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自然是看見了，但也沒有去問，他理解自己這個徒弟，起碼現在來說，不會再自己面前藏心事。

該說他會說的！

篝火正旺，燃燒的噼里啪啦！

秦川拿起一只雪兔就啃了起來，兩個月的山中生活，說實話，很艱苦。

他們都廋了很多…人類，光吃肉可不行，他們又不是蠻子，體質終究有些不一樣。

“師父！”秦霜抬起頭，火光映紅了他有些稚嫩的臉。

“有屁就放，婆婆媽媽的…師父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

“嗯！”秦霜點頭，放下手中的吃食，突然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師父，徒兒沒用，兩個月了，依舊摸索不到入品之法…也練不會技法第一重境。”

“師父，徒兒不想回沙城，想要出去闖蕩闖蕩！”

秦川沉默著…

心中隱隱抽痛！

雖然他猜到了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這段時間，這個徒弟經常魂不守舍…走神。

他就知道，狀態出了問題！

如今說出的問題，秦川也大概知道了原因，長期跟自己在一起，的確容易武道之心破碎。

他進步的太快了！

而徒弟卻沒有這個天賦，自然會感受到沮喪！

就像你一個學渣，跟學霸同桌，除非你想擺爛，不然你一定會感受到差距。

然后很迷茫，差距要是不大，你會奮力直追，差距要是太大了，你就會直接擺爛！

他需要一個好的修行環境，而這個環境，最好有天賦跟他相差不大的人！

想通了后，秦川嘆息一聲問道：“霜兒，你想好了嗎？”

“師父，徒兒不孝！”

“孩子，你沒有不孝，你很孝順，為師知道，也清楚！”

“是為師自私了，雛鳥長大也要學會高飛，是為師束縛了你的成長…”

“孩子，你起來說話！”

“是，師父！”

秦川摸了摸胸口，掏出帶來的14萬兩銀票，分出其中十萬兩，遞過去。

“這是匯川的銀票，周邊國家都能通用，拿著吧，外出闖蕩江湖，需要錢的地方太多了！”

“當年你兩個師兄出門，為師沒有那么多錢，但也每人給了五十兩！”

“你呢，好好出去闖蕩，要是有空了，記得寫信回來…為師要是在沙城，就一定能收到，也會回信！”

“要是沒回你信，那我也離開了沙城！”

秦霜顫抖著接過銀票，再次跪下哭泣。

“師父！”

“行了，又開始婆婆媽媽的了！”

“你個臭小子，出去混個人樣回來，不然就別回來了！”

“嗯！”

一夜無話，次日，師徒倆依依不舍的分開。

秦霜打算橫穿伏牛山脈，去往北燕…然后路過西面的西戎，一路進入南蜀。

蜀國，傳承更加久遠，據說那邊可能會接受他國的來人…但不知真假。

但一路過去，實在太過于遙遠…好在現在積雪沒有融化完，伏牛山的危險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春暖花開的時候，伏牛山才會顯露它的猙獰！

秦川頻頻回頭望去，臉上閃過濃濃的不舍和擔憂。

這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徒弟啊…跟兒子有什么區別？

良久，直到秦霜的背影消失在密林的盡頭，他才往著山下而去…

人吶，終歸要分別！

早晚而已！

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朝著山下而去…

山底，躺著不少被冰雪掩蓋的尸體，這里沒有活人！

秦川直接開啟真實之眼穿破空氣，不斷地在四處眺望！

然后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沙城而去…

這次他的速度很快，一個時辰左右，他就看見了沙城的輪廓，只不過曾經高大的城墻，如今成了殘垣斷壁…城北的城門依舊空蕩蕩的，沒有安裝上。

城墻上也沒有一個人！

這種情況很是詭異，沙城猶如一座死城一般！

難道都死絕了？

秦川心中嚇了一跳！

他沒有選擇進城，而是打算繞著城外看一圈再說。

傍晚時分，秦川站在曾經熟悉的城西外面，已經確認，沙城，好像的確破敗了。

比八十年前還要破敗！

他本身就穿的破破爛爛，胡子頭發還長的很長，比流浪漢還要像流浪漢，一路朝著城內而去，結果，還未靠近城墻，一股濃烈的臭味撲面而來。

尸臭，濃烈的尸臭味！

“嘔！”

他忍不住干嘔了起來，趕緊屏住呼吸，加快腳步進城。

他心中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果然如他所料，城門口堆滿了尸體…

氣溫已經在開始升高，陣陣尸臭味彌漫。

“真成了死城嗎？”

秦川不敢相信，越過尸體，一路進了城，入目之處，滿是尸體…

從服飾上來看，大部分都是原住民，也有部分蠻子的。

他快速往著家的方向而去…家中大門被破壞，翻的亂七八糟，那桿大槍也消失不見。

幸好的是，這里沒有死人！

秦川沒有留在家里，一路在城內尋找，希望可以碰見一個活人，可等到深夜，他都沒有看見哪怕一個活人！

他愣愣的站在一片廢墟前發呆…

這里就是曾經的鬼園，現在已經成了一片焦土，大地都塌陷了三米多，下面全是漆黑的粉塵！

如被重炮犁過一遍一般。

“有神通境強者在這里打斗過！”

這是他的判斷，不然不可能造成這么大的破壞力！

他跑遍了整個沙城，愣是沒有看見一個活人，整個城市彌漫著死寂！

那些尸體他看過不少，好像是發生了瘟疫…

他是入品的武者，有真氣護體，并不懼怕瘟疫！

但也不會一直待在這里，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沙城想要恢復，沒個幾十年都怕是難了！

借著月光，一路南下，路邊到處都是尸體，沒有人煙，這讓秦川的心中越來越沉重，直到天蒙蒙亮以后，他才看見了活人…

這是臨近沙城的一個小村落，村落有幾戶人家燃起了陣陣炊煙！

他走進一戶人家，一位古稀老者，手持鐮刀站在籬笆前，渾身顫抖著。

“這位爺，我家沒有吃的了…您去別的地方吧！”

“大爺，我不是來搶吃的！”說著，秦川拿出包裹，掏出一塊熏肉丟了過去。

“給你的，能讓我進去喝口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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