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城，城外山林中。

聽完秦霜的故事，秦云繪聲繪色的給他開導著：

“霜師弟，我跟你講，師父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姑娘，叫劉蘭心，知道嗎？”

秦霜搖搖頭。

“嗐…”

“看來師父沒跟你講過啊！”秦云繼續說道：“來來來，師兄跟你講講，你就不難過了！”

“當年啊……”

秦云講的正起勁的時候，突然耳朵被揪住了。

“哎呦，疼疼疼！”他側頭一看，露出一口白牙，“師父！”

“你個臭小子，背后編排為師是吧？”

“哪有！”秦云一臉委屈，“師父，您不是說過嗎？”

“想要緩解傷痛，就找個更慘的傷痛來做對比！”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這還不是為了霜師弟早點走出來嘛…”

“你還挺會狡辯的…”秦川笑呵呵的松開了他，自己的徒弟，編排自己兩句，他倒是不會真生氣。

一屁股坐下，看著秦霜說道：“你云師兄說的對！”

“你看你，只是失去了一個心愛的姑娘而已，想想沙城，當初多少人，整個家族被滅…”

“人吶，要學會自我調節！”

“死者已逝，生者當秉承死者的意志繼續前行！”

“在這萬丈紅塵之中，你必須適應生活帶給你的一切悲痛，冷靜的面對一切！”

“就像為師我，剛聽見你和你師姑被抓的時候，腦子瞬間就亂了…”

“因為擔心你們，所以才會心亂…但假如師父沒有冷靜下來，那現在估計死透了！”

“現在么…為師準備讓他們，全部死光光！”

“節哀順變那是假大空，讓仇人也節哀，才是真男人！”

“明白了嗎？”

秦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行了！”秦川揉了揉小徒弟的頭，“臭小子，睡一覺，明日跟你兩個師兄好好練功！”

秦川起身，叮囑秦風秦云，“照顧好你們地小師弟，師父要出去辦事了！”

“是，師父！”

秦川出了山洞，看向雞鳴山的方向…微微瞇了瞇眼。

沒有情報的確很難做事，不過么，只要不是靠的太近，去打探打探消息，那肯定沒有問題，如果有可能，殺一兩個那就更完美了！

…

細雨綿綿，夜色深沉。

劉承云在雞鳴山的另一頭，苦悶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就在剛才，他去云章那里問：什么時候可以把顧榮引出來？

云章沒有回復他具體的時間，只讓他再等等…

“阿秀，小彤，生兒…”

“我沒用啊，枉為你們的丈夫，父親，爺爺啊……”

苦酒入喉心作痛，他一杯接一杯的飲下，雙眼通紅的望著雞鳴山的主峰。細雨隨風飄落，灑在他的臉上，不知是眼淚還是雨滴！

“顧榮…”

“啪！”他狠狠捏碎了一個酒杯。

他實在等不了了，也知道，秦川現在根本殺不了，他是離拓拔牧最近的人，也朝著秦川射出了一箭。

沒有比他更清楚秦川的厲害…他的評價就是不亞于李太阿。

如今沒有他妹妹作為掣肘，只要秦川不作死，稍微有點耐心，他們就會會一個個死在秦川的槍下。

因為很簡單，他們這些人，總不能一直聚集在一起吧？

一天，兩天，一月，一年，難道還能十年嗎？

這根本不可能，猛獸都有打盹的時候，何況他們背后還有個國家，錢莊，青樓在背后拖累著，哪能耗得過一個沒有軟肋，沒有勢力的秦川。

他等不了了，他有預感，要是再不去殺顧榮，他就再也報不了這個仇，很快就會死在秦川的槍下…

猛的站了起來，目光看蜀國的方向。

“合作，合作尼瑪！”

“老子要自己去報仇！”一腳踢碎酒壇。

漢國保不住就保不住，大不了死后無臉見祖宗，但家人死的那么慘，不去報這個仇，他睡覺都全是噩夢！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承云尊者！”

“雪姬？”劉承云看向正在山下走來的一個老嫗，很是意外，要知道他們可是仇人。

“你來做甚？”

“找你聊聊…不知承云尊者可有時間？”雪姬拄著拐杖，拾階而上。

“有趣！”劉承云大概也能猜出這女人的想法。

“請吧，那就陪我喝一杯！”

說著，他一把掃開散落的酒壇和酒杯，重新拿出一套擺上，倒滿酒。

“請坐！”

雪姬坐下，拿起酒杯就一口喝下。

劉承云微微瞇眼。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放東西？”

“老身一身殘軀，還怕這個？”

“我可殺了不少楚家人，還有青龍！”

“國家之爭，本就你死我活…又非個人恩怨！”

“好，不愧是女中豪杰！”劉承云的確佩服這個女人。

“呵呵！”雪姬冷笑一聲，“劉承云，以前楚國和漢國還算太平吧？”

“你說，從什么時候開始，咱們就開始你死我活了呢？”

這話讓劉承云一愣，雪姬卻沒有管他，拿起酒壺再倒了一杯，一口喝下繼續說道：“我來告訴你吧！”

“從匯川來了東洲之后！”

“他不斷地慫恿我們內斗，特別是我們楚國，因為我們沒有讓他們賺到大量的錢財…”

“所以，匯川滅我楚國之心不死！”

“當然，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無字碑…”

“他們的目的就是湊齊九塊無字碑，我想無字碑的故事，你們劉家先祖應該告訴過你吧？”

劉承云點點頭，“九碑聚，真我存！”

“真我存，五洲魂！”

“我自然是記得，還準備傳碑的時候，繼續傳下去！”

“可惜，我已經給了一塊給葉白鳳了！”

雪姬皺了皺眉，倒沒有去說他愚蠢，而是說道：“既然你知道，那就應該明白他們的目的，你以為他們真的是為了報復秦川嗎？”

“當然不是！”劉承云不傻，這點他豈能想不到。

“那你覺得是什么？”

“不知道！”劉承云搖頭，又皺眉問：“你來，到底有何意？”

“我們去找秦川談吧…匯川和鳳仙樓保不住我們，但秦川愿意，我們兩國就能繼續存在！”

這話讓劉承云眼神一亮，他還真沒有想到這點。

不過他很快就搖搖頭，苦笑道：“晚了，你們楚國一直針對他，我又殺了他唯一的親妹妹！”

“他不會同意和談的！”

“我們可以用命去償還，只要他同意，我可以立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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