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幽冥魔宮
周興嗣一行人駕著遁光直奔青峰嶺,到了碧云庵,已經東方破曉,天邊露出幾絲霞光來。到了客廳,眾人分賓主落座。錦袍青年見客廳擺設挺闊氣,兩邊都是挑山對聯、名人字畫,地面鋪著星星紅的地毯,南繡屏風,靠北一張檀香木雕刻的八仙桌,上面圖案五花八門。
不一會兒兩個仆人獻茶,張碧瑤咂摸了一口,細細品嘗:“嗯,不錯,清香撲鼻。”錦袍青年道:“如果在下猜的不錯,這是雨前桂花茶,色澤金黃色黃,香氣濃郁持久,湯色綠黃明亮,滋味醇香適口,葉底嫩黃明亮。”
周興嗣大感意外,開口笑道:“沒想到小兄弟對茶道頗有造詣。”蕭逸塵聞聽此言,說了:“桂花茶還具有溫補陽氣的功效,畏寒肢冷等病癥。”
李妙玲道:“你們說的啥玩意兒啊,俺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啊。”周興嗣哈哈大笑:“看來你是一點都不懂茶道,可惜可惜。”張碧瑤怕師妹尷尬,于是急忙打圓場:“茶味苦需要細細品,飲之使人益思,少睡,輕身,明目。不過呢,小女子平日喝茶都是一口悶如牛飲,至于茶本身的味道品質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李妙玲道:“師姐和我一樣都是性情中人。”錦袍青年道:“碧瑤小姐真的很可愛呢,率真爛漫,沒有其他女修士的矯揉造作。”周興嗣道:“頗有同感。”
周興嗣、蕭逸塵、張碧瑤、李妙玲正在客廳喝茶,忽然鮑剛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對眾人施禮后,對周興嗣道:“師父大事不好,郭開師弟走火入魔了,風言風語的、臉色鐵青。”
周興嗣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隨即放下手中茶杯,向隔壁東廂房走去,見一個少年在床上盤膝而坐,臉色鐵青、渾身戰栗、牙齒“格格”打戰。
八臂哪吒周興嗣急忙連點郭開膻中、天突、風池、廉泉等三十六處大的穴道,然后雙掌一分抱球式,掌內上下一團淡藍色火焰,那淡藍色火焰緩緩進入郭開后背,少年額頭上全是汗珠子,順著臉頰滴滴答答,滑落到褲腳上。
周興嗣對少年道:“拋開雜念,心思要清明,氣沉丹田,煉精化氣!”郭開兩手掐法訣,一提真氣,帶動靈力緩緩流淌,運行小周天。五臟六腑之單獨循環以及百會與會陰和百會與涌泉之上下交接等等,亦可稱為小周天。
過了片刻,少年臉色痛苦神色漸漸緩和下來,呼吸也逐步平穩。周興嗣這才長出一口氣,問郭開道:“怎么回事,突然走火入魔?”
郭開面帶愧疚之色,囁嚅道:“弟子求功心切,急于求成,一時間被黏痰堵住氣脈,以至于此。”周興嗣道:“修行本來就是循序漸進的過程,急躁不得、偷懶不得,好好調養吧,心理負擔不要太大。”
“是,謝師父指點迷津。”
“最近幾天好好歇著吧,免得真氣潰散。”
說罷,周興嗣便走開了,重返客廳。
錦袍青年問道:“周大哥發生什么事情了,貴高徒如何了?”周興嗣道:“沒有大礙,就是那孩子急于求成,一時間真氣逆行走火入魔,被黏痰堵住了氣脈,我已經給他疏導開了。”
李妙玲道:“原來是這么回事。”錦袍青年道:“在下有話直說了,想要借周大哥的碧玉庵小住幾日,把收獲的幾粒妖丹煉化,不知道可否?”周興嗣道:“當然可以,小兄弟是我貴客,想住幾天就待幾天。”錦袍青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叨擾了。”
蕭逸塵無意中瞥見張碧瑤正拿一雙好看的眸子偷瞄自己,偶然間四目相對,張碧瑤小臉一紅,悄悄扭過頭去。李妙玲不知所以,開口就問了:“師姐你的臉為什么突然這么紅彤彤的,是不是發燒了,我摸摸。”
周興嗣聽說師妹發燒了,十分關切,一探張碧瑤脈搏,脈象十分平穩流暢,并沒有生病。張碧瑤道:“這……幾天……天氣突然暖和起來……衣服也穿厚了……”言未畢,已經掙脫周興嗣的手,向門外走去。
李妙玲道:“師姐這是怎么了,周大哥、蕭大哥,我去看看。”說罷,李妙玲追出門外,張碧瑤正對著山頭的大片楓葉發呆。李妙玲在張碧瑤屁股蛋上掐了一把,笑嘻嘻道:“師姐這是怎么了,滿臉緋紅,跟發春的貓一樣,是不是想男人了?”
