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榜上有名
夜里家中休息恢復精氣神,這段時間事情一個接著一個難以空閑,確實很是疲憊。
難得睡一個好覺起來神清氣爽,洗漱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張嬸專門給你熬的湯,多喝些。”徐妙清給盛了一碗熱湯放在池硯舟面前,確實看起來就非常的補。
可見張嬸的愛好這幾年沒有什么變化,養生!
池硯舟端起碗輕輕吹拂后喝了一口,確實味道鮮美。
張嬸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徐南欽看著徐妙清給池硯舟舀湯后,就將勺子放下,壓根就沒有給他舀湯的意思,他只能自己默默舀上一碗。
池硯舟自然看到這幅場景,他覺得徐妙清不可能注意不到這樣的細節。
于是眼神問詢徐妙清,這是何意?
徐妙清給了一個不滿的眼神,可見兩人之間確實有些問題。
放下手中的湯碗,池硯舟笑著問道:“我錯過了什么嗎?”
“爹要去日本參訪。”
“什么?”
“前去日本本土的參訪名單,這一次有人家的大名。”
偽滿這里確實每年都會組織去日本本土,有些是去接受嘉獎的,有些是去面見所謂的天皇,還有一些是學習交流。
總之這類行動其實突出一個目的,那就是加強日本人對偽滿的統治。
徐南欽怎么這一次榜上有名?
但轉念一想覺得也正常,首先診所在冰城也算是一個比較不錯的私人企業,尤其是與不少偽滿政府內的官員都有利益上的往來。
那么能去日本本土“鍍金”,舉薦徐南欽也說得通。
這一來一回身份大不相同,若是受到日本人“天皇”的接見,日后也能扯虎皮。
但你這樣的行為就是鐵桿漢奸,哪怕徐南欽沒有參與日滿政府的工作,可你也是日滿政府領導的忠實擁護者。
類似池硯舟這等的潛伏人員,日后有嘴尚且難以說清,徐南欽得到去日本的“殊榮”,那日后你怎么辯駁?
難怪徐妙清對此不滿,確實不太合適。
雖說去一趟回來對池硯舟、徐妙清的潛伏工作有利,可你也不能為了潛伏工作,就看著徐南欽跳火坑吧。
于是池硯舟說道:“這一路要漂洋過海,伯父年事已高只怕不便舟車勞頓,且前去日本的名單都是有嚴格要求的,我和妙清想要陪同也難有機會,伯父一個人出遠門我們實在是難以放心。”
“她就是操心太早,這只是診所有一個名額,原本是讓韓醫生去的,還能參觀學習一些當地醫院的技術和管理,只是韓醫生的工作太忙,所以暫時是計劃讓我作為代表過去。
若是之后幾日韓醫生這里能安排好工作,還是他去比較合適,我去也只是東看看西瞅瞅罷了。”
聽到徐南欽這樣說,徐妙清哼了一聲說道:“最好如此。”
池硯舟見狀便沒有再勸,徐南欽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多說無益只能點到為止。
其實徐南欽心中也在糾結這件事情。
你說去一趟肯定有好處不假,這就是履歷。
日后回到冰城這里行事,會方便很多,偽滿政府的官員,或多或少會給一些面子。
但他是軍統在冰城的最高負責人,顯然離開如此之久是很受影響的,哪怕韓醫生可以代為管理,但群龍無首容易出現問題。
且冰城乃至整個濱江省的局勢,都瞬息萬變,遠在千里之外鞭長莫及。
所以徐南欽和韓醫生還在商議這件事情,看最后如何妥善處理,至于所謂去了一趟就說不清楚的問題。
徐南欽和韓醫生從來不做考慮,他們走上這一條路,何懼這等下場。
吃完飯從家中離開,徐妙清與之同行,途中池硯舟也是勸對方不要心急,等日后再看情況。
徐妙清也知道急也沒用,徐南欽真的要去你還能如何阻攔?
都是破綻。
也只能聽之任之,此刻無非是表達自己的態度罷了。
隨后兩人各自朝著工作單位趕去,池硯舟今日也沒有特別任務,無非還是特務股的日常工作。
運動場他今日就沒有再去,免得打聽太過頻繁。
至于自律他肯定是不如幡田海斗,偶爾的缺席才更加有利。
……
……
王豪從昨日離開警察廳后,就沒有再回來過,今日更是不曾出現在特務科內。
而是一早就約了陸言見面。
地點在警察署特務系不遠處的咖啡館內,陸言對咖啡算是比較有興趣,王豪最早之前是不屑一顧,后來也是附庸風雅反而覺得不錯。
坐在咖啡館內,陸言問道:“可是科長有命令?”
“科長同意讓你來進行調查。”對于陸言這種盡在掌握的感覺,王豪是很不喜歡的,但盛懷安有命在先,他也不會橫生枝節。
“請轉告科長,我一定會認真調查。”
“你如何調查科長不管,只等你結果。”
“明白。”
盛懷安不管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怎么管?
陸言這里手段激進,你是阻攔還是不阻攔?
換言之盛懷安參與,只會變成限制陸言的人,那么想要查清楚池硯舟的身份,反而是增添麻煩。
索性不過問,只等結果。
且這件事情日后若是池硯舟知曉,那也是陸言的私人恩怨報復,先斬后奏。
和盛懷安沒有關系。
陸言當然也明白盛懷安的意思,現在肯定會盡心盡力配合,哪怕事后被池硯舟知曉,他也會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暗中調查。
畢竟兩人這等關系,他想要暗中調查太正常不過。
但王豪在喝完咖啡離開前,對陸言說道:“科長的意思你明白,不要惹出太大的亂子,特務科這里不想給你善后。”
“請科長放心,調查我會暗中進行,不會讓太多人知曉。”
“你打算查之前事情的疑點?”王豪覺得對方在宴賓樓提起那些事情,肯定是想要再去找疑點。
可是誰知陸言說道:“那些事情當時都沒有疑點,可以自圓其說,過去這么久我再去找,沒有任何意義。
就算是找到了一些所謂的疑點,對方也絕對不會承認,何談束手就擒。”
懷疑陸言確實懷疑,但你說調查之前的事情,他覺得吃力不討好。
很多人都是已經死了,你怎么去證明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
與其翻舊賬,不如另辟蹊徑。
舊賬是懷疑的依據,但是想要定罪不能著眼于身后,反而是要朝前看。
但言盡于此,陸言沒有繼續講,顯然是不想王豪知曉自己的計劃。
見狀王豪沒有再問,直接起身離開,畢竟對方不愿意說,你問也是白問。
再者他也不想知道,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多,不見得是好事情。
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他也期待池硯舟與陸言的交鋒,只是現在池硯舟處在下風,日后情況確實難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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