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最讓人念念不忘的大概就是火鍋了，一群人圍著鍋子坐成一圈。特色的北京火鍋，爐筒內燒著炭火，外面一圈鍋內放著清湯鍋底。

        往年池念和池衍來這家槐花胡同的火鍋店，都是在大廳里找個二人座，融入到人群之中大快朵頤。

        今年池念沒有和池衍來，帶了四個長相俊朗，各有不同的男人。

        下車之前，黑瞎子貼心的拉開車門手放在車門框處。池念站定后看著身邊的四個人，就這樣什么都不做光站著，都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所以她決定……

        “走吧走吧。”池念催促著四個人往前走，自己卻故意晚他們兩步。

        吳邪腳步一頓，回頭看著池念，用眼神詢問她怎么了，看到池念跟著他的動作停下，想要走過去，被池念抬手阻止。

        池念擺擺手，讓吳邪快些走，自己也不敢離他們太遠，她覺得如果被其他三位發現的話，尤其是黑瞎子，能把她扛進去。

        走進門，吳邪終于知道池念剛剛的反應是為什么了，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也接受不了眾人的目光，尤其是看了他們一眼后開始竊竊私語。

        “沒有預定，您可能需要等一會兒。”服務生禮貌的對離她最近的解雨臣說道，并伸出手指了指門外的一排座椅。

        站在人背后的池念，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多年前她和池衍來沒什么人，味道好加上是老店，當然是生意越來越紅火。

        吳邪拍了拍池念的頭頂，知道她內疚自己一時興起要來吃火鍋，還沒安排好位置。“沒關系，我們等會吧。”

        “小姑娘別凍著才好。”黑瞎子勾住池念的肩膀，另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歪著頭對她一笑。

        解雨臣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卡，對他來說買個店鋪吃火鍋不成問題，看池念和另外三個人都很樂意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就這樣浪費時間也不成問題。

        坐在室外，池念把衣服拉鏈拉到最頂，口鼻都掩入衣服里，雙手插兜，講話聲音含糊不清：“我覺得我們就是活招牌，這、家、店、好、吃。”說最后五個字的時候，池念把手拿出來，說一個字指一個人。

        黑瞎子大長腿一伸，往墻上一靠，“那不行，要收費。”

        吳邪看著大家說話都呼白氣，有些擔心池念被凍到，提議道：“要不先回車上等吧。”

        “嗯。”張起靈應答，他對于池念有多怕冷了然于心。

        門被人推開，條件反射的抬眸去看，心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吃完出來的客人，可以輪到他們進來了。

        然而這人只是站在門口送客，寒暄了一會轉身又要回去。池念覺得可惜的嘆了口氣，又把臉塞回了衣服里。

        “解當家，黑爺。”小趙老板尊敬的朝解雨臣和黑瞎子喊了聲，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您二位這是？在排隊？”

        黑瞎子隔著墨鏡仔細瞧著小趙老板，沒有印象，當即決定把這事拋給解雨臣，“這是誰啊，花兒爺認識？”

        “不認識也是應該的，在下的父親是趙老板，不知道您二位還記得嘉靖年的玉碗。”小趙老板笑了笑，說出了只有他們才知道的十年前的淵源。

        黑瞎子撇過臉假裝沒看見小趙老板，沒聽見他說的話，一說嘉靖年的玉碗他就全想起來了，包括他還欠解雨臣錢的事。

        解雨臣有點印象，客套的問候一下，“趙老最近可還好。”

        “父親在家頤養天年了，只是經常念叨著二位。”自從發生玉碗的事情，小趙老板就被趙老板耳提面命的警告，離解雨臣和黑瞎子遠點，記住他倆的臉。

        “以前大廳里掛著一幅羊群圖？”解雨臣想起來了，他拿著黑瞎子給他寄的明信片，按照明信片上面的圖案一路找過來的，沒想到是家火鍋店。

        “是的，解當家好記性。”小趙老板客氣的替解雨臣推開門，歡迎他們幾人進去，“您五位里邊請，樓上包廂還空著呢。”

        上樓梯的時候吳邪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羊群圖怎么一回事？”脫口而出的東西便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東西。

        “就那兒，掛了羊群圖。”池念以前來的時候也見過，指了指已經空無一物正對門口的大廳墻面。

        小趙老板賠著笑，心里盤算著如果問他為什么圖沒了該用什么理由搪塞過去。畢竟那張圖是被趙老板憤怒的摔倒地上還踩了幾腳，后來他才知道當初解雨臣就憑著這圖才找到他們家店。

        進了包廂后小趙老板就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還沒等池念說話，黑瞎子就搶在前面開口道：“知道你想問什么。”