張碧瑤佯怒道,:“你個死丫頭倒編排起師姐來了,看我不打死你。”說罷,作勢要打。李妙玲道:“師姐平時最疼人家了,怎么會舍得打我呢?”張碧瑤搖了搖頭:“你呀,真拿你沒辦法。”
李妙玲接著說:“師姐是不是喜歡周大哥,其實也難免,周大哥法力高強,相貌英俊。”張碧瑤欲言又止,沒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三天后錦袍青年提出向周興嗣告辭,八臂哪吒道:“我這里山清水秀,風景如畫,小兄弟為何不多逗留幾日?”蕭逸塵道:“在下有宗門任務在身,不敢懈怠。”周興嗣挽留不住,于是說道:“這樣吧今天晚上,設下酒席,好給小兄弟踐行。”錦袍青年實在推辭不過,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很快日落西山,傍晚來臨,客廳內一桌豐盛酒席。眾人團團圍坐,張碧瑤輪流給大伙兒把盞,酒杯遞到蕭逸塵面前時,姑娘臉一紅,柔聲細語道:“蕭大哥請滿飲此杯。”錦袍青年起身接酒杯在手,二人雙手略一觸碰,蕭逸塵已經喝干酒水:“多謝碧瑤姑娘把盞。”
李妙玲道:“蕭大哥意欲何為?”錦袍青年道:“血煞教在霓天島胡作非為,無惡不作,竟然用大活人煉制尸傀,然后吞噬無辜者魂魄,用來增加修為,這乃魔道修士一貫作風,在下不自量力,愿憑一己之力鏟除血煞教。”
李妙玲道:“血煞教實力雄厚,教主是地仙修為,還有兩名化神期初期的執事長老坐鎮,不是那么容易能鏟除的。”張碧瑤道:“降妖除魔是我們名門正派的責任所在,義不容辭,小女子愿意和蕭少俠前往!”
蕭逸塵深受感動,不禁贊嘆:“碧瑤姑娘真是深明大義,女中豪杰,可那血煞教是龍潭虎穴,在下不忍連累姑娘。”李妙玲道:“師姐去,我就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張碧瑤拍了拍師妹肩膀:“好樣的,師姐沒有白疼你。”
李妙玲道:“蕭大哥你就讓我姐倆一塊去吧,還有個照應不是。”錦袍青年實在推辭不了,只好點頭答應。周興嗣見狀大吃一驚:“表妹,使不得,血煞教的魔功很是了得,教主哮天更是法力高強又心狠手辣,沒有好果子吃的。”
張碧瑤聞聽此言,只是冷哼一聲。在八臂哪吒聽來這一冷哼比罵他一頓還難受,那臉色比茄子還難看。小丫頭李妙玲道:“就是就是,降妖除魔是俺們的責任,貪生怕死的就別去了。”
李妙玲天真爛漫,性子坦率,心里這么想就順口而出,周興嗣臉色更加難看,剛要發怒,一尋思:“區區一女子都勇往直前,何況我是大丈夫,不能讓他們小瞧我。”周興嗣一拍桌子道:“明天一起去血煞教,鏟除妖人。”
李妙玲道:“這就對了嘛,周大哥還是我敬仰的英雄。”蕭逸塵怕周興嗣下不來臺,打圓場道:“周大哥久居倪天島,熟悉路線,明天有勞帶路了。”八臂哪吒一拍胸脯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平明,周興嗣留兩個徒弟看守碧云庵,囑咐道:“為師不在的日子里,你二人要專心修煉,不可攜帶。”鮑剛道:“謹遵法旨,師父你老人家就放心去吧。”
一行四人駕著遁光直奔大陰山幽冥宮,第三天頭上中途,忽然陰云密布,雷聲轟隆轟隆的響,可以說是電閃雷鳴。蕭逸塵道:“馬上要下暴雨了,不如落下劍光,暫時躲避一時。”周興嗣道:“言之有理,那不是一座村莊么。”眾人看去,果然一座山村,稀稀落落一百多戶人家。
李妙玲道:“我最怕打雷了,借宿一晚,未嘗不可。”四個人落下劍光,直到村前界口,東側一片樹林,樹林西側立著一塊石碑,上面三個楷書大字:聽雨村。
四個人邁步進村,家家閉戶,一片寂靜死氣沉沉。錦袍青年道:“氣氛有些詭異,不知道哪里不對勁。”天真爛漫的李妙玲道:“現在是夜深人靜,不是很正常嗎。”周興嗣說:“有理。”
蕭逸塵見旁邊一戶人家,就去敲門,半天不見回應,一連六七家都是如此。張碧瑤道:“不如找一破廟避雨。”大伙兒轉來轉去,終于在發現了一座土地廟,剛進廟門,半空中就下起瓢潑大雨,電閃雷鳴。
李妙玲道:“還好,如果晚到一會兒,就是落湯雞了”。周興嗣見土地爺塑像塌了一半,頭部落滿了灰塵,土地公公右臂斷裂,八仙桌上放著一只大香爐。
周興嗣道:“奇怪,三個月前我還見這廟子香火鼎盛,怎么一眨眼就破敗成這樣子了,嘖嘖。”蕭逸塵盤膝打坐,緩緩吐納導引,體內真氣走遍奇經八脈,用來御寒。
