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對我負責
天際漸漸泛白,窗外漸漸復蘇,充滿了人煙味。
向橘月睡的極為舒服,身體貪婪著軟床里的暖意,不愿挪動一點。
憑著大腦一絲意識,她慢慢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高端精致房間,剔透的水晶燈設計獨特,漸漸熟悉又陌生的記憶闖入腦海,她慢慢坐起身來。
懵逼。
強制開機。
我在哪……
她手指握住身上蓋著的被子,想了想自己什么時候睡進來的,卻沒有找到一絲記憶。
她怎么睡下的?程鶴硯呢?
向橘月看看四周。針繡紋理輕紗質地的窗簾被拉上,些許亮光從另一邊灑進來,屋內安靜靜謐。
順著看過去,她驀地看到沙發上躺著個人,蓋著床薄被子。
向橘月突然有些觸動,又有點愧疚。
他竟然讓她睡床他自己睡沙發了。
向橘月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下床,腳踩著地板上的墊子走過去,來到灰色質感沙發前。
察覺到灰絨毛薄被子落下半截到地上,她半蹲下拾起來,半長發也跟著灑落一地,光打在一角,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給他蓋上。
她覺得她矛盾極了。怕他,又忍不住給他蓋被子。
程鶴硯黑發落在額前,遮遮濃密黝黑的劍眉,擋住鋒利,有些凌亂,但卻不難看,反而有股別樣的不羈灑脫感。
他閉著的眼睛睫毛細長,平日臉上冷冽俊桀的硬朗此時多了些安寧平靜,微微的日光灑在他臉上,像休憩的仙鶴,下凡飲雋。
長的真的是……
上帝造人的時候,也是有些偏心了。
她看得出神,一時間竟頓在了原地。
未料,原本閉眼沉睡的人突然掙開沉邃的雙眼,眸光戾氣,察覺是她,才收斂起來。
向橘月顯然一愣,手頓在半空,聲音僵硬:“你……醒了?”
這不廢話嗎。
向橘月感覺自己白癡一樣。
程鶴硯從沙發上撐著一只手坐起來,沙發因為他的動作而凹陷,一身懶散隨他而起。
向橘月被迫的站起身來,手上還抓著被子,她看著坐起來的程鶴硯,側顏棱骨分明,目光隨在他身上。
程鶴硯偏頭就看到盯著他的向橘月,勾起一笑,戲謔問:“怎么,不怕我了?”
向橘月回神,臉紅了大片,別開臉嘴硬:“怕。”
程鶴硯瞅瞅她,“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一個花季少女,什么女人,老男人!毕蜷僭聸]過腦子的一字一字往外蹦。
程鶴硯眉頭一褶。老男人?!
“我就大你四歲,好意思說我老?”他皺著眉淡淡回一句。
“都大四歲了還…”向橘月沒說完,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幾歲?”向橘月心中的小警鐘又敲響起來。
程鶴硯臉色一冷,聲音也冰了一個度:“怎么,又要懷疑我是什么了?偷偷調查你?圖謀不軌?”
向橘月僵住。
她抓著薄絨毛被子的手捏緊些,一月特有的寒意讓人不難想象晚上的冰涼。
程鶴硯不悅的情緒毫不掩飾,眸光一瞬又凝到她光著踩在地上的腳上,瞬間眉皺的更深。
他粗暴的一把抓過她讓她坐到沙發上,一邊扯過她手里薄絨毛毯子,語氣極其惡劣:“二十的人了,鞋也不會穿?”
向橘月被粗暴強制性帶到沙發上,程鶴硯態度極差,但修長的手指上卻在用那條毯子將她有些冰涼裹上,手還在輕輕給她搓著,給她捂腳。
她真真跟個雕塑一樣僵在原地,大腦膨脹。
他????瘋了!
“我......我自己.....來吧......”向橘月聲音都有些不受控制,腳邊說話邊收回,躲開那雙涼涼的手。
他反手就抓住她要跑的腳,狠捏一把:“動什么,我會吃了你?”
他聲音冽的不行,又沉又兇。
向橘月一下也沒動,就雙手撐在兩邊任由他將雙腳又裹回毯子里。
她有種說不清的情愫。
“待會兒送你走,”他語氣沉沉,夾雜著冷意。
向橘月心里一下子沉下去,喉間有什么哽著一樣,發不出任何聲。
本來自己就想走的,能走挺好的,早走早好。
他將她腳放到一邊,自顧起身。
“程鶴硯!
他回頭,看向她。
她仰著頭,看著高出好大一截的人,“我沒有!
他褶褶眉,有些疑惑。
“沒有什么?”
向橘月斂神,鄭重而誠懇,“我沒有懷疑你,也沒有覺得你是個.....不好的人,我只是,不是你的世界的人。那么說你,對不起。”
小姑娘一下子正經起來,他定定看著她。
“嗯!彼p應一聲,繼續朝洗漱間走去。
嗯?就“嗯”?沒有其他的了?
