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所見略同
上峰嶺戰斗結束后,唐堯臣撿了幾車戰利品回城,柴三打掃戰場,商會兵解散各自回家。
戚英送胡宗憲回到臺州城,路上,戚英感謝道:“多謝胡大人千里迢迢趕來支援我。”胡宗憲道:“不必客氣,你已經勝局已定,我只是趕來湊一個熱鬧。”戚英感謝道:“你能送來兩千戚兵給我,我就應該感謝你。”胡宗憲感動不已,看到路邊又一個茶棚,有農夫在賣茶,他建議道:“有個茶棚歇一會吧,咱倆說說話。”于是胡宗憲和戚英坐在茶棚里說話。
胡宗憲道:“非常慚愧,兵部命令我帶兵前去福建省剿滅倭寇,我把最能打的軍隊戚軍都帶走了,讓你受委屈了。”戚英大度道:“兵是國家的兵,大人當然可以調遣了,我何來委屈?”胡宗憲笑呵呵道:“這話很大度讓我很感動,但又感覺是在和我打官腔,說明你對我多少有些意見。我承認這么做傷了你的心,但是我對你說過,有時候我會站在良知的對立面,就像你現在看到的我。我帶走戚軍是不得已而為之,忠義兩難全,我帶走戚軍是選擇忠于軍令。我雖然帶走了戚軍,但還是擔心你的安危,逼迫巴魯布留了下來,又叫寧波守將告訴你,叫你請廣西狼兵前來浙江照應。你以為雇傭軍真是他們自愿留下來的嗎?是我故意為難巴魯布,對他警告說,我最不喜歡投降的人,以后他要是脫離戚軍,第一個收拾他,所以巴魯布對我的意見很大。我故意叫巴魯布參加軍事會議,巴魯布哪里聽得進去我的軍事會議,動不動開溜走了,我就以這個理由不帶走他。我帶領戚軍離開浙江后,巴魯布自然不會跟著我去福建了,有沒有這個事,你查問巴魯布就清楚了。”戚英理解道:“原來是這樣呀,我懂了!當時寧波守將帶話給我的時候,真沒想到你是在暗中提醒呀。”胡宗憲道:“其實上峰嶺戰役我真的不知情,我當時就是擔心你回到浙江后沒有兵保護,所以把雇傭軍留了下來。”戚英微笑道:“咱們想到一塊去了,我前往京城時,也是想把雇傭軍留下來,臨行前幫他們說討要回鄉許可證。”胡宗憲玩笑道:“英雄所見略同呀!”戚英道:“大人夸獎了。”胡宗憲意味深長道:“這次帶來兩千士兵交給你,陳大成過些日子還是要趕回福建,畢竟他在兵部的任務是守福建。”戚英點頭道:“我明白的!”胡宗憲介紹福建戰事道:“陳東和葉麻盤踞在橫嶼島,這個島位于福建寧德縣城東北海岸線二十多里處,是海中的一個小島。橫嶼島雖然面積不大坡度也不高,但中央部位有山凹可以隱蔽,作為戰地易守難攻。橫嶼島四面環水,東南北三面距陸地約十里,唯西面靠近陸地,漲潮時一片汪洋,退潮時淤泥成灘,易守難攻非常適合當匪窩。那是一個漁民都不去打魚的島,因為淤泥太多了。兩人占據橫嶼島當匪窩企圖永久占據。因為徐軍曾有士兵去過沼澤村學會了制作長板鞋子,所以這些淤泥對他們來說不是難事。陳東和葉麻制作好長板鞋就可以登島上岸了。但是俞軍沒有見過長板鞋,不知道還有這種鞋子存在。俞軍步兵攻打橫嶼島時沒有辦法登陸,因為士兵的雙腿會陷入淤泥里。俞軍水師進攻橫嶼島也沒有辦法,因為戰船遇到淤泥也會擱淺。陳東和葉麻常年飄蕩在大海上,早就留意這個橫嶼島,看到它是一個打造海盜窩的絕佳窩點。現在兩人已經獨立單干了,來到橫嶼島上建筑要塞建造堡壘建造炮臺建造哨塔,經常帶兵劃船出去搶掠。一開始的時候,兩人還是比較低調的,主要是小搶小襲外國船只,避免引起俞大猷的關注。后來俞大猷被調離福建省了,兩人的膽子就大了,開始搶掠福建省沿海居民了,犯下的滔天大罪。兩人還招募大量倭國流浪人補充兵員,現在被官府由海盜定性為倭寇了。