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吃飽了就滾回去吧，我明天開庭，要睡了。”顧鄞楠看著女人疲憊的臉色，實在不覺得還應該在布局謀略些什么，這個鬼樣子出現，才真的是丟了姿態。于是乎，他開口趕人，順便把多燉的雞翅和一些水果給她打包帶走，大有一副現在就困的可以睡著的樣子。

        “誒誒誒，好吧。我自己走自己走。”慕玖玖被推出門外，看著身后禁閉的大門不禁覺得好笑。說好的革命友誼呢？

        慕玖玖在離這兒不過一條街的別墅區，這也是顧鄞楠這么放心的原因。因為不是主街，晚上十點多，路上人和車已經很少了。路燈是智能的，沒車通行時，只是稀稀疏疏的亮著幾盞。

        慕玖玖拎著手里的食物往家走。雖然從小就不怕黑不怕鬼，但一個人走在冬天黑黑的晚上，慕玖玖還是覺得后背發涼。

        馬上要走到別墅區保安處了，慕玖玖忽然看見路邊有個黑色的高大人影。這回是真的有些怕了，她拿出手機照明，定睛一看，很是熟悉。

        “慕總。”對面的人出聲，慕玖玖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散打老師。

        “老師這么晚您怎么在這。我家在前面，去我家坐坐吧。”慕玖玖疑惑，卻也不失禮貌。

        “奧，不必了。我是有事要告訴你，因為打你手機關機，所以才想著來這兒，看看能不能碰見你。”理由很是牽強，但慕玖玖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問到對方：“老師，有什么事嗎？”

        “過完元旦呢，我就要離開h市了，老伴兒心愿失去南方看看青山綠水，小橋人家。她在時，我不能滿足，如今，你學的也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慕玖玖的散打老師，是沈清遠在世時介紹的，老者隱世多年，不愿透露名姓。

        為了應對以后可能發生的危險，從不愛運動到現在的身手過人，老師在慕玖玖身上付出了太多。幾年相處，從開始的受人之托，到后來一步步看著這孩子長大，老者的心里也有了感情。

        “我雖然不在了，但是還是會有人保護你。你有事，去我原來的住所，會有人幫你。好了，就這樣，再見吧孩子。”老師說完話，就離開了，擺擺手，示意慕玖玖不要挽留。

        目送老人的身影走遠，慕玖玖還是恍恍惚惚。只覺得這一天真的不太美好。強打起精神向家走去。

        只是她沒有看到的角落里，老者和一位黑衣男子對立而站，老者目光炯炯：“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若是傷害她，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放心，我是你兒子的朋友。我只是想有個資格保護她。你莫三爺的名號，雖然隱匿多年，卻還是很響的。我不會自找沒趣。”黑衣人聲音沙啞。“你兒子的線索，在m國c州。最多三個月時間，有人會協助你。但找不到他會死。”

        “你最好說到做到。”莫三爺又定定的看了男人幾眼，卻因為妻子臨終囑托一定要找回兒子不得不轉身離開。

        老者離開后，黑衣男子摘掉面具，額頭上有一條明顯的傷疤。卻給男人剛毅俊美的臉上平添了幾分野性。

        男子望向慕玖玖家的方向，把右手放在心口

        。目光深情且虔誠。

        慕玖玖并不知道這些，在回到家后困意十足，倒頭就睡。前一天疲累的后果就是后一天遲到。

        “叮叮叮～”手機響了三遍，慕玖玖才堪堪接起。

        “慕總，今天和美琪見面，還有半小時那邊的人就到了，我哥已經在樓下等你了，你先洗漱吃東西。我連接會議視頻到你的筆記本里。段特助已經做好準備了，總裁你隨時發布指令就可以了。”林眠沒給慕玖玖說話的機會，一口氣安排的明明白白。慕玖玖失笑，這是昨天把小姑娘給嚇出超能力了嗎。

        “好，做的不錯。”慕玖玖答應，順便夸獎。對面的林眠卻是十分激動，啊啊啊，被總裁夸了嗎。

        “穩點開車，不急。”慕玖玖收拾好出門，林軒早已在門口等候。慕玖玖卻淡淡來了一句。不是會議不急，只是如果可以段宏奕去談合作，慕玖玖正好借遲到的理由，可以不見到那人。

