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冬至和親人重聚
周玖和墨蘭二人在餛飩鋪子東家的引導下,重新?lián)Q了一張桌子,店鋪伙計也手腳麻利的把損壞的桌子換了,地上的餛飩也收拾干凈,前面的食客慢慢散了,后面的食客又擠滿了鋪子。
等伙計重新上了餛飩,二人吃完后,冬至已經(jīng)回來了,見冬至回來,鋪子里的伙計很有眼色的又去下了一碗餛飩,端來給冬至。
等冬至吃完,周玖這才問他情況,“扔進去了?”
“恩,在路上就求饒了,屬下沒搭理他。”冬至從懷中掏出玉佩遞還給周玖,接著道:“關州知州見了公子你的玉佩,又聽我說了王爺,嚇得立即升堂問案,我走的時候,姓鄭的已經(jīng)在挨板子了。”
“活該!讓他欺負人。”墨蘭恨恨道,要不是小姐的藥水,她今天手都要被燙殘了。
“好,我相信關州知州不敢徇私,秉公辦就好。走吧,我們出發(fā),已經(jīng)耽誤時間了。”周玖點點頭,站了起來。
三人出了餛飩鋪子,回到客棧收拾好,坐著馬車再次出發(fā)了。
周玖三人不知道的是,這一路上,第五凌和花妖,黑羽三人一路都在追蹤著她們的腳步,想要追上她保護她,就在他們在關州出發(fā)不久,第五凌三人也到了關州。
接下來一路,都是崇山峻嶺間的小道,馬車堪堪駛過,有的路修在半山腰上,旁邊就是深澗,又無圍欄,一不小心,就會駛到深溝溝里去,有車毀人亡的危險。
好在冬至武功高,駕車又是好把式,周玖自問,若是冬至沒跟來,這樣的路讓她駕馬車怕是駕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狁若龜爬才行。
穿過這樣很長的一截小路后,又進了一截平坦的官道,不過,遠處依然是大山。
“公子,那里是天門關,過了天門關就到了北疆的地界,離哈齊爾城大約還有三日的路程。”駕車的冬至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大山,對坐在車門邊看風景的周玖道。
“呀,冬至大哥,我們快到了啊,真好!”還沒等周玖出聲,墨蘭就商興的嚷嚷,從京城到允州,再從允州到這,她一路上與冬至熟悉了,對冬至的稱呼也由冬至護衛(wèi)改成了冬至大哥。
“是啊,真好!不過,看山跑死馬,天門關看著近,估摸著也還要兩三日的路程吧!”周玖也高興的猜測道。
“公子猜對了,的確從此到天門關還有三日的路程,中間,還得經(jīng)過一座小鎮(zhèn)才能到。”冬至點頭。
“冬至,你對這邊很熟悉呀,以前來過?”周玖好奇的問。
冬至苦笑了笑,“公子,我不是來過,而是我和重陽二人的家就在這里。”
“冬至大哥,你的家在這兒?呀,不會吧,這么巧!”墨蘭很驚訝,咋呼著。
周玖也驚訝,她知道楚璃的暗衛(wèi),大多數(shù)都是孤兒,不知道家鄉(xiāng)在何處的孤兒,少有家人在,卻沒想到冬至卻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冬至,你……家中還有其他人嗎?”
冬至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沒了,都死了,我和重陽兩個是僥幸逃出來的,也該是我們命不該絕!”
周玖不知道該不該再問下去,他的家人怎么死的?他和重陽又如何進了楚璃的暗衛(wèi)營,做了楚璃的暗衛(wèi)?
周玖和墨蘭二人都沉默了,她和墨蘭都是有家人的,而冬至沒有。
“冬至,你家在此地何處?你想不想回家看看?”沉默了一晌,周玖又問了他。
“就在前面的小鎮(zhèn)上,離天門關不遠。”冬至淡淡笑著道,“家中已經(jīng)沒人了,回了,也是徒增傷心,所以,不如不回。”
是啊,不如不回。
“冬至,現(xiàn)在路平好走,你趕快點,過天門關前,我們在小鎮(zhèn)上歇一晚。”周玖還是決定給冬至一個機會。
在小鎮(zhèn)歇一晚,他想做些什么都行。
“好,謝謝公子,那公子和小蘭都坐好了。”
冬至叮囑了一聲,加快了馬速,他知道王妃為什么要這么安排,她不想追問他的傷心事,卻體貼的留一晚,他想去祭奠死去的親人,或者看望一下或許還存于世的親戚和故人都可以,冬至心中感激周玖這樣細心的安排。
行了整整一日一夜,在次日的下晌,周玖一行抵達了小鎮(zhèn),尋到小鎮(zhèn)上的一個客棧,便住了下來。
近鄉(xiāng)情怯,快到小鎮(zhèn)時,冬至的情緒起伏很大,一路緊抿著嘴,沒有說話,到了小鎮(zhèn)上,住宿安排好,聽著鄉(xiāng)音,心情激動,但依然沉默著。
“你有什么事需要辦的去辦,我和墨蘭就在客棧里面不出去,你不用擔心。”周玖體貼道。
“王妃,我……”
冬至的嗓子有些硬了,他成為楚璃的暗衛(wèi),學到本事后,的確在楚璃的允許下,帶著弟弟重陽偷偷回來過一次,爹娘已被好心的鄰居給安葬,且是安葬在爺奶一起,他想去祭拜爺奶和爹娘。
“去吧。”
“謝謝王妃。”冬至紅著眼睛轉身離開。
等冬至離開,墨蘭看著他的背影道:“小姐,冬至大哥好可憐,沒爹沒娘的孩子,家都沒了!”