俞大猷不知道長板鞋但我知道呀,因為戚軍士兵告訴我有這種長板鞋。但到現在我都沒有制造長板鞋,主要是擔心真要是把這股倭寇全殲了,兵部下令改編戚軍怎么辦?要是把戚軍四位千總分到不同軍營去,以后這支戚軍可能真的不存在了。所以我沒有立刻端了倭寇老巢,只是把他們鎖死在島上不讓他們出來危害百姓,也是講究一個義字呀。一邊是嚴黨陣營要講忠,一邊是愛慕的將才要講仁義,我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感覺比夾縫里求生存都難呀!”戚英感謝道:“謝謝你,你說的話我都懂!”戚英送胡宗憲到達臺州城門口作別,戚英不進臺州城轉身趕往天臺山。
且說久久田子上身被繩子捆綁,由倭軍女兵小花看管。小花本來呆在包圍圈陣地,看到戚軍殺了過來,拉著久久田子躲到了沼澤村。
小花是黑蠶的女兒,原本就是細作營的人,知道黃巖鎮鄉野有個沼澤村,也知道進沼澤村要穿長板鞋。
自從倭寇闖入沼澤村后,村民就搬離沼澤村了,搬遷到其他地方去了。
現在沼澤村就是一個空村,但高架屋都還在。小花穿著長板鞋,把久久田子放在木板上,拉著她進了沼澤村,然后把她關在高架屋里等候戰事結束。
小花離開沼澤村去查看戰場,看到戰事已經結束,漫天遍野都是倭兵尸體,用倭語大聲問道:“還有活著的嗎?”白象現身道:“我還活著,但我的腿已經殘廢了。”于是小花背起白象,白象太重了,小花背了一段距離后背不動了,把白象放了下來,氣喘吁吁道:“太重了,我背不動你,你還是餓死算了吧!”白象大驚失色道:“我是倭軍武將,你怎么可以不管我呢?”小花不滿道:“主君都戰死了,我救你還有什么用?”
“誰說沒有用?”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兩人擺頭一看驚喜發現是辛大郎。
白象高興道:“大郎你還活著呀大郎。”小花跪下磕頭道:“小花拜見大郎主君。”辛五郎死了,主君自然屬于辛大郎了。
辛大郎走到白象身旁,往身上噴灑軟骨松肌術的藥水,輕踢白象道:“你可以站起來了!”白象瞪大眼睛道:“我雙腿殘廢站不起來了。”辛大郎不耐煩道:“我說你可以站起來就可以站起來。”白象試著爬起來,沒想到真的能站起來,又試著跳了跳,竟然還能跳得起來了。
他激動興奮道:“我的腿好了!我的腿好了!”辛大郎潑冷水道:“不要高興過頭,你的腿好了是假象,那不是真的。我身上涂有軟骨松肌術的藥粉,這種藥粉能使武功高的人喪失功力,但對殘疾人無效。殘疾人聞了這種藥粉后,反而會骨硬肌緊恢復正常人的肌能。你是呼吸到了這種藥粉所以能夠站起來。”白象興奮度涼了半截,問道:“要是我身上長期涂抹這種藥粉,是不是可以恢復行走?”辛大郎擺頭道:“這種藥粉不能涂抹在你的身上,因為你已經學過分身忍術了,所以你的身上不能涂抹這種藥粉。我身上可以涂這種藥粉,因為我練的忍術就是軟骨松肌忍術。你可以在我身邊一百步之內站起來,超出這個距離,你就無法站起來了。”白象失望道:“那我以后不是要當你的護衛了?這真不自由了。”辛大郎嚴肅道:“別廢話了,戚軍還在搜查我,咱們快點走吧。”于是白象跟在辛大郎后面,不敢離開他太遠,不然就走不了路了。
小花在前面帶路道:“久久田子關在沼澤村,咱們去沼澤村躲避吧。”于是三人躲到了沼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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