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安娘登門
“嬸母~我的事不重要。眼下,還是想想怎么救出我父親吧!”
吳氏能說出這句話,就讓岳安娘感激不盡!
但是她并非自私自利之人,她知道,眼下父親和弟弟的安危最重要。
李家那些人的丑惡嘴臉她已經看清楚了,只是一時半會的沒功夫同他們掰扯罷了!
“哎~你父親的事……”吳氏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橫,說道:“你剛到臨安,可能還沒有聽說……”
岳安娘忐忑的問:“又……又發(fā)生了何事?”
“為了救你父親出來,老宗正一頭撞死在了大慶殿上。他家被奪了爵位,兩個兒子也被罷了官……”
“啊?這!這!”
“婉婉的公爹,就是儀王殿下,也因為這件事被關進了宗正寺,到現在也沒有放出來……”
“兵部尚書連降三級……其他的官員,只要是為你父親求情的,貶得貶,殺得殺……”
岳安娘身子一軟,從椅子上滑落在地:“怎么會這樣……不是說,不是說沒有證據嘛……”
吳氏起身將她扶起來,苦口婆心的說:“眼下已經不是有沒有證據的事了,是官家不信任你父親。一定要查出個子丑寅卯來!
就是因為形勢對他不利,我才不敢跟銀瓶說實話!你尚且受不了,不要說她了!”
“嗚嗚——”岳安娘埋頭痛哭:“我父親明明就是被冤枉的,為何官家就是不信呢!”
吳氏拍著岳安娘的后背,安慰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吱呀——”
門突然開了,岳銀瓶扶著腰,挺著大肚子走了進來。
“婆母——若不是今日我偷聽到了,你還要瞞我到何時?”
吳氏驚慌失措,慌亂的走到門口,結結巴巴的解釋:“不是,銀瓶,我不是……”
岳銀瓶的神色比吳氏鎮(zhèn)定多了,她不疾不徐的說:“婆母,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怕我受不了,再有個好歹的。
只是,我沒有你們認為的那么柔弱。你放心,我撐得住!”
說完岳銀瓶主動握住吳氏的手,將她拉進了屋里。
岳銀瓶坐到岳安娘身邊,平靜的問道:“姐姐,可是李家的人為難你了?”
岳安娘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苦著臉說:“銀瓶,李家的事不重要!”
“你且安心的住下來吧。”岳銀瓶不再追問,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意思:“等這邊的事都安定下來,我會想辦法解決李家的事。”
岳安娘喃喃的說:“銀瓶……”
“你放心!便是沒有父親,也還有我可以為你撐腰!你不要懼怕李家那些人!”
“我的事以后再說,你安心在家中養(yǎng)胎!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在外頭為父親奔走……”
岳銀瓶抬起右手摸著圓如西瓜的肚子,感受著孩子的胎動,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哀傷。
她神色落寞,心里想著:為何偏偏是這種時候?若是早一些,我尚未懷孕;過著晚一些,等我生產之后,我都不會如此的被動。
吳氏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銀瓶,你要穩(wěn)住!”
“婆母,您放心吧!婉婉快回來了嗎?我想問問她,現在的局勢如何了。”
“你莫急,我現在就派人去門口守著,只要她回來,立刻讓她過來見你!”
唐婉怕岳安娘說漏了嘴,又怕岳銀瓶受不住,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快馬加鞭,很快就到了唐府。
門房見三小姐回來了,急忙迎了出去:“三小姐,您回來了!”
唐婉翻身下馬,將韁繩放到了門房的手里,急匆匆的往府中跑。這一路上,她將所有可能發(fā)生的事兒都預想了一遍。
連一會兒見了岳安娘怎么說,又怎么安頓她,都想到了。
就是沒有想到,她剛進門就看到岳銀瓶一臉平靜的端坐在椅子上!
唐婉跑的氣喘吁吁的,手扶著門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母親~安娘姐姐~ 嫂嫂~”
岳安娘先一步起身,急切的走了過去,扶著唐婉進了屋里:“妹妹,快進來~對不住,我來的太突然,勞動你走這一趟~”
唐婉拍了拍胸口,待氣喘的勻一些,這才搭話:“無妨的~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哎呀~ 讓我緩緩,累死我了!”
岳銀瓶蹙著眉,倒了一杯熱茶,推到了唐婉的面前,關心的說:“先喝口茶!你也真是的,這么大的事兒居然也瞞著我!”
說到后面,岳銀瓶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責備。不過只是姐妹之間,那種撒嬌的責備,并并沒有真的怪唐婉。
唐婉心知,岳銀瓶這是已經知道真相了,抬起頭略帶愧疚的說:“抱歉~ 嫂嫂,這件事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只是……哎~ 大家都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才瞞了下來。”
“是我母親不讓你們告訴我的吧?”岳銀瓶開口說道:“我了解她,她向來疼我,八成是她要瞞著我的。”
唐婉訕訕的說:“也不全是……也,也有我的主意……”
唐婉不好意思將責任推到岳夫人身上去,瞞著岳銀瓶的事兒,大家可都參與了!
“你別替她遮掩,她是我母親,我最了解她!”岳銀瓶說的十分篤定:“我說你哥哥最近怎么魂不守舍,食不下咽的……”
吳氏趕緊出來打圓場:“銀瓶,這件事兒不能都怪你母親,我也有責任的!”
岳銀瓶嘆了口氣說:“婆母~ 你們就別爭著認錯了!我分的清好賴人,我知道你們是在乎我才這樣做的。
哎~婉婉,你先跟我說說,我父兄如何了?這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
“伯父他們被關在大理寺,告發(fā)他們的是張憲,我們都覺得很奇怪,張憲實在不像是,能做出這種誣陷上官的人!
所以我們想盡辦法,想要查清楚這件事兒。不過大理寺那邊都是丞相的人……查清楚并不容易……”
唐婉不敢再瞞著,但是也不敢露出一點兒擔憂的神情,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用平靜的語氣告訴岳銀瓶如今的情況。
“如今的形勢對伯父他們并不利!官家堅持要嚴查,不過大理寺也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暫時還定不了伯父的罪……”
“再有一兩日衙門就要封筆了,這案子要拖到明年才能繼續(xù)查了。也算是為伯父他們爭取了一點兒時間……”
岳安娘焦急的問:“那其他人?雷兒、霖兒,還有母親,她們都如何了?”
唐婉安撫道:“安娘姐姐,你莫要擔心!他們都很好,只是被關在府里,不得出入!岳府被禁衛(wèi)軍包圍了,暫時還見不到她們。”
岳銀瓶抬眸問道:“那這個案子是誰負責?”
唐婉如實告知:“主審官是張浚。”
“怎么會是他?這個人與我父親素來不和!”岳銀瓶多少知道一些父親的事兒,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唐婉根本不敢告訴她,她們已經查到,張浚早就投靠了秦檜!
岳銀瓶失落的說:“若是別人來審理此案,或許我還能想辦法,見父親一面……”
岳安娘附和道:“是呀!那個張浚一直看我父親不順眼,怎么會派他來審案?他不是早就被罷官了嗎?”
銀瓶又看向唐婉,柔聲說道:“我父親肯定是被冤枉的!婉婉都已經這種時候了,你就別瞞著了!
我想知道,張浚為何能做這主審官?而這背后都是誰在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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