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匯報組織
來勢洶洶!
早前與滿清遺老派系交惡,其主要原因則是奉命行事,新京之行調查加深矛盾。
亦不過是“秉公辦事”!
滿清遺老一脈性格使然,存心報復倒也不難理解。
可此番冰城安排卻令人出乎意料,其手段謀劃都今非昔比,早已不是打擊報復欲意挽回顏面的做法。
情況有所不同。
池硯舟連夜將消息送給寧素商,打算明日有機會可見面詳談,他還想要問問有關平房特別軍事區域內的詳情。
先前兩人沒有時間長談,僅知道冰山一角,如今也是多有關心。
回到家中告知徐妙清今日未有最新收獲,她也知道難日日都有消息,再次提醒池硯舟多小心。
第二日于特務股內清閑度過,便收工離開。
傅應秋這里并未聯系盛懷安,盛懷安同樣還能沉得住氣。
池硯舟也沒有前去薈芳里,僅是打電話通知漫漫將人照顧好,且對于此事他暫且隱瞞烏雅巴圖魯。
倒也不是說懷疑對方。
而是烏雅巴圖魯現在被對方懷疑,你告知其這件事情容易影響他的表現,倒不如不知情表現的更加真實。
由警察廳離開回途中得見寧素商信號,池硯舟小心謹慎確保未有跟蹤,前去會面。
“‘寒泓’同志。”
“‘歡顏’同志。”
寧素商見池硯舟再度立于面前,神色難掩欣喜。
當日苦肉計她同樣心有余悸,稍有閃失就無力回天,好在沒有大礙。
在飯店包廂洗手間內雖有相見,但當日時間太過緊張,她都沒有絲毫機會表達擔憂情緒。
“傷勢恢復的如何?”寧素商讓其落座后問道。
“恢復的很好,鄭可安同志目前情況如何?”
“也已經出院,被吉葉秀樹接回醫科大學工作。”
“她之選擇令人敬佩,使得更加深刻明白反滿抗日救國之路,有無數同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付出。”
“以身試險獲取的情報極為關鍵,對前線戰局影響巨大。”寧素商其實對鄭可安更加欽佩,對方家世顯赫衣食無憂,甚至有權有勢高人一等。
嬌生慣養卻沒有驕縱之氣,投身抗日救國信仰堅定不移,能舍命相搏破釜沉舟,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其實二人都明白。
這條路本就與兇險相伴。
既然鄭可安已經無礙,兩人便沒有再去交談此事,池硯舟說道:“滿清遺老派系方面,有些不對勁。”
昨夜情報寧素商已經收到,自是知曉他所言含義,于是說道:“你的分析我認為很正確,滿清遺老方面肯定有所圖謀。”
“他們所圖是什么?”
“無非還是想要‘光復前清’。”
“與日本人簽訂條約多年,所謂合作實則傀儡,現在妄圖光復豈不是癡人說夢。”
“滿清遺老派系之中的核心人物,光復之心一直不曾放下,與日本人合作亦是想要謀求機會。
只可惜日本人對他們多有提防,只要其身份讓一切看起來名正言順罷了。”
“他們想要光復與我何干,前來冰城對付我,是否有些走錯路?”
“不少人都能推斷出盛懷安即將上位,則你也可水漲船高,日后你是冰城警察廳特務股股長,冰城在遠東戰局上具有重要意義,尤其是情報工作更是中心地帶。
對滿清遺老派系而言,你的身份地位有助于他們光復的計劃,所以對付你不奇怪。”
寧素商在昨夜得知情報后便送給市委,與市委同志商議后,覺得這些事情不難猜測。
池硯舟聞言皺眉,滿清遺老若是這等想法,則更加麻煩。
“這不是什么好消息。”
“確實對你的潛伏工作影響不小,尤其是現在關鍵時刻,市委同志的意思與你一致,先穩住對方然后上位。
等特務科事情塵埃落定再另想辦法解決麻煩,看究竟是要與虎謀皮,還是快刀斬亂麻。”
“與虎謀皮?”
“情報工作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池硯舟當下覺得情況很復雜,甚至是有些難以掌控。
他是組織同志,又滲透軍統,與第三國際成員也是關系親密。
潛伏冰城警察廳特務股,又被中央保安局濱江省地方分室選中,若再牽扯滿清遺老派系,則身處旋渦之中。
可他同樣清楚一名優秀的情報工作人員,確實是游走在各個陣營與機構之間,長袖善舞進退自如。
只是池硯舟覺得自己現在,距離成為一名優秀的情報工作人員,還差的很遠。
潛伏環境太過復雜的話,是有些難以招架的。
卻也明白市委期望與安排沒有問題,于是說道:“我會努力勝任各種環境中的工作。”
寧素商能看出池硯舟的緊張,她說道:“左右逢源看似有優勢,實則容易里外不是人,要游走在各機構陣營中,但也不能將所有人都當成傻子。
所以日后針對滿清遺老派系的問題,市委乃至特委、省委等方面,都會給你做出合理的安排,現在先將特務科內的事情解決為重。”
“是。”
寧素商的話無疑是給池硯舟吃了一顆定心丸,那針對滿清遺老這里,就利用那芷琪拖住。
穩住他們一時,再說解決的問題。
同時池硯舟提起幡田海斗一事,言軍統如此長時間沒有消息透露,幡田海斗又久不見蹤影。
是不是可以主動打聽一下?
