬邦邦的可頌和咖啡。
  李玄澈開始煩了。
  他盯著那兩樣東西,仿佛那是來自惡魔的誘惑一樣露出嫌棄的表情。
  他很想告訴桃樂西他并不需要這些東西,但是想起桃樂西的笑臉,李玄澈又覺得不應該對一個小姑娘那么兇。

  于是接下來的三天,李玄澈的房門再也沒打開過。
  不管桃樂西送來什么樣的東西,敲門或者不敲門,都沒能再得到任何一點回應。

  時間好像回到了□□年前,住在隔壁的男人還是一樣自閉,桃樂西感到沮喪。她確實喜歡對面那個亞洲男人,但是對方好像并不為所動。
  她明明不是以前那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了,為什么還會有不喜歡她的男人呢?桃樂西感到疑惑,沐浴后她脫光了衣物,在鏡子前一邊欣賞自己的身體,一邊思考著。

  與此同時,在昏暗的環境里呆了三天的李玄澈接到了來自家鄉的電話。
  “你在干什么?為什么不接受治療?”李鄢的聲音很虛弱,語氣卻不容置否。
  李玄澈:“我明天就會接受治療了!
  “不用了,醫生已經在門口了!

  電話被掛斷,李玄澈心里的煩躁被放大了。他不甘心地起身想要趕走即將到來的醫生,沒想到剛剛打開房門,一個裹著浴巾的半|裸\女就撲到了他的懷里。
  “桃樂西?你干什么?”
  “澈!我喜歡你!”桃樂西聞到對方身上有一股嗆人的酒味。
  酒味混合著他身上獨特的氣息,剛剛聞到桃樂西聽見李玄澈說:“該死!這關我什么事!”

  這兩句對話顯然沒有經過思考。

  李玄澈稍稍清醒了一些,毫不猶豫地就想要推開桃樂西。
  她的頭發還是濕的,連鞋都沒穿,身體上有一股很吸引人的馨香。
  李玄澈忍住腳疼,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漬,確認桃樂西是滑倒的,于是他把桃樂西扶正。

  桃樂西的臉卻紅了,剛剛一瞬間被李玄澈抱住的感覺太好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控制不住地把這幾天一直在心里盤旋的話就這樣毫不知羞地吼了出來。
  她說了嗎?天哪!她居然真的說了!還光速遭到了拒絕。

  桃樂西一家其實一直以來是附近對他最好的一家人了,氣氛變得尷尬起來,李玄澈似乎也覺得他應該拒絕得有禮貌一些。

  “我剛剛說的是真的!碧覙肺靼没诹巳腌,然后選擇了更大膽的告白。
  她直接踮了掂腳親吻了李玄澈的臉頰。

  李玄澈當即丟棄轉瞬即逝的想法,他的臉一下就黑了,他本能地用力推開桃樂西:“誰讓你親我的!”
  他知道西方女人比國內女人大膽的多,但是被人偷香的感覺還是讓他很不爽。

  他想發火,一雙眼睛狠狠地瞪過去卻愣住了——
  他應該是瘋了,這時候,居然覺得一個外國女的像周粥。

  眼前的桃樂西紅著臉狼狽地靠在墻上,勉力護住自己的浴巾,眼神倔強執著,春光似露微露,更加嫵媚了。

  “滾開!桃樂西,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
  樓下傳來醫生的腳步聲,李玄澈飛快地說,他也是個男人,不可能對春光毫無反應,但他現在只想把桃樂西趕走。

  桃樂西快哭了,她被羞辱了。
  局促地站直身子想要走,但是桃樂西卻挪不動腳…
  “澈!你就不想知道七年前你哪里來的眼角膜嗎?”
  桃樂西羞憤交加,關鍵時刻居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李玄澈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我說,你的眼角膜是我哥哥的!你拿了我哥哥的眼角膜憑什么這么頹廢!你在浪費我哥哥的眼睛!”桃樂西吼了出來。

  李玄澈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樓下那些煩人的醫生腳步聲更加近了。
  該死!醫生絕對不能看到現在的情形!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看著左右兩扇開著的門,下一秒,李玄澈一把拉過桃樂西進了她的房門。

  房門“嘭!”地一聲被拉來關上,桃樂西也因為驚嚇而忘記了抓緊浴巾。
  李玄澈受傷的腳更是因為無法承力而站不穩,關門之后,他下意識地伸出單臂撐墻穩住身體。

  于是場面就變成了李玄澈一手捏著桃樂西光裸的手臂,一手撐墻。兩人湊地極近,李玄澈居高臨下地看著恰巧陷在他懷里的桃樂西。
  桃樂西被壁咚了,浴巾悄無聲息地掉了下去……
  ……

