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哪是一條河，倒更像是一片無垠的宇宙星空。
  之前聽到的也壓根不是什么水聲，而是一顆顆快速劃過的星辰所帶起的轟鳴。
  只因這些星辰的數量太過龐大，就好似一顆顆渺小的水滴，共同組成了這條一望無際的文道長河。
  下一秒，耳邊似有誦經聲響起，初聞還很微弱，頃刻間便匯聚成了洪鐘大呂般的圣道之音。
  讓劉燁的心神不自覺地沉浸其中，久久無法自拔。
  嗡！
  突然，識海中的文氣太極圖猛地一震，劉燁的靈魂體瞬間驚醒。
  “壞了。”
  看著已經搖搖欲墜的文心雛形，劉燁連忙退出文道長河。
  那扇門戶也隨之關閉，將來自文道長河的一切聲音完全隔絕。
  “呼～”
  劉燁見狀不由得長舒一口氣，這文道長河還真不是隨便就能踏足的地方。
  即便有文心雛形開啟通道，但要是自身靈魂強度不過關，也很容易在各種圣道之音中迷失自我。
  若是耽擱了回來的時間，一旦門戶被沖毀，他將永遠困于文道長河當中。
  好在這一次被文氣太極圖驚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以后可不能這么沖動了……嗯？”
  自我反省了一番，剛準備退出精神識海，劉燁突然面露驚喜。
  就見那扇繞著文心雛形緩緩轉動的文氣太極圖，不知何時竟又擴大了整整一圈。
  文氣總量從此前的多絲，直接暴漲到了絲。
  一下子增加將近絲文氣，這速度特么比文氣灌體都嚇人。
  “沒想到踏足文道長河還有這好處。”
  不用想都知道，這必然是之前開啟門戶時，從文道長河逸散出來的文氣。
  文道長河中的每一顆星辰，其實都是由文氣構成。
  與正常的文氣不同，那里的文氣已經不再以“氣”的形態呈現，甚至也不是液態，而是直接凝結成了固態，可見其質量之高。
  哪怕那些文氣星辰只是從門戶前一閃而逝，那一瞬間所逸散出來的文氣也足以讓劉燁賺得盆滿缽滿。
  若非尚未完成立言，文氣無法進行蛻變，這波獲取的文氣怕是遠不止這些。
  至于要如何立言，劉燁暫時還沒什么頭緒。
  文道中三境跟下三境不同，下三境只需要單純地積累文氣即可。
  只要文氣的量夠了，自然而然就會進入下一個境界。
  但想要突破到六品立言境，就不是量的事，而是要完成一次質變。
  所謂立言，便是樹立起自身的言論，并將其傳播出去。
  這一步極為重要，只因后續的修行全都依托于此。
  若是所著學說無法得到眾生認可，勢必會影響其傳播度，進而影響后續的文道修行。
  這也是天下文修有九成九都止步于立言境的根本原因。
  有這么多前車之鑒，劉燁自然不會草率行事，他得好好想想自己該立什么言。
  不過后世有那么多學說可以借鑒，一個小小的立言境還攔不住他。
  接下來，他只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沉淀一番。
  ……
  “叮！今日成就已刷新”
  時間很快來到深夜，聽到系統提示，劉燁打開成就界面。
  【鍛造精英】（綠）——精英成就，親手打造一件綠色品質武器可達成。
  成就獎勵：強化石*10
  “這個簡單。”
  劉燁毫不猶豫地將其接下。
  第二天一早，劉燁便去了孟老小院。
  當然，走時還不忘帶上兩壺酒，畢竟昨兒答應過。
  沒有驚動孟老，將酒放在桌上，劉燁便徑直來到鑄造室。
  不一會的功夫，里面便傳來一連串的敲打聲。
  依舊選的是匕首，這玩意用料最少，耗費的時間也最短。
  半個時辰后，伴隨一陣淬火聲，一把黑色匕首便新鮮出爐。
  造型跟第一把差不多，只不過材質由生鐵變成了精鐵。
  無論是硬度還是鋒利度，都上升了一個臺階。
  只是想象中的任務完成提示并沒有到來，這讓劉燁有些納悶。
  肯定不是打造過程違規的原因，那就只能是匕首本身的質量達不到綠色品質。
  “奇怪，不是說綠色品質的武器大概等同于精鐵材質么？”
  劉燁上下翻開著匕首，沒看出有什么問題。
  就在這時，孟老提著酒壺搖搖晃晃地走進鑄造室。
  劉燁眼前一亮，這有現成的大佬不去請教，自己擱這瞎琢磨個什么勁。
  “孟老，您老看看這把匕首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問題。”
  劉燁將匕首遞了過去。
  孟老抬眼一瞧，直接吐出兩個字：“垃圾。”
  劉燁：“……”
  好家伙，這評價著實有些扎心了。
  “您老詳細說說唄。”
  劉燁也不是什么玻璃心，連忙追問。
  不怕有問題，就怕找不到問題，不然他還怎么進步。
  “你是不是覺得，鍛造一柄武器就是將其鍛打成你想要的樣子，然后淬火開刃就行了？”
  孟老沒有回答劉燁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不是嗎？”
  劉燁覺得評判一把武器的好壞，一是材質，二是鍛造工藝。
  他自問在工藝這一塊，即便沒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也絕對稱得上爐火純青。
  匕首整體打得薄厚均勻，多一分嫌重，少一分嫌脆。
  刃開得又黑又亮，在陽光下閃爍著凌冽寒光。
  這技藝沒個三五年苦功可下不來。
  他也是憑借對自身無與倫比的掌控力，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如今卻得到了一個垃圾的評價，饒是劉燁心理承受能力強，也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錯，大錯特錯！若是鍛造一道那么簡單，又豈能自成一道？”
  “這世上每一把武器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哪怕外表看似一樣，因為鍛造過程中溫度、時間、甚至是敲打節奏的不同，都會導致其內部結構出現變化。”
  “一名優秀的鍛造師，會在鍛造過程中根據這些外部因素的不同，從而找出最適合這件兵器的鍛造方法。”
  “若只是單純地對材料進行塑形，打造出來的兵器只不過是徒有其表。”
  “你要記住，一件武器的材質只能決定它的下限，而我們鍛造師要做的，便是化腐朽為神奇。”
  “今日為師就好好給你上一課。”
  說完，孟老將酒壺往腰上一插，緊接著便拿起一塊生鐵就開始在鑄造臺上敲打起來。
  劉燁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孟老打造武器，雖然用的只是一塊生鐵，但那聚精會神的模樣，卻好似在打造一件稀世珍寶。
  很快，一把長約七寸的匕首被孟老打造而出。
  造型談不上精美，甚至看著有些粗糙。
  但就是這樣一把用普通生鐵打造而成的匕首，劉燁卻忍不住肌膚生寒。
  好似面對的是一把吹毛斷發的神兵利刃！
  “匕首拿來。”
  孟老突然伸手，劉燁連忙將手中匕首遞了過去。
  就見孟老一手拿著自己打造的生鐵匕首，一手持著劉燁打造的精鐵匕首，隨后猛地相撞。
  下一秒，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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