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聽到李公公在外頭,韋琪心里有些起伏,但還是淡定地走了出去。見了李公公,才發現不是他要見她,而是皇上要見她。
按理說,皇上正與興王一齊,把她叫去應也不是什么壞事。
可她還不能松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但越走,韋琪越覺得不對勁。
這條路,顯然不是去養心殿的路。
她疑惑地問了句:“李公公,我們不是去見皇上么?”
李公公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姑娘只管跟著走就是了。”
看來李公公這里應該問不出些什么。
韋琪不著痕跡地摸向大腿,突然想起什么,暗罵了一聲靠。
她的刀送給了那只三黃狗!
太不要臉了,居然還順走她的刀。
沒辦法,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大不了空手接白刃。只要能活下去,她就能贏。
在腦子里盤算了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可當韋琪真正到臨目的地,她還是懵了。
清晨下過雪后,天氣晴好,多日不見的太陽也露了臉,向世間普灑光輝。
因氣溫驟降而結了冰的麗湖邊,正支著幾只冰釣的魚竿。高舉的羅傘下,皇帝正坐在華貴的龍椅上,與恨不得貼在他身上的尹禾說著什么,惹她笑得花枝亂顫。
好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
韋琪沒有看到興王的身影。
皇帝懶洋洋地看了過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興王他去冬獵了。云畫,過來真這里。”
他朝她屈了屈手指。
皇帝將他的長須剃去,顯得棱角更為分明,依舊俊逸的五官更為突出,讓他看起來像是年輕了不少。
見韋琪走來,尹禾依舊黏在皇帝的肩頭,挽著他的手,看她的眼神莫名有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韋琪:……
她有時候真的覺得,尹禾好像那種古早言情里的惡毒女配,仿佛覺得全世界都在和她爭男人。
行過禮后,皇帝還是沒有讓尹禾退下的意思,這讓韋琪越發納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帝笑著來回看了韋琪和尹禾幾眼,同時牽起她們的手,疊在一起。
韋琪:?
見韋琪疑惑,他用醇厚的聲音緩緩解釋道:“愛妃有了身孕,成日里使小性子,今日說是想與你敘舊,就非纏著朕要將你請來。不過要不是愛妃這么說,朕還真不知道,你們二人竟從小一起長大。”
尹禾羞澀地笑了,把頭埋在皇帝肩頭嗔他。
韋琪:???
她和尹禾感情這么好,她怎么不知道?
自從尹禾成功攀上皇帝,韋琪就知道她遲早會有母憑子貴、圣眷優渥的一日,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日來得這么早。
也就是說,今日她來這里,是被尹禾專程設計來看她裝13,秀恩愛。
因為不會被裝到,她除了無語以外也不怎么生氣。只不過,從來都只有她打別人的臉,她這種有仇必報、以牙還牙的性格是決不會允許被打臉的情況發生的。
也正好。她的撩值是時候沖一沖業績了。
韋琪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溫婉一笑:“那真是恭喜尹小主了。”
尹禾對她平淡的反應有些不滿,嘴角僵了僵,努起嘴哼了一聲:“妾身手這般冷,陛下怎都不關心。”
“你何須如此,冷就直說,朕怎舍得讓你受凍呢。”說著,皇帝將尹禾的兩只手都握在手中,用手爐溫暖著。
韋琪突然覺得有點反胃。
她抬頭望了望越來越烈的日頭,和聲細語道:“這太陽出了來,奴家倒是覺得有些熱了。”
皇帝聞言偏頭看她,只見她細長白凈的手指在衣領間解動,露出一小截嫩白的頸脖,她越是往下解,裸露的肌膚越是顯眼,就在那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時,她的手停下了。
日光下,她膚白勝雪,似能透光,微張的領口更是引人遐想。
見皇帝目不轉睛地盯著韋琪,眼神都快要黏上去了,尹禾只覺得怒從心頭起,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掌:“陛下,怎的還沒有魚能上鉤?妾身都等困了。”
她聲音本就嗲,撒起嬌來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朕非魚,安知魚之所想?朕倒也想滿載而歸。”皇帝似乎被她問得有些不耐煩,只因她已問過好幾回。
韋琪輕笑了兩聲,輕快悅耳的笑聲引起二人注意。
皇帝不自覺也被她的笑顏感染了,問道:“云畫,你這是在笑什么?”
韋琪娓娓道來:“陛下和尹小主有所不知,常言道‘霜前冷雪后寒’,魚兒在水中也是可以感知溫度的。在降溫之前,它們會出來活動尋找食物,降溫后則躲在湖底的深水區避寒。現下恰恰是雪后,魚兒不出來,自然就不會上鉤了。”
皇帝緩緩點頭,伸手去摸長須,卻發現長須已不見。
他笑了笑,把手伸去拍了拍韋琪的背,順勢攬在她的腰上:“原來如此,那朕往后還是雪前來冰釣罷。云畫,沒想到你懂的還不少。”
韋琪低頭一笑,嘴上說著謙虛的話,不動聲色地往前稍許,不讓他碰到自己。
自己懷孕的妻子還在身邊,就對別人的妻子毛手毛腳,看來,這種男人還是要掛在墻上才老實。
他那懷孕的妻子自然是氣得不輕,直接出言打斷了這兩人:“陛下,妾身突然好想吃酸梅。”
皇帝愣了愣,隨即驚喜道:“想吃酸?吃酸好啊,酸兒辣女,你啊,必定是要給朕添個小皇子了!來人。”
他興致頗高地吩咐著內侍去御膳房取酸梅,想了想又讓他多拿些酸棗糕、山楂糕和葡萄什么的,像是要大張旗鼓地在此辦一場酸食品鑒大會。
見自己又如此受重視,尹禾又笑了起來,受用地靠在皇帝的肩頭上,用眼角睥著韋琪:“不知云姐姐想吃什么,不若陛下一并叫人拿來吧。”
皇帝聞言也看向韋琪:“云畫,你有何想吃的?”
韋琪搖了搖頭,大方笑回:“奴家就不必浪費了。”
“怎么能說浪費……”
說到一半,皇帝突然意識到什么。浪費,對啊,他怎么還能這般鋪張浪費。眼下國庫虧空,今年的雪災賑災款都不一定能撥出,這會兒還是莫要這般浪費的好。
他沉吟片刻,又抬頭對內侍道:“你就取些酸梅來就行,其他不必了。”
尹禾聞言,臉色驟變,實在忍無可忍,站起身來指著韋琪道:“云畫,你今日來此到底有何居心?是否在故意挑撥陛下?”
韋琪聳了聳肩,無辜地眨了眨眼:“是你叫我來敘舊的呀。”
尹禾一時語塞,惱羞成怒,竟直指著韋琪就放言道:“你別嘚瑟,你從前與七皇子的茍且之事,我可是知道得真真切切!”
她此話一出,四下俱靜,似乎連風聲都停止了。
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驚恐地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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