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川將人送回了他們在江桐的酒店，安置好后，他就給程鶴硯發了消息。
  沈臨川：【今晚，謝了。】
  他簡單一句，沒有過多辭藻。
  程鶴硯那邊正忙開一個視頻會議，半宿才完。
  結束已經凌晨，夜已經靜下來。
  關上便攜式電腦，程鶴硯捏捏酸澀的眼皮，疲倦爬滿眉頭。
  程鶴硯：【應該的。】
  沈禾雪是沈叔女兒，他不會不管。多的，也給不了。
  沈臨川自然明白他意思。
  云南一旅，收獲匪淺，程鶴硯剛回來就趕來了這邊，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去收尾。
  想到來這邊的目的，程鶴硯就驀地心里煩躁。
  人心難測，是他一直知道的道理，但是他是完全不知道向橘月到底在想什么。她總是擅長給人造成幻覺。
  【問你個事。】
  沈臨川在江桐酒吧玩的正嗨，看到程鶴硯百年難得一遇的問他問題，放下手邊杯子讓周圍圍繞的男男女女先玩著。
  “喲，川爺，誰呀，女朋友查崗嘛，還躲著我們！”旁邊一女的見到笑著打趣。
  周圍人跟著起哄，吼了一聲。
  “去，什么女朋友，女人耽誤事，大哥！”沈臨川招招手，曉得人畜無害，活活放浪形骸的富家公子哥模樣。
  【您說。】
  他沉沉眼皮，捏捏疲倦的眉心。
  程鶴硯在那邊沉慮半天，卻半個字沒打出去。
  那邊沈臨川等的心焦，坐在燈紅酒綠里坐立難安，心情煩躁。
  沈臨川：【大哥，你到是說什么事啊！】
  ……程鶴硯一字一句頓聲打過去。
  【一個女的，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是什么原因。】
  ！！？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程鶴硯被拒絕了！
  沈臨川直接從桌臺上跳起來，掀翻了桌上酒杯，“哐當”一聲響起來。
  牛啊！居然程鶴硯也會被拒絕！
  所有人目光看過去。
  “你們玩你們玩，我一會兒來。”沈臨川擺手借口離開，找了個安靜的地坐下來八卦。
  沈臨川：【啥樣女生，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我給你看看】。
  是他那個師妹嗎！
  凌晨，03:04。
  程鶴硯：【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  】
  ……沈臨川。識破了，沒勁。
  他還想趁機套套他藏的跟個寶似的女人是誰。嘖，老奸巨猾的男人。
  【瞧你這話，感情的事，還不得因人而異，又不能用普遍現象去解釋】沈臨川故作專業，試圖挽救。
  五秒后。
  程鶴硯：【說普遍規律】
  沈臨川已經換了一身大衣白領毛衣坐在酒吧邊角，抬手喝兩口手邊的酒，玻璃杯上反襯著他手上戒指的光。
  【一般這種，就兩種規律】
  【第一呢，就是人家心里沒擱你唄，不喜歡你和你在一起干嘛，但是一般來說，這不太可能。】
  哪個女的腦子有病。
  那邊程鶴硯眉頭越來越緊，加之深夜的疲，不知是不是錯覺，淡漠無比。
  過了一會兒后：  【第二呢】
  【第二呢，就是太在意了，人啊，越是在意一樣東西，就越怕失去，特別是，還是兩個身份懸殊，差異大的人，如果注定要失去，那還不如從來就沒擁有過。】
  越知道不可能越忍不住想要可能，嘖，愛情，就是磨人。
  看到這，程鶴硯突然整個人沉下來，坐在原質皮沙發，好半天沒動。
  沈臨川知道自己的事完了，自覺的關上手機享受自己的夜晚時光，觥籌交錯間，一道高聳的身影插進擁擠雜亂的人潮間，來到沈臨川身后。
  “沈總，還記得焦頤嗎？”一道聲音陰陰的傳入沈臨川耳里，那人冷笑得意的看著沈臨川明顯僵住的身子。