        “那黑爺說說看？”池念脫下外套，里面只穿了件簡單的毛衣。

        吳邪倒了杯熱茶塞到池念手里，學著黑瞎子平時看好戲的模樣，“說說看，我也很想聽。”

        張起靈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黑瞎子，就這樣也表明了他的態度，他也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就是這趙老板想要墓里的玉碗，被黑爺我搶先一步，然后我看花兒爺很喜歡就送給他了。”說到搶先一步的時候，黑瞎子得意一笑，等著大家夸獎他的厲害，可以獨闖古墓。

        “這故事版本和我的不太一樣啊。”解雨臣喝了口茶水，看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黑瞎子獻殷勤的解雨臣還沒喝完的杯子里添上茶水，“喝茶喝茶。”

        黑瞎子一共說了三句話，前兩句沒什么好質疑的，那問題就出現在最后一句，池念看著解雨臣問道：“小花不喜歡玉碗？”

        “這故事我猜是，黑爺拿了玉碗被趙老板發現了，然后他就胡編亂造是小花想要，趙老板一看是小花就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黑瞎子是什么為人大家都一清二楚，故事發展吳邪都不需要多想，就能得出完整的故事線。

        黑瞎子用力拍了兩下吳邪的肩頭，笑著說：“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認識解當家，北京城橫著走？”池念開玩笑的比了個蟹鉗子的動作。按照吳邪說的忍氣吞聲，再結合一下頤養天年，便可以斷定解雨臣雖為后輩但在北京城里的地位極高。

        “下回咱們這么走，邊說是解當家的人。”吳邪模仿著池念的動作，調侃著解雨臣。

        池念放下手，她的記憶里比別人少了十年的回憶，對十年前的事情記得比較清楚，“說到羊，我還想起一件事兒。”

        “什么？”黑瞎子看到池念的眼神是落在自己身上，問了句。

        “黑爺為什么你和羊的糾葛那么深，之前你往人家火種里吐口水，也是小花幫你賠的羊。”池念還記得當時解雨臣沒帶主語和她說了這事，她立馬把黑瞎子對號入座，也只有他能干的出來這事。

        四姑娘山，對于吳邪、解雨臣、黑瞎子來說，是他們造成的四姑娘的失誤，是他們遠在四姑娘山沒能陪在池念身邊。四姑娘山早已成為了他們口中的禁詞，不愿回憶的過去。

        就算如今池念回來，她親口提到了四姑娘山，他們也沒辦法釋懷。

        “這鍋都開了，菜怎么還沒來，我去催催看。”黑瞎子看著咕嘟咕嘟冒泡的銅鍋，拉開椅子站起來，“別是因為我搶了玉碗就報復我們，讓我們喝清湯。”

        黑瞎子出去沒多久，就有人端著菜陸陸續續走進來，把桌子擺的滿滿當當的。

        當其他四位都往鍋里放肉片的時候，張起靈夾起了一塊午餐肉放了進去。午餐肉本身就是熟的，很快就能夾起來，放到了池念碗里，他嘗過一次很喜歡。

        “哎，午餐肉下火鍋很好吃。”池念咬了一口后，一臉驚喜，平時能吃到午餐肉都是下斗的時候，都是直接開罐就吃。

        黑瞎子涮了兩片肉，沾了沾調料后送進嘴里，“什么東西只要燙了火鍋就都好吃。”

        “除了香菜！”池念說完發現有個和她說一樣話的人，是吳邪。

        吳邪解釋道：“知道你不喜歡，沒有點。”

        “沒關系的啦，你點一份吃嘛。”池念說著想要按服務按鈕，讓人再加一份香菜。

        “調料里有就夠了。”吳邪阻止池念的動作，其實他也沒多喜歡吃香菜，以前常在池念面前吃都是為了逗她玩。

        黑瞎子關注著銅鍋里的肉，在最完美的時候把它們夾起來放進一個空碗里，“我也不愛吃，看來我和小姑娘愛好相同，適合一塊兒吃飯。”把裝滿了肉的碗放在池念面前。

        沒吃多久，就變成了池念刷肉燙菜給他們四人吃，一桌菜很快就被消滅了。

        結賬的時候，解雨臣拿出了自己的卡，小趙老板說什么都不肯收，嘴上還念叨著：“怎么能收您的錢呢，讓在下盡地主之誼吧。”

        解雨臣蹙眉搶過小趙老板懷里的pos機，刷了卡，“不用。”他可不想以后趙家流傳著他解雨臣吃白食的故事。

        小趙老板接過解雨臣扔回來的pos機，諂媚的笑著說：“謝謝解當家了，您幾位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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