  桃樂西確實有個哥哥,但在李玄澈的印象中,她的哥哥很年輕,身體強健,絕對不可能早死,可是為什么桃樂西會說他的眼角膜是她哥哥的呢?
  李玄澈安靜地聽著桃樂西的敘述,桃樂西說自己哥哥被□□追殺火拼死掉了,眼角膜捐給了李玄澈。
  狗血八點檔節目都不敢這么編,李玄澈一整個大無語住。

  他有些不耐煩,抬頭卻看到了桃樂西哥哥的照片。
  在照片的注視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的李玄澈決定小心確認桃樂西所言的真實性。

  第二天他得到結果,桃樂西說的是真的。

  “你想我怎么報答你?”李玄澈堵在門口終于等到了桃樂西,他的語氣變得不太自然。他已經徹底兇不起來了。
  桃樂西只是看著他,她說:“我要去上班了。”
  很明顯桃樂西生氣了。
  李玄澈感覺自己理虧,拉住要走掉的桃樂西:“對不起!

  他的面目表情終于柔和下來,沒有了攻擊性。
  因為桃樂西哭了。

  “桃樂西…別!你別哭。 崩钚阂幌伦踊诺谜f母語了。
  桃樂西沒聽懂,她眼里全是無聲的控訴,好像是在說李玄澈得到了哥哥的眼角膜不好好珍惜還羞辱她。
  李玄澈頭一次感到了無地自容。

  李玄澈身處黑暗中時身邊沒有任何人,沒有光的生活他比誰都更清楚。度過絕望那幾年之后,他也曾發過誓一定要報答給他眼角膜的人,可是現在他居然兇了人家的妹妹。
  接下來的十多天,李玄澈就為自己的無禮付出了代價。
  無論他怎么想要對桃樂西好,給她買再昂貴的東西,桃樂西都不再看他了。

  這情形有點似曾相識,李玄澈十分確定桃樂西是在報復自己。
  但說實話,桃樂西的報復并非毫無效果。
  李玄澈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開始關注桃樂西,對面房間的一點聲響和動靜都會引起他的猜疑。更過分的是,他有好幾次做夢都能夢到那天晚上裹著單薄浴巾的桃樂西在他的床上做出妖艷嫵媚的表情。

  在夢里的時候,他幾乎分不清那是周粥還是桃樂西,夢醒悵然若失。

  這種隱晦的春夢,李玄澈無處可敘說。
  近幾日,天氣轉涼,他的雙腿疼痛地愈加厲害,尤其是被鋼筋穿過的右腿。那種疼痛已經到了酒精不能麻痹的程度,李玄澈開始懷疑自己的腿是不是要廢了。
  他來到附近的長橋,希望河風能稍稍緩解他煩悶的心緒和痛苦。

  眾人的視線中,一個樣貌極好的東方男人出現在長橋上,他跛著腳行進的速度極慢,隨意簡單的運動套裝卻無法掩飾他身上的優雅。
  有許多還未尋到伴侶的西方姑娘被他的容貌氣質迷住,幾乎躍躍欲試,又被身邊的長者勸了回來。
  “是那個神秘人,別靠近他,會倒霉。”

  即使過了那么久,附近街區的人也沒有忘記李玄澈。
  他慢慢走到橋面,看到以往自己習慣待的位置被另一個人霸占,那是個青少年,似乎正企圖尋死。

  這樣的場景,李玄澈眼盲時曾聽過許多類似的情況發生,也無數次站在這里思考要不要跳下去,卻沒有機會親眼看看。

  他駐足,斜倚靠在被寒風吹得冰涼的鋼質欄桿上,點燃了香煙露出看戲的表情。
  額前細碎的發被風吹的亂舞,李玄澈瞇了瞇眼睛,眸里興致缺缺,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能看見了嗎?”不遠處有婦女小聲議論他。
  “好像是的,可是他的腿又怎么了?”
  “噢!你不說我還沒發現,他不會瘸了吧?那真是可惜!”

