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隨著賀肆洮生辰臨近,源源不斷的生辰賀禮從江湖各方涌入長唐門天涯居,這仗勢,竟然比前段時間武林盟盟主六十大壽還熱鬧些。
徐醒最近的樂趣就是為賀肆洮的生辰賀禮造冊登記。
“哇,這不是南海夜明珠嗎?”徐醒看著三味打開一個盒子,驚嘆了一聲。
上一世,這顆南海夜明珠是在自己那里的,似乎是某次他完成了一個任務,賀肆洮賞給他的。那時候的他并不知道南海夜明珠世間罕見,只將它夜間放在床頭,當小夜燈使。
賀肆洮見他目光在夜明珠上逗留的時間稍久了些,便問他道:“想要?”
徐醒眨了下眼睛,這一世,他并沒有完成什么任務,賀肆洮會把夜明珠給他嗎?
他點頭。
賀肆洮拿起盒子,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上。
“這里的東西,你喜歡什么,都可以拿。”
徐醒有些意外:“真的嗎?”
未待賀肆洮再說些什么,徐醒便生怕賀肆洮反悔般,又連忙說道:“謝謝門主!”
這樣挑了一遍下來,徐醒發現,自己看中的東西,竟然是上輩子大部分都在自己手中的東西。
原來上一世賀肆洮給了他那么多珍寶嗎?
但和上一世不同的是,這一世這些珍寶,他只能拿來點綴天涯居了。
不久,梁衡過來找賀肆洮商議一些事,一入門,就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
天涯居什么時候變成這富麗堂皇的模樣了?
“梁峰主,找門主嗎?他在書房。”徐醒照常在樹蔭下看書,見到他,主動打招呼道。
梁衡朝他點了下頭,邁步朝書房走去。
路上遇到四通,梁衡沒忍住問了一嘴:“這些裝飾?”
四通:“都是各門派送給門主的生辰禮物,徐公子喜歡,便擺出來了。”
徐公子喜歡。
梁衡聽到了重點。
“嗯。”他點了下頭,沒再說什么,敲門進了書房。
賀肆洮見他過來,知道他是來說魔教的事。
“有什么好消息嗎?”
言外之意,不是好消息就不要說了。
梁衡跟了他這么多年,早已熟悉他的脾氣:“是,魔教圣子和新任教主徹底翻臉,最近魔教內部忙著站隊,沒有精力再折騰了。”
賀肆洮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很好。”
“我們可要扶植一方?”梁衡問。
“不。”賀肆洮站起身來,“讓他們斗得再狠一些,最好兩敗俱傷。”
上一世賀肆洮選擇了幫助圣子,結果反遭背刺,這一世,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梁衡會意:“是。”
“我讓你留意的那個人怎么樣了?”賀肆洮轉過長桌,走到梁衡身前,問他道。
梁衡心中疑惑:“那人只是碧落山一個外門弟子,連拜師都沒正經拜師,平日里經常受師兄弟欺負,是個軟弱可欺的家伙,門主怎會注意到此人?”
可就是這樣不起眼的一個人,前世竟然能夠……
耳邊似乎再次聽到梁衡報來噩耗的聲音。
賀肆洮垂眸,神色平靜無波。
“殺了他。”
梁衡心中一驚。
雖然心底萬般疑惑,但最終只是垂首應道:“是。”
院子里,徐醒倚在躺椅上,看著梁衡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門主又要殺人了。”
三味在一旁替他搖扇子,聞聲低頭:“什么?”
徐醒回神,搖頭笑道:“沒什么。”
算了,殺人就殺人唄,忘川崖不就是天天在殺人。
徐醒晃了晃腦袋,繼續看起書來。
午后,徐醒回房間午睡片刻,賀肆洮則離開天涯居,去千機繼續忙碌。
徐醒睡得不沉,醒過來的時候,賀肆洮還沒回來。
他早晨看的書被他隨手放在了賀肆洮的書房,便自己推門去拿了。
他的書放在書桌角落,很容易便看到了,只是轉身時,不巧撞落了旁邊疊在一起的紙張書本。
徐醒連忙蹲下撿起,隨意看了眼,有千機舵的密信,還有……
《合歡秘圖》???
