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橘月醒過來，眼皮酸酸的，像壓了塊石頭，口渴的不行。
  她昏昏沉沉爬下床來，去客廳倒水喝。
  咕嚕咕嚕喝下大杯水后，轉頭她就看到站在窗邊直愣愣凝著她的人，差點嚇得一口水噴出來。
  “醒了？”
  向橘月頓時卡機了，用2G網緩存了好半會，一瞬間腦子里昨晚上悱惻的場面在腦子里飛速旋轉，瞬間臉紅起來。
  我怎么睡著的？怎么在床上？
  “嗯。”
  他突然大步朝她走來，直逼向她，她嚇得后退幾大步。
  “干……干嘛！”向橘月警惕的盯著他。
  見她反應，他微瞇一下眼。
  小姑娘昨晚上哭的梨花帶雨的。
  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她面前四十厘米地方，似妥協般看向她。
  “向橘月，你再這么避著我，試試。”跟別人就是歡聲笑語的。
  煩死了。又威脅她。
  她心里那么想，身體卻是很聽話的不躲著他，直直站在原地。
  他大手朝她伸過去，低沉說一聲：“過來。”
  向橘月愣愣的將手遞上去，他自然牽著。
  “什么時候回家？”早上天比較冷，這里又沒有空調，她穿著睡衣就跑出來，手涼涼的。他給她搓搓手，沒一會兒就暖和起來了。
  她想了想，是該回家了，向雁竹都回家了，現在也馬上要過年了。
  “明天吧。”
  他捏捏她掌心，眉眼柔柔。
  “下午吧，送你回去。”
  “不用，我坐車回去就行，你忙你的。”他要真送她回去被人看到了她還不知道怎么解釋呢。
  要不是那邊那塊玉質檢出來了，事關重大，他也不想回去，就想和她待在這兒。
  他追了十多年的事了，希望早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吧。
  “祝我順利吧。”他嗓音沉沉，像在說什么極為沉重的事。
  “啊？”她疑惑不已。
  向橘月沒發現，現在自己手遞給他牽著，自然的不得了。
  “我會不見一段時間，好好過年，把自己養胖點，然后開開心心去開學，我回來來找你。”他捏捏她圓圓的臉，接著又抬起她的手在唇間啄一口，動作親昵的不得了，她忙把手收回。
  “找我干嘛？”她奇怪的問。
  她是豬嗎。
  程鶴硯滿臉黑。
  這么明顯，她還看不出來。
  “程鶴硯，你不會是想找我當小三吧？”她忐忐忑忑的問，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也感覺到了什么。
  她當然是不理解的，不理解怎么會是她。
  但她接受的九年義務教育還有高等教育告訴她，女孩子不能這樣，就算對方條件好的不得了。
  她真摯淳樸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撲閃撲閃的睫毛倒映著他越來越黑的臉。
  后頸突然被什么掐住，整個人被拎起來一般，然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向橘月，你腦子是漿糊嗎！？”
  “我未婚，也沒有女朋友！”當什么小三！
  他低啞怒意的聲音如雷震耳。
  向橘月被她揪的像拴在繩子上的螞蚱，“沒有就沒有，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手一松放開她，看著她亂糟糟的頭發凌亂的睡衣，加上臉上生氣的齜牙咧嘴的表情，活像只被惹怒的夜貓。
  野姑娘。野的跟貓一樣。
  向橘月則是在那狠狠瞪著他。就知道欺負她，手長了不起啊，哼！
  但內心卻有一絲小歡喜。
  他清戾臉頰鄂線分明，鼻梁如峰庭庭聳立，此刻本是冽淡的臉上是剛未散的無奈與生氣：“快去洗漱，待會兒吃完飯收拾好東西，我送你回去。”。
  “知道了。”催什么催，在她家呢。跟他做飯一樣，還不是要她動手，老壞人！
  她怨怨叨叨的去洗漱。
  等她出來，卻發現程鶴硯在廚房動起手來。
