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白從研究所出來時，已經是凌晨十二點。

        他拿出手機，就看見了熟悉的號碼，是陸佑明打來的，時間顯示為十分鐘之前。

        他盯著屏幕，眼神黯淡幾分，下意識抬手去摸后頸，隨即摸到了腺體上密集的咬痕，縱然已經過去一周，可用手去碰時，卻仍舊泛出細微的疼。

        許聽白收回手，不愿再想下去，轉身叫了輛出租。

        然而他剛進門，不等按亮燈，就被突然撲過來的人抱住，對方力氣很大，摟在他腰間的手臂更是好似要將他整個捏碎。

        許聽白被嚇到，剛要反抗，就聽見了身后人的質問：“為什么不接電話？”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多少個混亂的夜里，對方總是埋頭在他耳邊，一聲聲說著令他感到屈辱的話。

        許聽白臉上頓時血色全無，還未回答，屋子里就突然爆發出極具壓迫性的信息素，像是泡在冰塊里的杜松子酒轟然炸開，帶出令人承受不住的烈性氣息。

        他沒來得及拒絕，抑制貼就被猛然撕開，緊接著襲來的是在他腰間摩挲的手掌，以及徘徊在腺體處的牙齒。

        許聽白閉上眼睛，身體也宛如粘板上的魚肉放棄了反抗，可眼前人明顯不滿足于他的沉默，而是立刻按亮客廳的燈，近距離盯著他看。

        驟然對上陸佑明的臉，許聽白有短暫的怔愣。

        對方今天穿了正裝，深色西裝勾勒出緊繃有力的輪廓線條，五官在燈光下也極為英挺。

        實際上從高中到大學，眼前人一直都沒有變過，這張臉一如既往地英俊，但在面對他時卻總是透出不耐煩。

        “我在問你話，裝什么啞巴？”陸佑明盯著許聽白泛紅的眼圈，語氣滿是質問。

        “研究所今天加班，我沒看手機。”許聽白眼眸低垂，沒有直面對方的視線。

        陸佑明看著眼前人這副樣子，不再追問，而是松開對許聽白的鉗制，后退兩步坐在沙發上攤手命令：“行，知道我找你是來做什么的？今天你自己來。”

        許聽白愣了幾秒，聽見這話后卻好一會兒沒有動作，他捏緊褲腿邊的布料，指尖也泛出青白。

        陸佑明看見他傻站了半天也沒能將身上那件棕色風衣脫掉，神情緊跟著帶上了嘲弄，他笑著往前，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寒意：“真讓人掃興，都多少次了？結果你到現在還是跟個死人一樣。”

        許聽白臉色更加難看，胃里也隱隱傳來不適，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陸佑明瞧見他不說話，沒再問下去，只是一把將他拉到沙發，就要繼續先前的事。

        “別、別在這里……能不能去臥室？”許聽白小幅度地發抖，客廳的窗簾沒有拉，他們這樣很可能會被對面的人看到。

        陸佑明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迅速掐緊對方手腕反問：“你是不是搞錯了自己的身份？別忘了我們家買你是用來做什么的，你本來就是讓我玩兒的。”

        許聽白怔了一瞬，眼淚也掉了下來，他盯著陸佑明看了幾秒，還是沒再開口，而是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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