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張文松，王鳴岐躺在搖搖椅上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吃中午飯時間。

七號院就剩了他和曾柔。

王鳴岐到十號院，曹月月正好做好午飯。

兩個老頭，一個小伙子，大眼瞪小眼，飯桌上安靜異常。

佟軒隨便吃了幾口，就不肯再吃了。

黃秀旺說道：“老佟，人是鐵飯是鋼，要是飯都吃不上，人也就完了，再吃點�！�

“吃不下�！�

王鳴岐笑道：“佟大爺，慶慶下午三點就回來。”

“一個幼兒園有什么好上的？以前沒有幼兒園，也沒見孩子變成廢物�！�

“還是那句話，王慶需要群體生活，您也不希望慶慶變成無法融入社會的廢物吧�！�

“早先也沒見誰成了廢物�！�

“現在不是早先了，你要是多吃半碗飯，就能多活幾年，看著慶慶長大。”，黃秀旺也在勸佟軒。

佟軒猶豫了一下，又拿起碗筷吃了半碗米飯。

王鳴岐唯有苦笑。

吃過中午飯，王鳴岐拉著黃秀旺和佟軒去了胡同口，那里才是老頭老太太們的集中地。

“韓大爺呢？”，王鳴岐問道。

孫寶泉說道：“病了�！�

“被氣病了？”

“誰說不是呢。”

“他這個閨女真不省心啊，非要嫁給洋鬼子�！�

“你們聽說了沒有，韓妮妮就是想出國，你說說現在的孩子到底怎么了？一個個的就想出國，國外就那么好？”

“是啊，西班牙，以前聽都沒聽過�！�

王鳴岐笑道：“西班牙的足球不錯�！�

“求，踢足球能當飯吃？”

大家哈哈笑了起來。

王鳴岐見佟軒和黃秀旺加入了老頭老太太們的聊天陣營，自己去了八號院。

韓大年斜躺在床上，韓大年媳婦坐在八仙桌旁邊長吁短嘆，面條放在桌上都糗了，他倆也沒動一筷子。

韓大年媳婦見王鳴岐進來了，說道：“小王，你快點勸勸老韓，兩天沒吃飯了。”

王鳴岐坐到床邊上，問道：“韓大爺，想不通？”

“來看我笑話了？”

“瞧您說的，我是關心你，見你兩天沒去下棋了，過來看看你�！�

韓大年哼了一聲，沒搭茬。

“妮妮呢？”

“別提她，死在外面才好�！�

“您看看，又說氣話不是？還有咒自己閨女的？”

韓大年忽然坐起來，痛心疾首的說道：“她說找了個外國男朋友，我認了，只要是男朋友，甭管哪的，只要她肯結婚，哪怕她要跟著人家出國呢，我都認了，可不能找個比我還大幾歲的男人啊。”

“妮妮可能是真愛呢�！�

“真愛個屁，我不清楚她？還有那個什么本杰明也不是好東西，他就是想找個免費的保姆�！�

“嗨，反正本杰明也沒幾年活頭了，等本杰明死了，妮妮不就能再找一個了？”

“你說的輕巧，二茬子莊稼，誰要�。俊�

“您看看您，這不是當著和尚罵禿子嗎？我也是二茬莊稼。”

“男人跟女人不一樣！”

“國外不大講究什么離婚不離婚的。”

“那也不行�！�

韓大年媳婦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妮妮聽你的嗎？既然你管不了，那就別管�！�

“她要是敢跟著本杰明走了，我就跟她斷絕父女關系。”

“您這是說氣話不是？說斷絕，就真的能斷絕��？親生父女，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

韓大年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老頭子，快點吃點飯，一會出去溜溜，天天悶在家里，早晚要悶死了�！�

“丟不起這個人�！�，韓大年說著爬了起來，吃了三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王鳴岐拉著韓大年，準備去胡同口。

居委會副主任白冰，帶著幾個人，正往胡同口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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