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有玉璽
他這句話仿佛是一塊石頭投進了油鍋里,群臣霎時間就炸開了。
先不說北狄大王子額爾根突然帶著一小隊人,在春獵時出現在皇家圍場里是怎么回事,單說攝政王自認謀反跳下懸崖,就已經驚得大部分人像被雷劈了似的說不出話了。
結果現在,本該巡守京城的禁軍出現在這里,一張口,便是奉了攝政王的命令要捉拿太后。
關鍵是此處身份最高的小皇帝魏鈺一直站在額爾根身邊,低頭不語。
“這……”終于有老臣斗膽問了一句,“陛下,您,您說句話呀?”
額爾根手搭上小皇帝的肩膀,看起親密,實則是警告:“陛下莫怕,若是禁軍同攝政王一并謀反,小王愿意保護陛下的安全。”
魏鈺始終沒有抬頭,只是輕聲道:“現在就要看太后如何想了。”
他沒有再叫“母后”。
太后卻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聽了魏鈺這句話,頓時覺得好像有了些底氣。
“攝政王剛剛自認謀反,已經畏罪跳崖。”她趾高氣昂起來,“爾等若堅持聽他的命令,一律視同謀反!”
章允翰騎在馬上紋絲不動:“禁軍直屬皇上,攝政王監(jiān)政,亦可代為管教。”
“除此之外,誰的話,都不管用。”
“我有鳳印在此,誰敢上前!”
太后伸手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巧印章舉到空中,“章首領,就算命令不聽,見印也不跪嗎?”
章允翰臉上溫和的笑意淡下去,他仍然勾著嘴角,彬彬有禮道:“將在外,軍令尚且有所不受,待回了京都,太后再責怪微臣也不遲。到時候,微臣甘愿領罰。”
池未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出鬧劇,手伸進懷里,捏了捏深處一個小布包的邊緣。
這是魏渙打馬離開前塞給他的。
當時魏渙看了他一眼,眸中神色溫柔,雖然沒有說話,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他看著魏渙折返林間去尋找小皇帝,微微將手探入布包,布包里的東西入手溫潤,有棱有角。
他那時便隱約猜到了是什么。
太后暗自咬牙。
禁軍首領、笑面虎章允翰平日里的名聲她也有所耳聞,唯攝政王馬首是瞻,平日里溫溫和和,總是含笑守禮,實際上油鹽不進,狡猾狠辣。
她看了一眼魏鈺,在場身份最高的小皇帝只是看著地面,什么話也不說。
太后只覺得事情已經不是她若能把控的了。
盟友額爾根圖謀不軌,包藏禍心;而本以為一直掌握在掌心中的小兒子,也在背地里有了自己的謀算。
她此刻前有狼后有虎的困局已無可解,魏渙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若是叫章允翰此刻帶走,那怕是再無脫困之日。
額爾根雖是狼子野心,可若能借其手一舉除掉魏渙,到時候再令邊軍進京勤王,只說自己是受奸人蒙蔽,一時不察才著了套,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額爾根頭上,或許可保自身穩(wěn)坐高位,安然無憂。
她打定了主意,便執(zhí)意要擺出太后的架勢來,疾聲厲色得拒絕和禁軍走:“今日禁軍能見鳳印不跪,隨意捉拿哀家,明日便能無視法律規(guī)矩,在京中橫行霸道。”
她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文武大臣:“諸位愛卿現在若是只作壁上觀,他日禁軍隨意闖進家里,可不要喊冤!”
畢竟鳳印在她手上,禁軍雖能強行拿人,但到底算是僭越,事后章允翰若不領罰,禁軍難以立足。
章允翰沒想到太后這么不識好歹,竟是打算抗爭到底。他笑容愈深,語氣也狠厲起來:“太后之罪,日后三法司定會給個說法。章某之罪,卻也輪不到太后來定!”
他說著,手握上刀柄,顯然準備硬上了。
池未終于忍不住,大聲道:“玉璽在此,禁軍聽令,立刻捉拿太后!”
他將手從懷中布包里拿出來高高舉起,瑩潤的玉石在陽光下閃著光。
分明和太后手中的鳳印是同一材質。
“你好大的膽!”太后猝不及防,高聲怒喝,“竟敢偽造傳國玉璽!”
“看來攝政王意圖謀反一事,是早有謀劃!”
“母后。”一直悶聲不響的小皇帝抬起頭,直直得盯著這個將他養(yǎng)大的女人,“那是朕給的。”
“攝政王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
場上一時鴉雀無聲,沒人想到魏鈺會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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