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全城盤查
站在盛懷安辦公室內,池硯舟好似有口難言。
見其這般模樣盛懷安說道:“何事讓你如此支支吾吾?”
隱瞞自是不可,尸體在繁華地帶早就被人看到,口口相傳只怕輿論四起。
無奈之下池硯舟只好說道:“根據手下警員匯報,黃扒皮、展豐以及兩名投誠的中統成員,今日被暗殺于東傅家甸區內,且曝尸街區繁華地帶遭到眾人圍觀……”
隨著匯報盛懷安面色一寒。
他這里建功立業嶄露頭角,冰城之內他新貴上位,其能力得到各方認可。
投誠接待組一事更是靈性之舉,從內部瓦解敵人不戰而屈人之兵,乃是高等手段。
可現在黃扒皮、展豐皆死。
這無疑對投誠接待組是巨大打擊,觀望許久已經蠢蠢欲動之人,恐怕都要被這雷霆手段當頭喝棒。
誰還敢來投誠?
正副組長尚且一日之內同時斃命,其余人等又能有何依仗?
現在就如同名角登臺唱了一出大戲,原本獲得滿堂喝彩掌聲雷動,可突然戛然而止被迫中斷演出。
雖觀眾不會覺得你此前唱的就不好,但同樣會有意猶未盡之感,只怕也是頗為遺憾。
現在情況就是類似。
盛懷安的能力同樣沒有人會質疑,但就是少了點什么,這讓其心中煩悶。
厲聲質問:“黃扒皮不是躲在廳內不敢外出,怎么會被殺死在東傅家甸區?”
“根據活著的兩名中統成員匯報,說是展豐這里收到了反滿抗日組織成員的投誠,他不想讓其來警察廳投誠接待組,于是約在外面相見。
但此事被黃扒皮知曉自然不能容忍,于是帶著人前去想要人贓并獲,卻雙雙身死。”
“蠢貨!”盛懷安忍不住罵道。
后則繼續說道:“這就是敵人的誘敵之計,居然還看不懂。”
“科長的意思是,從始至終這件事情就是陰謀?”
“投誠接待組現在風頭正盛,反滿抗日組織豈能不懼,雖現在都是中統成員走投無路登門,可難保其他組織內沒有心思活泛之人。
所以為避免我們繼續擴大影響,他們想要除掉黃扒皮殺雞儆猴,但奈何對方躲在警察廳內不愿出去,反滿抗日組織便沒有機會動手。
才設計誘敵之法,這黃扒皮是近日太過得意忘形,居然掉入圈套之中。”
盛懷安這里反應很快,只需要池硯舟將事情匯報之后,他就已經明白事情的經過大致是什么樣子。
池硯舟無奈說道:“展豐有事不匯報,黃扒皮同樣不匯報,不然我若是知曉,應當會加以阻攔。”
“都是在勾心斗角,爭權奪利。”
其實盛懷安的安排是沒有問題的,效果也確實很好。
但奈何下面的人爭權奪利被人鉆了空子,屬實是有些防不勝防。
畢竟當時你不可能限制黃扒皮的自由,哪怕是你說為了對方的安全著想,可對方內心之中會作何感想?
再者說投誠接待組需要黃扒皮表現出來自己的處境,那些前來投誠的人是能看到的。
這無疑對整體的情況而言打擊很大,尤其是黃扒皮是登報之人,這幾日又風頭正盛。
被殺之后扔在大街上,只怕早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都會說惡有惡報,助紂為虐的下場就是一死,盛懷安不用猜都知道反滿抗日組織會說些什么。
這個力度是很大的,畢竟特務股也是依靠宣傳行事,現在對方同樣在宣傳。
盛懷安一直很冷靜,此刻說道:“黃扒皮與展豐之間的關系其實很微妙,雖然是爭權奪利但知曉之人甚少,畢竟投誠接待組剛剛成立不久,且兩人也不過初入警察廳內不敢肆意妄為。
因此這等事情股內的警員只怕都不知情,反滿抗日組織又是如何知曉此事,還能加以利用。”
“科長認為是有人通風報信?”池硯舟心里也是警惕起來,盛懷安的反應確實夠快,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畢竟黃扒皮和展豐的關系,確實不是那么明顯的。
且投誠接待組剛剛成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著實不多,消息難以傳到外面。
“顯而易見。”
“那么屬下認為能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只怕就在特務股內,還是和黃扒皮與展豐有過接觸的警員。”
因烏雅巴圖魯與袖木虎太郎還帶著人,在外搜捕中統成員,所以這件事情肯定和他們沒有關系。
“是誰給黃扒皮通風報信,說展豐在私會投誠人員的?”
