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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失而復得的感覺……


  武帝雖然也跟了進來,但是他并不著急。
  因為太子對于救治溺水之人有獨到法門,他是親眼見過的。
  可是,當他發現皇孫無論怎么折騰都不曾睜開眼睛時,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
  “父皇……”劉據面色沉重,“進兒……怕是救不回來了!”
  史良娣一聽他這句話,驚呼一聲暈了過去。
  武帝急道,“你的法子也不管用嗎?”
  劉據搖頭道,“溺水時間不長還能管用,可是進兒……在水中停留太久……”
  “進兒不會有事!”
  武帝劉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把皇孫送到房中調治。”
  丙吉抱起劉進,快步向房中走去,武帝也隨后跟上。
  此時,史良娣幽幽醒來,轉頭沒看到劉進,大急道,“我的進兒呢?”
  劉據扶住她低聲道,“進兒在房中!”
  史良娣轉身就要走,劉據拉住她,“良娣,父皇在!”
  “我不管!我要我的進兒!”史良娣一把推開他發瘋般向前跑去。
  劉據沒想到她會使出這么大的力氣,身子向后一仰失去重心,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掉入水池。
  而此時,幾乎所有人都跟著去看皇孫劉進了,他身邊只有兩個不會水的下人。
  聽到落水聲,史良娣意識到不對,急忙轉身跑了回來,邊跪邊大叫道,“夫君!殿下!”
  水面波紋翻滾,很快就平靜下來。
  “太子落水了!”
  下人慌慌張張地跑去叫人,獨孤宏率先沖了出來。
  史良娣失魂落魄,縱身就要往河水里跳,被兩只手拉了回來。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卓少兒和李茵平。
  “你們別拉著我,我要救殿下!”
  卓少兒急道:“姐姐,你不識水性,下去也沒用啊!”
  李茵平也道,“獨孤將軍下去了!”
  獨孤宏一頭扎進水中,也一樣消失不見了。
  岸上的人心急如焚,過了好一會兒,獨孤宏才冒出水面,抱著雙目緊閉的太子劉據游向岸邊。
  武帝得知太子落水,并沒有表現得如何焦急,而是派了兩個人過來探問情況。
  別人落水,太子可以用自己獨特的方法救治,他自己落水,別人可不會他的法子,只能干瞪眼。
  “快傳醫官過來!”
  此時的武帝已然急火攻心,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兩個人要是沒了,他的大漢江山怕是要原地懸浮,再也穩不下來。
  很快,幾個醫官匆匆而至。
  可是,他們得出的結論卻讓所有人沮喪不已。
  “皇孫和太子……基本上救不回來了!”
  武帝大怒,當即就要下令將醫官斬殺,可是轉念一想,這是在太子府中,如此行事多有不妥,怒道,“救不回太子和皇孫,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還有獨孤宏!”
  他又把怒火轉向手足無措的獨孤宏。
  “你不是一直心向你的主子嗎?落水那么久才上來,你是不是有意為之?”
  獨孤宏一愣,“陛下……”
  “來人!將獨孤宏押入死牢!”
  隨從侍衛不由分說,沖上來就把獨孤宏拉走了。
  而在一旁的卓少兒雖然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醫官們圍著昏迷不醒的劉據和皇孫劉進急得團團轉,誰也想不出好辦法。
  “我記得見過殿下救治溺水之人的法子,不如……我們試試?”
  “那還等什么?快試啊!”
  于是,幾個人把劉據和劉進翻來覆去地好一通折騰,又是控水又是捶背,忙得不亦樂乎。
  武帝在院中不停地踱步。
  “陛下,您不必憂心!”
  一直伴在身邊的劉屈氂躬身道,“太子與皇孫能否渡過這一劫,全是天意。”
  “天意?讓我大漢后繼無人,算什么天意?”
  武帝兩眼噴火。
  劉屈氂小心翼翼地說道,“宮中皇子,不止太子一人……”
  武帝猛地停住腳步,轉頭盯著他看,“你說什么?”
  劉屈耗撲通跪倒,顫聲道,“臣只是不想看到陛下憂傷過度,萬一傷及圣體就麻煩了。”
  “我是問你剛剛說的那句話!”
  武帝粗暴地打斷了他。
  劉屈氂哼哧了半天才說道,“臣……說的是……是……宮中皇子,不止太子一人!”
  “劉屈氂!”
  武帝目光轉向遠方,淡淡地說道,“你這句話,朕可夷你三族!”
  劉屈氂嚇得一哆嗦,趕緊叩頭,“臣……臣并無他意!”
  “朕知你無他意!”
  武帝掃了他一眼,“此處并無外人,朕沒聽見。”
  劉屈氂一愣,忙道,“謝陛下!”
  “陛下!”
  幾個醫官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陛下,太子和皇孫……”
  “怎么樣了?”
  “太子和皇孫……醒了!”
  武帝推開身前之人,大步沖入房中。
  史良娣懷抱虛弱不堪的劉進坐在劉據身邊,哀哀而泣。
  而劉據也已恢復了呼吸,面色慘白,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
  “據兒!進兒!”
  武帝撲到近前,史良娣忙放下劉進,退到一旁。
  “你們沒事……真是天佑我大漢!”
  武帝劉徹眼中泛起亮光,嘴唇顫抖不停。
  “父皇……”
  劉據掙扎著想坐起,武帝按住他,“不要動,安心休養!”
  “父皇……”劉據艱難道,“兒臣……做了一個夢……”
  武帝湊近說道,“什么夢……”
  劉據眼中流下兩行熱淚,“兒臣夢到……父皇要取兒臣性命……”
  “胡說!”
  武帝臉色大變,斥道:“你是朕的長子,大漢太子,只要你安心政事,不做謀反大逆之事,朕為何要害你?”
  劉據嘴角微微上揚,“兒臣……永遠都是父皇的潤腳石!”
  提到潤腳石,武帝想起太子親手給自己做的凈足神器和流石小路,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據兒……如果朕對你有所嚴苛,你不要怪朕!”
  劉據輕輕搖頭,“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兒臣不敢!”
  “你和進兒安心休養,不要想其他事情。”
  劉據,“父皇……兒臣還有一個請求,獨孤宏……他無罪!”
  武帝瞟了一眼一旁的史良娣,處置獨孤宏的事一定是她告訴劉據的。
  “你放心,朕這就讓他回到你身邊伺候。”
  “謝父皇!”
  武帝又抱過劉進,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確認他生命已無大礙時,才放心離開。
  “劉屈氂!”在經過劉屈氂身邊時,他冷冷道,“回去自己領二十板子吧!”
  劉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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