其實對于這個問題,組織這里原本的意思是不用刻意打探,畢竟分析認為是與軍統相關,打探反而暴露池硯舟。
但現在池硯舟受傷,加之特務科內人事變動,有日本人站臺確實算助力。
趁此機會是可以打聽。
寧素商回應道:“你可以向軍統方面詢問,但注意分寸。”
“明白。”
組織分析任務與軍統有關,可畢竟你不知道詳情,能深入了解自是不會拒絕。
得到寧素商首肯,池硯舟打算明日就向紀映淮詢問,他有此想法已經多日,不過是未征求組織意見前,不好擅作主張。
隨即寧素商問道:“警察廳外事科亞細亞股,是不是抓捕第三國際一名成員?”
“是。”
“第三國際對此人非常重視,已經聯絡組織方面尋求合作。”
“尋求合作?他們難不成還想要營救?”
“具體情況不清楚,但營救是難有可行計劃,你幫忙留意一下亞細亞股的事情。”
“我已經留意幾日。”
“情況如何?”寧素商覺得池硯舟有這樣的做法不難猜,應當是徐妙清這里告知。
“亞細亞股很確定被捕人員口中有重要情報,所以在審訊過程中急功近利,導致對方幾度命懸一線,如今被搶救過來養傷。”
“身體短時間內,應該不足以支撐再度用刑吧?”
“就目前所知的情況是如此。”
“你多留意便可,若是組織這里有最新消息,我會再通知你。”
“雖說身體短時間內不能再度用刑,但亞細亞股方面的警員,若是失去耐心則會有所不同。”
“你覺得對方會開口嗎?”寧素商這樣問,實則是想要知道徐妙清對第三國際成員的判斷,畢竟是他們的人。
可池硯舟并未聽徐妙清說過這個問題,且按照他在警察廳內工作的情況而言,覺得不樂觀。
池硯舟說道:“敵人的酷刑是語言難以形容的,往往被捕成員能支撐兩日,讓所在組織可以將與其相關的事物處理好,后選擇開口結束非人的折磨,就已經算是難得。”
寧死不屈!
這四個字很好喊出口。
但當你真的被綁在審訊室內的時候,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池硯舟相信很多反滿抗日戰士,不怕死。
當你給他們一把匕首,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在審訊室內自盡,不會貪戀紅塵。
但面對無休止的酷刑,所有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能撐得住的戰士自然令人敬佩,可你也要明白不是人人都能撐得住,第三國際被捕人員已經表現的很不俗,值得大家尊重。
可池硯舟還是要說,會不會開口目前沒有辦法下定論。
寧素商聞言情緒同樣不高,后說道:“第三國際方面應該也會有所判斷,這個用不著我們提醒。”
多少同志都是倒在酷刑之下。
每每想起都令人痛心疾首。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甚至會令人無限遐想,然后忍不住將自身代入。
因此話題也適可而止,池硯舟說道:“濱江省地方分室這里,自從之前見面后,就一直沒有動靜。
包括我此次受傷也是如此,地方分室不曾有人出面,出院這幾日也未等到他們聯系。”
“你在地方分室中不過是外圍邊緣人物,且他們不會關心你的死活,而是需要你有情報告知他們,尋常情況下不會主動聯系你,因為地方分室的任務,你是沒有資格參與的。”
“那我要不要主動聯系一下他們?”池硯舟問道。
畢竟不管怎么說自己也算是地方分室的人,太長時間不聯系肯定會關系漸淡,與十合瑛太建立更加親密的關系,對潛伏工作肯定是有用的。
寧素商想了想問道:“聯系總歸是需要匯報情報,你現在有何情報匯報?”
“特務科內的事情呢?”
“人盡皆知。”
“我能不能裝作并不知曉地方分室了解此事,然后加以匯報?”
“地方分室選擇你,同樣也是看中你的能力,若是你連他們是否知道這件事情都不難以判斷,在他們看來你能力也稀松平常。
且十合瑛太肯定認為你是知道的,所以就會明白你所謂的匯報工作,無非是想要拉近關系罷了,很容易弄巧成拙。”
“有道理。”池硯舟覺得寧素商分析的很對。
“所以地方分室這里順其自然,沒有機會也不用太過刻意,工作重心還是應放在警察廳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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