“這個人也死在了今天的暗殺之中。”
隨即池硯舟又說道:“雖然是他將消息告訴黃扒皮,才導致對方前去東傅家甸區,但是他也死在了今日的暗殺中,恐怕和其沒有關系吧?”
“很難說,很有可能是反滿抗日組織殺人滅口,畢竟暗中利用這些人也不難。”盛懷安覺得現在事情不好調查,因為很有可能罪魁禍首已經被殺。
池硯舟卻堅持說道:“屬下覺得還是內部自查一下為好,免得出現問題,再者說投誠的人員確實很多,雖然已經送走了一部分去警察大隊,可留下的同樣有不少,若是其中有存在問題之輩,對我們的工作影響很大。”
見池硯舟如此認真,盛懷安沒有拒絕,默許他內部自查。
至于說這件事情要不要懷疑池硯舟?
盛懷安當然不可能一遇到什么事情,就第一個懷疑自己的股長,若是你如此輕易就會懷疑自己的股長,那你為何要讓其做股長呢?
能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的警員不少,不可能一有問題先懷疑池硯舟,這不合乎常理。
再者池硯舟這段時間表現的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這黃扒皮不就是他抓捕回來的,且還有展豐。
雖說是調查錯了方向,但行事是沒有問題的,所以盛懷安不至于如此針對。
且池硯舟對投誠接待組的工作一直都很支持,這件事情盛懷安暗中是有了解的,他也擔心池硯舟從中作梗,所以有過調查。
但不管怎么說事情已經出來了,輿論肯定很不好,想要繼續讓人投誠,只怕不容易。
盛懷安問道:“你對這件事情有何看法?”
看法?
池硯舟若是給你出謀劃策,那么何必配合組織解決黃扒皮等人。
只是既然盛懷安詢問了,你也不可能閉口不言,總歸是要有點亡羊補牢的想法。
不管是否能被采納,你要有自己的思考量。
于是池硯舟說道:“屬下覺得反滿抗日分子的目的性很明確,就是擔心手下成員投誠,這對我們而言反而是好消息。”
“好消息?”
“他們如此急于解決黃扒皮,來影響投誠接待組的工作,不恰恰證明因為他們處境越發艱辛,手下成員確實也生出各類想法。”
“不錯!”
“那么這等手段是有威懾力,可你能震懾住一時,但肯定無法震懾住一世。
繼續宣傳哪怕效果沒有現在好,肯定還是能吸引不少人,且只要不是中統成員,就一定會帶著情報當做投名狀,無非是價值大小的問題罷了。
可這是源源不斷的情報,特務股就能一直有工作目標,對我們而言反而是好消息。”
“話雖不假,但按照你的說法我們較為被動,且要日后長時間才能有成效。”
“屬下覺得細水長流也不錯,這一次能將中統徹底消滅,已經是潑天大的功勞了。”
盛懷安轉念一想也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已經出夠風頭了。
且想要的效果現在只是大打折扣,卻不是完全不能再用,日后多宣傳宣傳,總歸是有想要投誠的人。
日后宣傳重點要放在保護二字上,要告知他們不會再出現類似黃扒皮的事情。
可今日之事不能就這么算了,盛懷安說道:“讓負責搜捕中統成員的警員,全部開始在冰城挨家挨戶進行清查,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挨家挨戶進行清查,說白了就是地毯式的盤查。
每次這種大規模的行動,都會有所收獲。
畢竟有些反滿抗日成員家中,會有所謂的“違禁品”,不管是大功率的收音機,還是說藏匿的電臺以及電池,或者是槍支彈藥。
負責潛伏的大多數情報工作人員,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因為他們是收集情報的。
但是很多同志肩負的職務不同,這些東西必然也要有人掌握,那么在大規模的盤查下面,就很容易露出馬腳。
確實都會有藏匿的地點,是比較隱蔽的。
可是特務股這里大規模的搜查,同樣是一絲不茍的。
極有可能會有發現。
但是盛懷安的報復是正常反應,組織方面也有過預料,但黃扒皮等人你必須要殺。
因為這樣的大規模搜查,本來就會時不時的出現,你殺黃扒皮無非是提前一點。
可黃扒皮活著,對整個抗日局勢的影響更大。
孰輕孰重還是能分得清的。
池硯舟這里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對于盤查的工作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就答應下來。
但口中卻問道:“現在投誠接待組群龍無首,要安排誰來負責?”
你投誠接待組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就取消,那么只會更加丟人現眼,所以投誠接待組還要存在,只是說效果不如之前罷了。
既然存在,你肯定是需要有組長負責工作的,不然豈不是徒有其名。
所以池硯舟才會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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