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告一段落
屋檐冰柱懸垂,竟比寒冬臘月更甚。
夜里隱借月光映照宛若無影,其堅硬銳利之感殺傷力十足,早年抗日反滿戰士利用冰柱暗殺漢奸一事,并非個例。
隨處可見、隨手可得。
防不勝防!
那時池硯舟也常常幻想利用冰柱刺穿敵人咽喉,報仇雪恨當可心中暢快,郁氣得舒。
到今日他則窺得反滿抗日之全貌。
各位前輩同志犧牲前的諄諄教導,他豈能無動于衷。
回到家中與徐妙清閑談后各自休息,第二日前去警察廳報到,與金恩照、楊順匯合。
今日楊順則不必跟隨,畢竟后續調查全憑池硯舟一己之力。
金恩照協同便可。
楊順留下培訓漫漫。
昨日都未進行培訓,再者也就最后幾日,隨便糊弄一下便可結業。
同金恩照一道離開警察廳前去醫院,借口乃是傷口換藥。
實則皮外傷換藥與否都可,但此番為創造偶遇場面。
探聽得知鄭可安今日已經前來繼續工作,蘇良材無親無故導致沒人前來鬧事,再者醫院刻意隱瞞加之當時夜深知曉人員較少,消息并未流傳太廣。
陪同換藥路過鄭可安診室門前,見其坐在醫院前輩醫生身后學習,臉色尚可看出內疚之感。
內疚?
此刻池硯舟難辨,究竟是無心之舉致人死亡后的心內愧疚。
還是演技在發揮作用。
金恩照推門進入診室需要醫生檢查傷勢恢復情況,池硯舟則順勢進來看到鄭可安,他主動點頭微笑示意。
后醫生讓金恩照脫衣進行檢查。
“鄭小姐可否回避?”金恩照主動詢問。
“醫者父母心。”
“還望能回避片刻。”
病人要求鄭可安不便非要反駁,只得起身離開診室,池硯舟跟隨而出。
站在走廊鄭可安率先開口:“你還在調查我?”
警察廳特務股前來醫院調查一事,鄭可安自然能知曉。
池硯舟非常坦蕩出言:“此前股內確實安排調查,但調查結果顯示乃是一場誤會,今日不過是陪同隊長前來復查罷了。”
“驚動特務股?”
“因令尊與刑事科費科長關系匪淺,于是命特務股負責調查,走走形式罷了。”
“不是專程尋我,今日豈會恰巧出現?”
“實不相瞞確實專為鄭醫生而來。”
“還是叫我鄭小姐吧,醫生二字我如今聽來諷刺。”
“鄭小姐。”
“不為調查,你尋我作什么?”
面對此問題,池硯舟苦笑說道:“令尊此前當面警告不可再對你進行調查,但我在警察廳內身不由己,今日想煩請你同鄭校長解釋一番。”
鄭良哲當面警告過池硯舟?
此事鄭可安確實不知。
“你不過公事公辦罷了。”
“多謝鄭小姐諒解。”
“我爹隨口說說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畢竟冰城警察廳之事,他豈能有資格插手。”
“鄭校長勝友如云,各處都說的上話。”
二人目光相對都在打量。
池硯舟不可探查鄭可安身份,她亦不能探查池硯舟身份。
但兩人此刻心中都有猜忌。
并非潛伏工作存在失誤,實則此前任務暗中有所配合。
金恩照故意在內拖延時間,導致醫生檢查較慢。
池硯舟便順勢說道:“工作失誤乃人之常情,鄭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越是說的輕描淡寫,越是顯得我罪孽深重。”
“善惡不過一念之間。”
“善惡?”
“早登極樂世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歪理邪說。”
“鄭小姐也需想開些。”
交談至此金恩照被醫生送出來,畢竟皮外傷都好的差不多,在里面糾纏無意。
“再會。”鄭可安走進診室。
池硯舟于身后道:“告辭。”
由醫院出來,金恩照迫不及待詢問:“接觸交談感受如何?”
“鄭可安情緒低落內心愧疚,可見醫療事故對她影響頗深,言談之間提及自己罪孽深重,屬下觀之應是一場意外而非設計。”
此刻不必說模棱兩可之言,該下結論時便可直下結論。
日后錯誤?
鄭可安演技高超被其欺騙罷了。
也不能證明池硯舟便有問題。
此番他是不想沾染麻煩,意圖早早結案情理之中,金恩照也理解。
眼看最后調查手段都宣告無果,金恩照說道:“一同隨我回去廳內匯報股長。”
“是。”
一同匯報?
金恩照無非是想要多找個人承擔責任。
可偏池硯舟現如今愿意承擔此責任,因帶給盛懷安的感覺無非就是金恩照沒有擔當。
池硯舟卻已經同他相差無幾。
二人回到警察廳特務股,進入盛懷安辦公室內。
金恩照做工作匯報:“醫院提供的信息,以及燕股長當場檢查的結論,都表明事情只是一場誤會。且池硯舟同鄭可安接觸交談,通過言語判斷認為對方并非事先設計,如今尚在深深自責之中。”
言罷他示意池硯舟開口。
“屬下與鄭可安閑聊時留心觀察,她所表現不似偽裝,可見此事對她打擊很大,因而應當是一場巧合。”
盛懷安聽完匯報出言:“調查告一段落。”
“是。”
實則當時傅應秋將任務下達,盛懷安便不愿蹚渾水。
鄭可安背后勢力錯綜復雜,不易開罪。
再者中央保安局一事他心中清楚,地位尚在警察廳警員之上,可偏與特務科所負責工作內容高度重合,算是突然就被人騎在脖子上。
日后若成立地方保安局,只怕警察廳特務科警員會淪為“打手”。
地方保安局提供信息制定行動計劃,但因身份都是潛伏不宜行動,特務科便要肩負行動職責。
換言之很有可能會成為所謂的行動隊。
到時地位一落千丈!
此前來見傅應秋之人,在保安局內不過邊緣人物,卻是科長親自接見,且言談之間趾高氣昂,盛懷安心中多有不喜。
調查無果便是結論。
若他們不信大可自己去調查,盛懷安還不樂意伺候。
將池硯舟、金恩照打發離去,他便通知此前來人調查結果,本意是不讓其再來警察廳。
可對方聽聞短短幾日便下結論,認為特務股有敷衍了事之嫌,便想親自來尋傅應秋要個說法。
走出辦公室的金恩照低聲說道:“股長怎么看來對此事興趣不大?”
“隊長您興趣大嗎?”池硯舟一句反問,金恩照如夢方醒。
他都不愿招惹麻煩。
盛懷安豈會愿意。
“可見我們如此調查結論,也算是股長樂意見到的。”金恩照此刻心情放松了些,之前總是擔心調查不利,惹得盛懷安不悅。
“隊長調查結果與股長不謀而合,不愧是最為了解股長之人,只怕股長此刻心中也是暗自感嘆。”
“不過是跟隨股長的時間較長罷了。”金恩照很喜歡池硯舟的馬屁。
不刻意。
卻總能說到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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