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官征打亂了衡月的計(jì)劃。
大約是她那晚做噩夢(mèng)，實(shí)在是有些嚇到上官征了，他這晚又過來，還告訴衡月，明日等衡月起床后，可以去大明宮等她。
待他散了朝，兩人可以一起呆在大明宮。
“朕問過了，你做噩夢(mèng)約莫是思慮過甚，可是怕朕出宮后無人照應(yīng)？”
上官征很是暖心的握著衡月的手，“你且放心，朕定安排好一切再出門。”
衡月笑都險(xiǎn)些要憋不出來了，只呆呆看著上官征，片刻后，眼圈一紅，憋出兩汪眼淚來：“皇上，你待嬪妾真好�！�
“朕心悅月兒，自然要好好待你。”上官征嘆道。
他的手撫過女子溫暖柔韌的小腹，微微的凸起昭示著，這里面正在茁壯生長一個(gè)他們共同的孩子。
會(huì)長的像他，和她。
這讓上官征如何不看重？
他的唇湊近衡月耳朵，低聲道：“朕想要個(gè)公主。”
頓一下，他又嘆息般的說道，“最好長的像你�！�
衡月不解其意，只以為他還在說情話，便憋紅了臉，一雙眼睛還眨著眼淚，卻緩緩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極美，每每上官征看到，都忍不住要吻她。
這次也不例外。
衡月乖順的承受著，只忽然聽到上官征一聲呢喃。
她聽的并不清楚，疑心上官征并不是在叫月兒，但男人吻的極為動(dòng)情，很快便將她又拉入情.欲的漩渦中……
衡月還是第一次這般幫上官征解決，之后她的手僵硬的伸著，臉上紅暈都未退下，眼中是全然的不知所措。
她是真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發(fā)展到這一步……
畢竟，他是皇上啊，后宮佳麗沒有三千，幾百總是有的，可他今日就像是在這未央宮扎根了一般，便是拉著她的手自己解決，也不去找別的嬪妃。
這是衡月從未想過的……事情。
卻發(fā)生了。
他是朕的……喜歡她？
心悅，她？
衡月垂下眸子，任由上官征含笑幫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擦拭著手指，只露著一雙通紅的耳朵給他看，不肯被他看到眼底的情緒。
是震動(dòng)，是不解，是驚訝……唯獨(dú)沒有，動(dòng)情。
“怎么了，朕的孩子都懷上了還這般害羞�！鄙瞎僬餍χ鴮⑺龜堖M(jìn)懷里，“與他還這般不熟么，嗯？”
“皇上在說什么啊，嬪妾聽不懂�！焙庠录�(xì)聲細(xì)氣的說道。
上官征便笑起來，又抱著她親了親：“好了，睡吧。”
他身心舒暢，事實(shí)證明哪怕是心愛女人的手，也比其他女人的身體更讓他喜歡。
至于委屈？當(dāng)然不，他是皇上，在這后宮還不是想如何便如何，他樂意才是最要緊的。
抱好懷里的小女人，上官征滿意的閉上眼睛。
衡月的震動(dòng)也只是一時(shí)，聽著身后均勻的呼吸聲，她逐漸也有了睡意。
可莫名的，衡月又想起皇后說的“端嬪已經(jīng)瘋癲”這樣的話，還有那晚安靜的冷宮……
如今回想，竟覺得連那份安靜里都透著詭異。
而擔(dān)心，也無用。
甚至在皇上離宮之前，衡月都不能做什么。
不僅是因?yàn)榛噬显冢�更是……不能被皇后看出任何端倪�?br />絕對(duì)，不能。
哪怕皇后已經(jīng)察覺到祝薰煙對(duì)她的重要，但只要她能控制住，讓自己不要暴露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沒問題的。
沒有事的。
這般安慰了自己半晌，衡月才終于重新醞釀出些睡衣。
偏此時(shí)，身后的男人輕輕哼了一聲，之后含糊不清的囈語了一句什么“rong”，衡月沒聽太清楚，只自嘲的想著，或許是哪個(gè)妃嬪的閨名或是小字吧。
說起來，她還沒有自己的小字。
小字是及笄時(shí)長輩或是夫家給起的，她剛籌備好的及笄禮，還未來得急舉辦，便忽逢大難。
她這一生，再無緣辦一場(chǎng)及笄禮。
她的妹妹也是。
衡月想著，等明年三月三女兒節(jié)時(shí)，她的孩子已經(jīng)出生，到那日，或許她可以幫祝薰煙辦一場(chǎng)小小的及笄禮。
就在未央宮，便可以……
衡月左思右想，半夜才睡著。
早上起來后，上官征看著她困倦的臉，不由失笑：“怎么又沒睡好？”
“是還有些困�！焙庠轮簧敌�。
上官征笑了一聲，沒說什么，拍了拍衡月的腦袋示意她去睡。
但皇上都起了，衡月哪里還能繼續(xù)躺著？
只能先伺候好他，等他走后，若能睡著便再睡個(gè)回籠覺。
衡月正低頭幫上官征系著佩玉，卻聽上官征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月兒可有小字？”
衡月一愣，手中的玉佩都險(xiǎn)些掉在地上，還是綠柳眼疾手快接了一下。
“嬪妾走神了……”衡月緩緩抬頭，看著上官征的眼睛，抿了下唇后又低下頭，“嬪妾……嬪妾父母去世的時(shí)候，正在籌備嬪妾的及笄禮……”
她或許應(yīng)該直接與上官征說一個(gè)“沒有”便罷了，但莫名的，她就是想與他說這些。
大約還是想撒撒嬌吧，向仇人，訴訴苦。
想到這里，衡月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低頭繼續(xù)去系佩玉。
上官征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他。
他道：“那朕給你取一個(gè)小字可好？”
衡月抿了下唇，別開視線：“但憑皇上吩咐。”
“容兒，可好？”上官征聲音溫柔的不像真的，衡月忍不住又看他一眼。
上官征坦然的笑道：“朕只是覺得，這個(gè)字，與你，甚配�！�
衡月想起他昨晚的夢(mèng)囈，不由心中一跳，又微微扭開頭，低聲道：“但憑皇上吩咐�！�
兩句同樣的話，卻實(shí)在是不一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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