  她又驚又奇，湊著個腦袋去看。
  ！！！！我的天。
  他正穿著昨天那身西裝，現在僅一件襯衣，袖口半挽起來，然后是黑色西裝褲，襯衣扎在褲子里，系著一條昂貴皮帶，筆直修長的長腿快超過桌臺。
  簡單穿著，在他身上卻格外耀眼奪目，黝黑的劍眉，深邃的鼻梁和硬朗分明的棱骨，男人該有的成熟和獨有的戾漠，在他身上散發，格外吸引人。
  但現在大冬天的，他正挽著袖口在洗西紅柿。她家沒安熱水器，所以沒有熱水，要自己用熱水壺熱才行。
  而且他又穿的單薄。
  她倒吸一口涼氣，然后問：“你不冷嗎？”
  聽到聲音，他回頭看一眼趴在廚房門口張望她的小姑娘，嗓音淡淡：“要真怕我冷你就不會只是在那站著了。”
  ！！程鶴硯。
  她憤憤的撅撅眉頭，嘟嘟囔囔，“自己不會找衣服嘛真的是。”
  然后轉身去到向暉他們房間。
  “等一下。”
  她疑惑回頭，“干嘛？”
  “我不冷，來給我幫忙。”他深邃眸子看著她說。
  她深深皺一下眉，小眼睛快擠成一團了。那么冷天氣，他真不冷？

  她頓頓看著他，一副懷疑的樣子。
  “愣著干什么，過來。”
  向橘月走過去，在他旁邊幫起忙來。
  這一下，她又對他有了新認識！
  他居然還會炒菜。
  桌上幾盤菜散發熱氣，西紅柿炒雞蛋撒著些蔥花，蒜炒青菜綠白相間看著誘人的不行。
  然后是向橘月吵著要的青椒炒肉，青椒塊狀，不規則，想來是刀法不嫻熟，五花肉是那天超市買的。
  雖然簡單，但是看著不錯的樣子。
  不對呀，小說里不是這樣寫的啊。這樣有錢的什么霸道總裁不都是揮金如土，吃慣牛排西餐再有個什么潔癖家里有一堆傭人保姆的嘛。怎么可能會下廚。
  他怎么什么都會啊。
  程鶴硯看著她驚訝的小臉，滿臉不可置信的懵樣，眉頭輕挑。
  “你居然會做菜。”她仰著張臉詫異的說。
  他不答反問，手邊將殘余的東西收拾好：“喜歡？”
  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喜歡的話，以后天天給你做。”他嗓音輕柔磁啞，帶著噬人的魔力。反正，她心顫動了一下。
  她頓兩秒，看著面前雋漠桀冽的男人，想笑著打馬虎眼過去，“不用，我自己會。”
  嘴巴跟不上腦子，就是這樣吧。
  “那你做。”他開水洗洗手，忍不住輕笑。
  “……”
  “吃飯。”他偏過頭，沉邃的眼眸掃掃她，然后擦干手說。
  他將菜抬過去，向橘月趕緊跟上去抬菜。
  兩人面對面吃飯，他時不時往她碗里夾菜，動作自然嫻熟。
  她悶著頭吃，額前碎發飄灑，遮住她眼里晃動的眸色，但卻遮不住心里暖成的一股洋流。
  “你家人都叫你什么？”他突然問，骨節分明的手不斷時不時看她碗里兩眼見沒了就夾菜過去。
  自己碗里沒動多少。
  “就叫小名唄。”不就都那樣叫嘛。
  他老給她夾菜，她在心大也不好意思一直吃。
  于是也思慮好幾秒后給他也夾個雞蛋。
  “月月？”程鶴硯嗓音沉沉，像深山的呼喚。他眼神定向她夾過來的菜，眸間一深，臉上躍過絲絲歡喜。
  她一頓。
  他第一次這樣叫她。
  渾身一麻的感覺。就觸電一樣。
  她木訥的點點頭。
  “月月，像月牙一樣彎彎的，像你。”他唇角喃喃念著她的小名，還掛著絲絲不明的笑。
  她不知怎的，竟被叫的臉紅起來。
  他驀地看向她，四目在空中相遇。
  外面寒風停止了吹。
  “但我覺得，橘橘更好聽。”他唇邊勾起一絲耐人的笑，清清淡淡。
  肯定沒人叫她橘橘。
  橘橘。
  沒人這樣叫過她。
  “隨你唄。”她聲音都顫了，故作鎮定的顫音。
  他夾起碗里的菜，慢慢吃一口，接著抬眼，清冽的目光此刻卻多了幾分堅定和認真，斯條不紊的開口：“橘橘，我可以依你，慢慢來，但是，別讓我等太久。”
  她愣住。
  算表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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