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遼東無限制格斗大賽
簡單訓話后,李將軍又進行了攻克松山堡的戰術布置。
曹文詔所分的四隊被他延用,除去腿部受傷的祖家家丁張存禮,余下的猛將悍卒正好二十四人。
旗總出身的黃龍領著李天養、渚應泰、茍全忠、楊世功、劉懋財這五人,這一隊是火銃隊,主要交戰武器是三眼銃和樸刀、腰刀等。
曹文詔和曹變蛟各領一隊,主要成員都是他倆的家丁,中近程武器則是大捎弓和三眼銃混合著來,近戰武器則是曹氏大刀。
祖寬、吳三桂,剩下的兩個祖家家丁、兩個大小曹的家丁構成了純粹的弓箭組,他們負責遠程弓箭壓制,但也有近戰的能力。
以后的戰斗中,黃龍、大小曹這三組負責跟著主將李昊清掃戰場,祖寬、吳三桂那一組負責前期弓射壓制和圍追堵截。
至于戰斗之外的部分,比如行軍途中管理驅使馬匹、扎營時栓馬、喂草料、搭軍帳、開伙做飯、輪流守夜等活,則是每人輪流來。
這些猛將悍卒原先大多是大頭兵出身,野外的生存經驗基本都有,雖然干的活多了一點,但支撐這個團伙的北上行軍沒有大問題。
“你們四隊,一隊堵一門,我進去砍人。”
松山堡倒比塔山堡難搞一點,因為前者四個門都被毀掉了,而駐守的旗丁已經知道了李昊這伙明軍的到來。
好消息是,塔山以北區域的韃子,都還不知道寧遠城下的戰況,他們大概只知道大貝勒代善被陣斬。
至于遼河以東的后金實控區域,代善的死訊應該都沒傳過去。
后金沒有大明那種普及到基層的急遞鋪、水馬驛,信息流通還處在口口相傳的原始部落階段。
而努爾哈赤出征的時候,往往把八旗有頭有臉的武將、額真主子帶在身邊,只留沈陽留守的阿敏和鑲藍旗的一些部眾,而阿敏是個沒腦子的李逵式武將,除非有軍事調動,否則老奴不會派人向阿敏通報前線戰況。
這對李將軍來說是個天大的利好。
昨天的兩場戰斗中,鑲黃旗的巴牙喇們明顯更加兇惡,戰死了一半左右還能組織圍殺,并成功逃走二十多旗丁。
而鑲藍旗的普通旗丁戰意和組織度就差很多,雖然能在牛錄主子的指揮下進行結陣弓射,可主子帶著親衛一逃,軍陣差不多就亂了,拔什庫這一級別的小頭目并沒有實現有效的小規模反擊,普通旗丁更是各自為戰。
鑲藍旗的這個牛錄表現如此之差的主要原因便是事先已經大概知道了明將李昊的勇猛彪悍,近身一戰后驗證了代善被陣斬、數十巴牙喇野外被斬殺的傳言,于是再無聚眾抵抗的心思,各自施展手段逃命。
對上北面這些還不知道南方戰事的披甲旗丁,李昊就感到輕松許多。
因為這些人還沒被打服,還有出來惡戰一場的脾性。
四個小隊整理好火藥、箭矢后,以主將李昊為中心,奔著不遠處的松山堡而去。
松山堡的八旗守軍很早就發現了到所城附近探查的明軍騎兵,因此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
披甲旗丁和包衣奴才全都集中在了松山堡西門的甕城圈附近,有十來人依托城墻放箭,剩下的人集中在甕城城門邊上,兩個小門附近各有五六人。
抵近到七八百步的距離時,李昊等人已經發現了西門聚集了主要的守軍,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其余三隊繞著包抄過去。
黃龍那隊則跟在主將身后。
差不多到距城墻八十步的距離時,李昊勒住了韁繩,并命令黃龍等人也停下來。
這個距離正是守城韃子們的尷尬距離,他們的清弓射程夠不著,要想射城外來犯的明兵就得出城。
“今天天色還早,咱打掉松山堡、錦州城、大凌河堡就差不多了,時間有的是,先練練手。”
松山堡到錦州城大概有個十幾里地,大凌河堡稍遠一點,距離錦州城也就差不多三十里,此時乃是寒冬,各處道路、河流都被凍僵硬了,大概有一個半時辰就夠走完這兩截路。
所以白天尚有一個時辰的戰斗時間,如果李昊追上去砍人,真正解決掉松山堡這點韃子大概也就一刻鐘功夫,打掃戰場也就做個砍首級、帶走此處的馬匹糧食豆料等活。
時間確實很充裕。
李昊說罷,將他背后的大捎弓和一壺羽毛箭遞給了最近的黃龍。
