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負責調查
夜風冷冷!
寒意刺骨!
滿天烏云難見繁星。
十合瑛太所言,令池硯舟未能第一時間做出答復。
讓其將香坊區搜查工作交由他人負責,自己親自前來赤十字病院內負責調查工作。
為何對方會提出這等建議?
赤十字病院明明有袖木虎太郎與十合瑛太負責,根本就不缺他一個,何必多此一舉?
池硯舟有些拿不準對方的意思。
莫非其中另有深意。
實則十合瑛太想法極為簡單,他向警務廳方面建議調查赤十字病院,若是遲遲沒有進展自是會有所影響。
故而想要早日將兇手緝拿歸案。
究竟協助他的人是袖木虎太郎,還是池硯舟,則無所謂。
且如今袖木虎太郎遲遲調查難有收獲,十合瑛太覺得或許可以讓池硯舟一試,對方能耐應在袖木虎太郎之上。
至于此舉會不會對袖木虎太郎造成影響,十合瑛太則不會去過多考慮,唯一所做的就是單獨與池硯舟見面罷了。
這樣就算池硯舟同意,前來赤十字病院負責調查工作,袖木虎太郎也不知是十合瑛太在背后推波助瀾。
沉默片刻池硯舟問道:“屬下不知這是長官您的意思,還是地方分室的意思?”
“有何不同?”
“若是長官您的意思屬下可能很猶豫,畢竟香坊區的搜查工作同樣重要,想來長官也有耳聞是發現電臺,這等重要程度不必多言。
且屬下一直都不是很贊成搜查赤十字病院,所以打眼里是不想蹚渾水,免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番話說的也算推心置腹,十合瑛太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同時又問道:“若是地方分室的意思呢?”
“那么屬下自當奉命行事,全力以赴。”
上面安排工作沒有你挑肥揀瘦的資格,老老實實聽命行事便可。
但十合瑛太現在卻說道:“是我本人的意思,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來,赤十字病院內的情況你也明白,只怕同樣是一條大魚。”
十合瑛太沒有扯虎皮,而是實話實說。
但對方既然當面說出來,又是日本人的身份,還是警務廳警員,以及地方分室成員。
且還是池硯舟與地方分室的聯絡人,你難道可以完全不顧及對方的想法嗎?
十合瑛太恐怕也是有這等自信,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其實池硯舟心里很清楚,香坊區的調查就是拖延時間,確實不需要他去過多負責。
但赤十字病院內情況卻不同,因為現在不僅僅是日滿方面不知道兇手是誰,連反滿抗日組織這里都不知道兇手是誰。
大家全部都是一頭霧水。
所以池硯舟若是可以負責這方面的調查,就能第一時間掌握線索,而不是等事后再由警員通報。
這是一點好處。
故而十合瑛太現在的提議,池硯舟確實也有些心動。
至于說他不參與,調查就會一直沒有進展嗎?
非也!
袖木虎太郎肯定會盡全力調查,池硯舟哪怕參與無非還是對方提供調查思路,他不會幫助他們推動調查進展,但卻可以第一時間掌握線索。
只是說你方才還不同意,現在就表示同意有些矛盾,故而池硯舟略顯為難說道:“十合長官愿意坦誠相待,屬下倍感信任,但此事要與科長商議之后才能給最終答復,屬下是很愿意前來負責調查病院的工作。”
池硯舟表態自己愿意。
但能不能還需要盛懷安說了算。
也算是在十合瑛太的要求中,他沒有回絕對方,是一種示好的表現。
十合瑛太對此覺得合理,說道:“那就勞煩池股長前去詢問,畢竟病院內接連出事,想來盛科長也會有所考慮。”
“屬下會盡快給長官一個答復。”
“等你好消息。”
“是。”
在赤十字病院外辭別十合瑛太,池硯舟這才朝著警察廳趕去,果然盛懷安辦公室內還亮著燈。
此刻早就快要凌晨,盛懷安卻一直沒有離開前去休息,可見赤十字病院內的事情,他已經知曉。
“報告。”
“進來。”
“科長。”
“坐吧。”
坐下之后池硯舟沒有半句廢話,就將赤十字病院內的情況匯報,警員再死一人。
盛懷安聽罷神色嚴峻,隨即問道:“你如何看待這件事請?”
“撲朔迷離,云山霧罩。”
看不明白。
不管如何推理都站不住腳,這是很少見的情況。
盛懷安其實與池硯舟感受相同,整件事情處處充滿蹊蹺,怎么可能會主動挑釁呢?
不管是潛伏在赤十字病院內的反滿抗日分子,還是說赤十字病院本身的醫護人員,不可能有人主動挑釁啊。
你說第一次是迫不得已殺人滅口,這些都是能勉強解釋的,但第二次的挑釁怎么都說不通。
見盛懷安不言語,池硯舟繼續說道:“地方分室的十合瑛太長官,在我與袖木虎太郎見面結束后,單獨等待與我相見。
他的意思是想要讓屬下負責赤十字病院內的調查,暫且將香坊區的搜查工作交給下面的人負責。”
“是地方分室的意思?”
“不是,是十合瑛太長官自己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盛懷安心中已然明了對方的想法,此刻說道:“他當真是為了調查到結果,不顧袖木虎太郎的想法。”
“十合瑛太長官是地方分室的人,袖木虎太郎也是地方分室的人,屬下其實在地方分室這里的重要性,在袖木虎太郎出現之后就一落千丈。”
確實。
地方分室基本上沒有怎么主動聯系過他,這件事情盛懷安很清楚。
池硯舟繼續說道:“十合瑛太長官現在能主動提出這等要求,屬下如果同意幫忙,哪怕最終沒有新的進展,卻也算是表現出對他的忠誠,想來對日后在地方分室這里,是有幫助的。”
其實在盛懷安看來,十合瑛太的地位不夠,在地方分室內不太重要。
可池硯舟能接觸到地方分室的人,就是十合瑛太,那么對方對于你而言,就是很重要的。
且這一次赤十字病院內的事情,地方分室這里肯定會格外關注,若是池硯舟真的能將其調查出結果,只怕在地方分室眼中,他比袖木虎太郎有價值的多。
這里說的不是信任,而是價值。
袖木虎太郎是日本人,自然是更加容易得到信任,但價值卻不一樣。
且對日本人而言,你只要有價值,他們就會對你有所不同。
盛懷安現在是冰城警察廳特務科科長,中央保安局濱江省地方分室,對他而言同樣很重要,他需要掌握一定的信息。
因此盛懷安問道:“香坊區的搜查工作如何?”
“還在封鎖排查中,目前沒有明顯的發現,但搜查范圍已經越來越小。”
“楊順等人可以負責嗎?”
“搜查工作是能勝任的。”
“既然如此,你明日開始參與赤十字病院的調查工作,但只查殺死警員的兇手,對于內部的一些事情,要做到視而不見。”
“屬下明白。”
“如果遇到什么問題,第一時間向我匯報。”盛懷安也是擔心調查赤十字病院,會招惹出麻煩,所以讓池硯舟遇到事情第一時間匯報,他這里好給出正確的安排,免得難以收拾。
“請科長放心,屬下會小心應付這一次的調查工作,只是袖木虎太郎這里,會不會對于屬下突然參與調查,有些不滿?”
對于池硯舟的擔心,盛懷安直接說道:“他負責調查赤十字病院,被兇手接連殺死兩名警員,且還沒有掌握任何線索,這本就是辦事不力,沒有對他進行處罰已經算是給面子。
任務級別上升,讓你股長親自負責合情合理,他有什么不滿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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