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次出差(2)
吃完飯后,估計房間也該收拾好了。我和潘老師急匆匆趕回旅館。營業(yè)室的人把我們帶到房間。這是一間大約十幾米的單間,屋內靠墻邊各放著一張單人床,兩床之間是一張三屜桌,桌上有兩個暖壺,桌下還有一個痰盂,床上有鋪好的被褥和枕頭,靠門邊有一個臉盆架,架子上放了一個臉盆。營業(yè)室的人對我們說:“你們需要熱水就到鍋爐房去打,廁所在西南角,還有什么需要的隨時去找我。”隨后我趕緊拿起暖壺去鍋爐房打好了開水,又拿臉盆接了一些涼水,然后跟潘老師說:“咱們這幾天都沒洗臉洗腳了,您先趁熱趕緊洗洗吧。”潘老師說:“咱倆都一樣,你先洗吧。”我說:“那可不行,您是老師,理應您先洗。”“好好好,聽你的我先洗。但你以后可別再叫我老師,咱們是同事啊!”我說:“不,您一輩子都是我的老師。”就這樣,直到我離開外貿公司之前,我一直尊稱他為潘老師。
洗完了臉,燙好了腳,趕緊鉆進被窩。萬沒想到被窩那個潮涼呀!趕緊將被子蒙上頭,在被窩里大口哈著氣,由于腳是熱的,吹出來的氣也是熱的,沒一會被窩里就暖和了,很快我和潘老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我一覺醒來,看到旁邊的潘老師還在鼾聲大作。潘老師興許是太累了,送人壓力大,怕路上出什么岔子,還得照顧著我這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現在終于放松了,可不就踏實的睡了么。我悄悄穿上大衣走出房間關好房門,漫無目的的向海邊走去。只見有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單人劃的小船,我好奇地走過去,船上的大人正在拿到刀剁一條帶魚,看見我過去后,跟我說了些什么我也聽不懂,只是禮貌的和他笑了笑。見他把帶魚剁成塊后,把鐵鍋放在一個陶制的火架上,回身舀了一盆海水,點著了柴火,把帶魚塊放進去煮。我看著他的做法,琢磨著怎么和我媽的做法不一樣呢?既不裹面糊,也不用油炸,還不放花椒大料,也沒有蔥段和姜塊,醬油也沒倒。不一會功夫就開鍋了,那叫一個腥!帶魚變色了,漁家就把柴火撤了。我想這邊一定挺缺柴火的。又燜了一會,漁家拿出筷子和一塊火燒,又從鍋里夾出一塊帶魚遞給我,讓我嘗嘗。我連忙擺手說:“您吃吧,我就是在這轉悠轉悠。”漁家也沒又過多的推讓,拿魚當飯就著火燒吃了起來。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靠海吃海”嗎!我又繼續(xù)向前走著,只見前面站著十幾個人,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個小筐,走近一看每個筐里都有海產品,有魚、蝦、蛤蜊、螺絲等。后來才知道這就是架著小船在近海里撈的海產品,也叫趕小海,然后拿到這里來賣。我好奇地問道:“蛤蜊多少錢一斤?”“4分”“這魚叫什么名字”“鲅魚”“多少錢一斤”“一毛”“蝦怎么賣?”“3毛一斤”。還有許多是我不認識的東西,問了人家也聽不明白,也就不往下問了。看著這些海鮮,我突然想到為何不買點海鮮然后讓飯館的人給我們加工一下呢?在這些海產品中我也只能買的起蛤蜊,五斤也才2毛錢。還記得上學那會,在什剎海、后海撈蛤蜊然后讓我媽給我炒著吃可香了。說買就買,買了5斤蛤蜊放進一個草簍里捧回旅館。潘老師已經起來了,看著我捧著這么多蛤蜊,笑著問:“你撈的?”“買的,四分錢一斤,這些是五斤兩毛錢的。”“這么便宜,一會咱們拿到飯館讓他們給加工一下。”潘老師說到。“我也是這么想的。”飯點到了,我和潘老師提著裝著蛤蜊的草簍向飯館走去。到了飯館說明來意,飯館老板高興的說:“沒問題,我用蛤蜊給你們做成鹵,再給你煮一斤面條,那不就是一頓海鮮面了嗎。我要收一毛錢的加工費。”“我這些蛤蜊才兩毛錢,加工費就要收一毛。”我自己嘟囔著。老板笑笑說到:“我這又是火又是調料的,再說這也是公家規(guī)定的呀!”過了一會,一大海碗的蛤蜊鹵就端到我們面前,兩碗白丕面也隨著上來了,我和潘老師把鹵一分,和自己的面拌在一起,這可是純葷腥呀!我倆迫不及待的挑著面喝著鹵,外帶著嘬著小蛤蜊肉,真帶勁呀!面條是我的最愛,海鮮則是我永遠的喜歡。飯吃完了,天色漸暗,我們倆回到房間,有燈沒電,旅館發(fā)給每個屋兩根蠟燭和一盒火柴,并說今晚兩根蠟燭是免費的,用完再想要就要花錢買,據說是兩分錢一根,火柴沒用完不能拿走。