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鄭家兄弟挨打之怎么是她
與此同時，鄭家。
鄭大勇、鄭小勇兩兄弟鼻青臉腫，像破碎的布娃娃般虛弱地并排躺在昏暗的土屋內，他們的胳膊，腿上都被捆上了竹夾板，一動不能動。兩個孩子不過睡了一覺醒來，倒在院子里不省人事，這事換在哪個當媽得人能承受的住，鄭母沿著小兒子的床鋪邊坐下，不停地用方帕抹眼角的淚水，嗚咽哭訴罵道：“我苦命的兒子喲，到底是哪個黑心腸的王八羔子，喪盡天良，竟然把你們傷這么嚴重…………”
“行了，媽你別哭了，哭得人聽得煩，你要沒事干，還不如現在趕緊去把藥材泡好，架起爐子慢慢熬�！蹦淮蛞活D，還得在家躺著修養一二十天，鄭大勇心里本來就憋著股火，煩悶得很，再聽斷斷續續的無用哭聲，更覺厭煩。
鄭母囁嚅著嘴角，沒敢反駁什么，只默默擦了擦淚水，低頭走出去了。她早年喪父，后到二叔家過活，到了十七八歲便被嫁到了第一任丈夫家，平靜生活了一兩年，那男人生了急癥，到處求藥問醫只不過維持了半年時間就去了。娘家本就不是正經娘家，哪兒會真的讓一個寡婦回來投靠，僅僅守了三個月孝期以后就被二叔二嬸嫁給了大她十好幾歲的鄭父。鄭家沒甚家底，鄭父老大一把年紀才娶妻，其原因自然不止因為家徒四壁，更是他這個人不行，長得五大三粗，像大黑熊似得，喜歡抽煙喝酒，脾氣暴戾。鄭母嫁過來也挨了不少回打，從此性情變得膽小懦弱，這種壓抑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十年前，鄭大勇15歲，鄭小勇13歲，鄭父多年糟蹋的身體潰敗迅速，在一次酗酒過度以后，再也沒有蘇醒過來。
沒有了丈夫在頭上壓迫，鄭母以為日子會好過一些，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不但長得高高壯壯，就連性情也隨他們的父親，急躁且容易被激怒，尤其是老大，鄭大勇。
相比于哥哥急于想報復回去的迫切心情，鄭小勇顯然更識時務一些，他心里雖然也不爽，可他清楚知道昨兒晚上肯定不是空穴而來，也不止是一個人干的，而是集結了一群人對他們毆打動手，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再說，時間點剛好還那么巧，就在他們白天跟姓江的知青鬧過之后。相比于心里的情緒的發泄，他更多關注在自身疼痛之上，盡可能地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彈。
“小勇，你說昨兒晚上會是什么人？”鄭大勇冷然問。
“嘶哈～～”鄭小勇不小心碰到了臉上的腫脹處，疼得直叫喚，等平息下來后，他才喘著粗氣道，“哥，這我咋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腦子不好使，不過，有一點能肯定是當時絕對兩個人，我很清楚感覺到周圍圍了好幾個人，一腳剛落下，另外幾腳就追了上來。”
闡述完事實，他觀察著鄭大勇的神色，小心翼翼輕聲試探問：“大哥，要不，這個事兒到這兒就算了，黑燈瞎火的，還真不知道是誰………”
“憑什么算了！我鄭大勇長這么大以來，還是頭一回被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來！”鄭大勇聞言，立即厲聲從中截斷他的話，情緒激動得唾沫星子橫飛，“管他們是誰是鬼，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人揪出來。”
鄭小勇對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黑燈瞎火的，人家做事滴水不漏，從哪里還是找？難不成一個個的滿村子逼問？那樣指不定招來更多人的不滿，然后再挨一頓打吧，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壯著膽子再勸勸自家哥哥，“哥，追查是誰干的太難了，要不，咱們先放放………”
“慫貨，人家都打上家門了，把我們老鄭家的臉面摁在地上踩，你不想著把面子掙回來，反而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以后走外面別說自己是老子弟弟，老子丟不起那人！”
鄭母端著兩碗雞蛋羹一走進來就察覺到兩兄弟之間氣氛僵硬，大兒子她管不住，小兒子自小被她手把手帶大，偶爾說幾句還能聽得進去，但說的多了也是一臉不情愿和厭煩。她嘆了口氣，短暫糾結以后，還是絕了想要說和的心思，先走過去將鄭大勇扶起來靠坐在床頭，剛準備端起碗先喂他，就被果斷偏過頭拒絕了，皺眉道：“我自己有手，不用喂�！�
“你………你那左手雖說沒上夾板，那上頭青一塊，紫一塊得動著不疼？”鄭母又氣又心疼。
鄭大勇也犟，不耐煩道：“都說了不用，不用，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同一個事情非要我重復三遍四遍，你才能聽的進去？煩不煩？”
“我………”鄭母囁嚅著嘴角，紅著眼眶，到底什么也沒說，坐到小兒子身邊去喂飯了，鄭小勇可不像鄭大勇，他可不想逞英雄，寧可自己受疼也不愿意落下面子。
看著小兒子一口一口吃著，鄭母心里總算好受了些，忍不住叮囑說：“小勇，往后再同別人相處時和氣些，別動不動就說話刺人家，人家可能當面不表現出什么，那背地里捅你一刀誰又能說得準？還有，你平時多勸著你哥哥點，稍微注意點脾氣，別太沖動………l”
鄭小勇聽著她一句接一句話，心里煩躁得很，語氣很不客氣道：“媽，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這些話非得在我吃飯時說嗎？搞得都沒胃口了，也難怪爹從前總是叫你安靜點，別說話，真的是很掃興！還有，你覺著我能管的住我哥嗎？你這個當媽的都不行，從哪里看出我做這個做弟弟的就可以？”
眼看著鄭母眼圈紅紅的，他心里又軟了軟，妥協道：“你要是實在沒事干，趕緊給大哥娶個媳婦吧，真的，說不定有了媳婦，有了孩子，往后你也都放心了�！闭�，也不用再惦記那個土霸王喬來弟了。
雖然沒有肯定證據，但他心里總覺著這頓打跟她脫不開關系。
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鄭母，“對啊，娶了兒媳婦回來！”
她急切地將目光投向笨拙吃雞蛋羹的鄭大勇身上，期待地問：“對了的，大勇，你考慮得怎么樣了？就我早上跟你提過的那個姑娘，喬家大閨女喬招弟，我跟你說，媽真沒給你吹噓，那姑娘是真的好，又賢惠又能干，絕對是個好老婆，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你要覺著可以，媽明天就去找媒人上門提親！”
“什么，喬招弟？”鄭小勇驚嚇得直咳嗽，“咳咳咳～～不是，媽，怎么會是她，還有，什么叫早上說過了？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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