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然襲擊
自從金經(jīng)理上臺后,公司就形成了每月必開兩個業(yè)務會的慣例。月初開貨源工作會,主要由負責貨源的副經(jīng)理主持,各科管貨源的副科長參加;月末開出口工作會議,由負責出口的副經(jīng)理主持,有時會有全局性的工作要布置,會議就由金經(jīng)理主持,并要求各業(yè)務科室的科長參加或科室的管理人員參加。當然,這兩個會議都離不開計劃、財會、進口這幾個關鍵科室。從中藝公司回來我公司的趙利平任我公司副經(jīng)理,主管貨源工作。
在夏天的某個月初,這一天,一切如舊,我們科負責貨源收購合同進度的王勤找到我說:“張科長還沒來,經(jīng)理讓我催你們上去開會,我問老徐張叔迎去哪了?他說不知道。我又問賈科長,她說要是請假,也得是跟您二位說!睆U話不多說,拿起筆、本,隨王勤上樓開會。此時會議室已經(jīng)坐滿,金經(jīng)理坐在中間位置,看來是由她主持會議了,但各科室不是科長全來,新鮮的是,組織科、紀檢、宣傳科、教育科的頭頭們?nèi)珌砹。這架勢,可不像是開業(yè)務會,倒像是審干會。過去開會,都是從一科說起,我們四科在中間匯報,如果前面科室暴露的問題,我們科就能應對自如;如果從后面開始,我們科情況亦然。待我坐定后,金經(jīng)理問我:“你們科張叔迎沒來?”我說:“沒到呢!苯鸾(jīng)理接著說:“那咱們就開會。今天咱們不從頭說,也不從尾道,就從中間的四科開始說!蔽乙宦牐@是要挨頭刀呀!我立刻正色匯報:現(xiàn)有在手合同XXX萬人民幣、出口合同XXX萬美元,全部為期貨合同,交貨期從8月份到11月份不等;通縣xx個廠點,收購合同xxx萬人民幣,主要廠點靛莊xx萬人民幣、蔣辛莊xx萬人民幣;朝陽xx個廠點,收購合同xxx萬人民幣,主要廠點馬泉營xx萬人民幣、東郊xx萬人民幣、奶子房xx萬人民幣、順義、平谷、昌平、上海金壇等,我不緊不慢,一一道來。金經(jīng)理不時打斷我,問計劃科的同志是否知道這些數(shù)字。經(jīng)過翻查,回答都是肯定的。我又匯報了出口合同xxx萬美元,香港地區(qū)xxx萬美元,主要客戶有繁榮、洽貿(mào)利、中藝公司等分別是xx萬美元,還有美國、意大利、法國等等。最后終于有5萬美元的出口合同和收購合同的人民幣吻合不上,我不無遺憾地說:“這5萬美元,我實在找不著了!”在此期間,金經(jīng)理又問計劃科的同志,他們表示,月初開的是貨源工作的會議,所以負責出口業(yè)務的人沒來。金經(jīng)理臉色難看地站起來說道:“趙利平,你接著來,我上茅房去!”金經(jīng)理離開會場,全場人員笑了起來,我看著趙經(jīng)理的眼神,仿佛在問:“怎么回事?”趙經(jīng)理用眼神回答:“不知道。”我接著說:“本月需要收購資金xxx萬人民幣,本月出口xx萬美元,黃金庫存XXX克,白銀庫存XXXX克,電解銅XXX噸,現(xiàn)需要準備資金,已備收購。我又介紹了,自去年取消各區(qū)縣和外埠外貿(mào)公司調(diào)撥費后,貨源工作正常,與各廠點關系順暢!眳R報完畢,我注意到,所有政工干部們都發(fā)現(xiàn),在我匯報的整個過程中,手中的本連動都沒動過。王勤對我說:“這么多的數(shù)字,你怎么也不問問我!”我笑著說:“等我問你,黃瓜菜都涼了。”
散會后,小賈問我是怎么回事。我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張叔迎沒來,金經(jīng)理從四科開頭,你每次開會時,咱們都碰個頭,今天她沒來,之前也不跟我碰頭。她覺得干活委屈,覺得這個科里的事都是她辦的。這半年來,到處制造輿論,說我什么都不行。她怎么不說,她的活都是我安排的呀!哎,還是著急唄,覺得自己和金經(jīng)理關系良好,一定能吃著又脆又甜又水靈的大黃瓜,到頭來,我準送她一根苦黃瓜的尾巴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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