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阻止下一場陰謀……
“所以,我拒絕!”
劉伯溫看著面前意氣風發的長孫,雖已褪去初見時的稚氣,但經歷了這么多后,眼神中的志氣依舊只增不減。
“好一個風華少年,意氣風發!”
劉伯溫非但沒有失望,反而贊賞之意更濃。
盡管長孫對于經歷的這些仍有諸多疑惑,但此時他已經不打算再向劉伯溫尋求答案了。
因為,兩者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之所以愿意跟你說這么久,是因為我還想看看你身上是否還有旺財的影子……”
長孫看向劉伯溫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漠。
“現在我無比確認,無論你是劉伯溫還是邊緣客,你都不是旺財。”
“旺財……”
這個名字在劉伯溫的腦海中出現,像是從記憶很深的角落被翻出,又像是剛剛闖入他的腦海,讓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長孫曾在夢境中多次因為這個名字而感到被冒犯,但此時再從他口中說出,這個名字卻像是代表了某種敬意。
長孫說完這些話后,體內真氣如火山爆發般噴涌而出。
以長孫腳下為起點,之前他走過的三個點依次亮起,而后從中伸出三根亮著紅光的真氣繩索,瞬間將劉伯溫死死栓住。
“捆仙繩……”
被栓住的劉伯溫看著地上亮起的三角形符陣,以及從符陣延伸出,拴在自己身上的三根繩索,眼神中沒有慌張,反而有著一絲考校。
“困神陣……嗯,很古老的符陣了,三條捆仙繩的困神陣,哪怕是在上古時代都能拿得出手了。”
這座長孫不知何時布下的困神陣正是記錄在《寶天符錄》的殘陣,不過長孫此時使出的當然是通過真絲袈裟補全的。
這也是長孫如今能施展出最強的困陣。
只是,即使如此,對于劉伯溫來說依舊不夠看。
不見劉伯溫有何動作,下一刻捆仙繩中的他就仿佛縮筋斷骨般逐漸變小,直到最后完全縮進衣服之中。
而隨著劉伯溫不斷變化,捆仙繩竭力收緊想要繼續將其困住。
但區區困神陣顯然困不住詭異的劉伯溫,下一刻劉伯溫便如同一道鬼影一般從困神陣內逃了出來。
從困神陣內逃出的劉伯溫已然變了形象,一襲黑袍裹身,儼然恢復了邊緣客的形象。
長孫一愣,不知為何,此時再見邊緣客長孫總有一種如夢境中面對國師的錯覺。
劉伯溫,不,應該是邊緣客,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對長孫出手。
“長孫,可以意氣風發,但不要意氣用事。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拒絕了就能獨善其身的,正如夢境中的唐懷安,即使他不想入局但身微言輕的他可沒有選擇的權利……”
邊緣客直到此時依舊沒有放棄拉攏長孫。
但同樣經歷過夢境的長孫卻不這么認為。
“正如你所說,沒有一種犧牲是無謂的。如果沒有唐懷安的死作為前哨,云學知等人如何能夠順著蛛絲馬跡窺探到全局?如果沒有這些,那場秋狩局的結局是否還如現在這般?”
邊緣客笑了笑,不打算繼續與長孫爭論。
“劉伯溫,我以青藤的名義,最后問你一次,你是否認罪!”
長孫此刻面無表情,面對實力不知幾何的邊緣客不僅沒有一絲畏懼,還對其做出了審判。
邊緣客笑出了聲,開口道:“我愿意認罪,但長孫你真的不好奇我設這個局最終的目的么?”
長孫不為所動,依舊以決絕且冰冷的語氣說道:“不論你是何目的,以如此卑劣的手段殘害學院數名中高層領導生命,青藤便不會輕饒你!”
邊緣客不再對長孫說話,反而是目視門外揚聲道:“言闕之,長孫不明白,你不會看不清……這場局最大的受益者是誰,你應該很清楚。”
雖然邊緣客的這句話并不是對長孫說,但他此時卻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無論是1號礦事件最后的獲利者,還是天賜秘境事件最終的得益者,似乎都指向了長孫。
一直守在門外的言闕之,或許比長孫知道的更多。
“唉……伯溫啊……”
言闕之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道:“不管你如何狡辯,大奎和學知的死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邊緣客似乎對此說法嗤之以鼻,冷哼一聲說道:“都袖手旁觀這么多年了,現在說要站出來負責,是不是有些冠冕堂皇?”
言闕之對于邊緣客的冷嘲熱諷不作回應,而邊緣客卻似乎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言闕之。
“武大奎二人起碼敢于做出選擇,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你這種既不敢大膽向前,又不甘墨守成規的才是將大陸拖向泥潭的罪魁禍首!”
長孫雖然不能完全明白邊緣客說的是什么意思,但他能夠聽出此言說得已經極重了。
言闕之顯然也被這話刺激到,不再沉默。
言闕之忽然聲如洪鐘的喝道:“長孫,不要再受他蠱惑,堅守本心!”
