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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晚


后來有人來報,稱沒有找到,但給了她一個很相似的發(fā)扣。

        “小姐,這是王爺吩咐人去定做的,圖紙是王爺親自畫的。王爺還說可能不是很像,希望姑娘不要嫌棄。”站在一旁的落兒說道,“這傘……王爺說是送給姑娘了。”

        “哦……這樣啊。”白染看著手里的發(fā)扣,只有一點(diǎn)與之前不同的地方。

        白染:他竟然觀察這么仔細(xì)。

        那玩意兒本就很精致,是白染母親的嫁妝之一。細(xì)細(xì)的紋理嵌上了一個珍珠和幾顆小小的但和通透的水晶。

        白染把自己的青絲理順,放在肩前。柔軟的發(fā)絲一順到底,輕輕的發(fā)扣就扣了上去。

        “落兒,這次過來有沒有帶什么好東西?”

        受了人家的好意總有些過癮不去,要感謝一下。

        “沒有,這次走的挺匆忙的小姐。”

        白染若有所思,看了看手上快完工的荷包。

        白染:要不送個荷包?應(yīng)該不會嫌棄。

        繡完時,天有些陰沉。淅淅瀝瀝飄著雨,地上的水坑映著月亮。

        白染穿了條不是很長的裙子,恐弄濕了衣擺。雨落在傘的聲音悅耳,沿著傘滑落,好似有層水簾。

        白染微微提著裙擺,小小的繡鞋套在纖細(xì)嫩白的足上。天不早,所以沒刻意理頭發(fā)。

        白染站在營帳外,思考著進(jìn)不進(jìn)去。

        隔著簾子,很容易感受到里面的熱氣。

        漸漸的,雨成了雪。傘上有了薄薄一層。

        在她再三猶豫下,她終于輕輕掀開了簾子。里面的人一手撐著,臉上微微泛著紅暈。

        “王爺?”白染輕輕地喊道,深怕打擾到了他。

        “嗯?”少年順著聲看去,眼神有些不清。整個人像醉酒了一般,醉醺醺地依靠著椅子上,“是白姑娘啊,怎么了?”

        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任何異樣。

        李子安:還過來干什么。

        “是過來感謝王爺?shù)摹!?

        屋里還點(diǎn)著醒神香,但椅子上的人仿佛一下子便了一番。

        白染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行了禮便遞上了自己繡的荷包。

        荷包上繡的是松竹,一根一根的松針清晰生動。

        兩人隔的有些近,白染清晰地看到,少年的眼眶猩紅。眼神中的不舍與憤怒仿佛要溢出。

        白染很是乖巧,把荷包輕輕地遞在少年面前。

        酒味縈繞著兩人,羊脂玉杯里還有沒喝完的酒。白染看著眼前的人,疑惑的眼神讓少年覺得竟有那么一絲絲可笑。

        李子安:所以我是在自欺欺人嗎?

        少年接下了荷包,但沒有細(xì)看便丟在木桌上。

        少年一手扣住了少女纖細(xì)的手腕,很緊,很疼。

        “嘶—”白染往回收著手,奈何不行,“王爺這是干嘛?”很顯然白染生氣了,連敬語都沒用了。

        除了他們兩人,沒人見過如此沒有儀態(tài)的少年。

        白染:不喜歡就直說,還丟在一邊。

        少年一使勁,白染整個人還在發(fā)懵的狀態(tài)就被往他懷里帶。

        “你喝酒了?”白染看到酒杯聞到了少年身上酒氣與冷香的混合味道,不禁不耐煩的問道,連語氣都到了些質(zhì)問的感覺。

        “嗯……”少年的力氣加重,懷中的人被勒得更緊,都快喘不過氣來。

        李子安:她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你到底想干嘛?”這聲仿佛點(diǎn)穿了少年,漸漸束縛松了下來。

        但讓白染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一幕。

        少年沒與她說話,直接生拽著。拽著她往床塌走去,全然不顧白染的感受,好似把在拉扯過程中白染的求饒聲屏蔽了。

        少年沒有一絲憐惜,硬生生地把她按在床上。纖細(xì)潔白的手乃至手臂都從淺粉色絲綢中露出。兩只小小的手怎抵得過少年的憤怒,一只手便輕易把她死死地壓住。雙手被舉過了頭頂,發(fā)髻早已應(yīng)自己不停地?fù)u頭求饒錯亂不堪。少女的眼角泛著淚光閃爍不定,眼眶變得通紅。少女不停地動,求饒,一聲聲的,帶著哭泣嗚咽。

        哭泣聲回蕩在整個營帳內(nèi),那是女子最示弱的聲音。可少年好像并不滿意,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哭泣。

        “不是只讓我?guī)湍銌幔磕氵@怎么……”聲音中帶著驚恐。

        “王爺,你醉了,我去命人給你端一碗醒酒湯。”

        “不用……”

        少年的內(nèi)心:我這是……怎么了?

        白染像只小兔子,一直掙扎著,仿佛在逃命。

        哭聲漸漸弱了,沒有了生氣。床上的人好像認(rèn)定了這一切,不再掙扎了。

        “我……”少年終于開口,俯下身子在少女耳邊響起,聲音帶著磁性。

        少年揉了揉太陽穴:“嘶——”

        少年見床上的人沒有了動靜,力度松了些,但還是扣得死死的,沒有反抗的余地。

        對于一直習(xí)武的少年來說,困住她輕而易舉。

        停止哭泣的少女,微微睜開了雙眼。眼前的少年好似也在哭泣。那人給她擦拭了一下。

        她很確切地聽到:“你喜歡他嗎?”

