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開車到隔壁市三個小時,奚河做了一路的心理準備。
思前想后,把他這輩子學到的所有東西都用上了,一點沒漏地規劃一遍。
最后決定還是暫時放一放。
他得先和賀漁保持一點距離,讓她冷靜下來,好好再重新思考一下。
這么想著,等下車的時候,他就沒去給賀漁開門。
賀漁把身上毯子扯開,對著化妝鏡補了下妝,拉開鎖自己下車了。
往前走了十幾米,她才發現有人沒跟上來。
轉過身,她看向在車邊站著,一臉不開心,像是質問為什么不等他的奚河。
賀漁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公司藝人,不等老板確實不大對。
今天還是他生日。
她往回走,解釋:“我去探探路。”
沒有質疑為什么去個寫字樓也要探路,奚河飛速接受了這個說法,表情多云轉晴,和她一塊兒走進大樓。
指引的工作人員帶他們進入二樓會議室。
隔著磨砂玻璃門,賀漁就隱隱看見里邊的人影有幾分熟悉。
等開門一看,巧了——
除了他們以外的六個嘉賓里,居然有兩個熟人!
紀向畫坐在會議桌右側,手臂舞得跟個旗幟似的,極度熱情地歡迎她和奚河。
另一側的沈闊舉了下手中的紙杯向她致意,笑得紳士優雅。
賀漁環視一圈,和眾人打過招呼,跟著奚河一塊坐到會議圓桌空著的兩個位置上。
主持人和編導都還沒來,看樣子是要讓他們自己先熟悉一番。
節目組邀請八個嘉賓的時候就是以“對”為單位邀請的,八人四組。
和紀向畫一組的是個從國外大熱組合脫離,歸國發展的女愛豆齊蕉,和沈闊一組的是產后復出,有名的氛圍美女演員穆離欣。
最后一組,均是千萬粉絲級的游戲男主播小箜和女up主塔塔。
每一組都是男女搭配。
這也和節目的童話主題有關。
一桌人里,紀向畫和齊蕉兩個人性格最外放,拉著不太會說話的塔塔和穆離欣玩起了小游戲,小箜給他們當裁判。
賀漁圍觀。
沈闊看了會,可能是覺得有點無趣,轉過來和她說話:“老師下個月在大劇院有話劇,你去看嗎?”
“月底那場?”賀漁感覺遺憾,“正好是電影開機,去不了。”
“沒關系,要錄像嗎?我可以拷一份給你。”
“好啊,謝謝師兄!”
話題一開,兩人關系瞬間拉近不少,熟稔起來。
從話劇聊到老師近況,學校趣事。
沈闊性格好,聊起天來也讓人舒服,接梗拋梗不在話下,距離感不近不遠。
賀漁跟他聊得很開心。
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一位大爺。
奚大爺臉冒黑氣,看著對面還不停說話的白面狐貍假紳士手癢,極度想毀約,帶著自家不聽話的小藝人回去。
就在他快忍不住時,節目組來人了。
主持人帶著電腦與ppt來了。
一個娛樂綜藝節目,就這么以一個公司開會總結匯報的形式正式開場。
主持人一頁頁播放ppt,講解規則。
[1四組嘉賓盲盒抽選童話故事,在封閉的一天內分別在原童話的基礎上修改劇本,將一個秘密隱藏于劇本中,并通過節目組審核;]
[2設計完成后,每個嘉賓盲盒抽選下一個童話劇本內需要扮演的角色;注:不限性別年齡物種等。]
[3在每個劇本中,設計該劇本的兩個嘉賓自動成為利益共同體,即“原住民”,“原住民”可以黑箱選擇角色,其他六個嘉賓為“探險家”。]
[4劇本中,探險家的任務:找出原住民(積分10),找出原住民的秘密(積分10)。
最終統計中,每個任務少被一人完成,任務成功積分加3分。
原住民的任務:隱瞞自己與同伴的身份(積分30),隱瞞自己的秘密(積分30)。
最終統計中,每個任務多被一人識破,扣5分。]
[5所有人都要按照劇本走戲,不得私自修改臺詞,盡量表演出對應動作神態描寫。劇本中ooc一次扣3分,有影響時節目組將出手修正。]
“四個劇本全部扮演完成之后才會公布答案和積分。”
賀漁在發放的紙上寫寫畫畫,記了一下重點。
聽起來復雜,其實挺簡單。
抽童話,改劇本,藏一個秘密進去。
演童話,找出設計劇本的人和劇本中的秘密。
那些復雜的計分方式其實就一個意思,原住民是利益共同體,探險家不是。
為了拿到更多的積分,探險家最好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完成任務。
不同劇本里,每個人身份還不一樣。
總之,一個大型互演現場。
旁邊的奚大爺湊過來看她的筆記,不知道是不是近視,頭挨得有點近。
賀漁讓開,把紙給他推過去。
“看出什么了?”
奚河端詳了一會,煞有介事地點頭:“你字挺好看。”
“……”
這游戲還能指望他嗎?
給了大家半個小時消化時間,主持人示意還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
紀向畫第一個舉手。
“土著什么秘密都能寫?”