言闕之這一句話將呆立的長孫喊醒。
長孫不再猶豫,手中快速掐訣。
若僅僅是長孫出手,邊緣客自然不會害怕,但現在隱藏在暗處的言闕之顯現,證明他必然會出手。
只見房間周圍的墻壁忽然變成了半透明,泛著水波一樣的光暈,逐漸虛幻了起來。
邊緣客隱藏在黑袍下的面容逐漸凝重,但語氣依舊平靜。
“哼,好看得起我,一上來用出你的成名絕技。”
此時,房屋的墻壁已然遮不住站在屋外的言闕之,這仿佛水底世界般的景象正是言闕之的成名絕技,“伊水世界”。
“伊水出焉,西流注于河。其獸多橐駝,其鳥多寓,狀如鼠而鳥翼,其音如羊,可以御兵。”這正是言闕之創立“伊水世界”最初的由來。
只見房屋內的桌椅板凳等一切飾物突然生出了靈智一般,幻化出了奇幻的模樣。
有的桌椅生出了牛角馬蹄,有的筆硯生出了翅膀,再有的茶杯竟長出了利齒……
言闕之直接穿墻而入,路過的飾物都向他表現出了一絲親昵。
“去。”
言闕之輕聲一喝,飾物們像是得到了指令。
有的頂著牛角沖向邊緣客,有的揮舞著翅膀戳向他的眼睛,還有的更是咬合著利齒襲向其脖頸。
面對“舉世皆敵”的局面,邊緣客并不慌,只見他閃轉騰挪間便逃出了飾物們的圍堵,而后猛吸一口氣張口竟噴出紫色火焰。
“滅心炎!”
紫色火焰染上飾物后,并沒有將它們燒成灰燼,而是直接抹去了其中的靈性,讓它們再次變回普通飾物。
“長孫,快出手!”
在言闕之的催促下,一直結印的長孫終于完成了符印,困神陣迅速擴大至整個房間。
“嗖、嗖、嗖!”
破空聲不斷響起,捆仙繩從房間內的各個角落伸出切割著房間內的空間。
邊緣客不敢托大,不斷躲避襲來的捆仙繩。
但隨著捆仙繩的數量越來越多,邊緣客的活動空間也越來越小。
邊緣客知道不能再繼續與二人糾纏,開始了真正的發力。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隨著邊緣客一聲聲吟誦,其身下忽然出現一道山石,將其越頂越高。
眼看邊緣客就要超出房間,逃出伊水世界,長孫大急,趕忙操控捆仙繩追上去。
但言闕之卻攔住了長孫。
“可以了……”
長孫被攔住,頓時有些著急:“校長,您為何不出手,就任由他這樣逃了?”
言闕之搖搖頭,沒有給出明確的解釋。
“如果你知道他為何叫邊緣客,便能明白我們根本攔不住他。”
長孫一愣,看著即將遠遁而走的邊緣客,無論內心多不甘今天是留不住他了。
而也正是這一眼,長孫恰巧看到了邊緣客正轉頭注視自己。
“長孫,我等你來找我……”
邊緣客的聲音直接鉆入長孫腦海中。
邊緣客對長孫說完這句話后便徹底消失。
……
唐語嫣目光呆滯的看著面前的長孫,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
她無法想象長孫這段時間竟經歷了這么多,更為武院長二人最后的獻祭而感到悲傷。
唐語嫣不善計謀,但她也能聽出了其中的兇險。如果是換成她,或許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長孫……”
唐語嫣張口想要安慰長孫,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長孫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過了片刻,唐語嫣也從一系列的震驚和悲傷中緩了過來,同時還有一事不明,于是開口問道:“長孫,你的意思是封天笑師兄也是劉……不,是邊緣客的幫兇?”
長孫點點頭,開口解釋道:“之前我也無法確定,直到我回到劉伯溫的房間,我才想起一件事……”
“當初,我因為靈物空間的原因被云院長懷疑,氣憤之下我曾沖到過劉伯溫的房間想找他理論,但卻撲了個空。”
唐語嫣點點頭,剛才長孫也提起了這件事。
“但我在他的房間內發現了一件東西,一本登記簿……在其中封天笑名字出現的頻率很高。我當時只當師哥愛學習,所以經常出入藏經閣。但經歷了所有的事后,我才明白封天笑口中的‘恩師’就是劉伯溫。”ωωw..net
長孫此刻再回想當初與封天笑在天驕城相遇,其有些奇怪的言行舉止才有了解釋。
當時在天驕城,長孫與封天笑“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時,提到封天笑的“恩師”長孫以為是武院長,而封天笑卻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原來封天笑的恩師一直都不是武院長,而是劉伯溫。
而在范元濤的老宅,當時長孫想要追捕黑衣人卻被封天笑攔下。
當時的封天笑便已經知曉黑衣人是李新明,他阻止長孫就是為了之后引導長孫進入天賜秘境。
而再往前說,或許那個從義莊內取走范元濤尸體的年輕人都不是李新明,而是封天笑!
唐語嫣以手掩口,眼神震驚。
她想不到平常給人如沐春風的封天笑師兄竟然是整個事件的幫兇。
“那我們去新紀元杯是?”
長孫望向帝都的方向,聲音像是穿越空間傳到了那座象征九州文明頂峰的城市,又像是穿越時間傳回了那場秋狩局。
“對,阻止下一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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