        少女沒有回答,她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眼角的淚水已干。

        少年不知道她的內(nèi)心在想什么,開始自我猜測:我什么不好?我是本朝狀元,他只是個探花,論文采我不輸他。論功德,我更高他一截。

        “你會很快嫁人嗎?”這會少年沒了那股強(qiáng)勁兒,像是在低頭認(rèn)錯,祈求著她,連語氣都溫柔了許多。

        大抵是他們兩都哭了,哭得泣不成聲。

        少年的心定了,放了她。又開始自顧自地喝酒。

        累得起不來的白染還躺著,可能還有些不相信。

        所以少女最終還是承認(rèn)了,承認(rèn)了現(xiàn)實(shí)。

        風(fēng)還在嗚呼地吹著,夜黑風(fēng)高。

        少年沒打算放她出去,應(yīng)是還不放心。

        半時辰后,少女漸漸起身。少年靠著她坐,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仿佛這是他一生的寶貝。

        他用手梳著他的青絲,幫她理好了如墨般的頭發(fā)。少年小心翼翼地把她頭上的飾品取下,整整齊齊地擺放好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細(xì)致。

        “很晚了,睡覺吧。”少年弱弱地說道,“我為今晚的一切感到抱歉。可能心情有點(diǎn)糟,希望不要建議。”

        “對不起,可能嚇到你了。”見她沒有反應(yīng)便繼續(xù)說。

        白染不為所動。

        “我在這兒坐著,你去睡吧,我守著。”

        “我可以回去嗎?”聲音像在示弱,“這樣不合理。”

        “可外面在下雪,你確定嗎?”這質(zhì)問倒是把她給嚇到了。

        白染只好起身,脫了鞋,就著這身衣服睡了。

        白染:我是不是得罪到他了?

        白染沒有睡意,只是裹著被子只露出個腦袋輕輕地問著:“你到底怎么了?”

        “可能遇到些不好的事。”語氣比較平和。

        “是今天出去遇到了不好的消息嗎?”

        “嗯……”少年編著借口,不知道是對自己撒謊還是對她,“朝廷頒布的東西出了些差錯。”

        “哦……”

        “早點(diǎn)睡覺吧。”

        屋內(nèi)的香早已熄滅,換上了安神香。白染漸漸地升起了困意。

        那些想法從白染的內(nèi)心消失。

        白染:好奇怪啊。

        棉被很舒服,有股淡淡的清香。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白染很快睡著了。

        夜晚很是安靜,少年坐在椅上練著字,時常起身去給她蓋被子。

        床簾遮著床,看不清里面人的模樣。

        白染沒有很快睡著,她知道,他過來給她蓋被子。小心翼翼的,感覺很清晰。

        少年些著字,時不時看床上的人。眼神中的愛意說看不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天蒙蒙亮了,天氣很好。依稀可見遠(yuǎn)處人家升起的寥寥炊煙。少年一夜未眠,等著她起床。

        白染側(cè)了側(cè)身,起床時看到了坐在那兒寫字的少年。

        氣氛有些尷尬。

        “王爺昨晚沒休息嗎?”聲音很弱,打破了僵局。

        他沒有說話,輕輕牽起他的手,讓她坐在了銅鏡前。他給她梳著頭發(fā),一縷一縷的。發(fā)髻不緊不松剛剛好,少年把昨晚取下的釵子給她戴上。少女不知,昨晚少年細(xì)細(xì)地擦拭了幾遍這些發(fā)飾。白染只是靜靜地看著為她梳發(fā)戴釵的少年。

        兩人的話很少。

        桌上有胭脂等,她自己畫著。在準(zhǔn)備畫口脂時,少年握住了她的手。

        “我來。”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昨晚的事我深感抱歉,可能酒喝的有些多。”

        其實(shí)他記得并不太清。

        “啊?”盡管昨晚已經(jīng)道歉了,但對于他這次鄭重的道歉還是有些吃驚,“王爺不是都說了嗎,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心情不好也很正常,王爺不必內(nèi)疚。”

        “哦……我說過嗎?”

        白染:看來昨晚應(yīng)該只是喝多了而已。

        “嗯,你說過。”

        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仿佛都不復(fù)存在。

        剛提起唇筆的少年,手都在顫抖。他第一次,第一次離她這么近。少年沾了沾口脂,一只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顎,一只手很認(rèn)真地在畫。白染看到了,看到了他眼里還未干透的淚水。自己只是微微閉下了眼,任由他。

        少年的動作很輕柔,耐心地畫著。

        畫完后,白染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少年也看著她,仿佛在欣賞自己的畫作。

        “很好看,謝謝王爺。”淺淺地微笑勾著他的魂,本就傾國傾城的容貌,添了一絲嬌媚。

        少年也是愣了愣,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他只是在此靠近她,輕聲問道:“你很好看。”

        白染回道了自己的營帳,沒有一人,只是腦海里回放著昨晚的一幕,和今天早上從銅鏡中看到身后那人猩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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