他胯下的戰馬繳獲自那群鑲黃旗巴牙喇,最為雄壯,所以李將軍將能用到的武器都固定到了身上和馬背上,巨斧、柴刀、短三眼銃、大捎弓等應有盡有。
一柄騎射清弓和對應的一壺輕型鈹箭也被他裝在了馬鞍的得勝鉤上,以備隨時取用。
黃龍和李昊原先的家丁大多使長三眼銃,對弓箭確實不擅長,唯有茍全忠的射箭功夫還算不錯。
“將軍,還是某閑時再練弓箭吧,如今正是殺韃好時機。”
黃龍接過弓箭后,并沒有按李將軍吩咐的來。
“閑時?哪有閑時?正是這種閑時戰時的思想,才導致遼東失守。戰事一起,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時不分閑戰,如今當以戰代練,以練促戰。”
李昊呵斥了一頓黃龍的想法,遼東遼南即將進入無限制格斗大賽,己方參賽選手有足足二十六人,而后金一方參賽選手只有區區三十萬滿人和十幾萬包衣奴才,不練弓射是要吃大虧的。
“現在不練弓射,以后碰上事兒就遲了。”楊世功打了個圓場。
黃龍一臉慚愧,嘴里念叨兩句告罪告罪后,將箭壺固定在馬鞍上,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瞄準甕城城墻上趴在垛口附近的韃子射了過去。
嗖!
果不其然,這只箭連垛口都沒飛過去,撞在了城墻中部后掉在了地上。
“天養也射一箭看看。”李昊下令。
被點到的李天養從黃龍手里接過弓和箭壺,他沒了目標,因為城墻上的韃子都躲到了垛口后,于是準備好后朝著城頭上胡亂一射。
這只箭飛躍了垛口,最后的箭著點看不清,因為被女墻和垛口擋住了。
余下四人也各自試著射了一箭,能看的出來,箭術最好的是茍全忠,他精準的將箭射到了后金的旗桿上。
旗桿上有一面五邊正黃旗旗幟,左部為長方形,右部綴了個三角形,正在寒風的吹拂下肆意飄揚。
“射不到人,還射不倒一面旗?”李昊指著那面旗,“你們看,那旗也就是塊布,讓風這么一吹,就飄起來了,它真能飄嗎?我看未必。”
說罷,李昊抽出騎射清弓和小鈹箭,策馬上前,抵近到了三十五步的距離上。
然后瞄準彎弓射箭一條龍。
沒啥意外,射中了,但沒有李昊想象中那種一箭射斷旗桿。
“晦氣!都隨我沖鋒。”
將清弓固定好之后,他向身后的屬下下達了命令。
因為再不沖鋒,甕城門附近的韃子就要走出來射他們了。
……
塔山堡南門甕城圈。
濟爾哈朗一大早就帶著五個牛錄的旗丁、近四百的包衣奴才往西北方向的塔山堡趕路。
因為考慮到一路上都有補給,最終目的地還是自己地盤,這八百多人的隊伍攜帶的馱馬只有五六百匹,四百多個旗丁每人還多帶一匹戰馬備用,因此行軍速度不低,僅在未時左右就趕了七十里地。
當然,能在這時候趕到塔山堡還得益于他們繞開了寧遠城,沒有走覺華島到寧遠城、再沿著驛道北上這條遠路,而是登到了陸地上之后,沿著海陸邊緣直插寨兒山堡,再北上塔山堡。
因為馬多,又沒有車,所以這股后金騎兵部隊的行軍路線就比帶著大量盾車、牛車的八旗本陣多。
“和碩貝勒,南門門洞里全是旗人的尸體,還有馬尸。咱的人爬進去看了,城內沒有活人,甕城內有明軍生火痕跡,但灰已經冷了,奴才猜測早上明軍就離開這里北上了。”
濟爾哈朗有個和碩貝勒的頭銜,和碩在滿語里是地方的意思,和碩貝勒合起來意為分據一方的首領。
他回想了一下堂兄黃太吉的叮囑,于是下令道:“碩爾惠,你帶二十旗丁一路向沈陽趕路,將代善阿渾戰死的消息傳給我阿渾,其余的戰況什么也不要說,只將命我阿渾出戰圍殺明將李昊的汗令傳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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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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