向橘月看著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去洗漱的程鶴硯,一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口的高漲的心一下子落下來,她瞪著眼定在原地,就眼珠子跟著他轉轉。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郁悶,滿屋子靜的只有她的氣息。
不一會兒他就洗漱好出來,看著沙發上氣鼓鼓的人,沉沉眉。
“洗漱。”他言簡意賅的說出兩個字。
向橘月坐在原地沒有回話。
程鶴硯見人不回他,便說:“洗漱完送你回去。”
聽到話后,沙發上的人才有了動靜,僵僵的起身走向洗漱間。
“先過來。”那人突然又命令似的發聲。
向橘月此刻眉毛沉的極重,鼓宕著嘴巴看看他,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她光著腳走到他面前,垂著頭等他開口。
他望著她垂下的眼瞼,眸光暗了一點。
接著他一把將她抱起來,腳離開地面,放到面前書架臺上。然后正面雙臂固著她,微垂下頭與她對視。
“只是因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沉沉的問她,眼神里閃爍些她看不懂的情愫。
她在他注視下頭更低了。
“向橘月,把一切交給我就好,你只用做你自己!彼嵵氐目粗f,深邃眼角像是攜帶了他的整個世界,沉的慌。
她定定盯著他,幾秒后杵在書架兩邊的手不自覺的竟然慢慢攬上他的后頸。
他眼角微顫,不明所以的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攬上他的手,然后看著她揚起的眸。
她開口:“我真的,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太脆弱和平凡了,脆弱到,一擊致命,沒有還擊之力!
她會成累贅,會被拋棄。她和她家也承受不住一點打擊,她要安穩的生活。
“我不想,讓自己冒險。我也不想受傷害。”他有太多未確定因素了。
所以她要遠離他。
言閉,她放下她攬上的手。
他蹙著眉一字一句的聽著她說完,看著她眼角情緒轉落。
程鶴硯驀地明白什么。他沉思一會兒。
“你不會冒險。我在,你就不會受到丁點傷害。”他盯著她,極其鄭重開口,像誓言,也像承諾。
說完,他向她靠近一步,將她放下的雙手重新攬上他后頸,然后修長分明的手半挽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道:“相信我!
她看著他深邃的眼眸有些潤,手腕下是他有力的肩,堅實又有力量,像能撐起整個世界。
“為什么?”為什么對她。為什么是她。她不理解。
“你看了我的背。”他淡淡說一句。
向橘月只覺得太陽穴直跳,這是什么原因?!
“如果你怕,可以走!毖援,他就要松開她。
“我不怕。”她說。
他停住動作。
“那就對我負責!彼p喃。
她有些懵,什么對他負責。
“是你自己要給我看的!彼裨沟恼f,搞得像她偷窺他對他做了什么事一樣。還對他負責。
“你說要看的。”
“是你問我的!”
“嗯,對!彼麘。
“所以相信我。”他又啞著聲在她耳邊說。
這個男人的魅力太大了。幾句話。
她就這樣,在他有力的話語和溺人的眼神下,點了頭。
他像完成什么大事一樣笑逐顏開,正想抱緊她的腰,不料她一把推開他,委屈的跑回沙發上看著他:“我剛剛都道歉了。”
他有些好笑:“你倒還委屈上了?”
心情有那么好嘛,笑那么開心。
向橘月抬眉看看他:“小氣,”
被說小氣的人卻是直擰緊了眉,輪廓分明的臉在清晨平添幾分柔和氣息:“我怎么就小氣了?”
“我都道歉了。”她委屈巴巴的說。
程鶴硯一下子無奈。骸拔乙獞c祝一下嗎?”
“嬌氣包!彼σ宦。
有種臊意涌上臉頰,耳根子熱熱的。
“你才嬌氣,你最嬌氣!”向橘月一下子被掀了老底一樣,害臊的要命,邊說邊將手邊的抱枕扔過去。
他輕而易舉的就接住,“起來洗....”
話還沒說完。
“程爺!”肖銘突然推開門闖進來,一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副令人震驚的畫面:向橘月坐著那條幾萬塊的白蟬棉毯子,臉頰微紅憤憤看著墻邊抬手接過沙發上人扔過來的抱枕的人,那人還百年難得一遇的柔和看向沙發上的人要說著什么。
本還有些柔意的人面色一變,頓時冷下來,不滿的投一個寒刀似的目光看過去,恢復一如既往的冷冽漠桀。
肖銘僵在原地,意識到自己可能破壞了某些重要的氣氛,一下子恨不得自己刀了自己,總比被那個人這樣盯著好。
向橘月趕緊好端端坐回沙發上,有些尷尬。
“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背铁Q硯聲音寒的像冰層下封印萬年的冰峰,沒有一絲絲感情。
肖銘頭也不敢抬。
“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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