  “做個交易吧，沈總。”那人笑著說。
  哐。
  沈臨川，我叫焦頤。
  臨川，我們一直在一起。
  阿川，我恨你……
  如果有來生，你想做什么？
  “做鳥吧，做叫不出名字的小鳥，自由的飛翔在森林，無拘無束，四海為家，可以無懼無畏擋風雨，也可無愧心胸迎彩霞。”
  四周安靜的教室紛紛目光投向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向橘月，女生微卷長發，發量極好，一件藍色衛衣白裙子，飽滿的臉頰暴露在春光下，卻沒有笑。
  “哇哦~”四周傳來驚嘆起哄聲。
  “好啊，不愧是在校期刊發表過文章的人，文采奕奕啊，說來就來，是文科生嗎？”臺上女老師扶扶眼鏡，一臉欣慰的問。
  “不是，我高中學的理科。”她回答。
  “哎喲，那可真了不得啊，理科生文采還那么好  ，一看就沒少下功夫啊，好好保持啊，我們班的小詩人。”老師幽默打趣，班里同學也跟著笑，向橘月坐回位置。
  許舒楹拐拐她，朝她拋了個媚眼，“嘖，向作家，文采斐然啊。”
  向橘月沒有心情，懶得理她，繼續聽著課，也不說話。
  看著她一反常態，許舒楹別過長發，停下擺弄指甲的手：“大姐，說你是作家你就真擺上作家的憂愁善感了啊，干什么，跟吹了風的蠟燭一樣，要死不活的。”

  她沒好氣的白她一眼，“許舒楹你那張嘴別張開會死啊，我還不能憂愁會兒？”
  “不能！”許舒楹一口否決。
  “憑啥？！”她支著牙瞪她。
  “我不習慣。”她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向橘月別過頭不想理她。
  “主要是，做我姐們，不能難過，那不是美女該做的事好嘛，寶貝。”她格外霸道的一把勾住她的肩，極其講義氣的說，語氣不正經中又帶點真誠。
  “啊，那么好嗎好感動哦~”向橘月故作感動的往她肩上靠了靠，小鳥依人的依偎著，下一秒又從她肩頭直起來，坐回原位。許舒楹在那邊嘖嘖感嘆這女人變臉的速度。
  沒一會兒就下課，她們早上公開課課，還有一節專業課，這會兒正收拾東西去上專業課。
  剛出門，就看見她們學校籃球隊隊長正拎著早餐朝她們走來，看樣子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向橘月朝旁邊許舒楹瞥瞥，許舒楹無辜的聳聳肩。
  我可不知道他為什么來這。
  “舒楹，這是給你和你朋友買的早餐。”那人高高帥帥的，就是皮膚有點黑，但模樣，在江桐大學，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了。
  向橘月受寵若驚的看看，還有我的份？
  “謝謝。”許舒楹接過，大把遞給向橘月，讓她吃。
  向橘月點頭道謝，不敢吃，自覺到旁邊等著。
  沒料到許舒楹就說了句“那謝謝你哈，我先去上課了。”然后拉著還沒走開的向橘月就離開。
  “不好吧？”向橘月試探的說，人家跑那么遠來給你送早餐，就不多說兩句？
  “有什么不好的，我和他沒什么好說的，走走走。”許舒楹拉著向橘月自顧自地走，邊走還邊打開她手邊的小籠包，讓向橘月吃。
  向橘月頓時心情好起來，“這有個受歡迎的朋友，也太幸福了吧，還可以免費吃早餐。”
  “喜歡讓你天天吃。”許舒楹抬抬眉。
  人間有一半的溫暖，是朋友給的。
  “啊，那得有多少個男人傷心了”向橘月故作心疼地問，嘴上笑嘻嘻的。
  許舒楹拍拍她，開開心心的去到小教室。突然，上樓梯一轉彎，就聽到熙熙攘攘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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