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山魈為何物
我自然知道秦蓓蓓所說的它們指的是命鬼。
第二天我還在睡夢中,便被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這是我給李志明和李景凱專門設置的手機鈴聲,不用看來電就知道打來電話的他們倆人中的一位。
瞥了一眼來電,看到是李志明的手機號,直覺告訴我這是出事了。
“喂!趕緊來單位!”
一接通便聽到了李志明急咧咧的聲音。
“啊!志明哥,出啥事了?”
“太師椅前又死了倆人——我著急找你倒不是為這事,你……你陪我再去趟六合鎮(zhèn)派出所。”
“行——到底出啥事了?”
“陳大鵬死了,而且死在唐洼子村村口的榆樹上!”
“啊!我腦中隨即浮現(xiàn)出了唐洼子村和王高八村的大體位置,雖說倆村都屬于六合鎮(zhèn)轄區(qū),可一個在南,另一個偏西北,而且都是山村,實際相距怎么也有七八十里,昨天在村長家還好好的,咋就忽然死了呢!”
好奇心瞬間把睡意趕跑。
十分鐘后,我跑到距離別墅最近在十字路口,李志明問我住哪,讓我發(fā)位置,我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他就住在董向進家的別墅內,于是倆人商定在距離別墅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碰頭。
打開車門,我先是看到了李志明的滿臉血絲。
“昨晚沒睡好啊!”坐到副駕駛上,我問他。
李志明苦笑一聲:“什么叫沒睡好,我是一夜未合眼!”
“咋就一夜不睡呢?”說著我也打了個哈欠。
“我不睡是為了查案,你不睡又是為啥?”說罷,李志明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瞥了我一眼。
“我……”
汽車以一百多公里的時速前進,風馳電掣,簡直是飛一般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我再次開口問:“陳大鵬不是在王高八村呢?咋就死在幾十里外的唐洼子村呢?”
“這個我暫時也不知道原因!”李志明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那怎么知道人死在唐洼子村村口的呢?”
“王進喜——就是昨天咱們見到的那姓王的胖子,六合鎮(zhèn)派出所的所長,也算是我的老朋友吧!”
這話我是聽明白了,但還是懵懵的。
“唐洼子村是個廢村,而且偏僻難走,也不在主干道附近,這事又是誰告訴王所長的?”我繼續(xù)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在電話中說是凌晨三點多鐘接到的報警電話。”頓了一下,李志明又繼續(xù)說,“具體情況咱們到了問王進喜吧!”
依舊是把車停到之前的空地上,倆人一前一后小跑著趕往唐洼子村,遠遠的就看到村口的幾棵大樹下圍著七八個人,又靠近了些,我認出了矮胖身材的王進喜。
“老王!”
跑到了距離大樹一百多米的山坡上,李志明氣喘吁吁地朝著王進喜喊道。
“老李,你速度可以啊!”
“緊趕慢趕唄!飯都沒顧上吃。”
說著幾個人的視線同時望向了幾米外的大榆樹上,剛才逐漸靠近時我已經注意到樹上掛著的尸體了,只是站在王進喜身側這位置再看時,驚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一眼就認出了掛著的尸體是昨天見過的陳大鵬,此時他已經被開膛破肚,一段已經發(fā)黑的腸子耷拉出體外部分足有一米半。
順著腸子下垂的方向看向地面,更是一陣干嘔。
地上散著一小堆血肉模糊的東西,應該是陳大鵬的身體器官。
“知道這案子可能對你們很重要,所以我們五點鐘趕到時沒有動現(xiàn)場東西,一直等你呢。”
李志明點一下頭,此刻注意力全在陳大鵬的尸體上,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老王,現(xiàn)場拍照了嘛?”
“嗯!放心吧!前勤工作做的很好,另外我們所的兩名法醫(yī)也趕了過來,總之時刻準備著聽李隊安排。”
這話明顯有半開玩笑的意思,李志明視線從尸體上移到王進喜臉上,深吸一口氣:“謝謝啊!”
“和我還客氣啥!”王進喜輕輕拍了拍李志明的肩膀,“怎么,似乎這案子很特殊?”
“對!之前三個死在唐洼子村的高中生里有一個是市領導的兒子,另外因為那把太師椅,已經死了五人了。”
“五個人,昨天你不說是三個嘛?難不成……”
“昨晚又死了兩個,這次更詭異,我們還專門安排了四個守夜的,結果臉人什么時候進去的都不知道,等發(fā)現(xiàn)時,人已經跪在太師椅前奄奄一息,依舊是撞出了腦漿。”
旁邊幾個六合派出所的同志不清楚咋回事,聽到李志明這話,全都微微張開了嘴。
“天吶!這也太詭異了。”
“是啊!如今一切還都是云里霧中,毫無線索,讓人頭疼啊!”
“那你看這尸體怎么處理?”
“先弄下來吧,小曾也是學法醫(yī)的,讓他和你們的法醫(yī)一起完成初步尸檢,或許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那行!”
