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他的母親站在溫暖的室內看著他哭，一邊哭一邊說：“死了也好......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脫了。”

        他的母親不敢救他，甚至期盼他去死，還要全程目睹他的死亡。

        宋汀晚不知道徐漫舒當時是什么樣的心情，大約是怨恨的吧，若不是當時徐蘭若正好回來將他送去了醫院，故事從很多年前就改寫了。

        后面也是徐蘭若一手帶大這個弟弟，教會了他很多的東西，所以徐漫舒對于長姐唯一兒子分外縱容。

        宋汀晚記得徐漫舒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愣了愣，而后手指虛虛的描摹過她眼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的眼睛，好像那個雪夜，我看見的星星。”

        宋汀晚回過神，笑了笑：“......不認識。”

        時儼探究的看她兩眼，而后道：“我和她打過一些交道，也是我難得佩服的人，若不是死得太早......”

        他說到這里，搖搖頭，有些唏噓，“不說這個了。你放心，我沒有讓你離開時辭淵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訴你，這條路很難走。”

        “我的面前從來就沒有可以選擇的路。”宋汀晚莞爾：“我已經習慣了。”

        時儼想說什么，但是最終只是道：“他其實不適合坐我的位置，因為他從骨子里就覺得伊甸園的存在是個笑話，比起統治它，更想毀滅它。”

        宋汀晚道：“我也是這樣的想法。”

        這位伊甸園如今最權勢煊赫的老人卻笑著搖搖頭，道：“年輕人，一樣東西的存在，便會有它存在的道理，老鼠從三百年前開始建立，大概就在伊甸園成立后不久......”

        說到這里，他一頓，看著宋汀晚：“你與老鼠糾纏了這么久，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么嗎？”

        宋汀晚一愣。

        這個她還真的不太清楚。

        時儼說：“事實上，老鼠的想法和你們是一樣的。”

        不等宋汀晚吃驚，他又道：“他們認為伊甸園是一個早就已經腐朽了的機器，需要銷毀，建立新的秩序，這個新的秩序，就是如烏托邦一樣的美好天堂。”

        宋汀晚立刻道：“這不可能。”

        即便伊甸園被摧毀那又怎么樣？人性是神也無法掌控的東西，人的七原罪已經將人性剖析的如此深刻，驕傲，貪婪，色欲，暴食，嫉妒，暴怒，懶惰......組成了復雜難測的人性，只要有人性的存在，烏托邦的建立就是空中樓閣，根本無石可依。

        時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所以有了X92。”

        他杵著拐杖站起身，看著外面空蕩蕩的走廊，道：“X92，X代表的是Xanadu，世外桃源的意思，9是至高無上的數字，代表著結束以及生命的輪回，而在《圣經》之中，上帝在第二天創造了穹蒼，也就是天。X92的意思是在世外桃源之中生命輪回的天空。”

        “說來可笑吧。”時儼看著宋汀晚，道：“這種神經毒素竟然被抬到了這樣的高度，稱它為世外桃源的基石，生命再一次輪回的天空。”

        宋汀晚卻道：“X92可以控制人的思想，但是控制人的人，終究也是人，必定會有人的私欲......”

        時儼溫和的打斷她：“所以老鼠培養出了一位沒有私欲的‘神’。”

        “你聽過她的代號，飛燕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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