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心生一計
盛懷安就算不說你有錯。
但該認錯你就認錯,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現在確實是任務調查遭遇了麻煩,這點是沒有辦法辯駁的。
那么現在要選擇的就是,抓人還是抓機會,二選一。
盛懷安也沒有思索太久,便開口說道:“警員應該不至于連幾個人,都盯不住吧?”
“請科長放心,不會出現問題。”
盛懷安的意思其實是不想抓人,因為抓人存在兩個問題,首先第一個問題,對方死不開口,你連誰是中統成員都不知道。
第二個問題就是,哪怕是你確定了誰是中統成員,他同樣可以選擇寧死不屈,你還是得不到線索與情報。
但若是盯著對方,他想要逃離,首先你肯定可以確定誰是中統成員。
其次就是說,在對方逃離的過程中,大概率會有中統成員出面接應,那么你有沒有可能擴大戰果呢?
當然是有可能的。
所以盛懷安覺得盯著三個嫌疑人,先不抓人是最好的。
只要能盯住對方,不讓她們逃離,那么最終就算是沒有收獲,結果也和現在一樣。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嘗試一下呢?
得到了盛懷安的安排,池硯舟就急忙趕回去學校,布置工作。
將袖木虎太郎叫來說道:“科長的意思是繼續盯著。”
“屬下明白。”
“一定不能放跑任何一個人,不然就是我們的責任了。”池硯舟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現在出現問題,你可以說是紅黨的插手造成的。
可是若是讓嫌疑人跑掉,就是特務股的問題,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你分擔。
這件事情袖木虎太郎心中也清楚,所以認真的說道:“屬下會安排好工作。”
“你全程負責這個任務。”
“是。”
……
……
黃扒皮今日來到學校很早,所以說鄭良哲和池硯舟的爭吵他知道。
按理說他不應該出現在爭吵的位置。
但黃扒皮實則是情報工作人員,那么心中肯定會想要收集情報,這邊有熱鬧大家都想要湊一湊,他肯定也是不例外的。
而且這種爭吵會吸引所有人,你不能說就不吸引黃扒皮,所以他出現在這個位置,當時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可是爭吵的內容黃扒皮聽完之后,反而是覺得很詫異。
特務股的警員來學校,不是為了保護鄭良哲的嗎?
且紅黨開展了暗殺行動,才導致警員增加的不是嗎?
在此之前黃扒皮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但他還是選擇了警惕,想要靜默一段時間。
可今日聽完鄭良哲的話,黃扒皮感覺如芒在背。
如果真的和鄭良哲所說一樣,那么這件事情就很奇怪,特務股自導自演是為了什么?
就是為了給學校增加人手。
為什么要給學校增加人手?
那豈不是在學校內要調查什么?
黃扒皮自己就是潛入學校有工作在身,所以這個時候當然是第一時間帶入自己。
危機感十足。
第一反應黃扒皮的想法就是跑。
他不想死。
如果想死的話,也不會害的那么多中統成員喪命。
可是就在黃扒皮打算逃離的時候,他又開始猶豫。
自己能跑掉嗎?
特務股的警員會不會已經盯上自己了?
這樣撤離,只怕下場會很慘。
同時黃扒皮又去想,自己不能完成這一次的任務,那么想要離開東北就遙遙無期,這樣的日子自己還要過多久?
難道日復一日,就在東藏西躲中度過嗎?
此刻的黃扒皮反而是冷靜下來,現在這樣逃離,可能跑不掉。
且就算是跑掉了,也不可能離開東北。
那么日后怎么辦?
他看到過太多反滿抗日的人員喪命,明白這條路犧牲很大,所以一直想要離開東北。
本來以為看到了希望,才會選擇前來學校潛伏調查,只是現在再看,不是希望而是絕望。
很有可能他會命喪黃泉。
但黃扒皮不想接受這樣的命運,他一時間惡向膽邊生。
黃扒皮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投靠警察廳特務股會如何?
中統這里其實價值很小,他能提供的情報價值同樣不大,所以警察廳其實對中統成員的興趣,一直都沒有對軍統來的濃烈。
你就算是主動投誠,待遇也不會很好。
但這一次有所不同。
黃扒皮掌握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他是不知道中統太多消息,可是此前脫離中統的人員,可是手握很多重要情報。
他已經抓到了對方的蛛絲馬跡。
若是將這些提供給警察廳特務股,黃扒皮覺得自己的投名狀是夠的,那么能不能得到榮華富貴呢?
黃扒皮一時間覺得心頭很熱,本來就是突發奇想,但想到這種可能之后,就再也按耐不住。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但這個決定無疑太過重要,他也需要時間來再想想,可是他不能離開學校。
因為你這個時候離開學校,說不定會被跟蹤調查,到時候你再投誠,反而不如現在直接投誠的好。
所以黃扒皮今日原本收完早上的泔水就要離開,但是他借口今日早上的泔水不多,不如等中午的一起運走。
他還可以留在學校幫忙做雜事。
這個情況之前也有。
畢竟黃扒皮是為了調查中統脫離人員而來,此前也是各種找借口留在學校,才能方便調查。
所以今日也沒有人覺得有什么奇怪,和往常一樣。
……
……
池硯舟中午前去食堂吃飯,與徐妙清一起,吃飯期間徐妙清低聲說道:“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黃扒皮了。”
“他還沒有走?”池硯舟問道。
“會不會是早上的爭吵,他沒有聽到?”早上鄭良哲前來找池硯舟質問的時候,徐妙清剛好不在,所以不清楚細節。
池硯舟則是解釋說道:“早上的情況他肯定是已經看到了,當時他就在不遠處,我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能確定黃扒皮知道,畢竟當時他是專程觀察過的。
“既然已經得知這個消息,應該第一時間轉移才對,怎么還在學校內逗留。
有沒有可能,他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存在問題,還想要留下繼續完成工作?”
面對這種假設,池硯舟說道:“我覺得大概率不可能,能前來學校負責這種工作的人,能力起碼都是沒有問題的。
這件事情本身就存在諸多疑點,而且學校內有大量的警員,這就已經讓他警惕了。
加上今日的事情,怎么都會反應過來,就算是反應不過來,還能一點危急意識都沒有嗎?”
池硯舟覺得按照潛伏工作人員的特性而言,這種情況下肯定會認為自己被懷疑,這種做最壞打算的習慣,是大家都要具備的。
徐妙清承認池硯舟說的有道理,可依然是有些想不通,明明都已經說了很明白了,黃扒皮這個時候不走還在等什么?
你說是想要確定,有沒有人跟蹤監視。
那么也要你離開學校,走在路上的時候才能確定啊,你留在學校里面怎么確定?
兩人心中確實都有些奇怪,但也沒有覺得事情麻煩,畢竟黃扒皮現在不在特務股的重點調查目標內,所以說對方還有機會撤離。
哪怕今日不走,后面也能有機會,就怕特務股明日就反應過來這個情況。
但目前不會繼續調查人員資料,還是按照之前的資料進行調查,所以短時間內反應過來的可能性較小。
于是池硯舟與徐妙清也沒有節外生枝,吃完飯就各自前去忙碌。
下午她還有好幾節課,池硯舟則是繼續留在臨時辦公室內,看有沒有最新消息匯報。
至于那芷琪這里,現在是斷了聯系,只有她取得了進展之后,才會主動聯系池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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