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眾人心寒
清冷的嗓音卷雜著濕冷的風滌蕩在場每個人的心里,小鵬媽媽瞄了瞄對面虎視眈眈的熟悉面孔,又看了看向她招手的喬兮月,咽了咽口水,仿佛前面是老虎的血盆大口,躊躇著始終不敢上前,甚至在瞥到某些東西后,還瑟縮著往后倒退幾步。
喬三妹剛好就站在她身邊,見那膽小的模樣,心里替她捉急得慌,“嬸嬸,你過去呀,我二姐絕對不會害你的~”
“我………”小鵬媽媽的嗓音忍不住顫抖,搖晃著腦袋,淚水不覺又再次充盈滿眼眶,“要不………還是算了………我……我可以賠禮道歉的………”
“啥?不是,妹子,你說什么胡話呢?人家欺負了你,你咋還要給她們道歉,世上哪有這個理?”胡二芽皺著眉,語氣里透出濃濃的不悅。合著她們幫忙撐腰還撐錯了,不是?
李翠紅也是滿臉霧水,不明所以,“妹子,我們這都再給你出氣呢?你別害怕呀?她們絕對不敢再動手的!”
“我………”小鵬媽媽眼睛里浸滿淚水,一個勁兒得往后退,活像前面是什么豺狼虎豹,萬丈深淵。
郁青早就察覺出她狀態不對,一直沒出聲,默默暗中觀察,果不其然,對面那幾個叫囂的女人一直在暗戳戳得給小鵬媽媽傳遞唇語,她按照相同的嘴形試了試,“敢上前一步,小心你兒子!”
當即,她捂著胸口,大喝一聲:“來弟,她們幾個在恐嚇人!”
喬兮月也覺著不大對頭,經一提醒,頓時轉身,橫眉怒瞪著她們,皮笑肉不笑道:“原本我還想著一個村子里住著,往前數幾輩都是親戚,溫和一點解決算了,結果你們瞧著像是不樂意啊~”
她說著,雙手合十往外翻,活動活動手腕,掰得骨節咔咔作響,鎮得對面幾人如鼠般瑟縮低頭,“就她家有孩子,你們幾家沒有是吧?”
“有有有,都有,那幾家生得都是男孩兒,大的都結婚了,年紀小的那個如今都還在讀小學呢!”胡二芽婆婆是村里的媒婆,人緣廣,就是周圍幾個村子的家庭也熟知得七七八八,聽聞喬兮月如此說,被小鵬媽媽整得失落的心再次恢復斗志,站起身,連忙大聲道,“最左邊那個叫張細柳,她小兒子今年讀五年級,叫趙大志,學校里一片孩子看過去,最高的那個就是!她旁邊那個穿花襯衫的,是她堂姐,張細柳,她兩個兒子是雙胞胎,一個叫胡友望,一個叫胡友財,全校就那么一對,也好認得很…………”
“胡二芽,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啊,我家兩個孩子按輩分也要喊你一聲姑姑呢?你就在這么多年面前捅我們一刀!”
胡二芽傲嬌地挽起李翠紅的胳膊,挺起胸脯,像極了驕傲的老母雞,“還姑姑,這個時候知道來論輩分攀交情了?剛剛你抓我胳膊,咬我手的時候,怎么沒想著大家都是老胡家的人!大家之間早就五服開外,求你別來跟我扯上關系,我可不想跟你那種人品低劣的人有牽扯!”
她頓了頓,繼續說:“還有,瞧見沒,翠紅姐才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姐,人家幾個閨女才是我親親的,好吧!”
“你……………”那婦人氣地牙齒哆嗦,臉色發青,偏偏又只能看著胡二芽得瑟而無可奈何。
喬兮月定睛看向含淚退到田埂邊緣的小鵬媽媽,沉呼出一口氣,再次朝她招招手,“嬸嬸,你要過來嗎?”
這次她沒有再用陳述語氣,而是將選擇權都交托在她自己手上。
先前她的確時比較惱怒生氣,為李翠紅還有胡二芽的出手援助而不值,但瞧著對面幾人的暗戳戳的威逼,喬兮月突然又釋然了,她們就算再如何,畢竟不是當事人,兩家之間也僅僅只是兩朋友之間有來往,人家大人在不熟悉的情況之下,也確實沒有必要相信自己!
“我………”小鵬媽媽抿了抿嘴唇,還是沒有表示出完整意愿。
喬三妹跟沈蓉在一旁瞧著,眼里噴火,恨恨跺腳。
喬大姐生氣歸生氣,但她第一反應卻是關注身邊的喬兮月,“二妹,你………”
“沒事!”喬兮月淡淡說了兩個字,語氣態度平和,有負面情緒嗎?當然會有,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哦,其實本該就這樣!”
胡二芽還在往外吐,這會兒已經說完了孩子,開始往她們家里的八卦上扯了,對面幾個婦女恨得咬牙切齒。
“各位嬸嬸們應當比我更清楚,今天的事情不是第一回,小鵬媽媽手腕上,胳膊上,腳踝上………都還有多處傷口,跟你們有關系吧!”喬兮月的語氣很是篤定,眼神一瞬不改。
“你……你口說無憑!那是她自己弄的,憑什么栽到我們頭上?”此話一出,更是引來眾多回應。
“對啊,干我們什么事?”
“就是,憑什么?來弟,你別以為自己有一身好力氣,就能在村里橫行霸道!一個小丫頭片子,年紀輕輕的不知事,跟著一塊瞎胡鬧,最后名聲毀得干干凈凈,小心最后嫁不出去成老姑娘!”
李翠紅大怒:“你個老賤人胡沁什么?我家來弟長得好看,孝順父母,愛護兄弟姐妹,心腸最是柔軟的好孩子,還有一身好力氣,干活賺工分不在話下!敢詛咒我閨女,老娘跟你拼命!”
“大姐,攔住媽!”眼看人要沖上去,喬兮月趕緊喊住喬大姐再次禁錮住李翠紅,她轉身,對著剛剛倚老賣老罵她的婦人,冷笑,“我嫁不嫁出去,不勞嬸嬸你操心了!”
“但,我知道將來嫁到你家的姑娘一定不好過!畢竟………”她頓了頓,咧嘴輕笑,“有你這么一個攪事精在,就是再好的姻緣都能整得雞飛狗跳,家宅不寧!你婆家是有多倒霉啊,竟然娶了你這樣的媳婦,一次毀三代!”
“你……………”
“我什么我?來來回回罵人就腦袋一句是吧?能不能換句新詞,我都聽煩了!”喬兮月適時撓了撓耳朵,“還有,諸位嬸子不是說要證據嗎?可以啊,反正都這個時間點了,大家再等等,等會總有人來,反正我是不厭煩得,逮著人,一個一個問!全村幾百號人,總有人那么一兩個見著過!”
沈蓉被窩窩囊囊的小鵬媽媽氣狠了,如今有出氣得機會,自然不肯放過,“沒錯,咱們人多,幾百號人,一會兒就問完了!到時候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我們……我們不要了!不要還不行嗎?”幾個婦人交頭接耳一商量,鐵青臉,幾乎是咬牙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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