天涯居晚飯時間,賀肆洮吃著飯,敏銳察覺到了今天徐醒不太對勁。
“我臉上有什么嗎?”
賀肆洮問他,實在是自從他回來后,徐醒便一直盯著他的臉瞧,讓他不得不疑惑。
徐醒看著他搖頭:“沒有呀。”
賀肆洮給他夾了一碗菜:“那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快吃飯吧。”
徐醒的目光這才從他臉上落到了碗里。
“呃……”
賀肆洮什么時候給他夾了這么多的?
這頓飯,兩人吃得都有些魂不守舍。
黑夜中,徐醒窩在賀肆洮懷里,枕著他的胸膛,問道:“門主,你想要今天收到生辰禮物,還是生辰那天再收?”
賀肆洮本來已經快睡著了,被他這個問題問清醒了一些:“什么生辰禮物?”
徐醒:“我的呀。”
賀肆洮笑了一下:“你給我準備了什么生辰禮物?”
徐醒:“送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賀肆洮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如果是驚喜的話,那就等到生辰那天吧。”
徐醒想了想,從賀肆洮胸口爬了下來:“那好吧。”
然而賀肆洮很快把他抓了回去:“亂動什么?快睡覺。”
徐醒壓著賀肆洮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慢慢沉入夢鄉。
……
很快,到了賀肆洮生辰當日,長唐門上下大擺宴席,煙花不斷,好一副熱鬧景象。
天涯居卻安靜許多,賀肆洮不想太多人鬧騰,便只請了長唐門幾個長輩,到天涯居一起喝了一杯。
徐醒坐在屋檐下看著他們,沒有刻意融入他們,這些人大多也是他前世常打交道的人,可如今,他們卻并不相識。
這場酒喝到半夜才散。
賀肆洮被扶著進了屋子,拉住要給他倒茶的徐醒。
“我的生辰禮物呢?”
徐醒回頭看他:“您還記得呀?”
賀肆洮皺眉:“你忘了?”
徐醒在他跟前蹲下身,仰著頭看他:“忘倒是沒忘。”
“你喝醉了嗎?”徐醒的手搭上他的大腿,傾身半倚在他身上,問他道。
賀肆洮身上頓時燃起一股燥意。
“沒醉。”
徐醒笑了一下,拿過本是倒給賀肆洮喝的茶,一飲而盡。
“那我試試。”
說著,徐醒低下了頭。
賀肆洮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手指捏緊了扶手。
“你……”尾音消失在喉嚨里,賀肆洮仰頭,抿緊了唇。
到底是喝了酒,到最后,徐醒有些累了想起身,反倒被賀肆洮粗暴地按住了腦袋。
“不能半途而廢。”賀肆洮輕喘著哄他。
徐醒的眼角幾乎滲出淚來。
到最后,摸到徐醒臉上的水痕,賀肆洮才心慌了起來,他拉起徐醒,將人擁到懷里,安撫地親了親他。
“你欺負人!”徐醒控訴他,聲音比往常啞了些。
說好的沒醉呢,怎么比平時慢這么多,他嘴巴都酸了!
賀肆洮嘴里連連說著毫無歉意的抱歉,將人放到床上,俯下身,啞著聲音道:“是我的錯,禮尚往來。”
徐醒羞恥地推著他的腦袋想拒絕:“今天又不是我生辰。”
賀肆洮按住他的手,笑了下:“只要你想,每一天都可以是。”
荒唐,這是什么話。
徐醒咬著手指,壓抑住自己幾乎失控的喘息。
很快,徐醒眼里又泛起了淚光,只是這次不是因為難受。
看來那書,賀肆洮是真的有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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