主持人乍一聽見這么新穎的稱呼,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土…原住民寫的秘密需要經過節目組審核,我們會確保在合理的難度范圍內。”
“畢竟我們也是要搭景的,你要是寫個什么彗星撞地球我們也造不出來。”
齊蕉跟在后邊接力:“童話是你們給還是我們挑?”
“我們給,盲盒里是我們選好的童話,里邊都標注好了可設計角色。”
“分扣完了會怎么樣?”
“不…不怎么樣。”
主持人被問得噎住。
這還能怎么樣,還不是得繼續拍。
得到不會被逐出綜藝的答案,齊蕉滿意地坐回去。
賀漁靜靜地聽著他們問答,把得到的有效信息都記在紙上,梳理完全。
奚河再次探頭:“記什么了?”
賀漁把紙翻過來,悄悄地給奚河看——
[紀向畫:比較單純,有點一根筋,有時候意外地執著,好騙]
[齊蕉:直率,功利心比較強,可能會騙人,話不能輕易信]
[沈闊:善良紳士,演技好,可以面不改色地撒謊,不易信+1]
[塔塔:內向,心思縝密,可能擅長發現線索,可以在自由探索的時間內跟蹤試試,貌似是我/奚河粉絲]
[……]
奚河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還以為賀漁會記主持人的問答信息,沒想到居然會是在觀察其他人的表現進行分析。
這進入角色也太快了!
不愧是他喜…咳,喜歡他的人!
從她手里接過筆,奚河把“沈闊”名字后邊的那個“善良紳士”光明正大地涂掉,在下邊補充:
[奚河:真誠強大可靠,你永遠的好伙伴]
“……”
賀漁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
上一個這樣用形容詞的,是狗勾。
奚河寫完,還覺得不過癮,在下邊寫字問她:怎么不記問答?
賀漁拿過筆,回答:沒必要,現在主持人能說的,等后邊再問,一樣會告訴我們。
奚河被那個“我們”成功取悅。
美滋滋地坐回去,他決定不計較她之前只顧著和那只假狐貍聊天,都忘記搭理他的事兒。
兩人在下邊跟學生一樣傳紙條,早就吸引了旁邊人的注意力。
但礙著奚河和大家都不熟,名聲放在那,誰也不敢妄自打趣。
唯一在光路打過交道的紀向畫,也只顧著提些天馬行空的怪問題為難主持人,壓根沒看他倆。
up主塔塔在斜對面坐著,表面文靜,內心瘋狂尖叫。
魚水szd!!!
回去她要用小號再多剪十個視頻!!!
……
主持人講解完,帶著眾人一起前往活動室。
那邊已經提前有攝像機在等候。
錄制從現在開始。
一個精致的抽卡箱放在桌上,上邊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每組派一個代表。”
各組除了賀漁和奚河,其實也都才見面不久,不太熟悉,都在商量。
賀漁看了眼奚河:“我來?”
奚河無所謂地點點頭。
賀漁走上前,沒有猶豫,直接從箱子里抽了一張卡牌。
除了舞蹈和演戲。
抽卡,她也是專業的!
抽取的卡牌薄薄一張,金屬質地,背面還有浮雕。
卡面上用不透明防窺膜貼住,防止其他組的人看見。
奚河饒有興致地接過來打量。
“能抽個公主王子的童話嗎?”
“抽都抽了,”賀漁小聲提醒他,“角色是抽取的,黑箱也可以選其他角色。”
“我知道。”
奚河瞧了眼站得遠遠的幾組人,湊到賀漁耳邊小聲說:“如果抽到了,一起演,順便給電影預熱。”
賀漁揉了揉發燙的耳廓,不應聲。
還得看情況,如果兩個人都這么巧演了公主王子,也太容易被猜到是原住民了。
等所有人抽完卡片,主持人讓大家出門右拐,進入掛有他們名字的房間里,這將是他們未來一天封閉修改劇本的地點。
去到房間里,他們才可以揭開卡片上的防窺膜。
賀漁和奚河一前一后進入房間。
很簡單的擺設,桌椅紙筆,電腦鍵盤。
畢竟說是一整天的時間,但晚上大家都要各自回樓內宿舍睡覺,這里也就是拿來改改劇本而已。
等扛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全部進來,賀漁確認門關好了,才揭開防窺膜。
剛揭了個角,她就覺得不對勁。
等反應過來是什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看向一臉好奇的奚河,她笑得眉眼彎彎:“說好了啊,如果有公主王子的童話就一塊演。”
“呵,我什么時候反悔過?”奚河雙手插兜,走過來瞧,“你讓我看看。”
童話故事里的王子不都是什么拯救公主于水火之中的工具人嗎,英俊瀟灑正義富有都是標配。
再不濟也是阿拉丁,頂多變個膚色。
有什么可反悔的。
賀漁笑得愈發燦爛,把防窺膜一次性揭下,露出栩栩如生的卡面——
一只綠色的卡通青蛙,頭戴王冠。
最上方寫著四個大字:青蛙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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