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甲等保密
任務!
好似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在池硯舟詢問任務具體內容時,盛懷安這里卻道:“你挑選幾名警員前去會議室等候,我隨后會前往將任務告知。”
“是。”
看盛懷安如此重視的模樣,倒也符合警務科方面提供線索,畢竟不太重要的任務,警務科想來也是拿不出手的。
于是池硯舟叫上楊順、烏雅巴圖魯等七名警員,共八人在會議室內等候。
盛懷安親自布置的任務,交由池硯舟負責,他們作為其嫡系心腹有幸參與,雖同為特務股警員卻也有遠近之分。
楊順覺得自己根基很穩。
畢竟這等事情只要他有空,刁駿雄、袖木虎太郎便難以參與,先天優勢明顯。
眾人在會議室內正襟危坐不敢多言,默默等待盛懷安的到來。
大概半小時后盛懷安姍姍來遲,池硯舟等警員急忙起身問好。
“坐吧。”盛懷安坐下后揮手示意眾人落座。
與此同時其開口言道:“接下來任務保密級別提至甲等,從現在開始會議室內的警員全部不可單獨行動,在任務未結束之前任何人不得擅離職守。”
“是!”
保密一事眾警員倒也習慣。
可池硯舟卻覺得麻煩。
他還欲將消息通知組織或軍統,可此番命令一出,他難有單獨行動之機會。
若是擅離職守只怕警員也不敢包庇,盛懷安帶給眾人的壓力可想而知。
見要求通知到位后,盛懷安繼續說道:“從三江省同江碼頭,有一貨船走松花江抵達冰城,途中走走停停大概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目前根據可靠消息稱,從三江省同江碼頭啟程的貨船,實則是反滿抗日分子的交通人員。”
“整條船都是?”池硯舟出言問道。
“目前猜測船只就是反滿抗日分子的產物,但船上的人是否都是反滿抗日分子則還需要深入調查,但其中大部分應當是難逃干系。”
“我們需要立即抓捕審訊嗎?”
“船剛剛抵達冰城碼頭,裝卸貨物也需要幾日時間,所以現在不急于開展抓捕行動,要等沿途站點全部統一時間抓捕。”
“沿途都需要安排抓捕?”
“這條船從同江碼頭啟程,途中在綏化、富錦、雙榆樹、佳木斯、依蘭、勒勒密、通河、木蘭等地都有停留。
因此我們可以推斷,反滿抗日分子在這些地方都有據點,且這條船或許就是沿途送情報,甚至是收集情報送往冰城,所以各地要同一時間開展行動,防止一處行動打草驚蛇。”
“如此多地?”池硯舟語氣吃驚但心中焦急,若是真是如此那么一下子遭受損失的地點很多,可能會造成非常巨大的傷亡出現。
“船只抵達冰城,我們已經向船上的船員暗中確定過此事。”
船員?
方才盛懷安還言,這條船上是否都是反滿抗日分子不得而知,則表明有可能都是。
那么何來船員告知這些事情?
顯而易見這船員反滿抗日身份確鑿,如今是選擇背叛,不然警察廳何故敢言之鑿鑿。
叛徒!
這在情報工作中是最難預防,也是能帶來最大損失的存在,可這個問題任何情報機構都難徹底解決。
“船員之言是否可信?”池硯舟佯裝不明問道。
“船員提供停靠地點,同時提供停靠后都有何人前來船上取貨送貨,這些信息足以讓各地進行針對性的抓捕,至于究竟是否存在問題,需等待抓捕后審訊再說。”
盛懷安此刻表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池硯舟現在算是大致明白情況。
這條船確實就是反滿抗日組織的船只,但其上有叛徒出現,將信息提供給警察廳警員。
且將沿途停靠地點,以及接觸人員信息全部告知。
警察廳現在想要的是,各地約定時間同時行動,防止一處行動打草驚蛇,導致其他地方沒有辦法進行抓捕。
同時也將信息嚴格保密。
“不知行動時間在何時?”池硯舟問道。
“明日午時三刻。”
十一點四十五!
這時間選擇的只怕并非湊巧,而是要將各地都通知到位,且同樣還需要各地做好抓捕準備。
“船上人員究竟有多少人,屬下是否需要再增加一些人手?”池硯舟看了看他們八人,覺得若是船員眾多,肯定是警力不足的。
“不必。
船上此刻僅有船員六人罷了。”
六人!
其中還有一個叛徒。
里應外合之下抓捕五人確實不難,且這五人或許都沒有意識到會遭遇抓捕,所以人員確實不宜安排太多。
“屬下明白。”
“從現在開始你等幾人都不可離開會議室,吃喝會有人給你們送來,至于拉撒問題就在里間便桶解決。”
“屬下明白。”
這!