  李玄澈對這些議論聲充耳不聞。
  他犀利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那個青年身上,他有一種邪惡的想法,希望那個青年能跳下去,然后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跟著他跳下去救人,這樣他死不是無緣無故的。
  興許還能獲得個見義勇為的稱號。

  又吸了一口煙,火星子被風給吹滅了,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李玄澈低下頭顱不厭其煩地點煙,就在這個時候“噗通!”那個青少年真的跳下去了。

  江面遼闊,從橋面跳下去至少也有十多米的距離,李玄澈眼睜睜看著青少年以自由落體的姿勢落下去,沒激起一點水花。
  他連忙關掉火機,夾著香煙,中國人骨子里的溫良在這時候無比亢奮,李玄澈下意識地就扶著欄桿想要跳下去。

  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李玄澈的腿也拖累了他的速度。
  他瞇著眼睛看清那是桃樂西。

  桃樂西的速度很快,小小的身軀似乎有無窮大的力量。她的動作干凈利落,訓練有素,扎了幾個猛子就將幾乎昏迷的青少年單臂控制住往岸邊拖去。
  這一刻,李玄澈只嫌自己的視力太好了,他能看清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有一種熟悉的倔強而瘋狂的神色。

  那是一種他只在周粥身上見過并無法自拔的神色。

  時間仿佛被放慢了,李玄澈的呼吸和心跳無法抑制地產生了變化。等他回過神來時,剛剛點的香煙已經燒到了他的指尖。
  丟掉香煙,一種生動而又魅惑的笑意涌上李玄澈的黑眸。他抿著唇朝著桃樂西的游的方向走去。

  桃樂西救了青少年,李玄澈救了力竭的桃樂西。
  桃樂西:“你為什么在這里?”
  李玄澈低頭看她一眼,眼神微暗:“這還需要解釋嗎?”
  懷里抱著濕漉漉的桃樂西,李玄澈上了親信及時出現的黑色賓利車,低垂著眼眸告訴他:“先生,麻煩去一下XXX!
  “好的!蹦侨艘矝]多說什么,平穩駕駛了車輛。

  桃樂西睜著小鹿女一樣的眼睛從李玄澈懷里探出一個腦袋來:“澈!你是混□□的嗎?你的演技也太爛了吧!
  李玄澈:“……”

  從那天以后,李玄澈和桃樂西成為了朋友。
  桃樂西擁有了去李玄澈品嘗中國美食的權利,并且能被允許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李玄澈的脾氣變得很好,桃樂西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已經邁出了擁有李玄澈的第一步。
  “澈!這是什么!我好喜歡。”
  “西紅柿炒雞蛋!
  “西紅柿能炒雞蛋?”

  桃樂西尖叫起來,這已經是她第十次問出令人無語的問題了。西紅柿不能炒雞蛋,那她吃到的是什么黑暗料理嗎?
  沒有得到回答的桃樂西絲毫也不介意,她殘風云卷一樣瘋狂吸入了一整盤西紅柿炒雞蛋,意猶未盡地抬起頭來,連嘴邊還有殘留的汁液都沒發現。

  指腹觸碰到視線中的汁液了,李玄澈才發現自己似乎做了過分親密的動作。
  更過分的是,桃樂西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伸出粉嫩的舌尖想要舔掉汁液,但是她沒有舔到殘汁,而是他的指尖。

  李玄澈像是觸電一樣收回手指,強迫自己已經轉移已經變幽深的眸光:“沾到了。”
  他沒有得到回答,因為桃樂西被他現在的表情迷住了。

  她慢慢站起來,靠近李玄澈,問:“澈!你也喜歡我嗎?”
  “沒有。”李玄澈想也不想就拒絕,“我怎么可能……唔!
  桃樂西沒有聽他的話,她湊上來給了他一個吻,用嘴巴堵住了那張說謊的嘴。

  李玄澈愣住了,上一次接吻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了,他發現自己居然不討厭桃樂西的吻。
  雖然有一股西紅柿炒雞蛋的味道。
  這一瞬間的李玄澈沒有想起周粥,他被桃樂西抱住頭顱用香甜的唇舌迷惑了。

  “澈!今年我們一起過圣誕節吧。”他聽見桃樂西說。
  他再一次想拒絕,然后又被桃樂西堵住了嘴。
  ……

  圣誕節很快就到了,外面白雪皚皚,李玄澈坐在桃樂西父母家的餐桌上的時候還有一瞬間晃神。
  桃樂西的父母顯然是知道他的。
  他們像桃樂西一樣善良懂禮貌,只是說這一些活躍氣氛的祝福話,會問需不需要給他找醫生看腿,會問他是否適應B國的天氣,會問是否滿意今天的菜,還說羨慕桃樂西能有機會品嘗他親手做的中國菜。

