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清不楚的關系
這下俞爾的腦子徹底清醒了,他瞪大眼看著羅宇:“什么時候?”
“就剛剛。”羅宇伸手指著實驗室的方向:“正讓我喊你過去呢,簡哥他們都在。”
“……”一聽到時簡二字,俞爾就不自覺的皺眉,語氣帶著排斥:“我可以不去嗎?這事跟我也沒什么關系……”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時簡,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
誰知羅宇一把拽過他的胳膊,二話不說就往實驗室方向扯,邊走邊說:“別磨嘰了…大家伙兒就等你一個人了!連卜溫也過去了……”
俞爾面色一僵,凝重的看著羅宇:“他過去做什么?”
羅宇沒想到俞爾反應會這么大,連忙松開他解釋:“不知道啊,就今早跟著路西澤一塊兒過來的。”
“路西澤……”俞爾暗罵了句,邁開腿就往實驗室跑。
羅宇不知所云,但也還是跟著俞爾跑了起來,“怎么了啊魚兒?等等我唄!”
俞爾哪里顧得著他,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卜溫昨天那副受傷的樣子。
若卜溫真去了,萬一出現ptsd了怎么辦?
他還小,肯定是被路西澤哄著騙著過去的,看卜溫昨天那樣子,也知道他不會抗拒路西澤的請求,他必須要和路西澤好好談談。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路西澤和時簡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實驗室安靜的長廊里回蕩著他的跑步聲,走廊內不少研究人員在看到他后都驚慌的躲到一邊。
俞爾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卜溫,根本沒瞧見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恐慌中帶著懼意。
一推開門,屋內所有人的視線就都看向了他。
俞爾掃視著所有人,在確認卜溫不在這之后,他松了口氣。
緊接著快步走向站在人群中的路西澤,上去就揪住他的衣領,路西澤顯然是被嚇到了,連連往后退試圖拉開和俞爾的距離,俞爾順勢把他抵到墻上,質問:“卜溫人呢?”
路西澤的表情有些錯愕,俞爾鮮少有如此強勢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隨和且漫不經心的,不少人都被他現在陰沉嚴峻的表情給嚇到了。
氣氛在一瞬之間凝固了下來,路西澤雖面帶笑意但卻不達眼底,像只笑面虎一樣陰惻惻的盯著俞爾。
俞爾則是從內到外的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像只蓄勢待發的獵豹。
兩人都沒再開口,像是觀察又像是試探。
“你們在干什么?”卜溫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阻止了這場無聲的對抗。
俞爾沒去看卜溫,眼睛死死地盯著路西澤,捏著衣領的手越發用力:“你知不知道卜溫他以前的事?”
相較于俞爾隱忍的暴戾,路西澤瞬間柔和了下來,雖然還是微笑著,但跟剛剛完全不同。
“不知道。”
俞爾氣得牙癢癢:“那就不要讓他干他不想干的事!”
“他沒有。”卜溫沒踏進屋里半步,只是站在門口。
雙手插著兜,顯得異常平靜:“俞爾你先松開他。”
“……”俞爾瞪了眼路西澤,這才不情愿的松開了他的衣領,把視線移到卜溫身上。
卜溫的頭上戴著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連眼睛都看不著。
他的身后還站著個人,俞爾只是瞥了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時簡。
衣服還是昨晚的那套沒換,勁裝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皮膚白皙到有些病態,黑墨般的雙眼在昏暗的光線下發著光,樣子十分矜貴。
俞爾努力忽視身后的時簡,朝卜溫走去。
“你是自愿來的?”俞爾問。
卜溫抬起頭,平靜的看著俞爾:“我沒那么脆弱。”
這話一出,俞爾不知是先該笑自己還是應該先離開。
他選擇了后者,俞爾輕輕推開卜溫,越過時簡離開了實驗室。
羅宇剛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就又見俞爾走了出來,左右瞧著只好又跟俞爾跑了出去。
“魚兒,到底咋、咋回事啊你?”羅宇實在追不動了,忙拉住俞爾問道。
俞爾嘆了口氣,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沒什么…是我又自作多情多管閑事了。”
拍了拍羅宇的肩膀,說:“你趕快進去別跟著我了,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俞爾。”卜溫突然走過來,說:“不知道怎么說,但是,還是謝謝你擔心我。”
雖然語調里沒一點感激的意思,但俞爾知道這是卜溫最好的態度。
“沒事。”俞爾放松的垂下眼,又重回之前隨意的樣子:“既然你不排斥這里也不會有什么不良反應,我就不多待先撤了。”
“都到這兒了,不來聽聽嗎?”羅宇急忙攔住俞爾,真摯道:“關于植株的事,也跟你有關。”
“這跟我能有什么關系。”俞爾想起那被扔到垃圾桶里的植株就有些愧疚:“再說了…我可是把它給弄死了……”
卜溫打斷:“剛剛說了,有個任務需要我們去執行。”
“什么?”俞爾問。
“去云蕩峰把剩余的植株帶回來。”時簡說著從后面走了過來。
“既然都找到了存活地,那為什么不能直接帶回來?”俞爾疑惑道。
“只是監測到有植株的跡象,不能保證那里就有。加上云蕩峰的山勢,包括植株生長的地方,如果不是人工很難進行完整采摘。”時簡抬手想整理俞爾凌亂的頭發,俞爾立馬用手揮開了。
時簡自然的放下手,繼續道:“所以,必須成立小組前往。”
俞爾警告的看著他示意時簡別再動手動腳,語氣帶著忌憚:“你也去?”