為了不花錢買蠟燭,我們趕緊洗漱鉆被窩暖和著。我和潘老師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聊著聊著就又回到吃的話題上,潘老師問我:“你下午不是說海邊上除了賣蛤蜊的還有賣別的嗎?咱們明天上午看看有沒有賣魚的。如果有那可就解饞了。“不知不覺中一小根蠟燭就快燒完了。我們怕夜里有什么事,就沒點另外一根蠟燭。我們把蠟燭和火柴放在三屜桌上后,沒聊多一會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我們吃完早飯就在街上轉悠,街上沒有什么人,海上飄著幾只小船,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著海灘,都溜達到船票售賣處了也沒看到賣海產品的那些人。看來中午又得吃肉菜了,我倆繼續(xù)沿著海邊溜達著,走累了回到了旅館,可我心里總是不甘心,我對潘老師說:“我再出去看看。”“行,你去吧,但是別走太遠啊!”潘老師囑咐道。我又一次來到這荒涼的海邊,這回可看到了賣海貨的人了,跟昨天一樣,還是那十幾個人。我趕忙回到旅館叫上潘老師和我一起奔向海邊。我們在那看了看后,潘老師問我:“想吃魚嗎?”“好呀!”我痛快的答道。攤上有好多種大大小小的魚,有身體硬實的也有軟塌塌的。我和潘老師不約而同看上一條魚,后背黑灰色,肚皮灰白,肉滾似的魚。潘老師問道:“這魚叫什么?”“鲅魚”“多少錢一斤?”“1毛。”潘老師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深深的點了一下頭。好家伙,這一條鲅魚足足有兩斤多,交完錢我們就快步走向飯館,飯館老板看到我們又來了,趕緊把我們迎進去,看到我們手里的鲅魚說到:“這鲅魚可不小,肉瓷實,一根大刺,吃起來過癮。這魚的加工費也是1毛錢,你們要是一頓吃不了沒關系,存在我這晚上再過來,我給你們熱熱接著吃,放心不再收你們加工費。”說罷老板就去給我們做魚了。沒大一會功夫我們就聞見了做魚的香味,又過了一會,老板端出來一個大海碗,里面放著一條剁成四段的魚,滿滿一大碗,怪不得老板說吃不了可以存在他這呢!好多的魚肉呀,就著火燒痛快的吃著,真美也是真噎的慌。老板看出我們的尷尬,趕緊給我們端上一小碗蝦皮紫菜蔥油湯,出鍋時還點了點香油,低聲告訴我們“免費的,趕緊喝一口吧。”吃不了,真吃不了呀!倆人一頓飯哪里吃得了2斤肉呀!老板把我們吃剩下的魚肉用大海碗一蓋放到了后面的柜櫥里。吃飽喝足,肚子里有食,身子也暖和了,不想回旅館只想遛彎消食。繞過飯館往后走去,看到十幾個人,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下海產品的干貨。還有的人面前放著一個大床板,床板上放著十幾個面口袋,里面放著大干蝦、海米、蛤蜊肉干,還有一些柱狀的硬不拉嘰的東西,床板上還有一些咸魚干,紅亮紅亮的,魚肉都是透明的,連魚刺都看得很清楚。在這些海產品中除了魚、蝦以外,大多數我都不認識,至于價格也都在大幾毛到一塊錢一斤。唯獨那個柱狀的海產品要賣到三塊錢一斤。我忍不住問潘老師:“這是什么東西?賣的這樣貴?”潘老師說:“這叫干貝,是扇貝里的東西,曬干了就成這樣了,在北京是宴會的上等食材。你不買點東西帶回家?”“您預備買點什么回去?”我反問潘老師。“我買點海米吧,才一塊多一點一斤,回北京后拿海米燉白菜做湯可鮮可香了。”我心想我可沒那么多富裕的錢買東西,我還得給我媽帶回點錢呢。我轉身問道人家魚干怎么賣。人家告訴我:這是咸魚干,回家后用水好好泡泡然后上鍋蒸或者做湯都可以,不論斤賣,1條三毛錢。”這每條魚干都得有一尺半那么長,才3毛錢,買了兩條,人家拿報紙將魚包好。潘老師買了兩斤大海米。財去人歡樂,我們倆高興的聊著天,琢磨著回到北京后如何吃這些海干貨,光想想就挺美的。回到旅館后將買好的東西放進行李包后就來到飯館吃晚飯了。老板把魚給我們熱好,又端上四個大火燒,我們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又點了一個肉炒白菜和一碗疙瘩湯。酒足飯飽回旅館睡覺,等待第二天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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