  氣氛太和諧了,李玄澈在異國他鄉忽然就有了回家的感覺。
  這種感覺陌生又讓他有些受寵若驚。戰戰兢兢地回答了桃樂西父母的問題,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冷漠狂妄而又偏執的瘋子。

  飯后,桃樂西把李玄澈帶到了父母家里她小時候居住的房間。
  這里有很多老式的毛絨玩具,很干凈但是很有年代感,房間不大,李玄澈只能坐在桃樂西的床上。說實話,這是他成年以來第二次坐上女孩的床。
  很興奮又有一點羞恥。李玄澈是一個成年男性,他知道桃樂西把自己帶到私密場所的含義是什么。

  “桃樂西,你為什么不問我?”李玄澈第一次主動發問。
  桃樂西聞言停止裝模作樣掩飾害羞的動作,轉過頭來看著他:“問什么?”
  “問我的過去和我的雙腿!
  “你想說可以告訴我,你不想說,我就尊重你!

  桃樂西的話讓李玄澈一下子回到了周粥見過父親之后再來見自己的場面,當時周粥告訴李玄澈‘愛是尊重,是成全!
  當時的李玄澈并不理解這句話,他的愛是占有是控制,是折磨是偏執,是瘋狂,唯獨不是尊重和成全。

  他不懂周粥的話,但卻能看懂周粥的眼神。
  周粥說:“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我死你放過我,要么……我們做朋友,我一輩子待在你身邊。”
  這兩個選擇李玄澈都不想選,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想讓周粥死。

  周粥自殘的舉動讓李玄澈膽戰心驚,那是他第一次驚覺,周粥不是以前的小肉丸子了。他們早就不是一對了。

  望著桃樂西的眼睛,和腦海里周粥的眼睛在一瞬間有了重合,但下一秒,又分開來。
  李玄澈知道,桃樂西不是周粥。桃樂西更像小時候的小肉丸子。

  他愛得到底是周粥還是小肉丸子呢?李玄澈迷茫了。
  “在想什么?”桃樂西捧住李玄澈的臉龐問。他現在的表情有些太嚴肅了,她有些不安。
  “桃樂西,我做你的哥哥好不好?”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玄澈萌生了退意。

  “不好。”桃樂西直球選手再一次上線,她低下頭吻了吻李玄澈的喉結。
  這個部位太敏感了,所有關于情|欲的記憶一瞬間復蘇,李玄澈的聲音控制不住地變得沙。骸拔乙郧坝羞^一個愛人。你很像她!
  手掌下桃樂西的背脊果然僵硬了一下,下一秒就要被推開了嗎?會被打一巴掌嗎?李玄澈控制不住地想。

  然而這一切并沒有發生,桃樂西的唇依舊溫柔地觸碰著他的脖頸:“你有沒有想過是她像我?因為她像我,你才愛上的她,F在你和她分開了,你遇見了我,你屬于我。”
  “這是什么意思?我遇見她更早!崩钚喝滩蛔∧笞”粏,一邊抑制身體的沖動,一邊問。

  “你有我哥哥的眼睛,你也不是我的哥哥!
  桃樂西猛地發力把李玄澈推到在床上,坐了上去,她的眼睛里在這一刻也出現了瘋狂與偏執,語氣篤定:“誰像誰根本不重要,重要是只有我才能留在你身邊!

  這句話一下子命中了李玄澈,這種偏執而又瘋狂的愛才是和他一樣的愛,不是成全不是克制,是毒藥,深入骨髓,纏綿終生。
  桃樂西也許說的沒錯,李玄澈雖然更早遇見周粥,但也失去了周粥。如果桃樂西才是他的命中注定,那他因為別人像桃樂西而產生愛意也并非不無可能。

  重要的是誰能留在他身邊,相守一生。
  李玄澈醍醐灌頂,在桃樂西即將吻上來的瞬間大笑起來:“媽的!桃樂西,你說的好離譜,但是好有道理!”
  “什么?”桃樂西聽不懂中文。

  “沒什么!崩钚貉挂粋用力,翻身把桃樂西壓住,雙手把桃樂西作亂的雙手鉗制住,他含著她的唇珠悠悠道:“桃樂西,這可是你自己招惹的。”
  “當然是我招惹你的!碧覙肺饕膊桓适救酰俺!相信我,我會是你做過最對的人生選擇!
  “你說的對。”李玄澈笑了,吻愈漸激烈起來。

  桃樂西失去了再開口的機會。
  但她也不甘被動,右手用力與李玄澈十指相握,像他的左手控制她一樣去控制他。

  桃樂西,確實是上帝禮物,李玄澈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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