周玖伸手摸了摸墨蘭的小腦袋,“你有家有爹娘,卻被爹娘給賣了,怨恨過他們嗎?”
墨蘭睜著大眼睛擺了擺頭,反是一臉高興,“不怨,爹娘也是沒了法子才那樣做的,再說,如果爹娘不賣了我,我就碰不到小姐你了。”
這傻丫頭!
周玖笑了。
“洗漱一下,歇會兒吧,在馬車上顛得難受,睡不好。”
“好。”
冬至出了門后,去鋪子里買了些紙元寶,香紙什么的,提著去了爹娘的墳頭,本以為會是雜草叢生,凄涼不忍視,卻不想,墳的周圍卻整理得干干凈凈的,石碑前,還供著供品,燃盡的香紙還有著余溫,似乎……是剛剛有人來祭拜過。
冬至蹲了下來,拿出自己準備好的香紙,紙元寶,眼角的余光瞥見墳邊的草叢里有個藍花棉布包袱,站起身來,撿起包袱看了看,望了望四周,沒望到人,就收進了懷里。
這是剛剛來祭拜爹娘的人掉在這里的嗎?
將包袱收好后,將自己帶來的供品擺好,燃了香紙……跪下恭恭敬敬的向爹娘和爺奶磕了三個頭,又向他們說了自己和重陽現(xiàn)在狀況,說現(xiàn)在自己和弟弟都過得很好,王爺讓自己和他跟著了王妃,王妃是個體貼下人的心慈王妃,總之一切都好,讓他們放心。
最后的最后,又壓抑著心情說當年的仇他和弟弟已經(jīng)報了,那些殺害爹娘的人全被自己和弟弟二人親手送去見了閻王……
冬至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雖然家仇已報,但是爹娘再也回不來了,他的心還是很痛很痛,沉浸在情緒中的他,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人向墳地走來。
來人步子很輕,顯然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墳前有人。
等冬至從情緒中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有來人準備躲開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好直直的站了起來,轉過身向來人看去,這一看,卻讓冬至一怔,是姑姑家的表妹菊香!
“大表哥,你還活著!”輕步而來的少女在看見冬至的那一刻,驚叫了起來。
隔了十余年,對方竟然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冬至有些意外,“表妹,是你?你,你怎么來了?”
“大表哥,真的是你?大表哥,二表哥呢?他是不是也活著?”
“是,他也活著!”
冬至點頭,心情復雜,不是他不來找她們,而是他和重陽都成了王爺?shù)陌敌l(wèi),時常在生死邊緣走,既然姑姑和表妹他們誤會他們死了,那他們就死了,省得認的時候高興,等哪天他和弟弟又……
姑姑真的會傷心瘋掉的。
他沒想到,竟然在這時陰差陽錯的碰到了表妹。
“那你們兩個為什么不回來找我和娘?我和娘還以為你們死在了外面,你知道嗎?娘的眼睛都哭瞎了!表哥,你們倆好過份!”少女先是激動,再是氣憤和傷心,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表妹,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倆不是不回來,而是身不由己,我和你二表哥所處的地方,離這兒太遠了……姑姑她,她還好嗎?”
