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這個徒兒有點乖(36)
四皇子猶豫再三,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說了那么多,無非是想從他手上借力而已。他抬起下頷,居高臨下:“所以你是想借本殿下的手,除掉那威脅你性命的人?”
方才他已經(jīng)聽易安說過了,觀眼前這二人之氣息,絕對是武藝超群之輩,特別是這一女子。后來又聽她承認(rèn),廢太子正是被她所殺,四皇子也確實動了收這二人入麾下的念頭。
不過,認(rèn)可是認(rèn)可,還是要分清楚主次的。
他是主她是從,可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了?怎么也是皇家貴子,豈能失了威儀?
墨寒聽著四皇子的話,略微皺了皺眉。他怎么沒領(lǐng)會自己的意思?“殿下,我必須跟你重申一下:要我性命的人權(quán)勢潑天,并且那人也定能查得廢太子被殺的真相。我死了,下一個就是您了。這便是我的‘一根繩上的螞蚱’的意思。”
四皇子聽后卻是不信,嘲諷一聲:“那人再如何權(quán)勢潑天,難不成還能與我們皇家對抗?”
見他仍是不以為意,墨寒失望地?fù)u了搖頭:“有些話點破就不美了,我言盡于此。后面全靠殿下自己琢磨了。”
墨寒站起了身,對四皇子拱手,“這段時間就叨擾殿下了。殿下如果想通了,可以隨時命人喚我。對了,不用懷疑我的能力,這世上還沒有我殺不了的人……”
話音落下,墨寒提步離開,蘇揚(yáng)隨之跟上。只留四皇子及易安主仆二人面面相覷。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還沒有答應(yīng)要收留她呢!”四皇子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易安也是怔住了:“殿下,她口中說的那個權(quán)勢潑天的人,難道真連皇家都不如嗎?還是說那人……”
他這么嘀咕了一句,隨之產(chǎn)生的念頭嚇得他肝膽俱裂,“殿下!難不成她說的是……”
四皇子不悅:“怎么了,連你也一驚一乍的……!”
待他反應(yīng)了過來,也被嚇得臉色大變,久久沒有言語!
原來她所說的那些話全都是暗示,沒有一句話是挑明的。可稍微一思索,他便全明白了!
為何她不斷的強(qiáng)調(diào),要殺她的人權(quán)勢潑天?為何她努力游說,說他們二人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為何她臨走之前,還留下一句‘這世上還沒有我殺不了的人’?!
這還不夠清楚嗎!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四皇子真是被真相給唬了一跳!
不能再盲目樂觀下去了!否則他就會落入萬劫不復(fù)之境,手中的權(quán)勢也會化為烏有!
四皇子放聲大笑,越笑越癲狂,笑得他眼淚橫流,止都止不住。易安見他如此,心里也不好受:“殿下……快別笑了,仔細(xì)傷了身子。”
“本殿下如何能不笑啊哈哈哈!我竟然還沒一個外人看得通透,我也竟然忘了,他其實是一個心黑手狠的人!”四皇子依舊笑個不停,已然淚流滿面。
易安苦笑:“若真如她說的那般,殿下該如何是好?”
四皇子笑了很久,知道他疲了倦了,才有氣無力道:“還能如何是好?想活命就只能反抗了。欸……也怪我自己,一念之間便行差踏錯,還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啊!”
悔不當(dāng)初啊!
要不是他一時嫉妒心燃燒,也不至于非要取了廢太子的性命。就算他離開了宗人府又如何?廢太子先前犯了那樣的錯誤,就算父皇肯原諒他,朝臣也絕不會原諒他啊!
廢太子根本就沒有機(jī)會再加入競爭行列了,他又何必非要其性命不可呢?
原本……他剛剛立下賑災(zāi)大功啊,父皇還毫不吝嗇贊美之詞,夸他是肱骨棟梁呢。正是炙手可熱之時,不少朝臣權(quán)貴都向他示好靠攏。
就連四皇子自己,都以為自己離儲君之位近在咫尺了。
卻因為這一個錯誤的決定,他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不得已要踏上謀逆道路了。
何其諷刺啊!他這是自己作死自己啊!
另一邊,墨寒和蘇揚(yáng)回了房間之中。
她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閑適的喝了起來,一點也沒有方才巧言令色的影子。
自家?guī)煾福真是性格百變呢,總是有很多驚喜和意外等他去發(fā)現(xiàn)。
“師父,我不明白。”蘇揚(yáng)不懂就問,干脆問出了口,“您和四皇子的那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都沒聽懂呀?”
墨寒愜意極了,聽他疑惑才淡聲道:“你聽不懂是正常的。因為你沒處在我和四皇子的位置上,所以你沒辦法從話中機(jī)鋒聯(lián)系到現(xiàn)實。”
“師父能否為我解惑?”
墨寒瞥他一眼,“你且問吧。答不答看我的心情。”
蘇揚(yáng)撓了撓頭:師父真的是……太調(diào)皮了?
“威脅師父性命的人真的不是十絕殿嗎?師父相信那三個殺手所說的?”
聽他問了這么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墨寒笑了笑,“自然不是十絕殿。長老沒有非殺我不可的理由,相反的,他想救我的心意已經(jīng)到了。大概是有人給長老下達(dá)了無法違抗的命令,他無法出面保下我,只能盡力提醒而已。”
蘇揚(yáng)明白,點了點頭后又問:“師父不離開京城,應(yīng)當(dāng)也是為了尋人投靠吧?當(dāng)今圣上有十位皇子,師父為何選了四皇子呢?他明明……”
“你覺得自己和他有仇,我知道。但是當(dāng)時四皇子也只是站在他的立場上做事,他針對的是太子,不是蘇家。蘇家真正的債主是廢太子,他已經(jīng)死了,你別遷怒了四皇子。”墨寒語氣淡淡,“也別壞了我的大事。”
蘇揚(yáng)咬了咬牙,最后還是松開了,“是……”
墨寒見他不再糾結(jié),墨寒才道:“要投靠也得找個勢大的投靠。四皇子剛剛立下賑災(zāi)大功,勢頭最勁,不投靠他難道要去投靠其他紈绔皇子嗎?”
有理。
蘇揚(yáng)頷首:“師父說的對,還是師父考慮周到。徒兒目光短淺,自嘆不如。”
“你什么都好,就是在留戀過去了。”墨寒喟嘆一句:“人死不能復(fù)生,你該學(xué)會向前看,不要讓仇恨蒙蔽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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