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與張遂昌的“戰爭”②
我原本以為,他發完飆,我懟過去,這事就結束了。可沒成想幾天過去,下廠組程組長通知:本周五誰也別出門,張科長要給咱們開會。大家對于開會的內容一點也不想不知道,等著就是了。開會了,何科長也來了,張遂昌開門見山地說:“這次開會,就是要解決由于李光宇擅自安排生產,可能造成的庫存問題,并責令李光宇做出檢查!”我一聽他這么說,當時就火了,問道:“什么叫擅自?你什么時候跟我說過我應該干什么、不應該干什么、干多少需要你的同意?干多少可以不用跟你匯報?一年多來,你去過一次東壩嗎?你了解那的庫存、生產、加工情況嗎?你跟我裝卸過一次貨嗎?目前,每月東壩與公司四個來回,往東壩送的是什么、有多少?同樣從東壩拉到咱們科的東西又都是什么,你問過嗎?你關心過嗎?我告訴你,我是1974年接手東壩的,根據1973年東壩的數據統計,調到咱們科的項串和墜不到一萬條、個,你知道去年全年調來公司項串和墜是不到3萬條、個,今年到目前為止,通過日本雪江堂的一萬條佛串的訂貨,已經從東壩調入咱們公司項串和墜有5萬條、個了。這一切,哪一筆是您安排和過問的,不都是‘擅自’的嗎?現在想起來了過問了,大數量就不能由我安排了,還扣了個‘擅自’的頭銜!”張遂昌聽我說的話,臉都被氣成豬肝色,喘著粗氣說道:“以前的,都是你應該做的!”我趕忙接過話茬說:“那當然包括這次‘擅自’!”全組的人都樂了,連何科長也笑了,張遂昌氣急敗壞地說:“以后大數量的安排,你就得經過科里!”我笑說道:“那我永遠安排比您規定的大數量少一條,這樣就不用麻煩您了!”所有下廠員忍俊不禁,“戰爭”到此,雙方騎虎難下,張遂昌最后掙扎地說道:“這1000條串賣不了誰來負責?”我立刻頂上一句:“你要是讓我去交易會,我用腳都能把它們賣掉!”說完心里就后悔了,倒不是因為說話的語氣太狂,反正我有那本事,而是覺得有點對不住去交易會的同志了。張遂昌站起來說道:“這事咱們沒完,等交易會回來再說!”說完摔門而去。會后何元利找到我:“你也太不給他面子了!”我說:“這些話我都憋了一年了,不吐不快!”何元利囑咐道:“那行吧,以后可得注意點。”
“戰爭”告一段落,我得迅速調整戰場態勢,壓住其它花串不進,多進素串,讓花串品種相對少一些。本想事情已過,“戰爭”打了個平手,大家該干什么還干什么,但沒想到秋交會已過,同事們陸續回京,張遂昌對這1000條串還是耿耿于懷,又開了個下廠組、商品組、業務組聯合的批判大會,將此事上升高度為:無組織、無紀律、目無領導的事件,動員了王金一和鄧鼎新發言。他們只要一發言,我就毫無情面可言地懟回去,讓他們好不尷尬,其他同志則一言不發。張遂昌問去交易會的同志:“那1000條串怎么樣了?”小甄回答:“商品員發了800條,除了十幾條珠子開線和岫玉別子摔壞以外,其他全都賣了。”張遂昌不甘心地說:“都是強行塞給客戶的吧?”小甄說了一句:“趴著放屁,沒勁!”眼瞅著批判會成了個笑話,我樂了,張遂昌呵斥道:“你笑什么?嚴肅點!”我回答道:“我想起了彌勒。”其實當時我在想:如果我是科長,該怎么處理我這樣的下廠員?我絕對不能被像我這樣的下廠員拿住,做好兵頭將尾的工作,尤其是兵頭,既然是管理,就要下沉到生產第一線,關心下廠員的工作,給下廠員出主意、想辦法,讓下廠員從心里服你!唉,想想罷了,我又怎么可能當上科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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