“當然。”時簡一掃昨日的頹廢樣,舉手投足間都極具優雅,但俞爾還是聞到了他身上殘留的煙草味:“還有路西澤他們也都會去。”
“那還要我做什么?”俞爾不自然的摸了摸鼻頭,變相拒絕。
“怎么不需要。”時簡說:“你是關鍵。”
“殺死它的關鍵嗎?”俞爾面無表情調侃。
時簡很給面子的笑了下,勾唇:“這是你自己說的。”
俞爾忽略羅宇等人的笑聲,瞪了眼時簡:“反正我不想和你去。”
“為什么?”時簡看著他,故意大聲的說道:“難道就是因為昨天……”
時簡話還沒說完,就被俞爾捂住了嘴。
俞爾顧不了其他人震驚的表情,時簡這個瘋子要是不趕緊制止他,指不定會說出什么更加震驚的東西來。
問題是…,他們什么也沒有發生啊!可他就是覺得時簡會講出什么震世駭俗的事。
俞爾驚慌的看著滿臉笑容的時簡,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
為了不讓卜溫他們聽到,俞爾只能靠近時簡,在他耳旁低聲質問:“你瘋了嗎?你想說什么?!”
時簡忽略俞爾那像要殺死他的語氣,笑吟吟的看著他,“不就是昨天我抱著……”
俞爾滿臉通紅的把剛松開的嘴又給捂緊了。
懊悔不及的低下頭,腦子里不停的回響著,早知道昨天就不出門了……早知道看見是他就應該早點跑掉……早知道會搞得跟偷情一樣他就應該遠離時簡這個人…。
時簡彎著腰,配合著俞爾捂住他的嘴,看著俞爾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氣得俞爾想當場爆揍他。
兩人完全不知,從羅宇他們的角度看來俞爾就像是靠在時簡身上一樣。
卜溫倒是很鎮定的站在一邊,觀察著兩側的容器內的尸體。只是羅宇有些反應過度,看見俞爾和時簡的互動幾乎是驚掉了下巴,躊躇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干脆直接背過身不去看。
時簡突然抓住俞爾的手腕,俞爾立馬手握成拳,“你想干嘛?”
“怎么?還怕我當眾非禮你不成?”時簡笑著說道。
“………”俞爾實話實說:“你很有可能啊。”
“啊……”時簡恍然大悟的把俞爾的手向后一扯,俞爾的鼻尖就撞到了他的肩膀,短暫的痛覺后,俞爾就聽到時簡說:“原來你知道我喜歡男人啊…?”
“…??!”俞爾不可置信的睜大眼,尼瑪夢成真了?!
俞爾忙不迭的想要和時簡保持距離,可時簡的另一只手牢牢地錮住他的腰,根本無法動彈。
這時,羅宇在一旁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俞爾才發現這條長廊上不少人都在看著他和時簡,立馬推搡著他試圖和時簡撇清關系。
但無法,他們挨得很近,俞爾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心臟在狂跳著,好像要沖破胸腔。
時簡很冷靜,或者說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一絲紊亂。
俞爾有些不甘心,這明明是時簡先開的頭,為什么緊張的只有他一個人?
“那你就離我遠點!”俞爾用力的推開了時簡,看著他說:“我可一點都不喜歡男人。”
“那你臉怎么這么紅?”時簡說。
“…時簡!”俞爾立馬拿手臂擋住臉,生氣的喊道。
剛強硬起來的態度在頃刻間又破防了,無論怎么看,俞爾都處于下勢。
最后不知道時簡在俞爾耳旁說了什么,俞爾就問了句:“你確定?”
兩人討論了會兒就如常的離開了,只留下一臉懵逼的羅宇,想問身旁還在專心致志看尸體的卜溫有沒有聽到什么,誰知卜溫直接把帽子拉低,抱胸也跟著走了。
俞爾進了實驗室,面色如常的跟何教授打了招呼。
何教授笑著說:“都講清楚了?”
俞爾不好意思的點頭:“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何教授立馬道:“沒事,年輕人嘛…總有些年輕氣盛,國家需要你們這樣的人,這次的任務還要靠幾位去執行了。”
俞爾在路西澤震驚的目光下鞠了個躬:“沒有。這是我應該做的,何況那植株死得不明不白的,也難為何教授了。”
路西澤走到時簡身旁,看著他含笑的雙眼,問道:“什么情況?你這是…馴獸師啊?怎么一下子就這么服服帖帖了?”
時簡看著俞爾安靜的站在一旁,聽著何教授的話,回道:“沒什么。”
目光跟隨著俞爾:“本來就是個心軟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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