        某慕心里算盤打的十分響，卻在十分鐘以后按耐不住了。美琪那邊的項目總監，一個勁的壓低清沐的利潤，幾近狡辯的商業吹捧和自夸，強勢的打壓和限制。盛氣凌人。其團隊也是一致施壓。而主位上的鐘擎只是表情淡淡，默默喝茶。

        段宏奕帶領的團隊初出校園，開始歷練。哪里見過一上來就這么不要臉的“合作方式。”

        一個個敢怒不敢言，而段宏奕，深知這個合作案的重要性。所以即使知道了鐘擎的用意，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緊握的雙拳，顯示出他此時的慍怒。

        “和美琪合作，無論是國際的知名度，還是清沐自身的含金量都會大大提高。所以，我覺得，清沐30，美琪70很合理。啊？大家認為呢？”美琪總監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興高采烈。

        “是合理，美琪初來乍到，不懂本國市場規矩。作為合作方，我們清沐帶帶你，理所應當。既然貴方主動要求出資70，那我們清沐就卻之不恭了。只是清沐有清沐的規矩，我們不像某些企業，在別人的地盤卻不懂規矩，我們清沐選擇和美琪這樣的外企合作，也不會太咄咄逼人。獲利我們只要65。”慕玖玖忍無可忍，踩著十厘米的高跟，推開會議室大門，清沐這邊見總裁到來，紛紛起身。慕玖玖坐在讓出的主座上，和鐘擎面對面。紅唇瀲滟，氣勢逼人。

        “慕某愚鈍，竟不知道鐘總這些年來在m帝國家，只是學些敲詐勒索，霸權強權之道。雙方合作，毫無誠意。敢問鐘總，是否欺我清沐無人。”既來之，則安之不是慕玖玖的作風。像是這樣，雷霆萬蘊，極速搏擊，才是她的一貫策略。哪怕昨天還因為面前的人掉眼淚，早上還拖死不想來，但只要坐在這把椅子上，她就不是為她一個人戰斗。

        “怎么會怎么會，清沐別的不說，慕總真是個大美人。”美琪副總監見人下菜的本事十分可以。因為不茍同總監的行徑，想取而代之，哪怕過于明顯，過于狗腿。也還是開口圓場，替總裁擋下一刀。

        現場有一秒鐘的死寂，鐘擎回過頭去瞪了那副總監一眼。那人立馬悻悻低下頭去。

        “慕總，久慕，哦不對。應該說久仰。”鐘擎看著對面微慍的女人，開口罵人的時候和以前沒什么倆樣。一樣的分毫不讓，一樣的…讓人喜歡。

        “鐘總，您要是沒醒就回去好好再睡一睡。不必玩這些文字游戲浪費大家時間。”慕玖玖不為所動，只想速戰速決。

        “開個玩笑，你不喜歡，我就不了。照剛剛慕總說的擬合同，這樁生意，我們做了。”鐘擎立馬端正態度，一本正經安排到。

        美琪的一眾人，從剛剛自家總裁開口的一瞬間就驚呆了。這確定是總裁嘛？真的沒有搞錯？總裁調戲對面乙方的女總裁了？總裁答應讓價對方？

        毋庸置疑，驚到的不止是美琪眾人，清沐這邊的人也驚呆了。

        對面鐘總？什么情況？合作這就談成了？最最最重要的是，自家總裁，是臉紅了嗎？

        “好了，段助交接一下具體事宜，明天我們正式簽約。”慕玖玖本人也震驚了，卻還是最快做出安排。

        “你，出來。”慕玖玖看向目光自始至終沒離開過自己的鐘擎，快速說到。

        說完，也不管人家什么反應，直接轉身離開。可眾人看得清楚啊，一上午表情淡淡的鐘總，剛剛可是毫不猶豫地笑著跟上了，這默契，或者說聽話？程度。怕是沒個千兒八百次排練演不出來。而且要不要笑的這么…蕩漾這么…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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