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還你清白
警察廳特務股內。
各種衣服鋪滿會議室桌面。
警員認真查看后,對盛懷安匯報說道:“稟告股長,池隊長岳父的四套衣服,以及股內警員各自定制的衣服,針腳方面沒有任何問題,統一針法沒有穿插。”
聽完警員匯報盛懷安未立馬開口,而是讓門外等待已久的一名老人入內,示意他前去查看衣服。
這名老人是冰城有名的裁縫。
各處達官貴人都喜愛其親手制作的衣物,生意做的不小人脈關系極廣,盛懷安亦是請對方前來助陣。
老人從懷中拿出眼鏡戴在鼻梁之上,捧起衣服開始仔細觀察。
將所有衣服全部過手后,對盛懷安說道:“盛股長,這些衣服沒有二次拆縫的痕跡,確實針法上沒有問題。”
“有勞。”
“客氣。”
命警員送老人離開,盛懷安示意各警員將自身衣服拿回,楊順很有眼色幫池硯舟將四套衣物收起。
對楊順點頭表示肯定,池硯舟就追隨盛懷安腳步離開。
進入辦公室后他忙不迭說道:“股長,屬下岳父確實對裁縫鋪一事毫不知情,不然豈會選擇這處定制衣物,冰城裁縫鋪那么多何處不能挑選。
無非還是念舊情,想著照顧手下伙計,香坊區線香生意也不過是收支平衡,他都不愿放棄讓那些伙計失去營生。”
“可他所謂念舊情的伙計,很有可能是軍統成員。”
“屬下參與特務股工作久已,反滿抗日分子潛伏冰城無孔不入,連內務省地質勘探專家都是如此,我岳父普通商人又如何能分辨呢?”
池硯舟現在不幫老裁縫開脫,事到如今你想要為其開脫意義不大。
反倒應先讓盛懷安明白徐南欽之清白。
現在盛懷安倒也不是非懷疑徐南欽不可,畢竟正如池硯舟所言,日本人尚且都會被策反,潛伏位置在研究院這等地方。
一個店鋪內的裁縫是軍統成員,也不是很難理解。
且特務股近年來抓捕的反滿抗日成員,有正當工作當做掩護的居多,不然你如何在冰城潛伏下來。
那你總不能抓捕一人,就說他所在公司老板也有問題,這是強詞奪理。
秋林洋行內抓過職員有問題。
電電會社內抓過職員有問題。
馬迭爾旅館內抓過職員有問題。
宴賓樓內同樣抓過職員有問題。
這些產業的老板受到牽連了嗎?
那自然是沒有!
所以盛懷安不會先入為主,但一定要徹查清楚,所以才會將衣服都收上來,同樣讓富有專業經驗的老裁縫來判斷。
他要看的是證據。
現在證據表明徐南欽確實蒙在鼓里,不然難自己招惹麻煩。
且如今他與燕季同的合作進行的如火如荼,沒有證據想要將其拿下顯然是斷燕季同的財路。
濱江省警務廳官員都等著分錢,盛懷安自是不會做愚蠢之事。
再者面前池硯舟也牽連其中,同樣需要考慮所帶來的影響。
故而盛懷安調查的很仔細。
現在已經可以初步判斷徐南欽清白,不過盛懷安卻沒有立馬做出命令,而是要等待審訊結果。
老裁縫這個年紀和身體,如果真有問題相信是撐不住特務股刑具的。
果真不多時就有審訊室警員前來匯報,說老裁縫面臨審訊幾次暈死,痛哭流涕表示自己真的毫不知情。
警員觀看對方絕望和求饒的模樣,應該不似作假。
等審訊室警員匯報結束,盛懷安命令說道:“安排醫務室人員對其進行救治,等他身體狀態稍好一些繼續審問。”
“是。”
等人員離開后見池硯舟還在辦公室內,盛懷安這才說道:“看來是誤會一場。”
“反滿抗日組織成員太過陰險狡詐,股長小心謹慎是應該的。”
“只可惜我們現在也不能破譯摩爾斯電碼,不然就可掌握兩封有關軍統的情報內容。”
一封自然是齊齊哈爾這里截獲的。
另一封是老裁縫還沒有制作完成的衣服上所藏匿的,雖還是半成品,但伙計已經將整個需要縫制的針法告知,因此情報是完整的。
“廣正在反抗時就是故意求死,他知曉軍統情報唯恐被捕,老裁縫當時既沒有反抗也不曾自我了斷,可見是真的并不知情。”此時此刻池硯舟可以做出分析。
之前是為避嫌不敢開言。
現在盛懷安已經做出初步判斷還你清白,他也不能一直默不作聲。
“空掌握兩封重要情報卻不得真相,這種感覺不好受。”
“我們要不要將情報送至憲兵隊,看日本方面的密碼破譯專家,可否將其破譯。”
“沒有任何參照對比只怕很難。”盛懷安覺得軍統的加密方式或許不難,但你沒有任何對比的參照物想要破譯難度是很高的。
“廳內目前只怕,不具備嘗試破譯的能力。”池硯舟倒也不是滅自己威風,警察廳確實已經有意培養這方面人才很久,但結果怎么說呢?