池硯舟原本還以為有機會將消息送出去,畢竟是明日才行動。
可誰知今日盛懷安就已經限制他們自由,甚至吃喝拉撒都要在會議室內解決。
這更加能證明警察廳現在無比確定船員身份,提前通知是方便配合各地同一時間行動,免得造成措手不及的情況。
船究竟是哪方面的池硯舟不知。
但哪怕通知不到組織,也可找機會告訴紀映淮,本就同在警察廳內工作。
池硯舟原本以為盛懷安會限制他們離開警察廳,可誰知道居然是直接限制離開會議室。
說實在的有些小題大做。
任務保密沒問題。
但就此番任務其實保密程度不至于如此之高,只能說盛懷安剛剛上位成為科長,想要打一個開門紅。
才會有謹慎安排。
站在對方的角度這樣做沒有問題,可偏偏就將池硯舟想要傳遞情報的路堵死,難有機會。
雖說船只停靠碼頭具體在何處并不知曉,且具體是哪一艘船也不知道,但消息只要送出去組織或軍統就可查明。
畢竟從三江省同江碼頭啟程抵達濱江省冰城,這些信息便已經足夠明顯。
但此時此刻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會議室外盛懷安已經安排警員看守,會議室內沒有電話。
無力感!
池硯舟其實很明白,情報工作中自己多數情況下都會面臨無力感,他其實心中早有準備,但真的到了這一刻還是會有些難以接受。
可就算是心急如焚,他也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可以冒險。
但不能送死!
自身安危當然不值一提,可股長位置卻來之不易,澆灌著同志們的鮮血。
所以此刻池硯舟表現的很平靜,親手抓捕抗日戰士的場景,他經歷過。
提前知道消息無法傳遞的情況,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因此他告訴自己能做到。
也必須做到。
楊順此刻說道:“這船員從三江省同江碼頭而來,這一路歷經的地方確實不少,如此看來這交通員身份只怕也不低,等明日抓到審訊之后,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連續立功。”
“若是如此,我們豈不是功勞不斷。”其他警員神色一喜。
烏雅巴圖魯則是說道:“雖說明日船上僅有船員六名,其中一人可能還是內應,但我們也僅有八人,對方反抗起來同樣是麻煩,所以明日一定要配合得當,不要白白死于對方槍下,立功也無非就是撫恤金。”
不得不說烏雅巴圖魯看事情確實通透,也聽出來了盛懷安的弦外之音。
警員經過這般提醒,也是面色嚴肅起來。
子彈不長眼。
人數優勢確實有限。
若是真遭遇反抗,折損一兩個人是正常情況。
“明日聽股長安排。”楊順說道。
他其實不太滿意烏雅巴圖魯這番話,自己調動手下警員積極性,明日想要他們沖鋒陷陣。
烏雅巴圖魯卻潑冷水。
不僅僅是讓警員心中壓力劇增,可能導致明日行動出現猶豫的情況,更是顯得他這個隊長不為警員考慮一般。
但楊順也知池硯舟將隊長之位給自己,為安撫烏雅巴圖魯才直接帶在身邊,此刻也不好與其據理力爭,會讓池硯舟顏面受損。
“明日看具體情況。”池硯舟安撫了一句。
今日確實沒有任何機會離開會議室,吃喝拉撒都在內解決,會有盛懷安安排的警員前來幫他們倒掉便桶。
提前通知是為讓他們有所準備,因具體行動時間可能會更改,畢竟各地情況不同,若是其中一地發現目標有變,可能就會申請立即行動。
那么一封電報,其余各地就要更改時間配合行動。
所以盛懷安才讓池硯舟等人全部待命。
不出意外是明日十一點四十五準時展開抓捕行動,若是有情況就會臨時更改通知。
池硯舟也不是沒有想要通過窗戶想想辦法,但特務股會議室的窗戶,朝向是在鐵路。
也就是說沒有人會出現在這個位置。
哪怕是紀映淮發現特務股眾人不見蹤影,暗中觀察覺得可能困在會議室內,猜測或許是有重要行動。
紀映淮也同樣沒有辦法接觸池硯舟。
你說前去窗戶下找找機會?
那是鐵路。
日滿嚴禁行人跨越鐵路,更不要說你在鐵路上行走,鐵路警護隊的巡邏隊立刻就會發現你。
到時不僅僅情報送不出去,紀映淮的身份也要暴露。
再者紀映淮恐怕也很難第一時間發現特務股的情況,畢竟特務股警員的保密習慣,也是潛移默化的養成加深。
故而一直等到深夜,池硯舟這里都沒有找到任何機會。
夜里科內送來幾床被褥,楊順很貼心的將會議室內的長辦公桌鋪好,讓池硯舟在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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