幾個法醫(yī)爬到樹上,地上的倆人舉著棍子協(xié)助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尸體弄下來。
讓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一名法醫(yī)遞給我一個口罩和法醫(yī)專用手套,我隨口道了聲謝。
陳大鵬瞪大了眼,嘴巴也長得很大,渾身的衣服除了衣領外,已經全被血浸透,肚子上血窟窿足有成年的半張臉那么大,而且邊緣血肉參差不齊,明顯不是利刃所致。
我想到了昨天在六合鎮(zhèn)派出所王進喜辦公室,老孟的講述。
他說當年法醫(yī)就判斷這種血窟窿像是被什么爪子用極大的力氣掏出來的——他們對外聲稱的是豹子。
王進喜始終沒找到當年案子的資料,我也就沒法看到那具道士的尸體,無法確定倆具尸體肚子上的洞是一樣的,至少我百分百確定陳大鵬的五臟六腑不是豹子之類的猛禽掏出的。
貓科動物的爪子十分鋒利,但陳大鵬肚子上的窟窿明顯是鈍物所為——倒是很像是有人用手掏破了的他肚子,然后把五臟六腑抓碎掏了出來。
很顯然倆法醫(yī)也看出了這點,先后驚嘆出聲。
“你們看他的腳!”
我正盯著陳大鵬肚子上血窟窿愣神,忽聽身側戴眼鏡法醫(yī)又是一聲驚呼。
我趕緊轉移視線,先是發(fā)現(xiàn)陳大鵬并未穿鞋,第二眼才注意到他的雙腳的腳底血肉模糊,而且有幾個已經磨破的血泡。
作為法醫(yī),我一眼便看出這是光著腳在硬地面上長時間走路,磨出來的。
環(huán)視四周,并沒發(fā)現(xiàn)附近有鞋子——難不成人是光著腳走來了?要知道這一路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光著腳走這么遠,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倆法醫(yī)蹲下仔細檢查陳大鵬的腳板,也是嘖嘖稱奇。
就在這時候,忽然頭頂方向傳來兩聲低沉嘶啞的鳥叫聲,我下意識地抬起頭,恰好看到我左前側的一個山坡上閃過一個巨大的黑影。
黑影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在了雜草橫生中。
黑影速度實在是太快,隱約看著像個人形,卻又分明不是人。
“志明哥,那邊好像有什么東西!”
我指著黑影消失的雜草大喊。
“東西?什么東西?”
“像個人,又好像不是人——總之很奇怪。”
李志明看了一眼王進喜,又看向我所指的方向,下一秒立刻抬腿狂奔過去,我也沒絲毫猶豫,趕緊跟了上去。
倆人先后沖到小山坡上,可是舉目望去,眼前只是一片一米左右的亂草,別無他物。
王進喜和他的一個屬下隨即趕到。
“沒……沒東西啊!”王進喜撓了撓頭皮。
剛才那一剎那,絕對不可能是我看花眼,唯一的解釋是那玩意速度太快,而且身體十分靈活,在我們沖上上坡的這不到一分鐘里跑出了我們此時的視線范圍。
“小曾,你看!”
李志明朝前邁了幾步,蹲到了地上。
我也趕緊靠過去,就發(fā)現(xiàn)地上有幾個奇怪的淺顯腳印,這腳印也很奇怪,有點像人的腳,但腳趾頭格外長,而且兩只腳都只是四根腳趾頭。
“這……這應該就是剛才那東西留下的!”
我指著奇怪的腳印。
王進喜倆人也湊了過來,喘著粗氣蹲到我身側:“咦?這是啥腳印啊!”
他身后的小警察冒出一句:“不會真是山魈吧!”
李志明視線順著腳印方向往前移,能看得出那黑影是朝著西北方向跑去的。
“山魈?什么山魈!”
一分鐘左右后,李志明才反問小警察。
“山魈算是……算是山里的妖精吧!”小警察撓了撓頭,說道。
“鄉(xiāng)村傳說,不足微信!”
李志明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荒草中,隨口回道。
“不是吧?我……我可專門在網(wǎng)上搜過,還保存到手機了呢!”
小警察有些不服氣,趕緊掏出手機,快速了點開一陣翻找,然后把手機遞給了李志明。
李志明接過手機,看向屏幕,出于好奇,我也歪腦袋瞥去。
山魈,也叫鬼狒狒、花臉猴、鬼臉猴,是地球上現(xiàn)存的最大猴科動物,人類雖然和山魈一樣屬于靈長類,但是我們和黑猩猩屬于類人猿亞目,和猴科動物的血緣關系差得很遠,早在千萬年前,人類就和猴科動物的近親在演化之路上分道揚鑣了。
山魈還是中國神話傳說中山里的獨腳鬼怪,《山海經》提到:“南方有贛巨人,人面長臂,黑身有毛,反踵,見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那么山魈是如何能與兇殘的豺狼相提并論,讓古人發(fā)出“寧遇豺狼,不碰山魈”的言論。
另外在我國古代,山魈和山鬼齊名,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中也描寫過山魈。
書中描寫:“山魈張巨口如盆,齒疏疏長三寸許;舌動喉 鳴,呵喇之聲,響連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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