“不好,娘一點兒也不好。當年,表哥家出事后,爹娘得到消息,沒有法子,帶著我也出去躲了很久,好多年后回來悄悄回來打聽,才知道舅舅當年是被人陷害的,舅舅和舅媽是被人冤死的,那些冤枉的人也得了報應,死了。爹娘才敢?guī)е一貋砹耍碜硬缓茫谌昵耙惨呀?jīng)去世了,現(xiàn)在只有我和娘兩個人相依為命,娘心疼你們一家的遭遇,一直哭,身子不好,眼睛也看不清楚了。”
“是我倆對不起姑姑,對不起……”冬至的眼睛又紅了。
“表哥,既然你回來了,你去看看娘,好不好?娘的身子很不好,也不知道……如果能見到表哥你,知道你和二表哥都活著,她一定會開心的。”
“你們現(xiàn)在住在哪?”冬至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想著時間還夠,他也舍不得對他好的姑姑。
“還是原來的地方,鎮(zhèn)上。”
“好,我去見見姑姑,我今晚也住在鎮(zhèn)上,正好順路。”冬至點頭應下。
“那太好了,娘一定會高興的。”少女的臉上終于現(xiàn)了笑容,說著,又環(huán)目四望,似在尋著什么。
“表妹在找包袱吧?”冬至從懷中摸出包袱還給她。
“對的,走的時候匆忙,蓋籃子的包袱掉了,幸好掉了回來找,要不然,就碰不到表哥你了。”少女伸手開心的接過包袱。
“走吧。”冬至跨步在前,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說著這些年各自遇到的事情和變化。
下了山,到了鎮(zhèn)子上,冬至去鋪子里買了些禮品,拎著去了他姑姑家。
看著熟悉的小路,熟悉的房屋,冬至的眼眶又紅了。
“表妹,你們還是住在這?房子……已經(jīng)很老了。”
“恩,還是以前的老屋,爹身子不好,賺不了幾個銀錢,他走后,娘借債送他歸了山,這幾年,娘和我繡些繡品維持度日,哪有多余的銀子建新房。”
冬至和重陽原姓趙,冬至原名趙秦,重陽原名趙宇,二人今年二十歲,他二人表妹姓錢,名錢菊香,小二人四歲,今年十六,長得很清秀,很端正的一個少女。
看著說話老成穩(wěn)重的小表妹,冬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表妹和重陽有婚約在,要不是家中出事,二人這個年紀應該成親了,現(xiàn)在既然他碰到了,找到了他們,一會要問問姑姑,表妹有沒有重新許人家。
“吱呀”一聲,推開陳舊的木門,熟悉的情景撲面而來,冬至的鼻子又是一酸。
“菊香,是你回來了嗎?”
聽到聲音,里面的婦人立即問道。
“娘,是我!”少女的聲音頓時清亮起來,“娘,你看,我?guī)дl來了?!”
“是誰呀?”中年婦人側首望來,她的眼睛看不清了,只能隱隱看到女兒身后跟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可是怎么也不看不清來人是誰。
“姑姑,是我,秦兒,是秦兒!”冬至幾步跨到婦人身前,握住她的手,淚如雨下。
“秦兒?是你!你還活著……”
婦人聽出了冬至的聲音,雖然有改變,但是她還是能聽出來,將眼神湊近細看,她認出來了,是她的侄兒,秦兒!是他!
“秦兒啊……你真的還活著,我以為你們都死了,哇……”趙氏一把抱著冬至大哭,她沒想到,她以為她撐不過去,快死了,卻在快死的時候又見到了自己的親人。
她和哥哥只有兄妹二人,哥哥一家去了后,她在這世上的親人便剩下了女兒一個人,她日夜悲啼,哭得眼睛都快瞎了,身子也糟蹋了。
趙氏哭,冬至也哭,菊香也哭,三個人哭成了一團。
哭了一場后,趙氏突然想起了什么,松開手,“秦兒,宇兒呢?他也活著嗎?”
“是,姑姑,宇兒也活著,不過,他現(xiàn)在在京城,我是為主家辦事才回來的,主家慈愛,給了我時間去祭拜爹娘,沒想到碰到了表妹,才知道姑姑你們回了鎮(zhèn)子上。”
“好,好,都活著就好。”趙氏欣喜得連連點頭,這是好消息,莫大的好消息,摸摸索索摸了帕子擦干淚,“菊香,快給大表哥倒碗水去。”
“我這就去。”趙菊香也擦了淚,一轉身進廚房倒水去了。
冬至看著年輕貌美的姑姑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發(fā)酸,“姑姑,對不起,我和宇兒這些年一是身不由己,二是沒想到姑姑你竟然回來了,早知道你們回來了,我應該早些來尋你看你的,你也不至于成了現(xiàn)在這樣,身子不好,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孩子,當年你爹娘被人陷害,你們能逃走已經(jīng)很好了,怎敢又回來?姑姑不怪你,只要你們二人活著,趙家有后,姑姑就開心了。對了,你和宇兒現(xiàn)在在哪做事?”
“姑姑,我們現(xiàn)在在京城,給富貴人家做護衛(wèi)。”冬至不敢說是給王府做暗衛(wèi)。
暗衛(wèi)是在刀口上舔血的行當,而且,要吃多少苦,學了多少本事才能做王府的暗衛(wèi),也只有他們心中知道,當然,旁人也能想像得到,他不想姑姑為他和重陽擔心。
“做護衛(wèi)!”趙氏果然嗓子高了起來,端著水過來的趙菊香手也抖了抖,“秦兒,那……是不是很危險?”
“還好,不危險,姑姑放心。”
冬至沒有說實話,暗衛(wèi)哪能不危險,來的路上,要不是王妃有好藥水,他的命已經(jīng)去了一半,還有上次在寶相寺,若不是王妃,重陽的小命也差不多沒了。
:。:
(https://www.dzxsw.cc/book/134450/707459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