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心里這個樂呀！真是想什么來什么！領導怎么給了我這么大的一個臺階呀！還說了這么一大堆好聽的話，以至于金經理又說了：什么公司的客戶不許動、公司的廠點不許去、公司的商品不要想，去開發新品種等等，我都沒有聽進去。但為了顯示我的責任心，我又多嘴問了一句：“我走后，誰來當這個科長？”支書記說：“教育科的劉輝格，就是原來你們科的副科長。”真是風水輪流轉，不知到誰家。六年前整治劉美時，她吃了掛落，六年后整治李光宇，她倒又成了正宮娘娘。我爽快地站起來說道：“堅決擁護組織決定，堅決執行組織安排！”金經理說：“那好，你們這個新的科室就由宮小青副經理領導。過兩天，你們可以碰一下情況。”下樓回到科里，顯然老徐已經知道了這個安排，我向其他兩位科長宣布這一消息，小賈和大任都愣住了，異口同聲地問道：“為什么？”老徐在一旁搭話道：“這是組織決定的，執行就可以了。”此時已是下午三點多，我裝作待不下去的樣子說：“我今天先走了，明天沒準來不來。”轉眼我就來到友聯洗衣店。

1992年9月28日，宮小青副經理召集新商品開發科的全體人員在四樓會議室開會，我給自己定的人設是哀兵示強。整個科室就四個人，我是科長，張枳殼（女）是副科長，另外那幾位，我實在想不起來名字了。宮小青煞有介事地宣布：新商品開發科正式誕生！新的辦公室就設在樣品間旁邊的一個房間內，電話隨后就安裝，桌椅從各自科室搬過來，人員已經可以入駐辦公。隨后他打開筆記本對我說：“李科長，對于新的科室有什么想法？準備怎么干？說說看。”我沒帶什么筆記本，對其他人也不熟悉，只知道張枳殼是原來三科的副科長，共產黨員，三科是全公司最倒霉的那個科，獎金永遠是全公司最后一名，這下她可算是逃出來了。我向宮經理說道：“我和張枳殼都是中共黨員，也分別是是兩個科的支部委員，現在沒人通知我們是否撤銷了我們支部委員的職務，今后我們是否還參加原支部的領導工作？新商品開發科不夠三名黨員，按照黨章規定，不能成立黨支部，今后我們倆隸屬于哪兒？怎么過組織生活？請您明示。”宮經理說這個問題沒有研究過；我問道：“今年上半年，我們科的獎金是全公司最高，張副科長拿的獎金是全公司最低，現在已是第三季度，年底我們的獎金怎么拿？”宮經理回復這個問題還沒有研究；我又問道：“后三個月，我們的工作方向是什么？出口？內銷？公司的一切都不許碰，對我們的考核指標是什么？銷售額還是利潤額？”宮經理表示，這個問題還沒有研究過；我繼續發問：“產生的利潤是按比例分配還是扔進大鍋飯，如三個月什么也沒開展成，有沒有獎金？”不用想，結果依然是沒有研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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