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投誠情報
架子車是一個線索,許可以通過此物找到相關人員,亦或是能探查在街面上行進時的蛛絲馬跡。
但分析從倉庫抵達赤十字病院外,應當是汽車運送,達到病院外才換成架子車。
所以想要直接鎖定線索只怕不容易,卻也算是多得一個調查的方向,寧素商將此事也牢記心中,打算稍后匯報給組織。
既然已經商議結束池硯舟便起身告辭,隨后他需要等待組織答復,看是否同意他所提議的計劃。
這個等待無需太久。
僅一日時間。
池硯舟從警察廳收工回家時,便從信箱內拿走組織回信,信中表示可以一試。
至于作為投誠人員也已經有所安排,可見這個人只怕組織方面早就注意到,或許還在抓對方叛變的證據,沒成想可以利用在這件事情上。
池硯舟得此通知便明白接下來的工作重心,應當放在投誠接待組,看組織所謂同志何時來投誠。
市委方面稍微推波助瀾,就可以使其盡快前來投誠接待組,畢竟時間方面較為緊張,你豈能再去拖延耽誤。
故而池硯舟第二日,下午正在辦公室內休息,烏雅巴圖魯在外喊道:“報告。”
“進來。”
“稟告股長,有反滿抗日組織成員前來投誠。”
“這幾日不是一直有嗎?”
“不是我們安排的假意投誠人員,而是真的反滿抗日組織成員。”
“真的?”池硯舟語氣也是帶有一絲疑惑。
你要如此表現。
畢竟在投誠接待組出事之后,其威懾力是很高的,正副組長全部被殺,這震懾還不夠嗎?
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投誠接待組這里冷冷清清,就算是中統方面的人都不見蹤影。
現在突然有人前來投誠,你應當有所詫異。
烏雅巴圖魯急忙說道:“屬下還以為是我們安排的人,誰知道對方開口察覺有所不同,詳細詢問才得知是真的前來投誠。”
“哪方面的人?”
“說是紅黨。”
“可帶有重要情報?”
“對方好似知曉投誠接待組目前的情況,說是想要見股長詳談。”
投誠接待組的事情不是秘密,冰城內基本上都知道,畢竟當時鬧的沸沸揚揚。
且現在投誠接待組是沒有組長的,所以想要和池硯舟談談,他是股長。
就算是組長都要歸股長管轄,直接和股長聊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池硯舟說道:“將人帶進來。”
有人前來投誠你豈能拒之門外,且可能對方還攜帶有重要情報,自然是要先以禮相待。
說是以禮相待,但進入警察廳時,就已經遭到警員詳細搜身,避免你攜帶武器。
此刻要進入池硯舟辦公室,烏雅巴圖魯更是親自仔仔細細搜查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見諒。”烏雅巴圖魯對面前之人說道。
“理解。”此人對這倒也見怪不怪。
隨后進入股長辦公室中,池硯舟也起身從辦公桌前走出,此人年紀三十多歲,身高比較高但身材中等,并非異常魁梧的模樣。
此刻率先說道:“見過池股長,此前都是在報紙上看到池股長的風采,今日終于有緣得見。”
“怎么稱呼?”
“池股長叫我羅明就行。”
“請坐。”
池硯舟邀請羅明坐下,讓烏雅巴圖魯看茶。
其實聽到對方姓名,池硯舟就明白這是組織方面,故意放任前來投誠的人。
“羅先生能棄暗投明,實乃一大幸事。”
“此前誤入歧途,還希望池股長莫怪。”
“反滿抗日分子蠱惑人心能力出眾,羅先生一時不察自是可以理解。”
“池股長深明大義。”
“不知羅先生在紅黨內部,是何職位?”
“說來殘酷,雖說加入紅黨時間不算短,但早年也不過就是收集一些街面上的情況,并未參與到過深的工作中去。
后來局勢變得緊張,反倒是上線躲躲藏藏時常消失,竟然是更加沒能參加工作,自然也就無一官半職。”
這些話池硯舟表示不相信,笑著說道:“羅先生不要有后顧之憂,既然選擇投誠我們都會真心接納,不要覺得此前有過什么行動我們秋后算賬。”
“自然。”
見羅明沒有改口的意思,池硯舟也不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是否能提供一些情報?”
“我此前知曉的情報,其實已經被貴廳破獲,后來我們就暫且靜默,也是近段時間才重新被喚醒。
靜默的時間內我就擔心自己也步了后塵,所以才想要投誠。”
“沒有情報?”池硯舟面色一緊。
羅明急忙說道:“也不是沒有,正是掌握了一則情報,我才急忙趕來警察廳。”
“哦?說來聽聽!”
“此番我被喚醒,是上面想要讓我打通一條交通線,但我無心再做這些事情,所以都是陽奉陰違沒有實際性的進展。
但是前日上面突然通知我,讓我想辦法將一名受傷人員送出城,可我借口說交通線還未打通,可上面表示事關重大,讓我盡快想辦法。”
“受傷人員是誰?”