李妙玲和張碧瑤肩膀靠著肩膀就睡著了,有輕微的鼻息聲,外面大雨如注,狂風嘶吼著,雷聲不斷,和小廟里的安詳寧靜形成鮮明對比。
忽然笛聲一響,如夜貓子叫喚一樣難聽,讓人不寒而栗,汗毛直豎。正在打坐的錦袍青年,心中一震,急忙收斂心神,他很快意識到這笛聲有攝人心魄的力量。周興嗣金丹后期修為,眉頭緊鎖,顯然他也意識到笛聲是妖術控制,正在發功抵御笛聲干擾。四人中李妙玲修為最低,她突然站起來,兩眼發直目光呆滯,朝廟外走去。
蕭逸塵大喝一聲:“不好!”錦袍青年話音剛落,連點少女三十六處大穴位,這才安靜下來,蕭逸塵把她背到張碧瑤身邊:“碧瑤妹子好好照顧他,我看笛聲十分詭異,弄不好是妖人搞鬼。”張碧瑤聽心上人忽然稱呼自己為妹子而不是張姑娘了,心里又驚又喜,兩個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一步,于是急忙點頭。
此時大雨已經停歇,烏云也已散去,一輪明月當空,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萬籟俱寂。
錦袍青年躥出寺廟,飛身上房,四下觀看,急忙用神識掃描四周,察覺到不遠處有靈力波動,暗自思襯:“我果然所料不差,有魔道修士搞鬼。”
下面周興嗣道:“小兄弟有什么發現嗎?”錦袍青年道:“我察覺到靈力波動,而且很強。”周興嗣道:“我在此地保護兩個姑娘,勞煩道友巡查敵情,然后伺機而動”。
蕭逸塵道:“明白。”言未畢,蕭逸塵化作一道火光,破空而去。錦袍青年迅速向東北角方向掠去,笛聲越來越高亢,更加確定沒有找錯方向。
錦袍青年忽然見不遠處的黑漆漆民房周圍一座高大的宮殿,燈火通明,整個聽雨村一片漆黑,唯獨此處燈火通明。蕭逸塵道:“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又一尋思:“魔道修士如此張揚,必然有恃無恐,莫非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
很快又一轉念:“蕭逸塵啊蕭逸塵,你大江大浪過了多少,當年自己以一個金丹后期修為硬抗元嬰初期的鐵冠道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用伏魔劍釘殺他的元神,再強悍的敵人又何懼哉!”想到這里,錦袍青年壯壯膽氣,隱了身形,來到宮殿切近,月光下看的清楚,這宮殿直插云霄,三四十丈高。
宮殿下半層一片漆黑,只有頂層和中層燈火通明,錦袍青年用了一張隱身符,來到中層,周圍都是回廊欄桿,有幾個修士提著燈籠來回巡邏。
一個身材胖大的魔修道:“你說正道門派會來嗎,咱們當家的是不是杞人憂天了?”另一個矬子道:“咱們法力低微,什么事情舵主也不會跟咱們商議,只管巡邏好了。”
胖子說:“咱們天天喂養那些尸傀,不知道為什么?”矬子道:“你真是孤陋寡聞啊,那些尸傀已經被抽去靈魂,卻也身具淡淡靈氣,可以修煉,甚至修為已經超過了咱們這些修士。”
胖大的魔道修士接著問道:“不可思議。”矬子道:“有啥不可思議的,就那你我二人來說吧,筑基初期修為,只配干一些雜役、刷刷馬桶、掃掃樹葉子什么的,宮殿底層養的傀儡筑基初期的修為有的是,甚至還有傀儡煉到了金丹初期,不可小覷。”
蕭逸塵聞聽此言大吃一驚:“沒想到此處也養了不少傀儡,我們只有四個人勢單力薄,況且此處還有兩個元嬰初期的長老坐鎮,外加一個化神期的血煞教舵主,真是棘手。”
蕭逸塵尋思:“我何不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尸傀,除去心腹大患。”想到這里,他駕著遁光直到宮殿底層。
宮殿周圍都是幾個花園,種著奇花異草,花園外面是高大的墻頭用青磚堆砌,墻頭平均高達三丈三尺,厚度越有七八寸。
蕭逸塵伏在一棵大樹下,突然一道青光閃處,現出一個人來。此人頭上戴六楞紅壯帽,斜拉三尖茨菇葉,紫緞子箭袖袍,鵝黃絲鸞帶,墨灰色的錦袍,腳底下一雙薄底靴子,紅光滿面。肋下佩帶一口軋把鋼刀,綠沙魚皮鞘子,金什件,金吞口。身高八尺開外,兩道箭眉斜入天倉,一雙虎目圓翻,皂白分明,正是當日逃走的金丹后期修為的江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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