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出云公主“大義滅親”
“娘娘,您怎么說?”祁諾潯似笑非笑地向夜寒煙問道。
這時皇帝卻已不耐煩地拍起了桌子:“上面寫的什么?”
莫云纖慌忙起身,親自將那紙條遞了上去,又蒼白著臉轉(zhuǎn)回來坐在原處,憂心忡忡地向祁諾潯看了過來。
夜寒煙見了她的神情,微覺奇怪,卻忽然聽到皇帝重重地在龍書案上拍了一把:“你還有何話說?”
夜寒煙詫異地轉(zhuǎn)過頭來,滿臉無辜:“你是在問我嗎?”
“不問你問誰?”皇帝早被她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完全不明白你們在搞什么鬼,自然無話可說。”夜寒煙攤開雙手,擺出一副要命一條的潑皮樣子來。
皇帝見狀更是大為惱怒,招呼身旁的一個小太監(jiān)過來:“你將這字條念給婕妤聽聽。”
那小太監(jiān)忙扯開嗓子念道:“昨與四公主晤,相談甚歡。你我所圖之事,指日可待,卿且自寬心,靜待佳音可也。”
皇帝冷哼一聲,向那小太監(jiān)問道:“你看這字是誰寫的?”
那小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后了兩步,躬身回道:“奴才不敢妄言,這……似乎是三殿下的筆跡,只不知三殿下為何會寫了這樣小的字,藏在珠釵之中?”
“這個恐怕就要問婕妤娘娘了,”祁諾潯淡淡地笑道,“娘娘說這珠釵是尋常首飾,其中卻為何藏著三弟的書信?這信中‘所圖之事’究竟是何事,可否請娘娘示下?”
“里通外國、圖謀不軌,還用得著說嗎?”皇帝氣得臉色鐵青,一雙渾濁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夜寒煙,試圖用自己的“龍威”來震懾住她。
豈知夜寒煙旁的本事沒有,偏偏膽量比尋常人大了些,真刀真槍擱在眼前尚且不怕,又怎會害怕這個老皇帝并不如何鋒利的眼刀?看見皇帝的目光瞪過來,她只管不閃不避地迎了上去,擺明了是不將他放在眼里。
祁諾潯見皇帝老爹下不來臺,忙出來解圍,向夜寒煙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煩請娘娘分說明白。此事不止干系到娘娘一人,連三弟也要牽連在內(nèi),一個弄不好,只怕還要動搖國本,請娘娘以大局為重。”
未等夜寒煙開口,皇帝已冷聲喝道:“一派胡言!祁諾清那個逆子,竟敢與匈奴勾結(jié),窺我神器!這等不忠不孝的逆徒,便是亂刀分尸,又與國本何干?”
祁諾潯的唇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很快又變成了焦灼痛心的神情,一疊聲地向夜寒煙求肯道:“娘娘,此事是否尚有隱情,您快些向父皇解釋清楚啊!三弟他……父皇對他寄予厚望,這天下遲早是他的,他又怎會與匈奴人勾結(jié)?”
“這有什么不明白的,”莫云纖似笑非笑地道,“他信上不是說得明明白白的了嘛:‘你我所圖之事’,指的自然是他與這個女人共同圖謀的事情了!他二人眉來眼去非止一日,誰知他們暗地里圖謀些什么?想必是嫌父皇龍?bào)w康健,傳位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心中有些著急了;再不然就是兩人舊情未了、戀奸情熱,想借匈奴的兵力逼宮奪位,順便子占父妾,成雙成對……”
這番話沒輕沒重地當(dāng)著一大堆太監(jiān)宮女的面說出來,直把皇帝氣得臉色鐵青,卻偏偏找不出什么理由來反駁。夜寒煙與祁諾清的一段往事,宮中人盡皆知,皇帝自己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祁諾清荒淫之名在外,若說他二人一直相處以禮,誰會相信?
夜寒煙本以為莫云纖便是恨她入骨,至少也會幫忙將祁諾清撇清出來,誰知她竟口口聲聲指責(zé)祁諾清不是,將“犯上作亂”和“子占父妾”的帽子都扣在了他的頭上,讓夜寒煙怎能不大驚失色?
眼見祁諾潯笑吟吟地似乎又要說什么,夜寒煙慌忙趕在他前面,向莫云纖叱道:“旁人栽贓陷害三殿下也罷了,你是三殿下的未婚妻子,為何也幫著外人來害他?”
莫云纖悠悠一嘆,神情帶了幾分幽怨幾分悵然:“你說的沒錯,我與清哥哥有婚姻之約,我何嘗愿意害他?只是天下為重、私情為輕,這也是無可奈何了。清哥哥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我便有心幫他,又如何能夠?何況他心中眼里一直都只有一個你,兩三年來何曾有一日忘記過?你做了父皇的妃子,他不知在背后切齒抱怨過多少次,說你本來已經(jīng)是他的人,父皇他——”
說到此處,莫云纖忽然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偷眼向皇帝看去,好像剛剛察覺自己不小心說漏了什么一樣。夜寒煙卻知她想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咽下半句不說,恰恰是無聲勝有聲之意,任是誰都能猜到,剩下的那半句,自然是祁諾清在背后怨恨皇帝罔顧人倫,強(qiáng)奪了他的女人去了。
皇帝心中怒氣愈重,一時竟氣得說不出話來。
夜寒煙從前與祁諾清兄弟的糾葛,未必不是他心中難解的疙瘩,否則他既費(fèi)盡心機(jī)強(qiáng)納了她為妃,又怎會近兩年始終不肯踏進(jìn)含英殿半步?此時聽莫云纖這樣當(dāng)面嚷了出來,他的老臉不禁一陣青一陣白,心中的怒意越發(fā)不可遏止地泛濫開來。
夜寒煙卻顧不上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情事上糾纏。莫云纖冠冕堂皇地說了那么一番話之后,如果她還是看不清眼前的局勢,也就白在宮中活過這么多年了!
不得不說祁諾潯確實(shí)神通廣大,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光,他竟趁著祁諾清不在宮中,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勸得莫云纖倒戈相向,與他成為一路了!人人皆知莫云纖本是祁諾清的未婚妻子,她口中若說出對祁諾清不利的話來,誰能不信以為真?
夜寒煙至此方知自己先前想的,實(shí)在太過天真了。如今祁諾清里通外國的“物證”是從她房中搜出來的,“人證”更不消說,那夜那個黑衣人本來就是祁諾潯的安排,還不是隨叫隨到?再加上莫云纖在旁邊入情入理地一加分析,他自己漏洞百出地替祁諾清胡亂剖白一番,這個“犯上作亂”的罪名,祁諾清還能甩得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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