“通過打聽得知是赤十字病院內的傷員。”
“什么?”烏雅巴圖魯在一旁聽著,現在也是疑惑。
畢竟赤十字病院內的傷員,是什么身份?
大家都清楚。
現在卻是紅黨想要送出城去,這不合理。
羅明解釋說道:“此人早先是抗聯成員,因受傷偽裝偽滿國軍……”
當羅明將這件事情說完,池硯舟面色一變問道:“你說他在赤十字病院內,殺了警員?”
“沒錯。”
池硯舟與烏雅巴圖魯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這是第一名兇手,也就是說對方居然是偽裝成了偽滿國軍的人,且還是在受傷狀態下將警員悄無聲息的殺死。
這豈能不出人意料。
“你能確定嗎?”
“可以確定。”羅明很肯定的說道。
“既然對方受傷,為什么急于送出城?”
“他所在抗聯隊伍遭受慘重打擊,說是內部存在內鬼,此刻是急于想要將這個消息,送給抗聯。”
市委方面決定直接將內鬼一事說出,來探查盛懷安的反應,不然池硯舟想要打聽比較難,你自己又不可能主動提起。
但當這個消息公之于眾的時候,池硯舟是可以問的,那么自然可以探查。
“內鬼?”
“是。”
“對方還沒有離開冰城吧?”
“沒有,他們應該是送不出去,我這里也難完成任務。”
“能不能抓到他們?”
“我三番兩次的拒絕任務,且之前安排給我的任務,我也完成的很差,可能上線有些懷疑我的身份。
在我再一次拒絕了這個任務之后,我感覺上線可能是要調查我,因為我主動聯系他時,發現聯系不上。”
“所以你覺得自己可能暴露,擔心上線找你麻煩,所以急于前來投誠?”池硯舟問道。
羅明自己說是發現了情報,所以趕來投誠。
但其實是擔心自己遭遇危險,才急忙跑來投誠。
見被池硯舟識破心思,羅明笑了笑也沒有解釋,畢竟他提供的情報,看樣子是有用的。
不然池硯舟和烏雅巴圖魯也不會是這等反應,那么他就是有價值的,投誠算是成功。
池硯舟又問了幾句之后,對烏雅巴圖魯說道:“你先帶羅先生下去休息。”
此事他要匯報盛懷安。
等到烏雅巴圖魯和羅明離開之后,池硯舟立刻起身從辦公室出去,前去見盛懷安。
進入科長辦公室后,池硯舟直接將方才得到的情報匯報,盛懷安聽罷問道:“第一名兇手,是抗聯成員?”
“根據投誠人員羅明所言應該是這樣,但可惜當時偽裝成了偽滿國軍,警員調查時沒有太過在意。
最重要的是他受傷嚴重,屬下和袖木隊長都覺得,能如此干凈利落殺死警員的兇手,起碼是健全沒有受傷的人,以至于忽視了傷員的調查。”
池硯舟先承認自己的問題。
對于這個忽視,盛懷安說道:“對方假扮偽滿國軍的身份,肯定是非常懼怕被警員深入調查,所以才選擇鋌而走險殺人,將警員的調查思路引導至錯誤的方向。
不得不說此人藝高人膽大,還真的讓他成功,那是你們分析問題,確實很難再去考慮傷員。”
盛懷安是理解特務股當時的調查思路,認為是警員發現了反滿抗日分子的證據,才導致對方殺人滅口。
因此推斷兇手是沒有受傷的人。
而沒有想到,根本就不是殺人滅口,而是兇手主動殺人。
就是為了讓你調查錯誤。
這你不能說是池硯舟能力不行,袖木虎太郎、十合瑛太當時都在,且池十字病院內的情況,盛懷安和警務廳以及地方分室的人都知道。
誰也沒有去想這一茬,自然現在不是怪罪的時候。
池硯舟也明白沒有自己的責任,所以承認錯誤承認的很快,當真的需要有人擔責的時候。
明明就是自己的責任,都要想盡各種辦法往外推。
此刻池硯舟繼續說道:“羅明此人若是所言不假,這個抗聯成員就還在冰城內。”
“確實還在冰城,且在病院內與我們多次擦肩而過。”
“要不要屬下繼續調查?”
“查肯定是要查一下,但抗聯隊伍內部存在內鬼一事,可信嗎?”
“這個傷員急于出城,應該是可信的。”
“他完全不用急于出城,這個消息紅黨既然已經知道了,就可以安排其他人去送情報啊?”盛懷安覺得傷員不用負責這個任務。
池硯舟則是說道:“會不會是城外密林內的情況復雜,傷員很難說清楚要如何找到抗聯隊伍,只有他自己能找到呢?”
復雜的道路情況,甚至是沒有道路。
知道怎么走的人,可以找到目的地,但要告訴另一個人如何尋找,只怕是有些困難。
加之密林內現在都是積雪,更加難以完成。
這個倒是不假,尋常人進山的時候都會找一個本地的向導,畢竟你不找人帶著你,就算對方告訴的清清楚楚,甚至給你畫了地圖,你還是會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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