丟人現眼!
壓根就破譯不出來。
別說破譯電臺的摩爾斯密碼,就算是查獲一封加密信,通篇文章都是漢字,真正的內容隱藏其中。
警察廳都破譯不出來。
盛懷安沒有過多評價這件事情,而是說道:“將兩封情報全部抄錄備份,送去憲兵隊求助。”
“屬下這就前去安排。”
“從憲兵隊回來立馬向我匯報。”
“是。”
排除嫌疑池硯舟現在就要參與到工作中來,齊齊哈爾這里的加密電碼已經由電臺發來,將方才繳獲的電碼整理好就可前去匯報。
池硯舟帶著楊順等三名警員跑了一趟憲兵隊,見到沖喜大河將消息告知。
聞言沖喜大河帶領池硯舟一人,前去見住田晴斗。
住田晴斗看著手中電碼說道:“沒有抓到活口實屬不該。”
“課長教訓的是。”池硯舟現在當然不會解釋,說什么是對方一心求死的話。
“電文我會提交給破譯專家,看能否掌握其中秘聞,特務股的調查也不能放松。”
“屬下明白。”
“至于其他七封情報,老裁縫無法提供嗎?”
“他說縫制的時候都是根據廣正提前安排好的內容進行,內容很多他根本就記不住,縫制結束之后就全部拋之腦后。”
這個解釋也能理解。
畢竟這么多電文轉換成針腳是很龐大,你讓老裁縫這樣年紀的人去記憶顯然不切實際,再者對方從始至終就沒有記憶的概念,現在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老裁縫當真不是軍統成員?”沖喜大河這里也是發問。
“僅目前調查所得到的結論確實不是,但股長尚且不太放心,安排后續繼續審訊。”
“盛股長果然謹慎。”
又叮囑兩句住田晴斗就讓池硯舟離開,等其出去后沖喜大河便立馬問道:“這一次抓捕行動安排的太過著急,不然當有活口。”
住田晴斗看著手中除了電碼之外的工作匯報,雖是趕制的時間緊張,但基本上內容是很全的。
他說道:“裁縫鋪店內伙計廣正衣領上檢查出劇毒的化學藥品,顯然是做好了隨時服用的準備,盛股長不管如何抓捕能有活口的概率都很小。”
低頭就能含住衣領。
你限制對方動作稍有疏忽,就無力回天。
所以住田晴斗不認為盛懷安的行動有問題,齊齊哈爾這里耽誤時間久矣,不當機立斷抓捕很容易形成人去樓空,情報被銷毀的局面。
因此他反而認為盛懷安的選擇夠果斷,至于結局這種東西比較難講,起碼指揮不出錯是值得肯定的。
再者之前調查內務省的專家被策反一事,盛懷安算是力挽狂瀾,這點好印象不至于消散的那么快。
沖喜大河聽罷又說道:“池硯舟家中岳父也牽扯其中。”
“盛股長安排池硯舟前來匯報工作,其實就是告訴我們這件事情他已經調查結束,池硯舟以及他家里人是沒有問題的。”
對于盛懷安的話外之音,住田晴斗是很明白的。
不等沖喜大河再言,住田晴斗便說道:“將這兩封電碼情報送至破譯專家處,同時向新京方面發報讓其一同幫忙破譯,看能否取得收獲。”
“是。”沖喜大河將兩封電碼拿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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